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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莫羅西北部的一座斷崖之上,三個小小的身影在齊腰深的積雪中踽踽前行。

瓦莉拉戴上了自己的面罩,雪山的嚴寒對身為領主級潛行者的她來說並不是無法忍受,但還是讓精靈女賊感到有些不舒服,她看向前方的兩只機械陸行鳥•,「你真的確定她們會從這里出來?」她忍不住再一次問道。

「我可以肯定就是這里,如果他們能逃出來的話。」米爾菲斯回答道︰」諾莫瑞根確實有不少出口,但大工匠早已在撤離時對它們做了不同形式的封鎖,奧布諾不可能帶他們走其他通道,他對諾莫瑞根空氣循環系統也一無所知,因而他們別無選擇。」

「這里就是我和表姐當初要來的的地方。」米莉解釋道,「很少有侏儒知道工程師實驗室後方有個專門用來實驗新發明的對外通道,因而我們當初覺得可能有幸存的工程師從這里逃走。」小侏儒聳了聳肩膀,「但我們只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就放棄了這個想法,丹莫羅幾乎遍地是獸人,我們很快就遇到了麻煩,再然後就遇見了你們。」

「我想我們到了。」米爾菲斯在一面光滑的石壁前听了下來,瓦莉拉能從厚厚的冰面下看到一扇鋼鐵大門的輪廓。米爾菲斯打量了下這道又冰塊和鋼鐵構成的阻礙,隨後拿出了幾個圓形的小玩意兒,將它們很隨意地黏在了幾個位置上,「退後一點兒!」她轉身說道。

對表姐爆破能力毫無懷疑的米莉立刻拉著瓦莉拉退後了整整五十余米,隨後米爾菲斯就非常淡然地摁下了引爆裝置。

巨大的聲響和強烈的閃光都讓第一次親眼見到攻城炸彈的瓦莉拉感到驚異,火藥炸彈雖然威力上可能無法和高等精靈的奧術炸彈相比,但聲勢上卻是遠勝後者,

冰屑和鐵片四散飛射,濃密的煙塵中突然傳來了一個氣急敗壞的聲音,「到底是哪個家伙干的??太喪心病狂了,這扇門基本上就一層鐵皮,竟然要用G4級以上的炸彈來爆破!」

一個帶著形似南瓜的頭盔的矮小身影從爆破產生的窟窿中跳了出來,他的身上籠罩著淡金色卵型護盾,他似乎在米爾菲斯爆破的時候正好處于門後,而在一名聖職者的快速反應下才得以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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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莉拉認得這種能量護盾,她知道施放者是誰,普通牧師釋放的真言術︰盾一般都是半透明的,目前只有他具備凝聚這種更有實質感的護盾。精靈女賊如釋重負,嘴角隱隱出現了一絲笑意。

「你竟然活著出來了,奧布諾,這真是一個奇跡。」米爾菲斯也認出了眼前的侏儒。

相比米爾菲斯的平靜,奧布諾則顯得非常抓狂,「精密!穩定!這是侏儒工程學的首要準則!我一定要去找你的在輪軸大學時的工程師思想課程老師!我要質問他是怎樣教出這麼瘋狂的學生的!你簡直就像一個沒有任何良心的地精!我老奧布諾差點就交代在這里了!」

米爾菲斯卻並不接受這樣的威脅,「這就是你對待救命恩人的態度?」她質問道。「沒有我的話,你現在已經滿身潰爛地向瑟瑪普拉格搖尾乞憐了。」

奧布諾被噎住了,「我不想和你這個不懂得尊重長輩的人說話。」他悻悻地說道。

在侏儒的身後陸陸續續又出現了很多人,有高有矮,不過似乎「侏儒」的數量有些過多,為首的小個子摘下了頭盔,露出了一頭茂密的金發,瓦莉拉吃驚地捂住了自己的嘴,這是艾薩克斯!

此時的人類王子依然是一本正經的樣子,但這種神情出現在與孩童等高的身材上卻顯得頗為有趣,瓦莉拉覺得這種狀態下的艾薩克斯要遠遠沒有平常時那般討厭,甚至有些可愛。

艾薩克斯完全不知道瓦莉拉的內心想法,「好了,現在不是爭吵的時候,」他看向米爾菲斯,「無論如何感謝你的救援,女士。」

女侏儒聳了聳肩膀,「你應該感謝的是你的精靈,如果不是她的控訴和威脅,我是不會這麼殷勤的來提供幾乎沒有什麼必要的救援的。」她直言不諱地說道。

瓦莉拉?她竟然這麼關心我?艾薩克斯驚訝地看向女精靈的方向,卻發現對方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

