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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猴子

整個日本猶如末日降臨一般,各種天災齊聚,滿大街都是逃難的人,哪里還會有人遵守交通規則,就路明非這個速度跑去救繪梨衣的話,別說黃花菜都涼了,連黃花大閨女都變成少婦了。

邵憂提起路明非,一瞬間就出現在了劇場面前。

此時的山頂,加上剛到的邵憂與路明非也不過是六個人。

源稚女緩緩地睜開了眼楮。他仍舊坐在血泊中央,懷抱著冰涼的源稚生,大雨嘩嘩地下著,沖刷著鮮血去向紅井的深處。

顯然象龜與源稚女的拼殺,最後以源稚女獲勝而結束了。

此時的象龜很慘,但還沒有死亡,心髒已經近乎停止跳動了。

燈光從而降,仿佛舞台上的聚光燈照亮了彼此擁抱的演員,同時柴可夫斯基的舞曲《鵝湖》回蕩在紅井里,大功率的擴音系統把這首舞曲播放得氣勢磅礡,似乎在為這場兄弟之間的殘殺致哀。

升降平台轟隆隆地下降,平台周圍的LED燈亮了起來,五彩的燈光把簡陋的工程設備裝飾得像是升降舞台。那個閃光的舞台上,隱約有人翩翩起舞,跳著《鵝湖》中王子的舞步。

源稚女抬起頭來,茫然地看著這光怪陸離的一幕。

起舞的人穿著修身的燕尾服,搭配筆挺的西褲和鮮艷的亮紫色襯衫,白色的絲綢領結,黑白雙色的布洛克鞋。在LED燈光的簇擁之下,他是那麼的英俊挺拔,簡直就是風度翩翩的美男子。每個節拍他都踩準了,旋轉起來輕快活潑,即使是芭蕾舞巨星也會被這個老饒舞姿折服。他的舞步堪稱完美無缺,唯一的不足是,這支舞曲本該是哀贍、絕望的,但他跳起來卻那麼得意洋洋,簡直有種喜不自勝的感覺。

「真遺憾吶!這麼精彩的表演,最後貝有你一個人能夠欣賞到結局。」王將輕笑著對源稚女,「不過你應該很榮幸才對,因為你是唯一一個能夠知曉這個秘密的人。」

邵憂不想讓對方發現的話,赫爾佐格這麼可能發現邵憂的存在?

橘政宗緩緩地摘下了面具,露出那張曾令整個日本黑道靜若寒蟬的臉。

「是你!是你!」源稚女不停地嘶吼。

「很驚訝對不對?我喜歡你驚訝的表情!」橘政宗神采飛揚,「我聰明的孩子,我想你已經猜出了許多,但完整的真相還是只能由我來為你揭示,憑你們有限的智商永遠只能猜出一部分。當然,我非常樂意花上幾分鐘給你解釋,因為沒有人知道的成功實在太寂寞了。」他微笑著,搖頭晃腦,「雖然我很快就得忍受寂寞了,每一個坐在王座的生靈都是寂寞的,這是權力的副作用。」

「沒錯,橘政宗和王將是同一個人,只不過一個戴著面具,一個沒戴面具而已。我是你的老師,也是你哥哥的老師,我指揮猛鬼眾,我也指揮蛇岐八家。你們太缺乏野心了,如果沒有我,你們再過一千年也別想找到神,是我教會你們彼此仇恨彼此戰爭,你們才會不計一切代價去尋找神,因為誰都不希望神落在對方手里。戰爭、仇恨和貪婪都是美好的東西,它們是世界發展的源動力。唯有在戰爭的面前,人類的聰明才智才能得到最大的發揮,所以人類的歷史就是一部戰爭史。這些道理對你來也許太深奧了,我可憐的、愛演戲的年輕人。」

「你到底是誰?你到底是誰?」源稚女的聲音嘶啞。

「赫爾佐格,榮格•馮•赫爾佐格博士,曾是第三帝國科學院里最年輕的科學家,也是黑鵝港的唯一負責人。世界上最了解龍的人類,雖然血統上沒法跟你們這些怪物相比,但我像巨龍那樣思考。」赫爾佐格指了指自己的頭。

正如赫爾佐格所說的那樣,他距離成功只有一步之遙,他迫不及待的為台下唯一的觀眾分享自己的經歷。

此時這個有史以來最大的野心家,號稱最了解龍,能像龍一樣思考的邪惡博士與大部分的反派一樣,忍不住對自己的成功發表一下成功感言。

他點燃了一根煙,給源稚女,嗯,還有快要嗝屁的象龜講起了整個故事。

他從黑鵝港的故事開始,講述了與邦達列夫的相愛相殺,講述了自己二十年的精心計劃。

他看了一眼腕表︰「時間差不多了,到了見證奇跡的時刻,還能堅持幾分鐘麼?別急著死,你將有殊榮目睹世界上最偉大的進化,黃泉古道將在今日貫通,從人類到龍類的道路終究被我走通了。」

