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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一章 擒張郃(雙節萬更)

郭嘉說的沒錯,顏此時就在距離滏山不到四十里的曹村。

「一天就一天文丑將軍就敗了?」

顏良看著面前的逃兵,怎麼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文丑的軍略武藝都不在他之下,如果文丑帶著兩萬多人都撐不了一天,那自己這幾千步兵能撐多久?

「鎮北軍先是用天雷,炸毀了南營,接著又三面夾攻,匈奴將領還有黑山軍的將領都說要撤軍,文將軍不願意,兩邊就打起來了,然後我們就敗了。」

這話一說,邊上的陶升頓時緊張了起來。

顏良麾下的軍士 當一聲拔出戰刀,對準了賬內的黑山軍將領。

「將軍,誤會!肯定是誤會啊,我們黑山軍對袁公可是忠心耿耿啊!」陶升嚇得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對著顏良就磕起了響頭。

顏良深吸了一口氣,既然文丑是因為內訌而敗,那麼自己就不能重蹈覆轍。

現在不是和黑山軍計較的時候,等回去再說!

「陶將軍起來吧,孰是孰非,袁公自有判斷,現在的問題是,文丑將軍敗退,整個滏山四周,就剩下我們這一支兵馬了,現在我軍該怎麼辦?」

「顏將軍,那還是撤回白土關吧,有白土關在,鎮北軍對我們沒辦法的。」

顏良搖了搖頭,他用鼻子都能想到,在白土關下一定有一個埋伏圈等著自己呢。

「去方悅那,立刻拔營行軍,去湯陰!」

顏良放棄了到白土關和文丑會和,而是選擇敗退到湯陰,走河東回並州,至于那些匈奴騎兵

那就不是他能顧得上的事情了。

反正匈奴人在並州做的事情也讓顏良對他們很是反感,他有大漢帝國將軍特有的驕傲。

——漳水之南

沙邦看著川流不息的漳水,焦急的捏著馬鞭。

「還沒找到渡河的地方嗎?」

「能讓我們大部隊渡河的地方都有鎮北軍的身影,實在難以渡河啊。」

「報!!界橋那邊也有鎮北軍駐守,難以渡河。」

沙邦嘆了口氣,現在除了那些堅城,他能燒的也燒的差不多了,殺也殺的差不多了,再不動動,糧食都要不夠了。

「報!!發現了一個渡口,對面沒人!」

「哦?在哪里?」

「是一個叫葛口的地方,據說原來是個渡口,後來河流改道,就荒廢了。」

「可能通過大軍?」

「可以,我們試了一下,河水很淺,不過馬脖。」

「好!速速讓各部集結,渡河!」

在葛的對面,幾個身披草衣,趴在地上的軍士看到對面出現了越來越多的匈奴人,為首的一人揮手說道「快去報告閻師長,匈奴人中計了,已經到了葛口。」

「諾!」

——九門

「大軍回營!!」

隨著一聲呼喊,營門被吱吱呀呀的打開,一身銀甲的趙雲帶著輕騎呼嘯而入。

這里是趙雲軍的臨時營地。

九門位于常山國北部,滹沱河之北,繼續往北過了滋水,就到了中山國。

而張郃,則聚集了一萬匈奴騎兵于無極之西的新市,趙雲和他已經交戰了數日,但因為趙雲兵少,一直無法突破。

「師長,情況如何?」孫觀拉住趙雲戰馬的韁繩,好讓趙雲下馬。

「張郃不會是被明公譽為袁紹手下第一將才的人,他的騎兵雖然不如我們,但在騎兵的指揮上,卻不弱于我。他分兵守城,又自帶兵馬屯于城外,只要我們一出現,就帶著騎兵躲在城後,一副以逸待勞的樣子,我軍要是攻城,他就來攻我,我軍要是打他,城內就會出兵接應。」趙雲接過邊上軍士遞上來的水袋,灌了兩口說道「除非我們冒著兩敗俱傷的打法和他硬拼,否則無機可乘!」

