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人意料的是,陳魯公和蔣依然同時問出了相似的問題
不過口吻完全不同,前者是濃濃的疑惑,後者則是被揭穿的羞惱,以及一絲深藏其中的畏懼。
「我是如何得知,這跟你有什麼關系嗎?」
楚天針對著蔣依然,語帶嘲諷,「不過我可以大方地告訴你,就是你勾成陵園的人親口透露給我的!」
「勾成陵園的人……」
在這一時間,蔣依然幾乎失去了說話的能力,他的腦袋在拼命運轉,苦思著陵園內究竟是誰。
是他?是他?還是她?
楚天望著侏儒驚慌失措的表情,冷笑連連。
他突然發現,將某種黑暗大白于天下也是一種極有快感的事情!
因為他說的一點都沒錯,這就是勾成陵園的蔣依然親口告訴他的!
只不過是前面九百多個人格場的蔣依然。
「丟失的七百四十一具尸首,你能告訴我去哪里了嗎蔣依然?
四百座空墳到底又是被誰所挖掘,被誰所偽裝,你能談一談嗎蔣依然?」
楚天的質問鏗鏘有力,回蕩在空間之上,雲層之下。
場上眾人鴉雀無聲。
不管是誰之前抱著怎麼樣的心思,在這一刻通通都被楚天的質問給吸引住了。
勾成陵園最大的黑暗在海州市所有修仙者面前被徐徐解開,這是怎麼樣的一種驚心動魄?
「你說謊!你不可能知道勾成陵園里面的事情,你這是在污蔑,是在胡說八道!」
愣了許久的蔣依然終于大聲嘶吼起來,面容猙獰。
「青雲先生……」陳魯公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嘆了口氣。
他原本想要說點什麼,但想一想青雲揭露事情的真相可能,他便放棄了這個念頭。
怪誰呢?
只能怪蔣依然和勾成陵園了。
這個人格場不再是和平的主場了!
「青雲先生,我倒是想問一問,這些事情真的屬實嗎?」
一道聲音響起,讓眾人驚訝的是,安靜許久的赫連升榮開口了。
難不成赫連家族要摻和到這件事情里面?
楚天哼了一聲,對于跟九百多個性格迥異赫連升榮相處過的他,只要瞄一眼赫連的表情,便知道這老家伙打得什麼主意了。
他根本理都不理赫連,繼續向著蔣依然喝問︰「我胡說八道?好,那我倒是要再問詳細一點!
丟失的七百四十一具尸首,外加四百座空墳,總共一千一百四十一具尸體,其中有女性尸首九百九十九具!
為什麼是九百九十九具,呵呵,這就是某個人的獨特嗜好了!
是誰挖走了這九百九十九具女性尸首,意欲何為,我想各位動動腦筋便知曉了吧!」
話說到這里,所有人都明白楚天的意思,不由得生出了惡心嘔吐的感覺,連看都不想看這個侏儒一眼!
修仙者雖然也有,但比凡人更加可控,怎麼還會有這樣子的事情出現!
太齷齪下流了!太卑鄙無恥了!
尤其是身為女性的魏夫人,更是氣得臉都紅了,要不是身邊魏家人拉住他,她恨不得沖上去殺了蔣依然!
楚天瞥赫連升榮一眼,繼續質問,絲毫不給赫連插嘴的機會。
「剩下一百四十二具男尸一樣被挖出來,不得安寧,各位以為是這矮子有特殊嗜好嗎?
不,他是想將這些尸首煉制成自己的化身傀儡,成就虛仙,乃至真仙!
自己不求上進,卻依靠著死人努力,這也算是勾成陵園一道獨特的風景線!」
說到這里,楚天語氣緩和下來,話鋒一轉,對上了赫連升榮。
「赫連老神仙,我都說這麼詳細了,這些事情你還認為我是在胡編亂造嗎?」
赫連升榮面色有些不好看。
他原本打的算盤,盡數被楚天幾句話封堵在口中,接下來無論說什麼,都失去了意義。
只能閉上嘴巴。
「勾成陵園沒想到變成了這幅樣子……蔣依然,你還有什麼話說!」
陳魯公不由得心痛地說道。
在當初,建立勾成陵園的創始人是本著慈悲心腸,想要讓所有死去的海州市修仙者都有最後的安身之所,才這麼做的。
但是沒想到,傳承一百五十年,這勾成陵園的味道都已經變了!
想想創始人的初衷,再看看眼下面目可曾的侏儒,陳魯公又是生氣,又是悲哀。
「你……青雲,你沒有證據,憑什麼說是我做的!勾成陵園里又不止我一個人!」
蔣依然這時候已經回過神來,看向楚天的目光如同再看鬼神一般,幾乎不敢直視。
在這麼多年的日日夜夜,每晚做的事情只有他和勾成陵園才知道,為什麼盡數都被眼前的這家伙知曉了?
只要海州市修仙者不去親自查看每座墳塋的情況,根本不可能有人清楚到底少了多少具尸首,到底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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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偏偏在這一刻,被當中揭穿出來,讓蔣依然變成了撞上貓的老鼠,驚慌不已。
他唯一能用的,也就只有證據這一說了。
「哈哈,證據?這套凡人的說辭你也拿來用,簡直給修仙者丟臉!」
楚天哈哈一笑,乘勝追擊,「既然你口口聲聲斷定不是自己做的,那麼請你當面立誓好了!」
修仙者的誓言,是一個極度特殊的存在。
凡人說話可以口不對心,是因為他們頭上的神明是虛假的;
但修仙者不能夠,因為他們頭上的天地是真實的!
真仙僅僅因為擁有長生,逍遙人間,便被天地所不容,命劫追殺至死,更何況是對天地立誓卻不遵從的修仙者?
正因為立誓這麼特殊的存在,所以修仙者很少逼迫他人立誓這種行為。
只有到了關鍵時刻,不得不為之之時,才會有人這麼做。
這一句話一出,蔣依然立刻臉色蒼白!
他本來都已經準備了千番說辭,盡數在楚天這一句「立誓」面前化為烏有。
怎麼可能立誓?如何立誓?
這簡直就是最大的南牆,撞得他頭破血流。
蔣依然嘴唇都不由得哆嗦起來。
楚天冷笑不止。
在跟蔣依然這侏儒交手這麼多場的情況下,他早已經模透這家伙害怕的是什麼,畏懼的是什麼,不然也不可能一語中的,如此干淨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