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跟隨我們前去迎接青雲先生，先生有話要問你！」
「哦，好……等等，這邊山洞需要有人守衛，請各位道友幫忙，安排一兩個人留下，不然有可能會出現意外。」陳方收斂了自己的小情緒，變得理智起來。
幾名高階段虛仙對視一眼，青雲先生在下令的時候也提出了這個要求。
不過沒想到這個聖堂弟子修為不高，但見識卻不俗。
為首虛仙明顯變得客氣了起來︰「既然這樣，那你們兩人留下看守，陳方，你跟我們來！」
陳方點頭。
自己作為低階段虛仙，在高階段虛仙面前本來就沒有多少話語權，這是修仙者固有的習慣。
他提出的要求能夠被采納，而沒有被反駁已經是萬幸了。
一行人迅速翻身，朝著遠處山峰趕去。
不過修仙者大部隊行進的速度也不慢，緊趕慢趕兩步，他們便在先頭部隊的位置撞見了青雲先生。
戴著青銅面具的青雲先生，永遠是人群中最顯眼的存在。
這不僅僅是氣勢絕對的，更加是由于周圍人小心翼翼的神色決定的。
「青雲先生，求您救救我家聖堂之主吧！」陳方見到楚天的第一時間，便拜倒在地，聲音悲戚。
「我已經派了安雪君前去，保護陳魯公的安危，，若是兩名真仙都能出事的話，那即便是你我趕到也沒什麼用了，放心吧！」
楚天出言安慰道，伸手扶起了陳方。
「多謝青雲先生，我聖堂弟子感激不盡！」
「閑話少說，把你知道的情況給我詳細重復一遍，任何一點細節都不要漏！」
說話間，幾人跟這楚天邊走邊說，已經是在下山路程中。
大部隊前進不止，但是肉眼可見的，最前面的部隊已經停了下來，在山梁下歇腳。
陳方一邊將之前發生的事情重復了一遍，一邊小心窺探著青雲先生的一舉一動。
對于虛仙來說，一副青銅面具自然難以掩飾青雲先生的面容，氣息感知面前，無所遁形。
然而為了表示尊重，很少有虛仙這麼大膽，直接用氣息去穿透青銅面具。
這是非常大膽的舉動，一般只有找死的家伙才會去做。
陳方是絕對不敢這麼做的。
「青雲先生，事情大概就是這麼樣子，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陳方講述了一遍，跟著青雲先生停下腳步。
或許是因為巧合，或許是因為計算好了，當陳方講完的時候，他們剛剛好來到了山梁下，抬頭便是那處傳來血腥味道的山洞。
不過因為風向停止，這血腥味已經淡了許多。
「傳令下去，讓大家在周圍休息，保持陣型，不要散亂，隨時听候指令！」楚天先是命令道。
周圍的高階段虛仙立刻得令離去，絲毫不拖泥帶水。
他們是楚天身邊專門負責傳令的部隊，已經習慣了青雲先生的指揮模式，大概都知曉先生的意圖了。
陳方抬眼望著青雲先生。
楚天閉目思考片刻，隨即點頭︰「我們上去吧，總要親眼看一看現場才知曉真相！我倒是要看看，是誰敢在這個場合，對整整一個妖盟的妖怪下手！」
人妖會面，既是修仙者世界的盛事，自然也是妖怪的盛事。
這時候跳出來影響人和妖怪關系的家伙，一概都不能容忍，只有死亡才是他們的歸宿！
楚天態度非常堅決。
陳方內心情緒涌動，但不知道說些什麼，只能深深低下了頭顱︰「多謝青雲先生，聖堂弟子銘記您的恩情！」
「陳聖堂是自己人，需要道什麼謝？」楚天擺擺手，隨即看向了山梁。
「我來帶路吧青雲先生。」陳方主動請纓。
「也好，走吧！」楚天說道。
真仙的感知自然不是虛仙能夠媲美的，對于妖怪的熟悉讓楚天感知到的東西比陳魯公和安雪君還要多上三分。
光是站在山梁下，便足夠能夠感知出洞穴當中的慘烈狀況。
血腥味濃而不散，包含怨氣，要不是死者都是中上妖，還有天妖，恐怕蒼蠅都已經招過來了。
在洞穴里殘留的氣息里，楚天並沒有感知到人類修仙者的痕跡。
這說明，戰斗並不是人對妖發起的，而是妖怪之間的內戰。
楚天推斷。
陳魯公和安雪君對此不敢確定，生怕自己有所遺漏，但是楚天卻敢斷定。
很簡單，人類屠殺妖怪的時候，妖怪的反抗程度和情緒氣息是大不相同的，是仇恨，是敵視，而不是怨氣。
跟著陳方，楚天幾乎是閉上眼楮，僅憑氣息感知在緩緩上山。
身邊還是習慣性地跟著幾名高階段虛仙，方便傳達青雲先生的指令。
「反抗並不是很激烈，相必動手的還是天妖這個層次的妖怪，不然下妖不會死得那麼安詳……」楚天緩緩說道。
山洞里的妖怪尸首，從下妖，到中妖，上妖，以及天妖，各種層次都具備。
但是下妖掙扎反抗的跡象最為輕微，乃至于像是迷迷糊糊的狀況下死去，至死都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
而中上妖反抗跡象稍微濃重了一些，天妖抵抗的痕跡最多，怨氣也是最重。
「怎麼說，青雲先生？」陳方不明白。
「附近哪邊天妖最多，哪邊就具備最大的嫌疑，至于動機我還猜不出來，總不至于是預判到我們即將到來，為了針對我們的吧！」楚天眉頭緊皺。
說話間，幾人已經進入了山洞，在蜿蜒曲折的坑洞里轉圈。
血腥味濃郁，眾人紛紛屏住了呼吸，哪怕是強忍，都不願意呼吸這股腥臭的味道。
妖怪的味道本身就不好聞，再加上血腥味和尸首發臭的味道，簡直要人老命。
陳方不禁掩住了口鼻，卻看到青雲先生居然俯子，親手翻動尸首檢查痕跡，不由地佩服萬分。
他哪里知曉，在上一輩子，更加慘烈的情況楚天都踫到過，那時候是多日腐爛的尸首，臭氣燻天，正常人根本生存不下去。
然而，楚天在那個戰場里面硬生生苟活了半年！
跟尸首相伴，幾乎是夢里都在做的事情，別說眼下只是一些妖怪的尸首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