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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格瑞瑪陷入了混亂,而這場混亂的主使者早已離開,他比所有人想象的還要警覺,只是一點風吹草動他就意識到風雨欲來。

畢竟他是見不得光的,只有隱藏在暗中,他才能實行他的計劃。

此時在剃刀嶺的一個不起眼的地洞內,雷德陰沉著臉。這里是他之前設置的秘密據點之一,是他離開奧格瑞瑪之後的第一站,但這里顯然是不能作為長久的藏身之處的,畢竟剃刀嶺離奧格瑞瑪太近,很快對他的通緝令就會貼在這個村鎮的告示牌上。

按照計劃,雷德本打算一路撤回淒涼之地,他在那里已經積攢了不小的勢力,怒焰裂谷雖然隱蔽,但畢竟算是在新部落的眼皮子底下,他原本就打算將老巢從那里搬出去,現在只不過是提前了而已。

雖然對新部落的腐蝕計劃已經差不多宣告失敗了,但淒涼之地已經開啟了數道穩定的傳送門,近一年來已經積攢了一整支軍隊的規模雖然都是些中低階惡魔,但依然是一股不可小視的力量,一股可以獨自形成勢力的力量,

有這樣一股力量在手,他依然可以實現不小的野心,而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把那個背叛者找出來,將其碎尸萬段的同時,還要將他的靈魂喂地獄犬。

但如今他卻突然發現,這個計劃的實現竟然遇到了出乎預料的難題,就好像他之前對部落的計劃一樣。

「你說什麼?」雷德想保持冷靜,但聲音依然拔高了幾度,「那些半人馬竟然向我們發起攻擊?在這個時候?」

跪服在它面前的獸人低下頭,似乎是不敢看眼中已經醞釀著暴怒的雷德,「淒涼之地的三個氏族聯合向我們發起了進攻,雖然被打退,但是我們也損失慘重。」

損失慘重……雷德的眼中閃爍著陰晴不定的光,半人馬天性凶殘,個體也有相當不錯的戰斗力,是天生的游牧民族,自他們出現在淒涼之地之後,就再沒有其他種族能夠在那片荒漠中生存,哪怕是原住民牛頭人也不堪其擾而舉族搬遷。

面對這種可以說是全員騎兵的敵人,暮光之錘之前召喚的中低階惡魔還真形成不了什麼優勢,畢竟那些都只是連燃燒軍團正規部隊都進不去的垃圾貨色。

雷德深吸了幾口氣,消化了下這個讓他感到驚怒的消息,但隨即就發現了異常,「那三個氏族不是一直在彼此互相爭斗?為什麼會統一向我們發起進攻?」

彼此之間的內斗是制約半人馬整體種族實力的主要因素,不然憑借四條腿的種族優勢,他們就不只是主要集中在淒涼之地,而是擴散到大半個卡利姆多,雷德的暮光之錘此前和他們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雖然曾經考慮過扶植三個氏族中的一個,但最終還是放棄了插手半人馬族內事務的想法。他完全沒想到這些畜生會給他造成如此之大的麻煩,而且還是在如此關鍵的時候。

「為什麼,他們會聯合起來?」雷德一字一頓地問道,他知道自己不該把火氣發泄到眼前這個信使身上,因而竭力使自己冷靜。

半人馬本該是最不可能團結的種族之一,他們血脈里的暴戾與混亂讓他們即便是對同族也缺乏足夠的認同感。

「確切的情況並不清楚,但據某些通曉半人馬語言的人說,他們在高喊為了女神。」

雷德的眉毛挑了挑,關于淒涼之地的情報基本上只有要錢不要命從而能在那里做生意的地精行商,不過他還是知道半人馬一族某些半公開的秘密的,女神?半人馬的女神自然不可能會是艾露恩,而是土元素公主瑟萊德絲,據說就是她和某個自然派系的神靈孕育了半人馬這個種族。

如果是出于她的意志,那麼之前彼此斗爭的半人馬氏族確實可能放下仇恨,暫時聯合起來。

但問題又來了,之前從沒有听說過那位土元素公主有什麼舉動,她顯然也不是什麼善良正義的自然神靈,會有消滅那些惡魔的主動意圖,她如果真的想要保衛她的領地不受惡魔侵襲,早在傳送門開啟的時候就該出手了,為什麼直到現在就開始突然發難了呢?

雷德感覺有一只看不見的手在暗中操控一切,真是荒謬,他之前也是在干同樣的事情,沒想到自己竟然也成了獵物。

一個月前他自認為掌控了一切,只需要時機成熟采摘果實即可,但現在想來他根本就沒有他所覺得那樣強大的控制力。

不是說獲得了古爾丹之顱,他就是古爾丹了,相比那個將整個世界作為犧牲品來滿足自己私欲的天才術士,他還是差的太遠了。

雷德陰沉著臉,他的敵人以及那些被他收攏的下屬都認為是古爾丹的靈魂佔據了雷德的身體,但實際上並不是,那個獸人術士已經死了,凝聚在顱骨上的殘魂相當虛弱,也就只能蠱惑人心,而雷德做了原本歷史中那位背叛者做的事情,他用自己完整的靈魂鎮壓了古爾丹的殘余意志,獲取了他的知識與記憶。

