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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翼陽碼頭的前老大,曾盛庭曾大老爺是真不在意。

別說翼陽這樣一個尋常城池,就是州府所在地的慶州,曾大老爺若是去碼頭溜達一趟,碼頭老大也得屁顛兒屁顛兒的伺候著。

否則,曾大老爺一個不高興,朝廷運輸錢糧什麼的,若是在碼頭弄出些有的沒的,碼頭老大絕對扛不起。

曾大老爺輕飄飄的兩句話,也能看出他對卓家、吳家和誠運的態度。

星耀是晚飯後回來的,通傳之後,一個婆子帶著他進了客院。

在客院的西廂房,星耀給卓靜蘭和袁冬初行禮。還未開口,他面上就顯出些古怪之色。

袁冬初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難道星耀還打听到什麼有趣的事情不成?

「你認識馬車里的人?」袁冬初問道。

卓靜蘭詫異的看她一眼,星耀不是通州人嗎,他在慶州居然有舊相識?

星耀哪里有什麼舊相識,他答道︰「沒看到馬車里的人,我看著馬車進了一家酒樓的後院。之後找附近的人打听,說酒樓東家是個年輕婦人,姓連。」

說完,他看著袁冬初,一副「你懂的」的表情。

「連巧珍啊。」袁冬初秒懂,姓連的年輕婦人,還是開的酒樓,不是連巧珍又能誰?

趙博財和連巧珍……呵呵,對待誠運方面,這倆人很有共同語言啊。

但兩個沒交集的人,是怎麼遇到一起的?

趙博財恨誠運那是沒商量的。

這種人,他可不管事情的緣由是什麼,更不會反思自己做錯了什麼,心心念念的都是他經營了那麼多年的碼頭,一夜之間便被顧天成奪走了。

趙博財這個年齡,已經沒有打打殺殺的本錢,一旦被打回原形,余生只能苟著。

他能給連巧珍做事,還真不好說是不是運氣使然。

卓靜蘭問袁冬初︰「就是之前給誠運造謠,和丈夫合理的那個女人嗎?」

知道連巧珍這個人,無他,就是前段時間,張春生奇遇的那檔子事兒,鬧到盡人皆知的程度。

和誠運有關,卓靜蘭當然有過關注,袁冬初當八卦給她講的。八卦里面,就有康豪、連巧珍,還有被錯過了的運氣。

「一定是。」雖然沒見到人,但袁冬初回答的很肯定,「連巧珍和離前,已經在慶州租了鋪子,說是要開酒樓。」

「這人怎麼這樣?」卓靜蘭眉毛擰成了疙瘩,「這得有多大仇,居然連路人提起誠運,她也讓人大打出手。什麼人嗎?」

袁冬初也想問連巧珍這個問題,她到底哪兒得罪她連巧珍了?

她還想問問連巧珍,馨藝點心屋的點心手藝,還有開酒樓會用到的菜品,又是從哪兒學來的?

袁冬初開玩笑道︰「什麼時候有了機會,咱們一起問問她。」

星耀听她們說話,心下很不以為然。

在他看來,姓連的婆娘就是個腦子不清楚的。她和她家男人都有仇,更不用說別人了。估計只要沾點兒邊,她就能和人結仇。

袁冬初看到星耀的表情,暗自覺得好笑。不單單是星耀,只要一提起連巧珍,誠運的人就都是這樣一副遇到智障的表情。

想起曾盛庭剛才說的話,「你還得辛苦一趟,趁著時辰不算晚,你把打听到的事報與大老爺知曉。

「廚房給你留飯了,稟報之後你自取廚房取來就是。」

看著星耀離開,卓靜蘭說話就自在多了,「這個女人太討厭了,得給她吃些教訓才是!」

袁冬初︰「什麼意思?」

卓靜蘭氣咻咻的說道︰「讓孫掌櫃想辦法,把她的酒樓攪黃了,然後把她趕出慶州!」

袁冬初看著她笑,沒想到卓家二小姐還有這麼一面。

話說,卓家家教不是挺嚴嗎?怎麼卓靜蘭一出手,用的就是校核人家生意的辦法?

「你笑什麼?」卓靜蘭不悅道。

袁冬初連忙嚴肅起來,解釋道︰「我這不是驚訝二小姐竟如此雷厲風行嗎?你打算用什麼辦法攪黃連巧珍的酒樓?」

卓靜蘭擰著眉,做努力思考狀。

袁冬初提議︰「我听說,攪合酒樓、食肆的生意,通常都是雇幾個吃霸王餐的混混去吃飯。今天發現菜里有個蟑螂,大鬧一場,得一大筆賠償。明天再來,再吃出一粒石子,把金牙硌壞了,得賠。後日又在菜里扒拉出倆蒼蠅……」

「哎呀,你快停下。」把卓靜蘭惡心的夠嗆,「給你這麼一說,今日的晚飯都不用吃了。」

「這樣不行嗎?」袁冬初笑道,「那就雇幾個要飯的,老老少少一大群,拍一錠銀子在連巧珍的酒樓吃酒。要飯的嘛,一定得蓬頭垢面,還有多少年也不洗一次的衣裳和頭臉,渾身散發著餿味。這些人在酒樓坐上幾日,再不會有客人上門。」

「這個好!」卓靜蘭差點兒就拍案叫絕了,接著就想起那三個流浪兒,「你讓三個乞兒明日來投遞行,就是打的這個主意嗎?」

袁冬初都被她說愣住了︰「我說二小姐,你咋想的?咱在街上時,還不知道馬車里坐的是誰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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