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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樓掌櫃首先想到的,就是那兩撥人,不知哪伙人出手了。

這是打算把德勝酒樓搞塌糊了吧?

雅間里還在吵鬧,另有兩家的隨從,也探頭看了見底菜盤子里的污物,同樣也是扭頭就走。

掌櫃沒心思阻攔,而且也攔不住,今天的生意徹底黃了。

不但今天的生意黃了,接下來好多天,酒樓的生意都會受影響。

他現在唯一的指望,是剛才派出去的一個小伙計,希望趙博財能盡快得到消息趕來。

不指望趙博財力挽狂瀾吧,至少他能尾隨這幾人,找到幕後指使人是誰,才能決定接下來該怎麼做,也能讓他在東家那里少擔些責任。

只是動了幾個念頭的時間,二樓其他雅間亂哄哄的也有了動靜,都是椅子拖動,客人起身的聲音,其中還夾雜著或大或小的怒罵。

接著,二樓雅間無一幸免,客人們都是臉色不善的出來。

講究一些的,無視了掌櫃和伙計,徑直穿過過道,下樓走了。

粗魯不講究的,一邊走一邊罵罵咧咧,還踢踹著身邊的物什。

有兩人走過掌櫃身邊,完全不顧掌櫃點頭哈腰的賠笑告罪,一腳踹過去,掌櫃一個趔趄,連退了兩步,好歹靠在了牆上,才算站穩了。

空無一人的雅間,或者桌上有一錠銀子丟下,但大多數什麼也沒有,只留下一片狼藉。

這些離開的客人,雖然沒親眼看見,只從下人隱晦的提醒,他們就能想到那盤菜底子有多惡心。

人們也都知道,那什麼屎殼郎的,十有八九是那桌客人的栽贓。

但惡心就是惡心,發生了這樣的事,實在沒胃口繼續留在這家酒樓。並且也沒心情再去其他地方,一想到酒樓和飯菜,就能想起那什麼的……嘔,好惡心!

算了,回吧,今天不吃東西了,餓一頓死不了人。

掌櫃不敢阻攔客人離開,更不敢有任何抱怨,只能誠惶誠恐的恭送。

就這一會兒的功夫,不但二樓雅間的客人清空,連一層大堂和隔間客人也听了個大概。

樓下的客人大多沒那麼豪富,多數人不但不結賬,還有叫嚷著,讓酒樓給個說法。

言下之意,不但不結賬,還要倒找銀子。

好在跑去找趙博財的伙計回來了,再看伙計身後,趙博財沒來,但另有六個漢子,一個個或高或矮、吊著膀子,干脆就是橫著晃進來的。

一個胡子拉擦的高壯漢子站在當地,把大堂中客人掃了一眼,才粗著嗓門問道︰「怎麼著?听說有人鬧事?哪個皮肉癢了?」

一樓吃飯的客人比不上二樓雅間尊貴,多數都是有幾個銀子,卻沒有通天人脈和靠山的。

現在真遇到地痞惡霸,只有縮脖子的能耐。

更何況這些人只是听到樓上吵吵,根據斷斷續續听到的只言片語,各自猜測。

就算樓上客人吃出不潔之物,也是別人和酒樓的事,和他們無關。況且,這事兒真不真的,還不一定呢。

這時,酒樓方面有出來了鎮場子的人,一看就不是善類。之前叫囂著,要說法的人都沒了聲息。

酒樓掌櫃見好就收,當下就是抱拳,團團作揖道︰「小號今日遇到點事,擾了各位的雅興,實在對不住各位。

「這樣,各位客官繼續用飯便是,今日的花銷,都由小號承擔。打擾之處,還請各位海涵。」

掌櫃姿態放得很低,說話也足夠客氣。但他身後幾個地痞看向眾人的眼神,卻是大大的不善。

既然已經免單,而且大家差不多都是酒至半酣、飯也吃的七七八八。眼看著場面不對,便不再多說,各自招呼同伴離開。

樓下這幫客人才開始行動,樓上欄桿處,幾個大漢晃了出來。

領頭那人冷笑一聲,喝道︰「你這酒樓的飯食惡心了爺爺,以為把客人應付走,事情就能完了?」

說話的同時,幾個菜盤子帶著湯水, 里啪啦的落向一樓地面。一時間,碎瓷片和湯菜殘漬迸射,濺的到處都是。

掌櫃身後那幾個地痞立即出聲喝罵。

一樓客人原本不著急,走的挺磨蹭,沒準兒還想看看酒樓的熱鬧。

眼下情形,卻是酒樓要上演全武行,這些人生怕自己被波及,一個個閃的極快。

轉眼間,酒樓一層大堂,就只剩了酒樓掌櫃和伙計,還有和樓上大漢對峙的六個地痞。

…………

張二柱是第二天得到的消息。

大概因為樓上樓下兩伙人是同行,或惺惺相惜、或各自忌憚。反正外面游蕩的乞丐閑漢和流浪兒們,再沒听到什麼大動靜。

沒過多久,吃霸王餐的一伙人就出來了。

而守在外面的趙博財,是親自跟蹤的這伙人。

這一天,得到消息的不止張二柱一人。關于德勝酒樓酒樓飯菜不潔、極度惡心的傳言不脛而走。

那傳播程度,完全可以和德勝酒樓開業前的特意宣傳有的一拼。

于是,原本生意火紅、被同行們羨慕嫉妒恨的德勝酒樓,門可羅雀。

連巧珍本就是要強的人,吃了這麼大的虧,差點兒氣吐血。

她本來是通州、慶州兩邊跑的,只因誠運在慶州開了投遞行,又是招工、又是培訓、考試的,她就多留了幾天。

她安排過趙博財,投遞行第一輪考試後,挑撥幾個看著沖動的人。

連巧珍想的挺好,好幾十號人,會在第一輪考試後刷下來。

這種時候,失望、懷疑、不甘心等情緒積聚心頭,很容易被撩撥。

最好這些人在投遞行大鬧一場,打砸搶什麼的,讓誠運投遞落個做事沒成算、靠不住名聲。

哪知道那日公布成績,慶州投遞行平靜的很,啥事兒沒有。好多被刷下來的學員,離開時情緒還很好,三三兩兩相伴,居然有說有笑的。

計劃周全的事情,居然沒激起丁點兒浪花,連巧珍本就氣惱。

哪知她的氣惱還沒消下去,自家買賣就出事了,還是足以讓她關門歇菜的大事。

她活了兩輩子,卻從未經歷過這種事。

就是上一世帶著菜品方子,在通州經營失利,也是平靜中,不知什麼時候丟了做菜方子。導致本就不大、不上檔次的飯館子,生意一落千丈。

虧本之下,她才不得不結束了生意。

而現在,卻是用的這種無賴手段,明明就是自家被訛詐了,卻說不清楚。

更讓她氣苦的是,只隔了一天,又有人上門了。

來人談的還是擴大酒樓、開分號,他們要參股的事。

連巧珍之所以氣苦,是因為談這事兒的人,和吃霸王餐、訛詐酒樓的,並非一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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