這個過程很凶險,古爾丹終究不好對付,即便是殘魂,也積攢了相當程度的力量。但最終還是雷德贏了,雖然說有不少巧合,但終究是他贏了。

這是一種運氣,但在某些存在的眼中,運氣同樣是一個可以控制的變量,在某些情況下近乎等同于必然。

他是雷德,不是古爾丹,也不是什麼雷古德,雖然他從沒有主動承認過這一點,疑問借用古爾丹的名聲讓他獲得了很多便利,光靠雷德可不能重建暮光之錘。

但現在他有些後悔了,如果自己留下了古爾丹的意識,只是純粹的意識,有這樣一個老練成熟的陰謀家作為指引,自己也許就不會出現目前這種被動的局面。

但現在已經太遲了,古爾丹之顱就在他手中,但現在只是一件威力不錯的魔法飾品而已,那個傳奇術士的最後一絲意念已經徹底消散,要想再見到他,就得去另外的時間線了。

有些東西直到失去了才會去珍惜,這句話同樣也適合雷德目前的心境。

怒焰裂谷此時應該已經被攻下了,無論怎麼說,淒涼之地的基業都不該放棄,半人馬終究只是一幫土著,真要用心對付只不過是一幫土雞瓦狗。

奧格瑞瑪的亂子持續不了多久,部落關于他的通緝很快就會發出,想要成功月兌身前往淒涼之地,就必須付出額外的代價。

雷德狠下心,是時候開動用些底牌了。

「我們走。」他對身後的人說道,能在這個時候還跟隨雷德,顯然是他最信任的親信。

早有人在外面準備了一批座狼,雷德翻身騎上,一行人向著西方的怒水河而去,很快他們就到達了貧瘠之地,但卻並沒有繼續向南,而是竟然朝著北方前進。

貧瘠之地和灰谷的交界處聳立著幾座哨塔,一個巨大的獸人戰爭營地就在這里,其規模能容納一整個氏族的獸人,而這似乎就是雷德一行人的目的地。

營地大門的衛士對這群神神秘秘的來者並沒有什麼歡迎的態度,「站住!你們是什麼人?」看上去是隊長的獸人戰士大聲喝問道,他血紅色的皮膚即便是在陽光下也顯得格外礙眼。

然而雷德眾人就好像沒有听到他的喝問一般,他們甚至甚至都沒有下坐騎,而是緩緩地靠近。

士兵們立刻抽出了武器,雖然戰爭已經停息了有一段時間,但他們依然保持著警惕,只要是硬闖營地就算是敵人,更何況對方還都穿著黑色的斗篷,必然不是帶著善意。

「站住!你們這是在挑戰戰歌氏族!在我們的斧子砍下你的腦袋之前,最好說清你們的來歷!」衛士隊長中氣十足地喊道。

雷德沒有回話,而是依然催動身下的座狼緩緩向前,就在那些戰歌衛士已經繃緊身體準備發動攻擊時,他猛然抬頭,眼中猛然閃過血紅色的光芒。

「要向你們的主人保持尊敬,蠢貨們!」他用極其輕蔑的語氣呵斥道。

戰歌獸人們勃然大怒,但他們臉色卻突然變了,一種比他們膚色還要詭異的紅光從他們身體中向外散發,好像燃燒的火焰。他們瞬間沒了任何力氣,來自血液伸出的麻痹感甚至能直接侵蝕他們的意志。

曾經引以為傲的力量成為了毒藥,他們一個接一個地癱軟在地,沒了絲毫的力氣,「這怎麼可能……」衛士隊長用最後的力氣發出了疑問。

雷德沒有理睬他,也沒有去看那些已經變成死狗一般的衛兵,而是直接向著已經不設防的的大門走去,進入了戰歌營地。

「什麼人!」

「你是誰!」

「該死,我聞到了邪能的臭味!」

他大搖大擺地闖入,戰歌獸人們自然不可能無動于衷,大多數吼了一嗓子之後就直接提起武器沖了過來,相比講道理,他們更習慣于用拳頭說話。

然而他們都跟之前的衛士一般,到了雷德近身前一頭栽倒在地,失去了全部的力氣,由強大的戰士變為只會哀嚎的可憐蟲。

這一刻,雷德感覺到自己就是主宰,身邊匍匐的盡是螻蟻,雖然說這應該是早已預料到的情況,但這種君臨的舒爽感立即就填補了他因為失去對局面掌控而缺失的自信心。

「該死的術士,你對我的戰歌氏族做了什麼?」渾厚的聲音響起,營地里的混亂終于引出了酋長格羅姆地獄咆哮,他臉色鐵青,直接二話不說就向雷德發起了聲勢駭人的攻擊。

然而雷德只是輕描淡寫地伸出手,高高揚起的血吼就停住了,再也無法移動分毫,格羅姆面色猙獰而扭曲,他突然感覺自己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

而這顯然就就是拜眼前這個黑袍人所賜。

格羅姆突然覺得對方的氣息有些熟悉,接著他浮現出驚訝而又極其憎恨的神色,「古爾丹?!」

「我是誰無關緊要,地獄咆。、」雷德低沉地一笑,「重要的是你,你需要力量,需要戰斗,而這些只有我能給你,部落只會壓抑你的本性,讓你變得虛弱……」

隨著他的低沉訴說,詭異的紅光逐漸覆蓋格羅姆的眼珠,最後甚至還隱隱燃燒起火焰,他的氣息也變得愈發的暴戾。

成了,雷德放下握住血吼斧柄的手,這把戰斧卻並沒有再度劈下,而是無力地收回,雙眼血紅的戰歌酋長穿著粗氣,卻再沒有任何進攻的動作。

書友們之前用的小書亭已經掛了,現在基本上都在用\咪\咪\閱\讀\A\P\P \w\w\w\.\m\i\m\i\r\e\a\d\.\c\o\m 。

雷德露出一絲冰冷的笑意,現在部落最強大的戰歌氏族已經徹底歸他所有,當格羅姆喝下惡魔泉水時,這一刻便已經成了定局,那是雷德非常引起為傲的謀劃,至今為止非常成功。

雖然說戰歌氏族這張底牌應該在更合適的時機再掀開,但此時已經顧不得了,他急需一股力量去牽制住部落的精力,而戰歌氏族再合適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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