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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天陽為穹頂上那密密麻麻的黑民海洋吸引了心神時,他腳底下的影子無聲蠕動,隨後一道純粹由陰影構成的身影升起,這影子只有薄薄一層,沒有任何聲音朝天陽貼了過去。

眼看就要貼上天陽,天陽的身影瞬息消失,而那影子的動作則突然停滯,隨後腰身上出現一道紅線,紫紅爆炎隨既從那影子里噴涌而出,將影子撕成兩截。

出現在另一邊的天陽,看著那兩截陰影在紫紅爆炎中如同女乃油一般融化,他微微皺了下眉頭。

如果不是使用著‘滿’這個星蘊技巧,將感知的精度提升到極致,天陽可能無法及時察覺到這道詭異的黑影。

要知道他已經是天階,他尚且如此,次一級的強者如果在這座大廳,被那黑影附體的機率只怕會非常高。

那道黑影融化了之後,但大廳中,其它雕像、柱子、高台所投射出來的影子全都蠕動,然後從里面升起一個個人形黑影來,它們仿佛受到無形的吸引一般,全向天陽撲來。

天陽不慌不忙地往前指去,在‘幽無’狀態下的黑霆釋放出道道無形雷暴,將那些黑影成片催殺,同時天陽揮動‘荒火’,掀起陣陣紫紅爆炎,把那些涌至身邊的黑影燃燒融化。

或許那些黑影察覺到這樣無法對天陽造成任何傷害,它們開始聚合,三五黑影,紛紛投向旁邊隨便一道影子,讓那影子體型略厚了一點。

大廳里的黑影立刻減少了一半,而它們仍在聚合,最終,大廳里頭就只剩下一道黑影。

這黑影已經具有強烈的質感,形體也不再單薄,盡管難以看清五官,但不能看出,它是一個高大強壯的男人,並且身上穿著沉重的戰甲,身後還飄蕩著一條披風。

盡管只是由陰影聚合而成的形體,但意外地散發著無形的威嚴,仿佛一位皇帝出現在天陽面前。

「這」

天陽抬頭看了下仍在燃燒仍在散發光亮的照明彈,再結合‘無光大廳’這個名字,天陽猜測這可能是逆光教用來防御入侵的一種機制。

一旦有人踏足大廳,並且制造光明,就會激活大廳的防御機制,從而釋放出這些影子來。

由于不知道這影子有什麼樣的能力,天陽不敢大意,他的復刻之眼里亮起一枚符號,眼前就出現一個個子矮小的老人。

正是昔日雷霆議會的議長雷釜。

這個時光投影一出來,雷釜便讓自己身後出現一根又一根的灰白色的‘元素投槍’,隨著這投影伸手一揮,那些元素槍就像機關槍掃射般,連珠炮發地射向那如同皇帝般威嚴的黑影。

與此同時,雷釜的投影蹲到地上,雙手貼地,漆黑的地面迅速隆起,兩尊‘岩石魔偶’轉眼成形,它們邁開大步,朝黑影逼近,形成‘元素投槍’後的第二波攻勢。

這時,那皇帝黑影抬腿猛往前踏,踏出一片漆黑的震波,那震波宛若浪潮般洶涌席卷,拍碎了一根根灰色的元素之槍,沖刷得兩尊岩石傀儡搖搖晃晃,腳步不穩。

緊接著,那皇帝黑影抬起了手,大廳

中那些漆黑的黑民雕像具具震動起來,仿佛被注入了生命,並且臣伏于那皇帝黑影,它們異化成另一種形式的傀儡,從地面,從半空,從各個角落撲向了岩石魔偶,撲向了雷釜,撲向了天陽。

天陽‘咦’了聲,對于那道黑影的能力有些詫異,但他反應不慢,驅動黑霆釋放雷暴,將撲向他的黑民雕像一一炸碎。

雷釜則利用‘狂風’的能力,在自己身周形成一道龍卷風,讓撲上來的黑民雕像紛紛彈開,隨後他擴散這道龍卷風,讓它形成一個範圍不小的風暴,這風暴威力驚人,卷起無數雕像,將它們摔得四分五裂。

接著雷釜雙手高舉,讓大廳的上空有電光閃爍,隨既劈下一道耀眼的閃電,這道閃電劈在那皇帝黑影上,劈得那黑影閃爍了下,仿佛就要炸開。

更多的閃電落下,它們密密麻麻,層層疊疊地交織在一起,組成一座雷霆森林。

大廳里電光耀眼之極,那皇帝黑影不知道承受了多少次打擊,但這時,落下的雷霆突然在半空改變了角度,朝著雷釜的投影劈去,就像連閃電也臣伏于那黑影,因此臨時倒戈,反而攻擊起雷釜來。

