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聞對馬哲說︰「錢院長可能有危險，我必須得回去一趟。」
馬哲點了點頭︰「胡塵的事不著急，等你回來之後再說。」
馬哲沒有要求和李聞一塊去。
因為兩人的實力差距太大。李聞自己去永康精神病院的話，速度會快很多。
所以，馬哲選擇留在幸福村等待。
幾秒鐘後，李聞已經趕到永康精神病院了。
精神病院和以前一樣，依然有很多人在排隊，錢院長忙忙碌碌的，並且在忙碌中獲得了快樂。
這次李聞不是來打探虛實的，用不著假扮成別人，因此他直接一晃身子，進入了錢院長的辦公紙。
王萌和老劉都在，兩個人正在和錢院長爭論，好像是為工資的事。
王萌認為，自己好歹是副院長了。就算不加工資，那正常的發工資，總得有吧？
但是錢院長振振有詞，說王萌這個副院長，並沒有干副院長該干的事。
人事調動，統籌規劃，一樣沒有。干的還是護士的那一套，當然要按照以前的工資水平來了。
以前不發工資，現在也就不發了。
王萌差點氣死︰「我倒是想安排人事調動，統籌規劃。可是整個永康精神病院，一共有幾個人？我這副院長就是個光桿司令。我調動誰啊我。」
錢院長指了指身邊的老劉︰「你看，老劉的保安部長，也是光桿司令，不就調度的很好嗎？」
老劉幽幽的說︰「我手底下的保安都是志願者，那能一樣嗎？」
錢院長說︰「志願者怎麼了？志願者一腔熱血，不計名，不計利，都是我的親人，我不許你們在背後說我親人的壞話。你們如果是這個態度的話，我就不和你們談了。」
老劉呵呵笑了一聲，對錢院長說︰「行，不說志願者的事。你剛才說，王萌沒有盡到副院長的責任，所以不發工資。」
「我這個保安部長，總算盡到部長的責任了吧？為什麼我也沒有工資？」
錢院長說︰「你為什麼沒有工資，你自己不知道嗎？」
老劉說︰「我還真的不知道。」
錢院長說︰「你手下那些勤勤懇懇的保安，要工資了嗎？你一個做領導的，你好意思要工資嗎？老劉，你是永康人，咱們永康人不干這麼不要臉的事。」
老劉︰「……」
他模了模自己的臉，有點茫然︰「我倒成不要臉的了？」
王萌和老劉想要繼續發難。這時候，李聞進來了。
錢院立刻轉移話題，樂樂呵呵的說︰「這不是李聞嗎？終于有時間衣錦還鄉了？」
李聞坐在椅子上，對錢院長說︰「院長，最近不錯啊，實力到多少級了？哎呦？快突破八級了？」
錢院長笑呵呵的說︰「小意思，下意思，哈哈。」
李聞感慨的說︰「人家別的修行人，為了實力提升，天天打坐參禪，有的還要去十分危險的地方捉鬼降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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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倒好，躺著就升級了？天底下還有這樣的好事呢？」
錢院長說︰「可能這就是好人有好報吧。」
李聞︰「您老人家依然是不要臉啊。」
錢院長抱著胳膊說︰「你已經曠工很久了，打算什麼時候回來上班啊？」
李聞說︰「怎麼也得天下太平了。唉，我現在是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啊。」
錢院長說︰「不過，也不能只為大家，不顧小家。」
李聞嗯了一聲︰「這倒也是，可是有時候，為了黎民百姓，總要舍棄一些東西。」
王萌在旁邊說︰「你們倆有完沒完？我都快吐了。」
錢院長呵呵一笑︰「有些人覺悟低，反而要嘲笑我啊。」
李聞嗯了一聲︰「不過，人不知而不慍。」
錢院長和李聞相視一笑，樂了。
王萌和老劉一臉痛苦的出去了。
太惡心了，受不了了。
等他們走了之後，李聞隨手布置了一道禁制，對錢院長說︰「我這次來找你，是有正事。」
