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黑暗即將淹沒殘老村時,一個瘦削的老者背著書簍走入殘老村,身後黑暗恰恰席卷而過,從殘老村兩旁呼嘯涌向東方。
「聾爺爺!」
秦牧又驚又喜,連忙放下碗筷迎上前去,聾子衣衫破舊,顯然在外面過得有些不太順心,放下書簍,道︰「有飯嗎?我餓了好些天了。」
「剛做好!」
秦牧連忙又洗了一副碗筷,聾子坐下,大口吃飯,連吃了四五碗,舒了口氣。秦牧給他盛了碗湯,納悶道︰「聾爺爺這些日子去了哪里?」
聾子眼角抖了抖,悶聲悶氣道︰「延康。我去找啞巴,沒有找到他,盤纏也花光了,只好去賣畫。」
這老者痛心疾首道︰「人心不古!人心不古啊!我的畫竟然一張都沒賣出去,最後實在餓極了遇到了司老太婆,舍了我幾個錢。司老太婆還嘲笑了我好久。對了,這件事不要告訴藥師,這廝總是笑我畫畫不如他賣藥來錢快。」
秦牧哭笑不得︰「聾爺爺,現在世道不太平,誰還會買畫收藏?你下次如果缺錢用,去賣給國師府,延康國師肯定樂意花大價錢買下來。」
聾子搖頭︰「我上次滅了延康國師數萬大軍,去他家賣畫,他一定拿我正法。我打不過他。」
秦牧笑眯眯道︰「你去太學院找我,我有的是錢,你畫的多少畫我都可以買下來。瘸爺爺書簍里還有其他畫嗎?賣給我,我現在便給錢。」
「被我燒掉了。」
聾子不疼不癢道︰「村子里其他人呢?還沒有回來?」
「燒掉了?」秦牧心疼不也,畫師的畫已經入道了,為畫中的人物賦魂之後,可以做到以虛化實,畫中人物的戰斗力同樣強悍不也。每一幅畫對秦牧來說都是一張保命符。
邵憂能用筆開闢出一個新世界,這個世界被開闢出來,一直演化。除了他對三千大道理解,以及萬物母氣本身就是萬物之根源,有著演化萬物的能力,與從畫師哪里學來的賦魂也有著很大的關系。
秦牧悶悶不樂,「大爺爺說了,村長爺爺與藥師爺爺去找無憂鄉了,然後司婆婆他們去找」村長爺爺他們了。」
「晚上睡個好覺,明天我去找他們。他是誰?」
他這才看到都天魔王,都天魔王傲然道︰「我乃是都天之主,都天世界的統治者。你不必見禮了。」
「長得真丑。」聾子起身,回房睡覺去了。
「我乃都天世界的魔王大人!」都天魔王怒道。
秦牧好心道︰「魔王,聾爺爺听不見的。」
「放屁,他剛才還能听見你說的話!」
秦牧解釋道︰「他有時候能听見,有時候听不見。」
次日清晨,秦牧早起做飯,龍麒麟叼著一個臉盆放在秦牧面前,然後在臉盆前坐下,等著投食。
聾子吃飽喝足,道︰「牧兒,我出門尋找村長他們回來過年,你和大狗留在這里看著村子。」
秦牧應了一聲,龍麒麟一邊吃著赤火靈丹一邊甕聲甕氣道︰「我不是大狗,我是半龍半麒麟的瑞獸。」
聾子進入大墟去尋找村長等人,邵憂則是繼續寫自己的小說。
至于秦牧,被司婆婆賣去當天魔教的教主,在很多人眼中他就是天底下最大的惡魔,想殺他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因此每日里都有人來挑戰他。
不過秦牧這假霸體,雖然是被村長忽悠出來的,但他的意志卻是真正的堅定不移。實力也確實強悍無比,來找他麻煩的人,最後都被他手起刀落,利落無比的解決了。
其實也不能說是利落無比,因為秦牧也是每次都被走得鼻青臉腫。
又過了兩日,秦牧終于坐不住了,現在距離年關已經很近,只有兩三天了,司婆婆和村長他們還是不曾回來!
「村里的老人,真不讓人省心!」
「龍胖,起來了,我們去找村長爺爺他們。」秦牧喚醒了龍胖子。
然後來到邵憂跟前,給邵憂又是捏腿,又是按摩。
邵憂是什麼人?秦牧是在邵憂眼皮子底下長大的,從巴掌那麼大點兒長成這麼大一坨,這小子莫說這小子翹**,邵憂都知道他要拉怎樣的屎,莫說他還表現得這般殷切,明顯是有所求。
「說吧!有什麼事?」
「大爺爺,你一直宅在村子里,從來都不出村,但這寫小說啊!是需要靈感的,需要積累的。」
「你就應該多出去看看紅塵千丈,萬里山河,只有這樣才能寫出真正的絕世佳篇。」
秦牧巴拉巴拉說了半天。
邵憂听得入迷,點了點頭,「嗯,然後呢,重點呢?」
秦牧根本不知道,他眼中的紅塵千丈,萬里山河,在邵憂眼中不過是小兒科罷了,一個見過星辰隕落,無盡星河,生死輪河的人哪里還需要去積累。
「呃……」秦牧也知道他知道大爺爺人老了,但鬼精靈著呢,自己剛才的話換別人早被忽悠瘸了,但很明顯,他大爺爺听著是挺入迷的,但離被忽悠瘸還差十萬八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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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爺爺……你看,我好不容易回來一次,結果村長爺爺他們都不在,這馬上就年關了,大家都不在,這年也沒有年味啊!」
「這關我什麼事?既然這樣你不會去把他們找回來?那樣就有年味了。」邵憂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大爺爺,你又不是不知道,連村長爺爺,聾爺爺他們都沒回來,就我這小胳膊小腿的,還不被這些妖魔給撕碎啊!」對大墟知道的越多,秦牧越是明白大墟的凶險。同時他也能猜到,村長等人若是沒生命危險的話,定是被困住了,而連殘老村這麼多人聚在一起都不能解決的問題,他去了多半也是送菜,所以邵憂拐著一起去,秦牧是不打算走了。
「不去!」正常來說秦牧說得確實在理,殘老村這些老家伙已經是這塊天地最強的一批存在了,連他們都不能解決的問題,秦牧去了也不過是送菜罷了。
但這小子是正常的存在?他可是身負主角光環的存在,哪里會嗝屁。
邵憂知道這家伙肯定不會出問題,但秦牧本人不清楚啊,硬是死纏爛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