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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只蛙

有因才有果,出現因果線,必然是先結因,後結果。

雲奕子在熊洞中發現的這根因果線,卻比較奇特,它只有因,沒有果。

因為因果線末端,沒有鏈接任何東西,任何人。

像是,被人斬斷了一般。

只能通過法眼追溯歷史來察覺到底是誰偷了地脈之花。

偷花之人,是江湖人,一個俠盜,一個游蕩在烈明王朝的盜聖。

古墓派盜聖只蛙。

雲奕子能得知的線索,只有這麼多,甚至不知道對方會什麼功法,境界幾何。

畢竟因果線,是殘缺的。

還有就是,盜聖跟古墓派並不搭邊吧?為什麼古墓派會冒出一只盜聖?這個古墓派是哪個系統的,金老那個?

「老玉啊,怎麼樣,看到是誰干的沒?」

彪子看到雲奕子半天沒動靜,忍不住湊過來詢問。

雲奕子轉過腦袋,詢問道︰「不知道彪子道友對烈明王朝的江湖勢力可否了解?」

雖說彪子已經強調讓自己喊他彪子即可,但雲奕子還是習慣性的加了句道友

「這些年我都在人間行醫,你看出了啥就直說啊。」彪子就喜歡直來直往,不太喜歡彎彎繞繞的猜謎。

「古墓派的只蛙你知道嗎?」

「你意思是,地脈之花是那只賊蛙拿的?」

彪子的用詞忽然一變,從「偷」變成了「拿」。語氣中的火氣也消失了,顯然是認得只蛙的。

雲奕子也听出了他語氣中的微妙變化,站了起來︰「彪子道友認識?」

「認得,找我看過病的我都認得。」彪子撓了撓頭,嘀咕道︰「既然是他拿了,那就好找了。」

「既然是認識的,那就好辦了。」

雲奕子聞言,也松了口氣,甚至忍不住問了一嘴︰「話說那位只蛙,又得過什麼病?」

彪子憨聲道︰「還能是啥,痔瘡唄。」

好家伙,又一位病友。

「那我們該去哪里找他呢?」雲奕子又問。

彪子不知道從哪里模出了一只青蛙玉佩,說道︰「他白天一般不出現,晚上可以用這玩意兒聯系他。咱們先回去吧。」

兩人原路返回,又走了近兩刻鐘,十分悠閑,毫無緊迫感。

彪子一路上嘴巴沒停過,短短兩刻鐘,雲奕子听到了近百個長痔瘡的人間天驕,這讓雲奕子不禁思考,為什麼萬界志上,他的稱號不是「痔瘡聖手」,而是「彪子」。

「嗯?」

快要接近破廟時,彪子腳步一頓︰「我的法陣被破了。」

雲奕子當即抬眼看向上方破廟空地,沒有看到外人,倒是看見了鴨子被架在灶爐上烤著。

彪子加快步伐,邊走邊說︰「你看不到的,十有八九是賊蛙模過來了,他有三只手,連墨家機關城都能模進去,尋常九境真仙都無法看破他。」

雲奕子不信邪,除了他師父雲歸子,他還真沒遇到過無法看破之人。

「靈台清明,虛妄皆破!」

口吐真言,調起胸中浩然,眉心君子印記泛起微光,浩然氣旋即匯聚成一點,最終盡入法眼脈絡,恍若醍醐灌頂,引得灰朦法眼泛起一抹精光直射而出,看破一切虛妄!

原本空無一人的空地上驟然出現一道盤坐在地的黑影。

黑影之所以是黑影,不是因為雲奕子看不破,而是這家伙大白天的穿著夜行衣,包頭包腦的只露出一雙賊兮兮的眼眸。

似乎是發覺了雲奕子看破了自己本相,也是驚奇的站起身,朝著空地下方正快步走上了的雲奕子看了過去。

「賊蛙!」

彪子腳步生風,兩步來到了只蛙面前,砂鍋那麼大的拳頭應聲落下。

轟隆一聲巨響,引得塵煙滾滾,沙石四濺。自古以來有煙既無傷,在此刻也不例外,只蛙早在彪子抬起拳頭時,便已抽身溜走。

「彪子,你不是吧?久別重逢你就給我整這出?你這愛之鐵拳太過沉重,我這小身板可承受受不起。」

只蛙半蹲在破廟飛檐上翻了個白眼,又瞥了眼正快步走向鴨子的雲奕子,嘿嘿一笑︰「我說誰那麼大本事能看破我本相,原來是儒家的小天才,玉梁君子啊。」

雲奕子沒搭理他,而是先把架在灶爐上的鴨子解了下來,鴨子已經開始翻白眼了,有氣進沒氣出的,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這小鴨精你養的?

真是抱歉,我還以為彪子最近發大財了,吃個烤鴨都用上了寒冰玉床保鮮。」只蛙語氣中確實帶著歉意,也帶著欠意。

彪子掄起鐵拳想把他揪下來揍一頓,看到雲奕子手里的鴨子,嘆了口氣,扭頭走向雲奕子︰「我看看?」

雲奕子將鴨子交給彪子,這才抬起頭,看向飛檐上的只蛙。

只蛙的本相,是一只手,一只若隱若現的手。

「你認得我?」雲奕子出聲詢問,聲音有些冷清。

只蛙又是嘿嘿一笑,賤兮兮道︰「玉梁君子大名,豈能不知,哪怕我近些日躺在棺材里打盹,都有孤魂野鬼在高呼君子大名,洛豐城出手抵御銀臨女帝勢威,又得吳望命…臥槽!有話好說啊!」

沒等只蛙把話說完,雲奕子抬手便喚出星羅雲子。

白棋高掛半空,看是平平無奇,卻散發著一股鎮壓萬物的恐怖氣息,隱隱帶透著一陣怒意,壓得飛檐上的只蛙動彈不得,頭都抬不起來。

「你傷了我的劍靈,還拿了不該拿的東西。」雲奕子一字一頓道。

他說的東西,自然不是彪子的地脈之花,而是他放在寒冰玉床上的玄同劍。

「停停停,你說的是這把小木劍吧!你先把星羅雲子收起來,听我說啊!」

只蛙周身被白棋禁錮,四肢無法動彈,但他又伸出了第三只手,似乎並不受影響。手里正拿著雲奕子的玄同劍。

「我剛到的時候,這小木劍突然朝著我的乾坤袋鑽,攔都攔不住,一口就將我剛挖的地脈之花給吞了,你的劍靈死活不肯吐出來給我,我只好把它架在火上烤了。」只蛙的語速極快,生怕雲奕子不給他解釋的機會。

這時候彪子提著鴨子走了過來,憨聲道︰「它沒啥事,單純是吃撐了。」

飛檐上的只蛙罵罵咧咧道︰「可不咋滴,七條地脈凝聚出來的地脈之花一口吞了,就算是彪子吃了,也得撐死。」

雲奕子有些尷尬,將白棋收回,當即拱手道歉︰「只蛙道友,是我唐突了,多有得罪,我……」

「跟他道啥歉,他嘴那麼碎,誰見了都忍不住揍他的,你沒忍住很正常。」彪子拍了拍雲奕子的肩膀,打斷了他的話。

只蛙不服道︰「嘿,我嘴怎麼就碎了,這叫善于言談,不過玉梁小君子的行為我還是能理解的,兵家有言,劍與道侶不可外借,我傷了他的劍靈,他沖動了,很正常。就是我看那鴨子的局部地區似乎裂開了,你們儒家君子,都那麼重口味的嗎?鴨子都不放……哎哎哎!怎麼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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