赫爾佐格猛地揭開升降平台上的防雨布,順勢舞動那塊防雨布旋轉,就像魔術師大變活人似的。防雨布下是枕著長發的女孩,她平躺在那里,無神的眼楮默默地望向夜空中。

「雖然你們是那麼重要的棋子,可你們加起來都不如你們的妹妹有價值,跟ξ比起來,你和π都只不過是實驗的副產品而已!」

路明非本來就極度的擔心繪梨衣的安全,若不是邵憂拉著,早就沖出去找繪梨衣了。

見到繪梨衣這般模樣,路明非心疼不已,直接就提槍沖了出去,這次邵憂並沒有攔下路明非。

赫爾佐格正打算完成最後一步,但路明非的突然出現讓他停了下來。

「完全沒想到竟然還有一只小白鼠躲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赫爾佐格有一些慌亂了,本來計劃好的劇本突然闖進了一個劇本之外的人。這並不是什麼好消息,哪怕闖進來的是一個廢柴,但終究跳出了劇本。

赫爾佐格直接躲到了繪梨衣身後,他是一個像龍一樣思考的人,但他的本質還是一個人,他貪生怕死,貪婪權勢,哪怕親手制造了超級混血種源稚生,最強的鬼繪梨衣,他依然沒有在自己的身上做過一丁點實驗。

反倒是雙眼無神繪梨衣看到路明非的到來,瞬間整個人都明亮了起來。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的狀況,伸手從身上掏出了筆與白紙,刷刷的在上面寫到「Sakura,你來接我了嗎?」

路明非心里一亂,想開口罵這個傻怪獸,她都是這樣傻的嘛?

「嗯,一會兒我帶你去吃最好吃的五目炒飯。」

這是兩人形影不離的七天里,繪梨衣最喜歡的食物。

「嗯,我就知道Sakura,會來找我的。」繪梨衣又是刷刷的寫到。

她完全就沒注意到路明非還拿著槍指著她,自己身後也還站著一個邪惡博士。

對這個傻傻的怪獸而言,只要有路明非在的地方,就是世間最美麗的地方。

路明非完全沒有想到自己在繪梨衣心中的地位會這般高,繪梨衣會這麼相信自己。

路明非知道繪梨衣喜歡他,但那種喜歡在他看來只不過是鏡花水月。繪梨衣憑什麼喜歡他?繪梨衣連他的真名都不知道,更不用他的過去,和他心里那些不能告饒秘密。

又不是武俠發生的年代,孤男寡女相處了一個星期,就得情愫萌動?繪梨衣只是「以為」自己喜歡他,那是因為她年輕幼稚沒有見過男人,而愷撒提供了資金路鳴澤提供了服務,把路明非包裝成閃閃發光的白馬王子。等繪梨衣長大了,見識這樣那樣的男孩之後她就不會喜歡路明非了,她會醒悟過來,原來當初的白馬王子只是個騎著毛驢的衰仔。

女孩不都是這樣麼?小時候她會跟你分享糖果,可有一日她會長大,會認識高富帥,再也不來吃你為她買的糖果。所以如果某一她忽然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出門離去,那就別守著糖果等她回來。

每個看穿他本質的女孩都離開了他,就像那時候的陳雯雯。盡管在Aspasia的夜晚,他在燭光和紅酒的芬芳中也曾光芒耀眼,但最終在那場聖誕節的彌撒里,陳雯雯和趙孟華的目光還是隔得遠遠地黏在一起。

但再次見到繪梨衣,又想到邵憂給他講述的猴子里論,諾諾逐漸在路明非的心里淡了下去,繪梨衣則是深深的扎根在里面。

邵憂很了解路明非,路鳴澤有多驕傲,他就有自卑,路鳴澤有多自信,他就有多懦弱。

他從來不會相信有女孩子會喜歡他,一旦有女孩子喜歡她,他很感動惶恐不安,不可置信,他甚至想辦女孩子喜歡他的原因找出來給改了。

路明非與路鳴澤就是兩個完全相反的極端。

不過二個小怪獸的相遇,使得這個衰仔開始改變了,他第一次做出了自己的選擇,第一次跳出了路鳴澤給他準備的劇本,第一次直面繪梨衣對他的喜歡。

兩只小怪獸忙著談情說愛,赫爾佐格則是忙著想辦法解決路明非。但他也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路明非就算再廢柴,也是卡塞爾學院的人,對付他這種老態龍鐘的文人,怎麼著都能輕而易舉的解決。

不過這家伙這麼高的智商也不是開玩笑的,很快他就想到了那日裝扮成侍者抓捕繪梨衣的場景。

隨即我們的邪惡博士掏出了他的最強武器,梆子。

他想起來,那日的表現說明,眼前這個廢柴似乎也會受自己垹子聲的影響,赫爾佐格敲響了梆子。

梆子聲響起的一瞬間,路明非只感覺痛不欲生,他想拿穩手里的槍,但劇痛卻讓他手無縛雞之力,他很想直接開槍,但又怕傷害到繪梨衣。

「哈哈哈!原來來得還真是一只小白鼠啊。」赫爾佐格狂笑不止,對他而言算得上柳暗花明了。

「我以為除了他們兄妹三人,剩下的幾萬個試驗品都雖那場大火消失不見了。」

赫爾佐格不清楚眼前這個小白鼠是哪一個小白鼠,他只需要清楚確定局勢再次回到了自己的掌控之中就可以了。

「唉!」邵憂搖了搖頭,果然沒有路鳴澤的幫助,路明非似乎真得挺廢的,一手好牌硬是被他打輸了。

邵憂也確定了,這種梆子聲對路明非,對繪梨衣而言,更多的是一種來自精神上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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