錢院長漫不經心的哦了一聲︰「什麼事？」
李聞說︰「天殘祖師的事。」
錢院長有點頭疼的說︰「我又不是天殘祖師，這種事你不用來找我了。」
李聞說︰「不是我找你，是有其他人找你。天殘祖師的人找你，你不想听听他的來歷嗎？」
錢院長嘆了口氣，把桌上的沙漏翻了一下︰「說吧。不過我收費比較貴啊，一個小時五百。」
李聞︰「……你有病吧？」
不過他本來就沒打算給錢，所以根本不在乎沙漏，
李聞對錢院長說︰「天殘祖師，是地仙的人。」
錢院長皺了皺眉眉頭︰「地仙？這個名字有點耳熟啊。」
李聞心中一驚︰「你听說過？」
錢院長嗯了一聲︰「好像是听說過，但是在哪听說的，我想不起來了。」
錢院長閉上眼楮，開始小聲嘟囔︰「在哪听說的來著？土地公公？天仙人仙地仙鬼仙？鎮元大仙？」
李聞听他越說越離譜，打斷他，問道︰「那最近有沒有奇怪的人來找你？」
錢院長說︰「這倒是有不少。」
李聞說︰「都有誰？」
錢院長遞過來一摞病例︰「這些人都很奇怪。」
李聞︰「……」
這些都是精神病人，如果不奇怪，那倒是奇怪了。
李聞隨手翻了翻病例，這些人的病五花八門的，什麼奇形怪狀都有。
想要從這里面看出來誰是地仙的人，有點難。
又或者，地仙根本沒有派人來。
李聞對錢院長說︰「算了，你自己留點神吧。如果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就馬上叫雀仙和狗仙，我收到消息之後，也會盡快趕回來。」
錢院長點了點頭，一臉深情的說︰「沒想到你這麼孝順，不枉為師對你一場教導。」
李聞︰「什麼鬼？」
錢院長︰「我不是你的人生導師嗎？」
李聞︰「……」
這家伙是瞎話說的太多，說到自己都信了嗎？
李聞本來打算離開精神病院了，但是轉念一想，又釋放出了精神力，打算檢查一下這里。
結果這樣一檢查，頓時發現了問題。
李聞的精神力，落在了黑王身上。
黑王現在正乖乖的呆在病房里面，等著錢院長來給他治病。
當然了，在黑王看來，治病是假的，真正的目的是交換消息，商議大事。
于是，黑王總覺得錢院長對自己說的話是暗語。
比如不久前，錢院長查房的時候，曾經親口對黑王說，她得的是妄想癥。
這個妄想癥三個字，黑王已經听過一次了。按道理說，錢院長既然已經做出來了診斷，就沒有必要再重復一次了。
但是錢院長重復了，好像是故意在提醒她一樣。
于是黑王開始分析這「妄想癥」，到底是什麼意思。
從字面上理解，這當然是一種病了。
但是黑王覺得，應該還可以從其他方面理解。
錢院長，不至于這麼膚淺。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之後，黑王最先解開了妄字。
這個妄，應該是八卦中的一個方位，叫做無妄。
黑王根據每天不同的時辰，在房間里面標出來了無妄的位置。
雖然不知道這個位置是做什麼用的，但是黑王覺得，既然錢院長屢次強調，應該有他的用意。
破解了妄之後，第二個字就是想了。
黑王認為，這個想，應該指的是精神力。
要把精神力加在無妄身上嗎？會發生什麼神奇的事情呢？
黑王冒著暴露身份的危險，悄悄的試驗了一下。
結果精神力一下就穿透了牆壁，直接看到了隔壁。
隔壁是一個剛剛失戀的女人。特點就時總喜歡月兌衣服。
可惜，現在黑王是女媧，對此一點興趣都沒有。
他把精神力收回來了。
看來，精神力直接作用在無妄上面，好像沒什麼效果。
可能關鍵就在于第三個字︰「癥。」
只是這個癥，黑王想破了頭也沒有想出來。
于是她放棄了這三個字，開始破解其他的話。
比如錢院長曾經屢次提到醫藥費的事。
而且每次談到醫藥費的時候，他都不會明說，而是拐彎抹角的暗示，讓自己自行領悟。
黑王覺得，這里面一定有深意，只是自己還沒有想明白而已。
就在他苦苦思索的時候，他忽然看見李聞和錢院長來了。
