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出鐵面無私架勢的葛逐一羅列出一條條，四周的人听的紛紛點頭稱是︰「葛說的極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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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不得要懷疑到三小姐身上。」
「三小姐也別惱，葛不是正查著？」
言婷婷彎腰捶捶腿︰「三妹妹，你就這麼叫我們一直站著？」
從葛查到麗人苑到現在，她跟了來，就一直站著，這許久過去，她早就站的腰膝酸痛。
一邊的素梅扶著她，祈求的望著言蓁蓁︰「三小姐，您屋里可有桌椅板凳，大小姐站不住了。」
「又不是我請她來的！她本來在麗人苑好好的，是怎麼來我的松鶴院的，要不要我幫你們大小姐回憶回憶？」言蓁蓁當然不讓，她不是怕事的人，更不怕麻煩。
見言蓁蓁的態度如此強硬，素梅只好扶了言婷婷︰「大小姐，要不要奴婢扶您到那魚池邊上坐一坐？」
「不用了。」言婷婷捶捶後腰︰「三妹妹，你倒是趕緊拿個章程出來啊，一院子的人跟你這樣耗下去，也不是辦法。」
「葛在這里要說第三條，是你們主僕兩個人拼命加戲，要是葛說完了，興許我早就拿出章程來了。」言蓁蓁把軟釘子丟了回去。
「你——」言婷婷剛要發怒，心念一轉，反而嬌嬌柔柔的笑了︰「三妹妹，你不要著急，先听葛說完！」
「哎喲喲！」被嚇暈過去的蔣撫著胸口你，一陣的長吁短嘆︰「三小姐，您就別為難我們這些下人了，我們也只是奉命辦差的。」
二黃嗖的一下跳過來，伸出舌頭在她臉上舌忝了一下。
可憐剛剛醒轉的蔣眼楮一翻，又暈迷了過去。
她直挺挺的躺在地上，沒人敢過去扶她一把。
二黃威風凜凜的坐在蔣身邊，時不時的舌忝她一下。
「二黃真是乖。」言蓁蓁模了模二黃的腦袋，兀自逗弄起二黃來，看也沒看四周的人一眼︰「葛，你繼續說其三，我听著呢！」
腰膝酸痛幾乎站不住了的言婷婷左右腳倒換著，她看著言蓁蓁居然旁若無人的玩起了狗，恨的後槽牙癢癢的。
葛站立的筆直︰「其三，夫人是當家大夫人，統管整個宅子的家事，小姐是受冤了也好，委屈了也好，到大夫人面前分辨便是，您這里抗著就是您的錯了，她還是您的生身母親，天地君親師，這親可是排在師前面的，小姐是在山上拜過師的人，該是知道這禮字的意思。」
這帽子可大了，言婷婷都沒想到這一茬，她忍住腰膝的酸痛，把大半身的力氣倚在素梅身上︰「葛，三妹妹也不是故意的。」
言蓁蓁沉默片刻︰「葛，是不是我拿出了章程，找到了偷肉賊，就不用驚動我娘親了？」
「那是自然，只要能找出小賊，老奴拿了賊交差，自然不會再叨擾三小姐。」葛朝言蓁蓁曲膝，蹲了蹲，算是行禮。
旁邊有丫鬟婆子也站不住了︰「三小姐，您倒是快拿出章程吧，奴婢們還有各自的活計呢。」
「三小姐，您行行好，快些放了我們吧！」
「三小姐……」
言蓁蓁無動于衷，仿佛四周那些此起彼伏的聲音與她無關似得。
片刻的安靜。
言婷婷忍不住要催言蓁蓁了，言蓁蓁拍著二黃的頭︰「葛，你們一來就是氣勢洶洶的說是我們院的人吃了咸肉，又是我這二黃吃了咸肉，不如叫二黃來幫我拿出這個偷肉賊如何？」
「二黃就是個狗子，說破天是個軍營里出來的狼犬，它不還是一只狗子嗎？」言婷婷一听言蓁蓁拿出來的章程，好懸沒笑出來。
「我的二黃可不是一般的狗子。」言蓁蓁把二黃拉到蔣捏在指頭上的那幾張粽葉旁︰「好二黃，趕緊把偷肉的小賊給我找出來。」
二黃在粽葉上嗅了嗅，朝言蓁蓁搖頭擺尾，忽地一轉身朝院外跑去。
「趕緊跟上去看看。」言蓁蓁緊跟在二黃的後面。
言婷婷、葛、丁婆子和一眾丫鬟婆子趕緊跟了過去，蔣見二黃不在，翻身一咕嚕爬起來，緊跑幾步跟了過去。
二黃顛兒顛兒的跑進了麗人苑里，在麗人苑里東聞聞，西嗅嗅。
陳袖著手，冷眼瞧著︰「可別驚著這院里的小姐們。」
二黃在麗人苑里撒歡兒轉了一圈，扭身跑了出去，
「三妹妹，你看二黃就是個狗子，我們在這里辦正事，它卻到處兒撒歡。」言婷婷不由
譏笑出聲︰「我不跟你們浪費時間了，今兒，我可是累壞了，素梅，扶我回屋。」
素梅攙了言婷婷回了麗人苑。
言婷婷朝離去的一眾人，輕輕的哼了聲︰「一個泥腿子能有什麼章程？說出來全是笑話，我們言府可不能縱容這等偷竊的毛病，小偷小竊，天長日久的就成了慣偷，這整個言家還能落下好？明日我就去找大伯母來主持公道。」
「葛，那二黃去的方向是哪里？」丁婆子常在廚房里，跟著葛，很少進後院，二黃跑的這一路，跟在它後面的人越來越沉默。
「那不是下人房的方向嗎？」一個丫鬟和另一個丫鬟嘀咕起來。
每個人看葛，蔣，丁婆子的眼神卻甚是古怪。
這下人房里，也分三六九等，一等管事的房是單人單間的，三等丫鬟婆子雜役都是整間的大通鋪。
二黃一邊跑，一邊伸著鼻子嗅著。
竟是在其中一間管事的房門前停了下來。
蔣的臉色倏地變了︰「三小姐，您這狗子是不是瘋了？這里怎可能有咸肉？果然狗子不靠譜，都是隨主人。」
「蔣，指桑罵槐是沒有用的。二黃瘋沒瘋，我是不知道，不過我知道，二黃絕不會亂跑，平日里我都是放開它在院里撒歡，誰見過它出過院子？」言蓁蓁臉上浮起了嘲弄之色︰「蔣，你莫不是心虛？」
「我心虛什麼？我又沒吃那咸肉粽。」蔣攔在房門前，看著一眾神色各異的人︰「怎麼？你們是懷疑起我來了？」
二黃在房門外，一會嗅著地面，一會回頭望望言蓁蓁。
葛冷著臉，伸手撥弄開蔣，一把推開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