不過這並不是深究的時候,「我們開通了逃生出口,那就意味著大工匠對諾莫瑞根的封鎖有疏漏,我想我們離開前必須處理一下。」他嚴肅地說道。

麻風侏儒的整體實力不強,協調更是混亂,但若是此時跑出諾莫瑞根,那也會成為攪局的存在。艾薩克斯不希望因為自己的原因而對歷史大勢產生什麼影響,至少現在不行。

「嗯,確實應該處理一下。」米爾菲斯撐著下巴點點頭,「米莉,給我幫把手。」米爾菲斯招呼道,兩個小侏儒的身影消失在艾薩克斯的視線中,沒過多久地下就傳來劇烈的震動。

「天哪,看來她們把整個實驗室都埋了。」奧布諾失神道。

「女性侏儒的辦事風格都是這樣的……呃,簡潔嗎?」艾薩克斯問道。

「當然不是,不過女性工程師例外。」奧布諾答道。

艾薩克斯哈哈一笑,正想說點什麼俏皮話,卻突然感到背後一陣風聲,他條件發射般地回頭,卻看到了瓦莉拉近在咫尺的俏臉。

女精靈已經摘下了自己的面罩,嘴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她捏了捏艾薩克斯的臉頰,「你到底踫了什麼才會變成這個樣子?」瓦莉拉好奇地問道。

臉頰傳來的觸感還不錯,因而艾薩克斯默認了這個調戲般的舉動,「這只是出于戰斗需要而進行的暫時的變形,並不會持續太長時間。」他無奈地說道.

對聯盟副帥圖拉揚來說,這場戰爭從來就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情,他原本只是一名牧師,但卻被強行委以重任,因而這一年多來一直戰戰兢兢,深怕自己犯下什麼致命的錯誤,

致使圖拉揚如此不自信的原因除了對自己經驗不足的惶恐,更多的是關于實力,作為聖騎士初代機,其他人都已經開始研究史詩技巧聖印,但唯有他在原地踏步,這固然可以用軍務繁忙來解釋,但也著實說不過去。

圖拉揚本人也很無奈,他能感受到自己的瓶頸,但卻無可奈何。除了某個直接對信仰本質搞事的家伙之外,其他聖光追隨者的修行其實更多的是對心的歷練,但圖拉揚始終無法說服自己獸人也是聖光容許的存在,這種疑慮甚至產生了新的疑慮,年輕的聖騎士甚至已經進而開始懷疑自己信仰的虔誠。

這種情況對聖職者來說是災難性的,圖拉揚甚至感到了自己實力的衰退,這更加加深了他的疑慮,如此惡性循環。

不過好在他的軍職一直在節節攀升,原本他只是被洛薩強行提拔的參謀般的副手,但在歷經奎爾薩拉斯一役以及火速回援王城的果決讓他一時間成為洛丹倫軍方炙手可熱的人物。洛丹倫上層貴族中流傳著國王將圖拉揚視為新一代領軍人物,所有人都知道了這個前途無量的單身年輕人的名字。

于是圖拉揚陷入了一種怪異的麻煩,還在洛丹倫的時候前來拜訪他的貴族都絡繹不絕,這些或胖或瘦、或文雅或粗魯的上層人物在經過簡單的寒暄之後,都提到了一件事情,他們都有一個美貌無雙、知書達理的適齡待嫁的女性直系親屬,希望能和圖拉揚產生一些更親密的關系。

即便是到了南大陸,貴族使者的到訪頻率也達到了三天一次。對此圖拉揚唯有苦笑,只能不斷重復「戰事未平,何以為家」之類的話,在拒絕一個又一個聯姻的意圖時,他的腦海中只有一個倩影,那位集美貌與智慧于一身,英姿颯爽的前游俠將軍。

圖拉揚還記得當初第一次見到奧蕾莉亞的感覺,當時他整個身軀的血液都幾乎凝滯。這種情況並沒有隨著時間推移而有所緩解,他每次見到女精靈都感到心髒快跳出了胸膛,因而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羞于表達自己的情況,只希望能經常看到她的容顏,聆听她的聲音,感受她的存在。

但現在連這種機會都沒有了,自奎爾薩拉斯一別,他就再也沒見到那個魂牽夢縈的倩影。奎爾薩拉斯確實派了游俠部隊協助聯盟,但領隊的卻不是風行者家族的任何一人,而是一個銀頭發的男性精靈。圖拉揚直到第三次和他交談才記住了這個精靈的名字——洛瑟瑪•塞隆。

