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兒不說酒釀湯圓還好,說的姜綰都有些嘴饞了。
這不,讓金兒去小廚房吩咐,一會兒她就要吃酒釀湯圓。
等湯圓做好送來,姜綰的藥丸堪堪做好。
她裝在大藥瓶子里,遞給齊墨遠道,「母妃的藥制好了。」
齊墨遠看著藥瓶,詫異道,「這麼多?」
這還多?
姜綰翻白眼道,「這只是半個月的藥量。」
齊墨遠,「……。」
「讓母妃一天吃三回,一回吃六顆。」
說完,姜綰實在扛不住酒釀湯圓的飄香,端起碗吃起來。
正吃著呢,就見齊墨遠走到窗戶處叫暗衛。
鐵風閃身出現。
齊墨遠道,「不是找你。」
鐵風,「……。」
不是找他,難道找世子妃的暗衛鐵鷹嗎?
鐵鷹能做的事,他也能坐啊。
鐵鷹也納悶,不知道靖安王世子找他何事,玄鐵扳指在他手里,萬一叫他做出格的事,他听還是不听?
等得知齊墨遠讓他干的事,鐵鷹嘴角抽抽了,「讓我裝大夫?」
他以為自己听岔了。
鐵風憋笑道,「這事只能你辦,王妃認得我。」
姜綰一臉黑線,看著齊墨遠道,「至于這麼麻煩嗎?」
齊墨遠斜了姜綰一眼,「都沒給母妃把過脈,就直接送藥丸來,以母妃的性子,她是不會吃的。」
「就算吃,李媽媽也會先讓太醫檢查,紫河車的事就瞞不住了。」
姜綰想想也是。
畢竟是靖安王妃,怎麼可能連大夫面都沒見過就吃大夫開的藥呢?
就是為難鐵鷹了,要裝大夫。
大半個時辰後,一駕普通馬車在靖安王府前停下。
鐵風趕的馬車,從車轅上下來後,搬來凳子,扶大夫下來。
王府守門小廝認得鐵風,知道他是齊墨遠的人,眼睜睜的看著他領著大夫進府。
大夫先去了柏景軒,然後姜綰和齊墨遠帶著大夫去天香院。
府里來了位大夫,這事一陣風就傳開了。
王妃還以為齊墨遠身子不適,差李媽媽去柏景軒問問,這邊李媽媽剛出遠門,就瞧見齊墨遠和姜綰領著大夫走過來。
李媽媽走上前,笑道,「王妃剛讓我去柏景軒瞧瞧,沒想到世子爺和世子妃就來了。」
齊墨遠沒說話,姜綰道,「鐵大夫來看我,正好母妃害喜,讓大夫幫著把個平安脈。」
李媽媽有些糊涂,王妃又不是真懷身孕,大夫一把脈就戳穿了啊。
不過人是齊墨遠帶來的,裝懷身孕又是王爺的主意,戳穿也不怕就是了。
進屋後,李媽媽就讓丫鬟都退下,讓秋棠守門。
王妃奇怪道,「這是?」
齊墨遠道,「昨兒父王不是讓世子妃請大夫給母妃調養身子嗎,這就是那位大夫。」
王妃一臉尷尬。
她昨天不是已經說不治了嗎,怎麼還把大夫請來了?
鐵鷹讓丫鬟搬來凳子,給王妃懸絲診脈。
王妃還是頭一回見懸絲診脈,驚奇萬分,更叫王妃折服的是大夫說的她的病癥,竟是一點都不差。
李媽媽忍不住道,「那能治好嗎?」
大夫點頭。
李媽媽高興壞了。
雖然王妃生不生孩子都無所謂了,但身子虧虛能治好是好事,無病一身輕。
大夫再把大藥瓶拿出來,王妃和李媽媽就深信不疑了,這大夫說的比太醫都全,醫術也必定在太醫之上,毫無疑問。
齊墨遠為王妃量身打造的忽悠,又有姜綰這個真醫術高超的坐鎮,忽悠一個王妃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就是千算萬算沒算到還有意外,而且還不止一件。
大夫忙完準備閃人了,結果李媽媽道,「不知王妃腿寒的毛病大夫可能醫治?」
某大夫,「……。」
沒人告訴他王妃還有腿寒的毛病啊。
他下意識的看向姜綰。
姜綰扶額。
這事忘記說了。
齊墨遠則道,「母妃腿疾不是早好了嗎?」
王妃要說話,李媽媽道,「王妃是怕世子爺和郡主擔心,才說好了的,其實這兩年就沒好過。」
太醫藥方開了不少,只是效果幾乎沒有,該疼的時候還是會疼。
這大夫醫術高超,沒準兒有良方呢。
這不在計劃之內的突發事件,某大夫只能靠自己隨機應變了,他道,「待我回去調制了藥膏,再差人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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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道謝。
大夫趕緊起身拎起藥箱子告辭。
出了天香院,鐵鷹看向姜綰,他沒說錯話吧?
