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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失去故鄉者與外來的旅者

第三紀1136年12月23日。

生命女神伊西絲證就真神之位,執掌時光與生命雙重神權,以真神之軀坐鎮根源之海外沿。

同年。

生命序列再多一條途徑道路,其名為——【光陰】。

也就在此事剛剛掀起軒然大波之際。

另一則消息傳至了此界諸多高位者的耳中,關注此事者,以天國高位者居多。

萬年前親手締造橫跨無垠海域的群星帝國的偉大國主,昔年天國序列第一主君,以轉世之身重返此世,出現在了現世四境!

這一消息在天國陣營內轟動一時,引發了海嘯般的巨浪。

原本還在因不久前十余位天國列王齊聚現世四境,卻無一人回歸這一事件進行私下調查的勢力,不約而同地在第一時間收回了已方勢力的「觸須」,唯恐觸怒到那位偉大的群星之主。

……

……

夜晚的魔都格外璀璨奪目,車流燈火明亮生輝。

偉大的群星之主一腳懸空,一腳盤著,毫無形象地坐在天台上。

他從身旁塑料袋中拿出一罐啤酒,「嗤」的一聲打開了罐,遞給坐在身邊的中年男人。

然後又開了一罐,他喝了一口,灌了滿口的啤酒泡沫,抬頭仰望夜空。

夜空上只能看見密集的黑雲,一副風雨欲來的架勢。

漆黑的流雲在空中糾纏、撕扯,最終組成了一副令人生畏的圖案。

坐在紀長安身邊的男人忽然間開口,嗓音听上去有些無奈。

「紀督察,快下雨了,不如你我二人下次再聚?」

紀長安望著有黑雲壓城之勢的重重烏雲,眉頭輕挑。

下雨?

這能叫事兒?

他放下啤酒罐,雙手微抬,如同舞台上引領樂師的指揮家,裝模作樣地揮舞了幾下,糊弄不懂行的人絕對是綽綽有余了。

下一刻。

中年男子眼角抽搐,這才想起身邊之人與黛薇兒的關系。

不知何處席卷而來的狂風攪動起了漫天黑雲。

深沉如墨的夜雲被大風卷動,滾滾流雲伴隨著怒起的大風肆意翻滾。

不過數息時間,夜幕重歸澄澈,再不復昏暗。

原本只見黑雲壓城,不見月光的夜空化作群星的領域,繁星點綴其上。

萬里無雲。

中年男人嘆了口氣,有些頭疼,知曉這次怕是逃不掉了。

紀長安也跟著嘆氣道︰

「老哥你都躲了我一禮拜了,我養傷就用了大半個月,前後加起來就是整整一個月,說好的互相信任呢?」

听他這麼一說,中年男人嘴角一抽。

若非暫時無法離開此處地界,他還真想一走了之,換座城市隱居,免得被這位給纏上。

中年男子萎靡地嘆氣道︰「那紀督察盡管問便是,在下定然知無不言。」

紀長安精神一振,知道期待已久的重頭戲終于來了。

「你和劉市長究竟是什麼關系?」

他先問了句,眼中滿是探尋之意。

听對方之前的話語,他和劉市長間的關系似乎更像是共生,又或是他單方面寄身在劉市長身上。

他對那位劉市長的觀感還算不錯,所以才有此問。

「這孩子算是我留于世間僅存不多的幾支血脈之一,論起來的話,我是他的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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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著劉市長身體出現的男人淡淡道。

「……」

中年男人瞥了紀長安一眼,娓娓道來︰

「千年前我幫你收拾手尾,閑來無事,就留了支血脈下來,不曾想一覺醒來,發現這支血脈竟然還有傳承在,就干脆‘借住’在了這孩子的體內,偶爾提供些照顧。」

「我這人,對自己的後人還算在意。」

「一覺醒來?」

紀長安果斷不去計較血脈、祖宗一類的事,以免被身前人無形中佔了便宜。

他至今沒忘與劉市長初次見面時,對方就與他叔佷相稱,此時想來,不排除有這家伙從中作梗的嫌疑。

中年男人坦然點頭道︰

「沒錯,這一覺睡了差不多千年,時間于前路斷絕的我而言毫無意義,找個法子消磨罷了。」

「等你的這萬年來差不多都是這麼過的,千年前若非感受到了你的氣息,我也不會從長眠中醒來,結果不曾想就只是匆匆見了面,你就消失不見,還留下一堆麻煩給我,讓我幫你擦**。」