黑王看見李聞之後，心中的火騰的一下就起來了。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啊。
但是黑王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
太弱小了，一旦暴露，只有被殺的份。
于是，她隱忍下來了。
她雖然忍下來了，但是李聞心中冷笑︰「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人。」
李聞對錢院長說︰「這個病人，怎麼回事？」
錢院長糾正李聞說︰「這怎麼能叫病人呢？這是我的親人。」
黑王听了之後，內心深處有些感動。
忽然，錢院長恍然大悟，對李聞說︰「哦，對了，我想起來了。」
于是，他快步向自己的辦公室走去了。
進了辦公室之後，李聞有設了禁制，然後微笑著說︰「剛才那病人的來歷，你想起來了？」
錢院長嗯了一聲︰「那病人來的時候，說是地仙的人。說我也是地仙的人，而且要強行和我攀親戚，認我做親人。」
李聞驚奇的說︰「還有這種人？太有眼無珠了吧？」
錢院長︰「……這話說的……」
錢院長又說︰「這個人自稱是女媧。我看她說的亂七八糟的，就給她診斷了個妄想癥，想要進一步研究一下。另外，利用這段時間，找找她的家人，最好能讓她把欠的醫藥費還上。」
李聞樂了︰「院長，我一直不明白，現在世界都是這幅熊樣了，你還賺醫藥費干什麼？」
錢院長笑了笑︰「萬一世界轉危為安呢？那不是照樣得過日子嗎？就算世界將來得毀滅，咱們也得先過好今天不是嗎？」
李聞嗯了一聲︰「你這話也有道理。」
錢院長說︰「所以剛才那個人，是地仙的人？」
李聞嗯了一聲︰「是地仙的人，而且是黑王。」
錢院長咦了一聲︰「他就是大名鼎鼎的黑王嗎？不過怎麼落魄到這個地步了？」
李聞呵呵笑了一聲︰「沒辦法，他現在就是喪家之犬。不過你能稀里糊涂把這個人關起來，也挺不容易的。」
錢院長說︰「你要把他帶走嗎？」
李聞搖了搖頭︰「帶走他，意義不大了。他的能量沒有了，現在也就是個普通的鬼魂而已。」
「可能比普通的鬼魂和修行人強點，但是也有限。估計你自己都能對付得了他。」
「我把他留在這里，你沒事了套套他的話，看看他對地仙知道多少。」
「另外，你現在的身份是天殘祖師，所以早晚得見地仙，你做好心理準備，多了解一下這方面的事。」
錢院長點頭答應了。
李聞臨走的時候，又悄悄在黑王的病房放了一縷精神力，一旦他有什麼異常，李聞會第一時間趕到。
等李聞離開之後，錢院長則興沖沖的到了黑王的病房外面。
黑王緊張的問︰「錢院長，剛才李聞怎麼來了？他不會是來找我的吧？」
錢院長呵呵笑了一聲︰「你放心，你在我這里，很安全。」
黑王松了口氣說︰「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隨後，他湊過去，低聲說︰「接下來，咱們有什麼計劃嗎？」
錢院長說︰「有。」
黑王問︰「什麼計劃？」
錢院長說︰「想要干大事，沒有實力可不行。你有什麼提高實力的辦法嗎？要見效快的，對人沒有害處的。而且不用多辛苦，就能到很高級的那種。」
黑王皺了皺眉眉頭︰「這個倒是沒有。」
錢院長有些失望。
黑王見他要走，連忙叫住他︰「院長，你能不能給我弄點陰氣？讓我的魂魄緩一緩。」
錢院長說︰「你稍等。」
于是，黑王滿懷希冀的等著。
五分鐘，錢院長沒有回倆，十分鐘，錢院長沒有回來。
十五分鐘，還是沒人來。
黑王一直等了一天。
第二天錢院長來了。
黑王迫不及待的問︰「陰氣呢？」
錢院長一拍腦門︰「我給忘了。」
黑王︰「……」
他陷入到了深思之中︰難道，這又是什麼我不知道的暗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