洛瑟瑪告訴圖拉揚一個令人傷心的消息,奧蕾莉亞被銀月議會撤職,她應該不會再參加接下來的戰爭。這對圖拉揚來說無異于晴天霹靂,為此他失魂落魄了好幾天才恢復過來。

我的初戀結束了,圖拉揚痛苦地想到。

他們本就隔著種族的鴻溝,各自的價值觀和生活方式都迥異。現在更是有了空間的距離,再一次相遇不知道會是什麼時候。

但更加殘酷的是時間,人類的壽命相對精靈來說只是曇花一現,也許下一次見面時,他已垂垂老矣,而她依然風華正茂,圖拉揚甚至都幻想出了那時候奧蕾莉亞驚詫的表情。

這太讓人絕望了,想想都傷心。圖拉揚化悲憤為力量,全身心地投入了戰爭,將失戀的痛苦轉嫁到了獸人身上。

聯盟的戰事一直都進展順利,獸人仿佛突然失去了什麼,再難表現出之前的英勇與悍不畏死。部落在洛克莫丹和丹莫羅之間布置的防線同樣沒有堅持太長的時間便宣布告破,狹窄的隧道並沒有成為守方的優勢。

如果雙方都只是普通士兵的話,那麼這兩條小徑絕對是真正意義上的死亡之路,但可惜在艾澤拉斯,普通士兵從來就不是戰爭局勢的絕對性力量。

格瑞姆巴托依然在源源不斷地訓練龍騎兵,考慮到地形和戰爭局勢,洛薩決定先放過這個心月復之患。然而龍騎兵的訓練速度依然比不上損失速度,英勇的獅鷲騎士們始終保持數量優勢,牢牢地把控著制空權。

而古爾丹的背叛更是帶走部落為數不多的施法者中的絕大部分,毀滅之錘能依靠的只有以塔隆•血魔為首的死亡騎士,但在聯盟的聖職者們研發針對死疽和瘟疫的法術後,這些死亡騎士也陷入了尷尬的境地,在缺少操縱死尸的能力情況下,他們的戰略意義也就比普通職業者強上一點。

因而這些隧道依然是死亡之路,但卻是對身為守方的獸人而言。聯盟只需要集合法師進行火力壓制,就可以保證一批近戰兵力通過通道。而處于奴隸制文明水平的獸人顯然也並不掌握能夠使隧道垮塌的爆破能力,因而在象征性得抵抗,迫使聯盟付出了一些傷亡之後,無奈地讓開了去路。

但接下來的戰斗並不是很輕松,聯盟需要面對的是一個全新的獸人氏族——血窟氏族。他們並沒有參加遠征,因而相對來說還保持著完整的戰斗能力和不錯的士氣。

而雪山的氣候也使聯盟單兵素質的劣勢更為突出,人類的抗寒能力顯然不及皮糙肉厚的獸人,除了戰斗力下降之外,聯盟還必須面臨比較沉重的補給問題——士兵們需要棉衣、防凍藥物以及高熱量食物。

因而即便迫切地想殲滅獸人,洛薩依然采取了穩扎穩打的戰術,人類的陣線逐漸推進,擠壓獸人的生存空間。

現在這種戰術已經執行了五天,身處前線圖拉揚敏銳地感到獸人的反抗在不斷減弱,這並不正常,說明獸人在有序地後撤,試圖積蓄力量反擊。

他若有所思地看向地圖,視線從丹莫羅滑到南方的灼熱峽谷,最後落到了黑石塔之上,接著就沒由來地一陣心悸。

黑石塔,南方大陸處暴風城和丹莫羅之外最大的要塞,如果部落想要翻盤的話,這里是最好的地點。

圖拉揚陡然起身,匆匆走出了營帳,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去提醒洛薩,聯盟必須提早做好應對。

此時是難得的晴天,陽光照射在雪地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圖拉揚突然听到士兵們的驚呼,他抬頭看向天空,意外地發現了一個小黑點。

這就很奇怪了,獅鷲騎士和龍騎兵的主戰場在濕地和格瑞姆巴托的交界處,按理說丹莫羅應該不會出現空軍,這是前來報訊的獅鷲騎士,還是瘋了想要獨自襲擊聯盟營地的龍騎兵?

然而都不是,待那個飛行物靠近之後,圖拉揚看到了它反光的金屬外殼,怪異的螺旋槳以及坐在前排帶著護目鏡的矮小的駕駛員。年輕的聖騎士思索著,他似乎听過洛丹倫王子艾薩克斯描述過這種工程造物,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種東西的名字叫「飛機」?

雪山上的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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