「這張郃也真是的,盯我們盯的這麼緊。我們又不是小媳婦。」孫觀吐槽了一句,然後跟著趙雲往大帳走。

「滏山有電報來嗎?」

「有的,這是電報。」孫觀將電報遞給了趙雲。

趙雲看了一遍,搖頭說道「黃將軍快到無極了,那張郃恐怕也已經得到了消息,新市一馬平川,無險可守,如果我是他,一定會急于決戰,打掉我或者第一軍。」

說著,趙雲眼楮眯了一下,嘴里喃喃的說道「急于決戰」

「將軍可是有計策了?」

「按理說,我軍有營寨,軍士又多善弓箭,而第一軍則是在行軍,張郃攻打第一軍的幾率更大,但匈奴騎兵的戰力,正面作戰根本無法打敗第一軍。

那麼他就只能夜襲!」

趙雲當下把水袋一丟,對傳令兵說道「通知各營,休息一個時辰,然後再出發!」

「將軍,你們已經累了一天了,還要打新市?」

「不去新市,去無極!」

——無極

「無極終于到了,再往西走,就可以到新市了,趙師長正在和張郃在那交戰。」孫康指著西邊說道「將軍,我們是不是在無極休息一夜,明日在出發?」

「你想休息?」黃忠看向孫康問道。

「末將倒是不累。」

「我看大家都不累,無極到新市不過五十里,一夜行軍,明日清晨就可以到達,發電給趙師長,告知他明日清晨配合我軍一同作戰,我要突襲張郃!」

「將軍,為何要這麼著急?」

「華軍長已經連續發了幾個電報求援了,我不得不著急啊,如果華軍長被攻破,那就是我鎮北軍成軍以來最大敗績!

這個影響,比丟了整個中山國都要嚴重!

而且你也說了,趙師長一直在和張郃作戰,張郃其實比我們要累的多。」

孫康明白了過來,拱手道「諾!」

第一軍繞城而過,繼續向西,就連晚飯也是邊走邊吃的,沒多久,黑幕降臨,月掛枝頭,黃忠看著月光下的平原,突然想起來昔日帶著黃敘到處尋醫求藥的往事。

如今,黃敘已經康復,並且成為了鎮北軍中最為神秘的獨立師主將,而自己,也成為了鎮北軍中的第一將。

外人都說自己父子是運氣好,黃忠自己也覺得自己運氣好,如果不是這樣的好運氣,踫到了馬強,恐怕自己早已失去了獨子了吧。

「將軍!將軍!!」

一騎快馬奔來,騎士手里拿著電報遞給黃忠邊上的軍士說道「趙師長急電。」

「拿過來!火把靠近一點!」

黃忠接過電報,然後湊著火把看了起來。

「張郃恐將夜襲,將軍小心哈哈哈!」黃忠撫須大笑,只覺得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居然需要這些小輩來關心自己的安危。

「游騎可有異常?」

大軍行軍,必派游騎于四周,除非是地勢險要,無法派人查探的地方,否則沒用哪個將軍敢什麼哨騎都不派就黑著眼楮往前走。

「並無異常!」

「嗯,趙師長擔心張郃會來,倒也是一片好意,讓無極回電,就說我知道了,讓他按照我的軍令,準備明早的戰事。」

「諾!」

「biu~~~」

一聲淒厲非常的哨箭聲從遠方傳來,听這聲音,似乎還很遠,但黃忠依舊面色一沉,這個聲音他很熟悉,是草原民族特有的用于圍獵的骨哨箭。

「biu~~~」

「biu~~~」

「biu~~~」

驚恐的一幕出現了,隨著這一聲箭響,四面八方都出現了哨箭的聲音。

被包圍了??

「什麼情況?」

「不要慌!結陣!結陣!!」

「車馬快點拉過來!結陣!!」

第一軍各部听到這些哨箭聲,立刻開始收攏結陣。

「我們的游騎哨兵呢?為什麼沒有任何消息傳遞過來!」黃忠氣的發須皆立,他也顧不上那麼多了,大聲吼道「以我為中心,結陣待援!!」

哨箭聲越來越近,黃忠听著這由遠及近的哨箭聲,也明白了為什麼游騎沒有傳回消息。

這些四面八方的騎兵,顯然是分了多路兵馬後繞了遠路而來的,黑夜之中,善于騎射的匈奴騎兵戰力無疑得到了加成,而困守軍陣的第一軍,只能被動挨打。

不過也多虧了這些騎兵又分兵又繞路的,使得他們無法快速攻擊,這給第一軍布陣贏得了時間。

「把火把丟到遠處,不能敵暗我明!」黃忠一邊听著哨箭聲,估計著敵軍的距離,一邊吩咐孫康去將草地點燃。

哨箭越來越近了,終于,第一支箭矢從黑夜中的半空落了下來。

「啊!」

「盾牌!盾牌!!」

「弓弩反擊!」

「戰!戰!!戰!!!」

黃忠手持大弓,不時的順著箭矢來的方向射箭,月光照耀之下,遠處可以隱隱約約看到無數騎兵快速奔馳,這些騎兵圍著結陣的第一軍來回放箭,看著這個數量,黃忠猜測張郃恐怕把所有能調動的騎兵都調動了。

「這張郃用兵居然如此狠毒!」

「將軍,我們該怎麼辦?」孫康按著頭盔,有些不知所措,現在四面八方都會下箭雨,拿著盾牌都不知道怎麼擋。

「趙師長既然猜到了張郃會來,一定會出兵的,堅守到天命,只要他們不敢沖陣,就靠這樣的攻擊,打不垮我的第一軍!」

孫康點了點頭,下去讓各營依靠糧車堅守,而在外圍的張郃,看著隱藏在黑暗之中的第一軍軍陣,心里比黃忠還要著急呢。

他在入中山國後,就派出了數百人做為探馬,最遠的甚至放到了巨鹿,因此當黃忠軍一出動,他就得到了消息。

他這次帶來的不是一直在和趙雲交戰的那一萬騎兵,而是帶來了兩萬五千騎兵,他把高覽等人手里的騎兵也都要了過來,目的就是為了殲滅鎮北軍的第一軍,殺死鎮北軍第一將黃忠!

