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的,周全便感知到自己兄弟的氣息。
「周齊,快停下,有大事情!」周全大叫。
周齊正在和商建明走在一塊,跟幾位七氣虛仙談笑著什麼,听聞自家兄弟叫喊,不由得愣住了神。
「既然你兄弟叫你,那你暫且去看看,我們繼續走。」商建明說道。
「好,多謝商長老體諒。」周齊點頭,轉身便飛馳而去。
「周齊,快讓他們都停下,有大事情!」周全沖過來喘息道。
「什麼大事情,大驚小怪的,別讓人嗤笑!」周齊皺眉。
已經有不少修仙者停下腳步,看周氏兄弟這邊的熱鬧,不過好在有商建明帶領,幾名高階段虛仙依舊在想前走。
周全剛想說出口的時候,還是猶豫了一下︰「這個……」
「快說,別磨蹭!」
「剛才我去催後面的柳鳴,然後你猜我踫著了誰?」
「能踫著誰?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都要先去海州市見……等等!」
周齊原本不耐煩,但是說著說著臉色便起了變化,他是最了解自己兄弟的,這時候大驚小怪必有原因,「你不會是踫到了青雲吧?」
對于兄弟能猜到緣由,周全一點都不驚訝︰「就是那個青雲!」
「你確定?」
「姓安的那個小娘們親口承認,連柳鳴這家伙都主動投靠過去了!不是青雲,又會是誰?」
「青雲不是在海州市嗎?怎麼又……」
周齊皺眉嘀咕,轉瞬間便明白過來,「不會是路上錯過了吧!說起來我們可沒人認得青雲長什麼樣子啊!」
事實上也不需要認識,只要到了海州市隨便找個修仙者一問不就知曉了嗎?
但萬萬沒想到,兩邊就在半路上擦肩而過,機緣巧合。
「不管是不是青雲,我看到安雪君和柳鳴都已經往洪張市方向回去了,那我們該如何是好?」
「那自然是通知前面黑夜帶刀者了。」周齊不假思索。
「……」周全欲言又止。
畢竟是自己兄弟,周齊瞬間便明白過來︰「事情有問題?」
「沒錯,那青雲狀態不對勁,我看像是身受重傷的模樣,又或者練功走火入魔,現在氣息十分微弱,恐怕是這家伙最虛弱的時候……」
「你是想……趁虛而入?」
「問題在于那安雪君,現在又多一個柳鳴。」
「什麼問題都不是問題,關鍵看對付青雲能夠得到多少好處。」
「有多少好處,便可以冒多大風險!」
周全和周齊對視一眼,兩兄弟既然是雙胞胎,自然默契非凡,一句話只要說個開頭便彼此心知肚明了。
「我們倆兄弟趕回去,你看來不來得及?」
「來得及時來得及,但是能否對付那女真仙?」
「青雲在這麼多修仙者面前,總不至于一直用自己門徒頂缸,他遲早都要出手的,只需要創造一個讓他出手的環境便是……」
「那需要通知商建明嗎?」
「通知他作甚,我們轉身便走,他能耐我們何?」周齊果斷道。
「好!」周全點頭。
不過他剛準備舉步,就被周齊拉住了。
「怎麼?」
「這邊這麼多修仙者,能夠帶回去的還是要帶回去的,這麼好的觀眾就丟在這兒,實在可惜了!」周齊兩眼放光。
對于修仙者來說,是最值得追求的東西,其中之一便是揚名立萬。
而揚名立萬,便需要觀眾來旁觀,來傳播,是最最珍惜的工具,寧可戰勝敵人的過程不夠精彩,也不能夠觀眾不夠數量,不夠水平。
這就是為什麼,修仙者在清心寡欲,一心修長生的過程中,還願意培養弟子門徒下屬的緣故。
無他,為了多一個觀眾罷了。
師父需要弟子來尊重,掌門需要門徒來表現,而首領則需要下屬來襯托,僅此而已。
如果說,修仙者人人都只顧自己修行,不管他人如何,那麼修行出來誰來替自己揚名,誰來滿足自身的?
至少現在,周齊想著的,便是如何將身邊這批數百名中階段虛仙帶回洪張市,快速並且安全的。
至于黑夜帶刀者身邊圍繞著的中高階段虛仙,他是不做想法的了。
那不是周氏兄弟可以調遣安排的存在。
「最好別驚動商建明……」周全沉吟著說道。
「這有些難度。」周齊搖頭。
「干脆一塊帶走算了,擊敗青雲的名聲,分給他一份就是了!」周全迅速說道。
現在時間便是生命,時間便是聲名,錯過一會兒,頭一批的人便會知道青雲現在何處,再趕回到洪張市,那什麼打算都沒了!
「好,我去跟商建明談判,你帶能帶走的人先走一步!」周齊立刻決定道。
兩兄弟隨即行動起來,給修仙者的隊伍帶來了一陣陣騷動。
……
對于後面發生的事情,頭一批修仙者毫不關心。
要不是避免為人詬病,他們甚至都不會讓商建明等人去照看。
最典型的代表,便是為首的黑夜帶刀者。
鐵塔大漢走在寬闊街道上,一步五六米,仿佛是一尊人形電線桿在移動似的,即便實際身高並沒有那麼高大,但乍一看仍舊顯得氣勢非凡。
青蛇君緊緊跟隨,不落半步,而荀月朗剛剛恢復了精力,追隨其後。
數名八氣虛仙和若干名七氣虛仙,環繞身後,追趕得表面上不動聲色,實際上已經使出了吃女乃的勁兒。
而拼命趕上第一批次的中階段虛仙便倒大霉了,各個氣喘吁吁,拉下來了數十米,乃至上百米的距離,仍舊在奮力追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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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關注這些落後的人,所有人的心思都在前方。
前方,便是海州市的地界,里面的建築物遙遙在望,仿佛是青雲在跟他們招手。
趕路的修仙者批次里,一句話都沒有,各個沉默運氣,健步如飛。
好戲便在眼前,這份沉默就如同大戰之前的暫時安寧,充滿了緊張肅穆的氛圍,堪比暴風雨來臨前的壓抑。
黑雲壓城城欲摧,大概就是這種感覺了。
像是被這種感覺壓迫了許久,突然感覺到不適,荀月朗開口說道︰「前面,就是海州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