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者所追求的便是長生。
而追求長生,所需要的東西無非便是法侶財地四個字。
勾成陵園,便將這四個字佔全了。
地,無須多說,勾成陵園這塊地雖然不是海州市最好的,但也絕對算不上差,更重要的是,不可能有人過來爭搶;
財,勾成陵園的特殊地位,意味著陵園弟子不事生產作業,也不用擔心修練物資的匱乏;
法和侶,陵園傳承百年,自然是有著一套獨特的修練體系,跟很多海州市的門派勢力相比,勾成陵園顯得很年輕,但也正是因為如此,修練體系並未斷絕,尚能更新。
再加上勾成陵園工作的特殊性的,自然而然篩除了一大批競爭者,自然這邊的弟子生活很是愜意自由。
還有比什麼按部就班,循序漸進便可以得長生更加幸福的呢?
當然,得到了長生的真仙生活,就是另外一回事情了。
在屏退左右弟子之後,蔣依然勉強提起力氣,敲響了墳墓前的無字石碑。
咚咚咚!
墳墓在沒有住進去死人前,自然只能豎立無字石碑,而在住進活人的時候,石碑便是開啟墳墓的大門。
好在蔣依然還能壓制住心頭的恐懼和憤怒,所以敲石碑的時候才稍微用了一點力氣。
不過等了一會兒,毫無回應。
園主閉關之時,所有人弟子都不能打擾,這是勾成陵園的常識。
但眼下還是閉關的時候嗎?海州市要變天了!
砰砰砰!
蔣依然怒從心起,逼退了恐懼,奮力敲打石碑。
墳墓既是住所,也是機關,不是主人想從外面攻破機會是不可能的。
「誰啊,我不是說過了在我閉關的時候,誰也不能能打擾我的嗎?」一個不耐煩的聲音響起。
「閉個頭的關,現在還閉關勾成陵園都要完了!」
蔣依然低聲怒吼道。
「呃,是蔣副園主啊,這麼晚了……哦,哦,我記起來了,你是剛才什麼勞什子的公開儀式上回來的對吧?」
說話間,石碑驀然下沉,落入地面,而它後邊的圓拱形墳墓則是開啟了一道門扉。
一個圓滾滾的腦袋探出門扉,露出了一個油膩的笑容。
乍一看,恍若豬頭一般。
因為他沒有脖子。
「快快快,蔣副園主,你猜我從兩百年前的墳里面尋模到了什麼好東西!」
豬頭紅光滿面,洋溢著快活的笑容,伸手便出來拽蔣依然,「這可是母女姐妹花!」
「母女姐妹花?」
蔣依然眨眨眼楮,即便是心中還有擔憂恐懼,也情不自禁被這個詞組給吸引住了,「什麼意思?」
「就是一對姐妹花,各自帶著一個女兒,這麼些標志的人兒,居然現在才被我發現,真是太遺憾了!快來快來,我們一同品嘗!」
「你也不怕被陵園弟子听見!」蔣依然這時候才反應過來,惱怒道。
「這有什麼的,弟子都被我打發遠離了,誰敢靠近就和之前的那個倒霉鬼一樣處理!陵園里的空地足夠埋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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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碩的園主神色轉冷,哼了一聲,想起自己被打攪了的打好興致,就是一陣生氣。
那可是百年難遇的祖孫三代女性同墳!
要知道,海州市能夠死出這種組合的家族勢力,還埋在勾成陵園里面,真的很少見!
更何況,那名弟子居然還敢揚言要去舉報他滿勛!
開什麼玩笑,我滿勛做這個勾成陵園園主多少年來,還對付不了你這樣子的叛徒?
勾成陵園最不缺的就是死人,還有埋死人的空地!
「你……」
蔣依然欲言又止,想到自己跟這滿勛是在同一條船上,還是嘆了口氣,「收斂點吧,這次公開儀式要讓海州市變天了,到時候我們倆的處境就難說了!」
「變天?再怎麼半天,海州市總需要一個公共陵園吧?不然那些修仙者浪死了埋到哪里去?總不能丟到海里面喂鯊魚吧!」
滿勛不以為然。
勾成陵園的地位,甚至比聖堂都要特殊,只要他滿勛不出去針對無上一貫教,或者赫連家族,誰敢找他麻煩?
要知道,無上一貫教的教徒也是要埋在勾成陵園的!
尤其是那些虔誠的女信徒,為教派而死,但地位不夠尊貴,就只能送到勾成陵園里面來。
嘖嘖,那滋味……
滿勛舌忝了舌忝嘴唇,一臉回味無窮。
死人,有時候是比活人好玩的。
要是換作以前,蔣依然絕對會興致勃勃,跟滿勛一同回味,畢竟他不是同路人,也不會走到副園主這樣子的位置。
然而,心中惴惴還是難安。
「這回不同,來了一個外市人,喚作青雲先生……」
想起平靜淡定的青雲,蔣依然心中便不由自主泛起恐懼來。
不管面對什麼事情,什麼人物,青雲總是從容以對,成竹在胸,情緒幾乎沒有過波動,讓人心中膽寒。
這樣子的人,要和他們勾成陵園作對,那豈不是天要亡我蔣依然?
听著蔣依然將今天內發生的事情細細道來,尤其是重復了幾遍對青雲先生的描述,滿勛不得不收斂起了猥瑣的表情,面色鄭重起來。
蔣依然是一個聰明人,還是一個願意同流合污的聰明人,這樣子的聰明人都表示了對先生的膽怯,這說明……
「按你這麼說,青雲還真是一個要命的家伙?」滿勛若有所思。
「是啊,不光如此,他現在有著海州市最大的權力,說是為所欲為都不過分!
無上一貫教被分割了,赫連家族的老神仙還困在他的斬虛之陣中,聖堂的陳魯公被他送上了一劫真仙,連他自己都成功渡過天劫……
這樣子的人物,只要他一個念頭,要動我勾成陵園,其它勢力誰敢站出來反對?」
蔣依然越說越是膽戰心驚,越覺得自己的想法是正確的。
看今天青雲和陳魯公的眼神都不太對勁,他們現在沒有動我,那是因為有更重要的事情在前頭!
秋後算賬這種事情,蔣依然也做過不少!
「那該如何是好?」滿勛皺眉。
「不如……不如我們主動交代事情了吧,接受責罰,總不至于是死罪!」蔣依然咬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