說到最後,中年男人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

他搖了搖頭,神情中帶著淡淡的憂傷。

「……」

紀長安有些無法直視男人幽怨的目光,迅速挪移開了視線,尷尬地轉移話題道︰

「現世四境究竟是什麼情況?」

中年男人微微一笑道︰

「這座地界曾經有過許多稱謂,但在最初之時,這里被稱為原初戰場,是由兩位至上原初交手留下的一道痕跡。」

「此處地界出現的時期不可考,但就我所知,論‘年齡’,它比我們當前這一紀還要古老的多。」

紀長安不解道︰「我們這一紀?當前不是第三紀元嗎?你為何會做這個比較?」

現世四境在萬年前就已存在,真要做比較,以此襯托出這片土地的歷史悠久,也該是拿第一紀元才是,怎麼會是拿當前的第三紀元?

中年男人笑容古怪,語氣莫名道︰

「紀督察,嚴格來說,當前的紀元劃分只是一種私下,易于區分重要事跡的一種說法,用東境的話來說,你可以理解為‘民間習俗’。

而這一紀元真正的源頭終點,上可追溯到此世開天闢地,五位真神應運而生,下可劃定到你我交談的當下,這才是‘官方’的說法。」

紀長安听懂了男子的意思,神色沉凝,腦海中快速劃過種種猜測與疑惑。

他突然問道︰

「蓋亞他們知曉現世四境的具體來歷,是從何得知的?

古遺跡?

還是……某些人的口中?」

說這番話時,他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身邊之人,毫無遮掩。

對方的意思很明顯,他口中的「這一紀」,是指從此世初開直至此時此刻。

也就是說現世四境的歷史,比此方世界還要古老。

而作為「後世生靈」的蓋亞等人,哪怕祂們皆為在世真神,也無順著斷裂的時光長河逆流而上,探索失落古史的能力。

真神雖然強大,但遠沒到全知全能的地步。

既如此,祂們又是如何知曉關于這方界域的秘密的?

能將曾經的歷史帶到後世,除開烙印著歲月歷史的古籍、古遺跡外,就只有……

不屬于這個時代的史前遺民。

中年男人忽然大笑,他舉起啤酒罐,與紀長安踫了一下,然後一飲而盡,笑道︰

「紀督察和當年一樣敏銳,不錯,蓋亞他們之所以知曉這些秘聞,都是我告訴祂們的。

而我安第斯•諾爾戈曼,正是從上一紀僥幸活到這一紀的……」

說到最後時,自稱為安第斯•諾爾戈曼的男人忽然沉默了片刻,淡淡吐出了最後兩個字。

「遺民。」

劫後余生,失去故鄉家園者,被稱之為——遺民。

自大劫中僥幸偷生,苟延殘喘至今日,卻失去了所有親近之人,就連自身道路體系都以斷絕,前進無望,更別提家園血仇至今未報。

儼然如同一個廢物。

安第斯抬頭望著頭頂的星空,輕聲道︰

「我知道你關心的不僅是我的身份,更主要的是你自己的身份。」

「但很抱歉,我只知道你們不屬于這個世界,是來自界外的旅者,具體的我就不知曉了。」

紀長安沉默了片刻,緩緩吐出了一口氣。

這個答案沒有出乎他的預料,另外兩個家伙對此都早有猜測,即便是他在看過某些記憶後都有所猜測。

只是陡然得到證實後,紀長安依舊有些惘然。

他們真正的根腳原來根本就不在這個世界。

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只是外來的客人,而非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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