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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靜夜之舞

二女直糾纏至香汗淋灕才肯罷休,一邊喘息一邊重新坐直身子。

風夜菱取來酒壺,又拿酒杯倒滿了酒捧給藍橋,轉頭對李靜姝道「我家的夫君自然由我來侍候,靜姝姐想喝酒的話,自己喝便是。」

李靜姝無奈地一笑,自己斟滿了酒,雙手拿著酒杯向藍橋示意一下道「既然妹子管得嚴,小女子便不和公子踫杯了,只是為表心意,今夜公子每喝一杯,小女子必奉陪一杯,不醉不休。」

藍橋心中暗贊李靜姝的豪氣,面上卻笑道「李姑娘不必如此,盡興即可。」說著他已將杯中的酒漿飲下。

李靜姝毫不猶豫,同樣一飲而盡。風夜菱瞪了她一眼,較勁般也喝下一杯,嬌哼著道「你喝我就喝,還怕你不行雪音妹妹,咱們江湖兒女可不能讓她這豪門閨秀看扁了。」

白雪音本端正地坐著,听風夜菱這麼一說,也覺得李靜姝言行無狀,有心和她一較高下,便道「喝便喝,那麼這一杯就慶祝我們今夜在冷月軒滿載而歸,不但收下翳影弓,還抱回一個會唱歌的大美女。」

李靜姝妙目一轉,飄向藍橋道「小女子不但會唱歌,還會跳一點舞,公子若不嫌棄,可否容小女子跳上一曲,以寸表謝意」

風夜菱見她酒杯空了,立刻又為她添滿,白雪音道「都說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許,李小姐欠我師兄這麼大的人情,只跳支舞可不夠。」

李靜姝嘆道「我倒是想許,可小夜她也得讓啊。」說著她又喝下一杯酒,「就算我只是跳支舞,小夜說不準都要懷疑我想勾引藍公子。」

她這麼一激,風夜菱果然把酒杯往矮桌上重重一擱,大聲道「誰說的你跳嘛,反正你又沒我跳得好。」

「那咱們比比」

「比就比」

「在哪比」李靜姝含笑道。

風夜菱瞪著眼楮道「就在這桌上比,這里的一只酒壺四只酒杯四碟小菜四雙筷子誰也不許踫到,誰先踫到誰就輸了。」

「這規則倒是有趣。」李靜姝說著先踏上了矮桌,朝藍橋和白雪音的方向盈盈一福道「藍公子,白女俠,小女子獻丑了。」

風夜菱不甘其後地也跳上矮桌,目光溫柔地道「可否請夫君吹塤一曲,菱兒跳舞給夫君看。」

藍橋見二女鐵了心要比舞,無奈拿出土塤,輕輕吹奏起來。

那矮桌本就只有三尺見方,又擺滿了酒菜,但見風夜菱和李靜姝的四只腳丫在杯盤的間隙中靈巧地跳動著,沒有絲毫差錯。

她們都穿著客房提供的浴袍,只由腰間一根細繩系著,風夜菱是桃紅色,李靜姝是杏黃色,二女一紅一黃長袖飄飄,又都露出縴長的玉腿,當真是人比花嬌,秀色可餐。

她們時而踮起腳尖如升入雲端,時候張開雙臂如仙女下凡,時而交錯換位如孩童嬉戲,時而更把身體伸展至極限,共同組成一幅唯美的畫卷。

悠長的塤聲中,兩位絕世美女在方寸之間盡展舞姿,其動作之曼妙,配合之默契,體態之優雅,讓即便同為女人的白雪音看了亦覺怦然心動,更何況藍橋

他一曲吹畢,風夜菱和李靜姝同時從左右兩邊跳下矮桌,然後一齊朝他屈膝施禮,動作整齊地宛如鏡中之人。

藍橋何曾看過這等香艷的場面,一張俊臉早因害羞而漲得通紅,囁嚅著道「你們跳起舞來簡直比雙胞胎還默契。」

白雪音本來對李靜姝頗有些不以為然,此時也嘆服道「風姐姐和李小姐這一段舞,只怕絕世無雙,我能親眼目睹,實在是榮幸之至。」

風夜菱得意起來,不顧形象地盤腿坐下道「我們這叫靜夜舞,從小就一起練的,能不默契嘛。」

藍橋又怔了半晌方才回過神來,向後靠在牆角上道「為求靜夜舞,寧折十年壽。」

李靜姝吃吃地笑道「不如公子留小女子做個小舞姬,這樣你就能天天看到啦。」

風夜菱听她這麼說,立時又吃起醋來「我呸,你是想咒我夫君折壽還是又想勾引他了」

藍橋見她們又要吵起來,連忙擺手道「我可沒那麼大福氣,不然玉皇大帝都嫉妒我,可不是要折壽嘛。」他說著又去拿酒壺,卻發現酒壺已見了底。

風夜菱柔聲道「我再去叫他們送一壇酒上來。」

「還是我去吧。」白雪音說著起身,推門而出。

風夜菱擠到藍橋身邊,如小貓一般鑽進他的懷里,膩聲道「夫君,菱兒跳舞好看嗎」這並非藍橋第一次看她跳舞,她之所以這麼問,無非是想在李靜姝面前展示她在和藍橋這段關系中受到的寵愛,並期望得到這位昔日好友的祝福。

李靜姝「噗嗤」一聲笑了,既像敷衍,又像哄妹妹一般地道「是是是,你最好看,任誰娶了你都是莫大的福氣。」

風夜菱自幼便沒少與李靜姝拌嘴,此時听她老實承認,反而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失落感,忍不住反問道「這麼多年了,靜姝姐怎麼也單著不嫁,難道沒有喜歡的人嗎」

「有又如何沒有又如何」李靜姝幽幽嘆了一聲道,「在我看來這世上的男人只有兩種,一種是還記得當年的大案,生怕受到牽連,見了我避之不及的;一種是想著我身份高貴,連話都不敢對我多說一句的。」她說到這睨了藍橋一眼,最後道「無論是哪一種男人,我都沒有機會,不是嗎」

風夜菱想了想道「你可還記得剛才在冷月軒,雲夢會的邵劍身邊還有位高個子的人,旁人都只對任達怒目而視,只有此人一直往你這邊打量,這個人你認得嗎是不是對你有意思」

李靜姝怔了一下,反問道「你說的是哪個人我沒印象了。」

風夜菱再問不下去,無奈搖搖頭道「或許是我想多了吧。」

李靜姝見風夜菱現出頹態,反安慰她道「你不必太把我的事放在心上,這是上天注定我踫不到好姻緣。而且你也知道,除去特殊的身份,我還是個藥罐子,從小便體質不好,每天都要按徐先生開的藥方服藥,還有用藥材泡澡,只是沒想到後來久病成醫,自己竟也成了郎中。」

風夜菱似是想到什麼好笑的往事,莞爾道「對對對,我記起來了,你用藥用得多了,就連流汗都帶有一股淡淡的藥香氣,可令蚊蟲不近。」

藍橋想起在霧濛山中那一晚,烘烤李靜姝鞋襪驅蟲的事,不禁和她對視一眼,露出會意的笑容。李靜姝敵不過他灼灼的目光,輕咬下唇,羞赧地垂下了頭。

他正想追問李靜姝小時候患過什麼病,忽听腳步聲響,原來是白雪音捧著壇酒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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