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人走出東來客不遠,言婷婷停下腳步看了看不遠處的芳舟渡,建議道︰「我們到芳舟渡坐吧?們走的時候,我們可以送她們。」
目送也是送,起碼是她們的心意不是?
其余幾個人自然沒有異議,十天來的教導,她們學到了很多平時听也不曾听過的東西。這兩個看似嚴厲,實則字字珠璣,如何與貴人相處,這是禮儀規矩,又如何不是保命法子?
言蓁蓁本想單獨送兩個的,董轉送了藥粉給她,馮也給了她東西︰「只是沒想到兩個今日不是為了檢查我們的作業,而是為了告別,要是早知道,我就叫人擺下送別宴算是謝師。」
「董和馮為何不要我們送她們?」言詩詩不舍的回頭︰「十天真是太短了。」
「不是們怕哭,就是們怕我們哭。」言畫畫出聲道︰「我現在就已經很想哭了,我也舍不得們。」
「現在說不嫌晚了?」言嘉嘉本還有些別的盤算,她還沒實施,兩個就要走了。
五人在芳舟渡看著董和馮進了听星院,沒有多久,被言夫人和林送了出來,一直送到了府門外。
「她們真的走了!」
「正二品的,還是要回到宮里當差的。」
言嘉嘉的視線從府門方向收回︰「馬上就是百花宴了,府里要統一給姐妹們定制衣裙,你們想定制什麼樣式的?我可以給母親建議。」
她拿出馮發的冊子翻開看了起來。
似乎那話是隨意說的。
言蓁蓁知道言嘉嘉從來不會說無緣無故的話︰「家里的衣服隨便穿一身不就行了?又要做衣服,穿的過來嗎?」
她這二姐姐能在新衣服上做什麼手腳?
下毒?
還是故意把她當泥腿子當傻子給她搭配大紅大綠?
「這不是穿不穿的過來的問題,穿新衣,表示對貴妃娘娘舉辦的百花宴的尊重,三妹妹你放心就是了,你的衣服,我包了,誰叫我不小心摔了你的鐲子。」言嘉嘉的視線在冊子上,如饑似渴的讀著,董和馮在冊子里詳細寫了見到貴人們要行的禮數。隨便找了一個借口搪塞言蓁蓁的追問。
言嘉嘉先拿出冊子來看,言婷婷也拿了出來,隨意的翻了翻︰「這也真是的,我們又不需要在百花宴上奪什麼良緣,這天定保爾,是不是有些過了?」
「祝願之詞,或許只是習慣性說的。」言嘉嘉的視線不離冊子,冊子里詳說了張貴妃的喜惡,五皇子的喜惡,她心里大喜,果然是五皇子的選妃宴,只要她成了五皇子的人,將來就是準皇妃。
言蓁蓁借著看冊子,把馮塞給她的東西拿出來看,一張紙條,畫著一處景物,她把紙條翻來覆去看了一遍,確定就是個景物圖,馮給她這圖是什麼意思?她把紙條夾進冊子里,遞給身邊的春雲︰「你們把人送到母親那邊,母親怎麼說?」
一听是蔣,言嘉嘉眼楮看著冊子,耳朵豎了起來。
言婷婷停下翻冊子的動作︰「三妹妹,你和二妹妹來的晚,就是為了你說的人?」
「正是,原以為是捉了個偷二姐姐金珠的老賊,捉到之後發現是私自離開莊子的蔣。」言蓁蓁道︰「她原是母親的人,只有送給母親那邊。」
言婷婷哦了一聲,繼續看冊子,顯然對蔣不好奇,言嘉嘉的金珠丟了與二房三房沒有關系,她自不會去多事。
言詩詩和言畫畫專心看著冊子,心無旁騖。
言蓁蓁看著豎起耳朵的言嘉嘉,忍住好笑,居然言嘉嘉這麼想知道,她就滿足她這個二姐姐好了,她故意道︰「夫人怎麼處理了?」
「自然是放了,夫人體恤蔣摔傷了腳,叫她在西偏院里住著,養好傷再回莊子上,一點也沒責怪她。」春雲大聲道︰「夫人可真仁慈。」
人在西偏院里,那她還能去見到,言嘉嘉松了一口氣︰「娘親宅心仁厚,在京城是出了名的,這一點也不奇怪,奇怪的倒是,三妹妹從哪里捉了蔣?」
言蓁蓁得意的道︰「說來也巧,二姐姐屋子不是招了賊麼,我就習慣叫四雲在睡前後把屋前屋後檢查一圈,恰好看到蔣從二姐姐屋里的後窗戶跳出來,然後一舉拿下,二姐姐以後再也不怕會丟東西了。」
「二妹妹,這從溜門撬鎖的不良之徒,還是要多加防範,你看,上次平白請了大伯母過來,誤會了姐妹們。」言婷婷把冊子看完,遞給素梅拿著︰「害我提心吊膽許久。」
「就是,就是,我也一直惦記著二姐姐的金珠,一直想著,要是再進二姐姐屋里,一定站的遠遠的。」言畫畫露出一臉後怕的樣子︰「我都好怕自己在二姐姐面前走動,從袖子里掉出來什麼。」
「五妹妹,說笑了,或許是之前我病的糊涂,不知道自己隨手放到了什麼地方,連累了姐妹們,這是我的不是。」言嘉嘉紅了眼圈,起身一一朝四個人行半禮︰「我錯了,請大姐姐和妹妹多多原諒才是,我也沒想到,我病的糊涂了,亂放東西。」
「好啦!」言蓁蓁大方的道︰「大家也沒怪你啊,再說你摔了我的鐲子,不是已經還我了?」
「多謝三妹妹!」言嘉嘉心里有苦難言,她只希望言蓁蓁這泥腿子別在炒冷飯了,這金珠失竊事件,算是揭過了,可這話她不能提,言婷婷,言詩詩,言畫畫是被無辜牽累的,言蓁蓁是因她真真切切受了損失,要提也該是言蓁蓁提,可是——她不動聲色瞄了言蓁蓁一眼。
言蓁蓁已經轉頭去看芳舟渡外的荷花,根本沒看她︰「大姐姐,四妹妹,五妹妹,你們瞧,有蓮蓬了。」
「是嗎?我瞧瞧!」言詩詩一下就被吸引了注意力。
言畫畫也湊過去︰「三姐姐,在哪里,你指給我看看?」
言嘉嘉的眼里幾乎要噴火,言婷婷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你們三個老老實實坐好,剛剛才好,要是掉水里,又要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