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女神阿芙諾拉微微歪著腦袋，一臉困惑。
余生安說的這三個字，每個她都知道，但組合到一起，卻晦澀玄奧到了極點。
「知道你為何很難發展信徒嗎？因為你從一開始就走錯了方向！」
余生安語出驚人︰
「看看你的信徒都是哪些人？全是貴族豢養的樂師！哪怕是過來求學的貴族，也僅僅是為了鍍金，增加個人魅力，更好取悅女人，或者更好嫁人罷了！」
「你能指望他們成為你的信徒？不可能！」
「只有靠著音樂吃飯的樂師，才會信奉你，因為他們害怕你收回他們賴以生存的演奏神曲能力！」
「這點可憐的信徒，放在人口百億的艾澤亞大陸，算什麼？不過九牛一毛！」
「我告訴你，想要獲取充足的源質，只有走群眾路線，誰能得到最底層平民的擁護，誰就能擁有艾澤亞最龐大的源質之泉！」
「五大正神很聰明，他們創建教會，用神權統治政權，用恐懼和小恩小惠，來換取信徒們的信仰！于是大多數神靈，都在模仿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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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有沒有想過，他們的模式，早已落後！」
「看看我，不到兩個月時間，克維爾帝國上至法神，下至乞丐，全都成了我的信徒！」
「他們大多數根本就不信奉我，甚至憎惡我，恐懼我，警惕我，但他們還是成了我的信徒，甚至每天祈禱，將靈魂所能誕生的源質，全部心甘情願的奉獻于我，你能明白其中的道理嗎？」
余生安一臉傲然狂狷！
拉投資嘛，總得學會講故事，自賣自夸！
不然，連你自己都不自信，怎麼讓投資人相信？
音樂女神•阿芙諾拉終于從神座上站了起來。她款款走下台階，眼神發亮的看著余生安︰「哦？什麼道理？」
不怕你不心動，就怕你听都不停。
看過不知多少「不愛錢」大師演講的余生安，繼續侃侃而談︰
「道理很簡單，只有解決平民的生活痛點，才能獲得他們的擁戴！」
「比如說我的互聯網，我讓大字不識的農村老婦，可以和千里之外的兒孫實時通話；我讓最底層的賤民也有機會接觸並學習魔法斗氣，改變命運。」
「我創造論壇世界，令平民不再因為信息不對等，而被貴族老爺欺詐；我更新照明功能，令他們不再被黑夜蒙住雙眼；我搭建了帝國官網，令帝國權利空前集中，更是令平民有冤可申。」
听著余生安的慷慨激昂，阿芙諾拉深深吸了一口氣︰「我承認，你說的有道理，但這一切都是源于你神格權柄的力量，與我有什麼關系？」
你妹妹的！
余生安真想一個大耳刮子上臉。
屮，老子絕佳想法，竟然被歸結于神格權柄的特殊？
這簡直操蛋！
他真想大吼一句——看清楚了，老子執掌的是契約神格！
看看契約神格在唐恩手里是什麼鳥樣？
厲害的是老子，不是神格！
不過，這話余生安不敢說出口。
一旦說出口，傳入五大正神耳中，那妥妥麻煩大發了。
「我可愛的女神大人，你還想不通嗎？發展信仰，你的力量太過狹隘；發展神術，你的力量又只有少數群體才會使用，但用途又十分有限。所以你的目標群體和我一樣，都是平民，也必須得是平民！」
「不可能！」阿芙諾拉搖頭︰「在艾澤亞大陸，大多數平民疲于生存，怎麼可能學習音樂，尤其是神曲呢？」
「所以你才需要和我合作。」余生安露出誘惑神色︰「你可以利用音樂權柄，在我的互聯網上開闢音樂版塊，只要有人點播，在听歌期間消耗的源質，你我五五平分，如何？」
此言一出，阿芙諾拉瞳孔陡然放大。
「這樣一來，你可以在一夜之間，坐擁我兩千萬用戶，甚至隨著我用戶規模的擴大，你的用戶規模也隨之擴大！我提供平台，你提供內容，這將是互惠互利之事。」
「屆時，最卑微的乞丐，也能聆听你的美妙歌喉，為你提供源源不竭的源質！」
「你甚至可以造星，將你培養的弟子，甚至你自己，包裝成大明星！通過互聯網傳播，吸引貴族平民們的追捧！你可以滿世界舉辦音樂會，猶如信徒聚會禱告一樣，瘋狂收割源質！」
余生安激情澎湃的描述著波瀾壯闊的前景，語畢，他伸出右手，聲音魅惑道︰
「加入我吧，我們可以攜手共創輝煌！」
阿芙諾拉怔怔的看著余生安。
說實話，他說的一些話，她並沒有听懂。
但這並不妨礙她理解他整個語境，所渲染的廣闊藍圖前景。
「很抱歉，我拒絕。」
阿芙諾拉看著余生安的右手，忽然轉身向神座走去。
「……」余生安懵了。
我屮！
老子都富有激情演講到這程度了，你竟然拒絕了？
「為什麼？」余生安不甘心。
沒道理的事情啊，這件事完全是互惠互利之事，兩千萬信徒啊，這擱哪能撿這便宜？
「你沒有唱歌。」
「……」余生安徹底懵了，這…這都啥跟啥啊？
「在這百年間，無數神靈尋求與我合作。我必須得承認，他們描述的前景都沒有你所說的誘人。」
阿芙諾拉慢慢悠悠坐在神座上，神色冷淡的看向余生安︰
「無論他們搬出的說詞是何等的低劣，到了我的地上神國，他們至少都會遵從我的規矩。唯獨你，拒絕了。這說明，你根本就不是誠心而來，你僅僅是在利用我，雖然我不知道你打算怎麼利用我，不過，正因為不知道，才更加可怕，不是麼？」
余生安徹底懵了。
腦海中，猛然閃過無數成功人士苦口婆心的一句至理名言——細節決定成敗！
更是閃過無數面試案例，什麼故意丟垃圾在地上？故意設置小障礙……等等。
我屮！
早該想到了啊，入城唱歌這麼二逼手段，分明就是投名狀啊？
這就跟喝酒一樣，我也知道酒難喝！我也知道酒傷胃！
不悶，就是不給面子。
悶了，就是態度到胃！
你妹妹的！
任余生安嘴炮無敵，這一刻，也是瞠目結舌，不知如何反駁。
「大妹子，我這人五音不全，當眾人面就唱不出來！不是我有意駁你面子，要不，我現在給你唱一首？」
余生安連忙補救，心想，萬一這就是音樂女神合作前的小玩笑呢？
放低態度，總不會錯。
「晚了！」
阿芙諾拉一揮手，大殿中陡然冒出一股奇異力量，周圍景色頓時扭曲起來。
等到變化停止，余生安已經站到了殿外。
大殿門前，值守的宮廷侍衛們目不轉楮。
走來的一隊侍女，卻好奇的看了過來。
余生安急了，沖著神宮喊道︰「阿芙諾拉，你可別逼我！我真唱了啊？」
大殿巍峨沉默，無人回應，唯有侍女們眼中冒出濃濃的八卦之火。
我屮，逼我是吧？
你流弊！
余生安一發狠，清了清嗓子，從腦海無數神曲中，選定了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