姜綰給他一記贊賞的眼神。
然後她才問齊墨遠,「母妃怎麼會有腿寒的毛病?」
這不應該啊。
王妃以前是長恩侯府嫡女,出嫁是靖安王妃,這樣的身份,雙膝怎麼會受寒?
齊墨遠嘆息,「長恩侯府受先太子弒君一案牽連被判滿門抄斬,母妃為了保住長恩侯府和表弟,跪在雪地里求祖父,落下了腿寒的毛病。」
難怪了……
姜綰心疼王妃。
這腿寒的毛病至少疼了有七八年了。
「這我也能治,」姜綰道。
齊墨遠眼底閃過一抹感激。
只是姜綰沒接收到,那邊跑過來一丫鬟,氣喘吁吁道,「世子爺,世子妃,三太太讓奴婢來請大夫去四少爺那兒一趟。」
姜綰,「……。」
某大夫,「……。」
齊墨遠皺眉道,「四少爺怎麼了?」
丫鬟搖頭,「四少爺臉上起了不少紅疹,奇癢難忍,三太太急壞了,知道您請了大夫進來,就讓奴婢來請。」
姜綰頭大了。
這突發事件還沒完沒了了啊。
偏偏四少爺情況急的很,她還不能讓大夫一走了之,不然人家出點什麼事,三太太還不恨死他們?
姜綰頭大,暗衛更頭大,還只能認命的去西院。
屋內,三太太看著兒子滿臉紅疹,心疼的不行,「好端端的怎麼就起了紅疹?」
「不能抓,不能抓,再忍會兒,大夫很快就來了。」
「大夫呢?」
「大夫來了沒有?!」
丫鬟道,「來了,大夫來了。」
大夫上前,三太太趕緊道,「大夫,你快給我兒看看,這到底是怎麼了?」
大夫一臉生無可戀。
他一個假大夫能知道這是什麼病嗎?
姜綰看著齊墨杰的臉道,「三嬸,他這是往臉上涂了什麼東西?」
大夫忙道,「用過什麼,拿來我檢查下。」
丫鬟趕緊把玉靈膏拿來,「除了吃的喝的,三少爺只用過這個。」
大夫打開瓷盒檢查,隨手遞給姜綰,然後去檢查喝的茶。
姜綰嗅著玉靈膏。
一臉黑線。
她給齊墨遠使眼色。
齊墨遠明白了。
這是玉靈膏出問題了。
可這藥膏不是皇上賞的,就是母妃給的,不可能會出問題啊。
姜綰走到大夫身邊,才小聲回齊墨遠,「藥膏過期了。」
齊墨遠,「……。」
不用猜了,這準是母妃手里那半盒。
三太太焦灼萬分,「大夫,你倒是快開方子給我兒消紅疹啊。」
大夫小聲和姜綰嘀咕了幾句。
姜綰看向三太太道,「三嬸,大夫說三少爺臉上的紅疹不難消,但他有個條件。」
三太太眉頭一皺,治病救人不是做大夫的本分嗎,居然還有條件。
「什麼條件?」三太太問道。
姜綰拿著手里的瓷盒道,「這瓷盒里的玉靈膏不多了,大夫知道這是貢品,想討了回去研制。」
三太太松了口氣,還以為是多大的條件了,原來就這。
三太太一口允諾。
大夫從姜綰手里接過玉靈膏裝藥箱子里,道,「拿些菊花碾出汁來涂在臉上,不出一個時辰紅疹就消了。」
「就這麼簡單?」三太太有些不信。
大夫道,「一點小毛病用復雜的藥方是浪費藥材。」
說完,大夫拎起藥箱子就走人了。
姜綰撓額頭,「鐵大夫脾氣不好,見不得別人質疑他的醫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