天陽瞳孔微有擴張,隱約有種想法,他擔心雷釜的投影招架不住,于是揚起‘荒火’,掀起炎潮,抵消了那些閃電。

這時,天陽听到有人‘咦’了聲,接著一個陌生的嗓音響起︰「竟是‘雷霆使徒’,別打了,只要有光線存在,逆光教這‘暗影守衛’就可以一直存在。」

那聲音仍在響起中,大廳上照明彈附近突然有黑暗流泄,它們像是瀑布一樣包裹住了那顆照明彈,讓光芒迅速暗淡。

天陽也讓雷釜這個投影散去,讓雷霆的森林消失,只見大廳變得黑暗時,那所謂的‘暗影守衛’也沒有再出手攻擊,它像是找不到目標,接著身體潰散開來,化成一道又一道薄薄的黑影,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盡管天陽看不到什麼,但感知中,他卻察覺到大廳那一邊有人出現,只是那人的氣息有些奇怪,另外,天陽感覺不到他的心跳。

「跟我來,在這里一旦出現光線,就會激活‘暗影守衛’,你應該不想在黑暗里交流吧。」那人輕笑了聲,隨後在天陽的感應里,他轉過身往前而去。

天陽跟了上去,大致知道自己進入了一扇門,隨後行走在一條通道上,七拐八彎之後,和那個神秘人又進入了一個房間。

「我得把門關上。」

那人出聲表示,接著天陽听到關門的聲音,隨後房間里有微弱的光芒亮起,原來是一根蠟燭。

一根又一根的蠟燭亮起之後,天陽看到一個中年人,他銀發銀須,頭發整齊倒梳,下巴則被銀色的胡須佔滿。

他穿著黑色的長袍,這長袍看起來非常有年代感,風格古典,式樣簡單。

他一只眼楮似乎瞎了,因此那只眼楮緊閉著,並且四周有明顯的傷疤。

「你是升華者?」

「可你剛才使用的明顯是黑暗粒子。」

「哦,我懂了,你應該是‘變節者’。」這個銀

發銀須的中年人自言自語,他呵了一聲道,「你別見怪,我已經忘記有多久沒有見到人,所以興奮了一點。」

「還好我平時有跟自己說話,不然的話,只怕現在連話都不會說了。」

「抱歉啊,我這里沒有東西吃,連水都沒有,否則我應該拿出美酒來招待你。」

乍一看似乎是個挺熱心腸的人,但天陽卻只覺詭異,亞拉提失落近千年,地表上又充斥著各種怪異的現象,在這種環境里,怎麼還可能會有正常的人類存在。

也沒有人能夠活這麼久,何況他還說這里沒有食物,那他是如何生存至今的。

「對了,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嗎?」中年男人剩下那眼楮里閃爍好奇。

「天陽,我叫天陽。」

天陽頓了頓,問道︰「你呢?」

中年人表情微微恍惚,接著苦笑︰「我不知道自己該叫什麼,當我還算完整的時候,我確實有一個名字。」

「那時候的我,被人們稱為‘銀城’,也有一些人背地里叫我‘暴君’。」中年男子干笑了聲,像是在說一件不起眼的事。

天陽卻听得差點沒舉起‘荒火’砍他。

銀城!

他居然是銀城!

白銀帝國的皇帝,世界上第一位終極者,後來被寄生因此稱為‘瘋王’的男人?

他怎麼還沒死?

不是說他的身體崩潰了嗎?

一時間,天陽有種如墜霧中之感。

那自稱‘銀城’的中年男人則是神情微動,說道︰「看來你知道我是誰,也是,你都找到無光大廳來了,怎麼可能不知道‘銀城’是誰。」

「好吧,我也算是他的一部分,你就叫我‘銀城’好了,這樣方便交流。」

天陽見他一點瘋狂跡象也沒有,試著問道︰「銀城陛下,你現在的狀態是?」

銀城哈哈笑起來,走到一邊,坐了下來︰「放心,我沒有被寄生,也不是‘使徒’。我剛才也說了,我是那個男人的一部分,我是他,也不是他。」

天陽意外地听到一個新的詞匯,忍不住問道︰「什麼是使徒?」

銀城回頭看著他︰「你不知道?我在你身上明明感覺到‘啟示’的氣息,怎麼,你還沒有成為終極者,成為使徒?」

天陽再感意外,道︰「你居然知道我接收到‘啟示’?」

他頓了頓道︰「我只是接收到‘啟示’,但還沒有覺醒,還沒有成為終極者。銀城陛下,終極者等于使徒嗎?使徒又是什麼?」

銀城深深看了他一眼說︰「我不是那個男人,所以你不必稱為我陛下,再說,帝國都已經陷落了,那個男人也早已不是皇帝。」

「雖然外面的‘暗影守衛’是以那個男人為模板創造出來,還保留著當年他的形態,但,‘征服王’已經死了。」

輕輕吐了口氣後,他才繼續說道︰「使徒,便是神明的使者,是代行者,也是神明身體的暫時使用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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