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蓁蓁最後一個離開蘭廳,林偷偷給她塞了兩個棉墊子︰「三小姐,要是教習再罰跪,你把這兩個綁膝蓋上,跪著就不那麼辛苦了。」
「林,我們才跪了半個時辰,馮知道了應該會生氣吧?」言蓁蓁拿著那兩個棉墊子哭笑不得,她跪了這一會,根本沒什麼反應。不過這是林好意,她也只好收了。
林笑道︰「小姐,那你可真就多慮了,馮是知道我們府里頭小姐都是嬌生慣養的,這才故意跟夫人去吃酒,她們能做到宮里頭正二品的女官,什麼沒見過?這種小伎倆是瞞不住她們的。她們若不是想就坡下驢,別說是夫人了,就是太師來了也不好使。」
「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嗎?這也行?」言蓁蓁腦中第一個反應就是,人生如戲啊全憑演技!
「那可不?這其中的道道可多了,小姐說的,只是其中一種。」林俯身把言蓁蓁膝蓋處皺巴的裙子捋了捋︰「小姐可要用心跟們學啊,這可是來之不易的機會。」
「我听大姐姐說了,說是百花宴上貴妃要給五皇子選妃,我可一點也不想去。」言蓁蓁由著林給她整理裙子︰「娘親都許我可以不用隨便嫁人了。」
林被逗的直笑︰「我的傻小姐啊,全京城那麼多未婚小姐打破頭的往上涌呢,這選上不容易,這選不上還能不容易?您先過了兩個這一關再說,她們可是貴妃娘娘派來的人,小姐可別再被抓到錯了。」
言蓁蓁心頭疑慮再起,兩個教習不是大師兄的人嗎?怎麼會是貴妃娘娘派來的?大師兄他不是開青樓的嗎?
只不過這疑慮,她只是想了想,沒問林,高門大宅里。每個人都是慣會演戲的,現在母親身邊是林,之前母親身邊那個蔣可是沒有少給她制造麻煩。
言蓁蓁對林抱了幾分警惕。沒有和她交心。
言蓁蓁走出蘭廳,四雲跟了過來︰「小姐,那兩個教習是不是很凶?」
「都不叫奴婢們靠近伺候!」
「其他幾位小姐都回去了,只小姐還不出來,奴婢們揪著心呢,看小姐出來,這心可算是放回去了。」
「教習倒是不凶,教的東西也不難。」言蓁蓁把心里的疑問丟到一邊︰「你們四個沒事不用守在蘭廳外邊,左右不過是想府里學規矩學女紅,能有什麼事情?春雲給我找一件跪了不容易皺的裙子,你看這皺巴巴的難看死了!」
春雲低頭一看,果然在言蓁蓁膝蓋部位看到發皺︰「小姐,那教習為什麼罰跪啊?憑什麼啊?」
其余三雲道︰「小姐,要不要奴婢偷偷拿麻袋套了那,教訓她一頓?」
「奴婢們做的神不知鬼不覺些,保準叫那啞巴吃黃連。」
「是我們沒好好跟學習而被罰,你們教訓做什麼?你們好好給我找一身裙子,這一身,明天是不能穿了。」言蓁蓁神色古怪的看著四雲,一說起搞怪教訓來,四個人一個比一個興奮,那不是宮里的二品女官嗎?
四雲是不怕死還是怎的?
「是,奴婢給您找裙子!」春雲笑嘻嘻的趕緊扶了言蓁蓁︰「奴婢不得小姐的允許,哪里敢胡來?不過是逗小姐樂一樂而已。咱們稍稍走快點,回了房,奴婢給您揉揉膝蓋。」
「奴婢可不會揉腿,不過奴婢可以給小姐找裙子,奴婢能認出哪個料子不容易起皺。」冬雲自告奮勇。
其他幾個房間里靜悄悄的,隱約能看到伏案抄書的剪影。
言蓁蓁想和哪個姐妹偶遇閑聊幾句,都沒人在院子里等她偶遇︰「都老實抄書呢,看來我也只能抄書了!」
夏雲和秋雲給言蓁蓁伺候筆墨,春天在一邊給言蓁蓁揉膝蓋︰「都發紅了,許是跪了不下半個時辰!這到底是別人家里的,不知道疼我們府里的小姐。小姐,您疼不疼?奴婢去找點藥油過來吧?」
「不疼,你隨便揉揉就好了,其實我完全沒事,我可不似她們,個個嬌滴滴柔弱弱的。」言蓁蓁滿不在意的道。
另一邊冬雲打開言蓁蓁的衣櫥,給她挑裙子,剛一打開櫃子,冬雲的臉色就變了︰「小姐,只怕是這里的裙子,您明日都穿不成了!」
聞言,言蓁蓁看過去︰「怎麼了?都髒了?」
冬雲拿過一條裙子,走過來︰「小姐,您櫃子里所有的衣物被人做了手腳了!」
此言一出,其余三雲的臉色頓變︰「我們不該四個一起離開屋子!」
「冬雲,你快瞧瞧,處理一下還能不能穿?」
「小姐不可能明日還穿這一身衣裙的!」
「在衣服上,能動什麼手腳?還能按機關不成?看看是破了,還是污了?晚上洗洗,興許明天就干了,一樣能穿。」言蓁蓁不以為意的道,她壓根沒有多想。
「小姐,您聞聞!」冬雲從衣櫥里拿過一件里衣,加上之前那裙子,遞到言蓁蓁面前︰「這上面被人放了藥粉,只要小姐穿了,怕是不出一時三刻,這滿身滿臉就會起滿疹子,也有可能會腫的頭面巨大,不成人形。」
書友們之前用的小書亭已經掛了,現在基本上都在用 \\ 。
「咦?」言蓁蓁吃了一驚︰「這可有什麼危害?」
「小姐,這年輕未婚女子被人毀容還不是危害?雖然不致命,但是沒有十天半月保準好不了!」冬雲道︰「小姐所有的衣服都被人撒上了藥粉,只怕有人不想小姐參加半個月後的百花宴呢。」
百花宴,言蓁蓁本來就不想參加,可要別毀容半個月,她的心里還是發 的︰「不換衣服,是絕對不行,我又不可能不穿衣服,更不可能被毀容,這藥粉可有解藥?」
冬雲拿起裙子和里衣聞了聞︰「奴婢能配出解藥!」
言蓁蓁露出微笑︰「這院子里,總共就幾個人,你們都不在,能進這屋里 的人,不是我兩個姐姐,就是兩個妹妹,這樣好了,冬雲給我調配解藥,明兒我就穿這些衣服,另外,我的好姐妹們,難道不該跟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嗎?」
冬雲有些發愣︰「小姐的意思是……」
言蓁蓁笑的格外歡快︰「不能只叫我一個毀容啊,好姐妹們要有難同當嗎!」她把「有難同當」四個字咬的格外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