可已經這樣圍射快一刻鐘了,對面除了時不時的弓弩還擊,連慘叫聲都沒有多少,這到底有沒有效果啊?

「將軍,我看可以用火箭!」

邊上有人提議說道。

張郃眼楮一亮,笑道「說的不錯,傳令!換火箭,點亮整個戰場!」

匈奴騎兵開始準備火箭,黃忠拿著望遠鏡看的清清楚楚,立刻明白了張郃想做什麼。

「電報站搭好了嗎?」

「搭好了,已經可以發報了。」

「發報給趙師長,讓他速速不,讓他小心前來,路上張郃還不知道會不會埋伏。」

「諾!」

無數的火箭從天而降,如同美麗的流星雨,雖然這些火箭的穿甲能力很弱,殺傷力不強,卻很快讓張郃可以看清楚黃忠軍的狀態。

「讓沖騎準備,听我指揮沖陣!」

張郃當然知道光靠騎射是不可能打敗第一軍這樣結陣的步兵部隊的,只有騎兵沖擊,將步兵軍陣沖動,才能一舉掩殺,實現殲滅第一軍的戰略意圖。

「東南角,攻!!」

「嗚~~」

號角聲響起,黃忠敏銳的判斷出張郃是要沖陣了。

肉搏戰開始了!

「殺!!」

噗嗤!

 當!

匈奴人的第一次沖鋒,就極為強勢,超過三千騎兵,整整十個波次的沖擊,讓第一軍壓力倍增,最後孫康都親自上陣,舉著長槍刺死了數名匈奴騎兵,這才在付出超過三百人傷亡的代價下擋住了這一波沖陣。

看著退回來的匈奴沖騎,張郃再一次下令。

「西北角!攻!!」

「嗚~~」

號角聲再次響起,坐在地上直喘氣的孫康看向西北方,覺地手都在顫抖。

這是生死搏殺,每個人每一招都是拼盡全力的,除非是像黃忠、趙雲這樣的絕世武將,正常人沒幾個能堅持作戰超過一刻鐘。

不信的人可以試試看,不用多的,用你最快的速度揮拳一刻鐘,保證你會累的都不如狗。

這也是為什麼說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這說的可不僅僅是士氣,軍士是人,會累的。

「黃將軍去西北坐鎮了,讓孫軍長你立刻重新組織防御,敵軍一定還會來沖陣。」

「援軍要是再不來這一次真的要全軍覆沒了。」孫康低聲喃喃了一句,然後站起來呼喝著軍士,讓軍士將尸體堆起來做為防御陣地使用。

什麼?你說著侵犯人權?

你丫的去告我啊!

張郃也拿著望遠鏡,不斷的調整各部的作戰,又過了一刻鐘,他再次命令在西南角的沖騎進行沖陣。

「殺!!!」

「對,就該是這氣勢等等?」張郃猛地回頭,這喊殺聲怎麼是從自己身後傳來的。

一騎從月光之下飛出,只見那將,銀甲銀盔,面帶惡鬼面具,坐下白龍馬,手中涯角槍,在星月的照耀之下,如同神將一般。

「趙趙雲??」

只見趙雲銀槍一擺,穿插而過,等他戰馬飛奔數個身位之後,他剛剛穿插而過的那些匈奴騎兵才搖搖晃晃的倒了下來。???

你丫的還是人嗎?

接著,一隊隊同樣頭戴面具的騎兵從月光之下沖了出來,在他們的統帥帶領下,直直的沖向張郃所在之地。

此時,在軍陣中的黃忠搖了搖自己因為拉弓太多次而發酸的胳膊,看著對面的異象,笑道「子龍這小子,終于到了。」

「張郃,拿命來!」

趙雲一人一騎,直沖張郃中軍,由于張郃的騎兵都派到了前面在進攻軍陣,此時的張郃身邊不到千騎,倒真的是最薄弱的時候。

趙雲這一路,殺每個人從來不用第二招,槍法之快,之準,到現在衣服上都沒有一個血點,簡直就是在拍電影等等,拍電影是什麼。

「殺!」張郃提起自己的長槍,他和趙雲也交手過數次,他對自己的武藝很有信心。

自己一定能撐二十招!

鐺!兩槍相交,兩將騎的都是良駒,對于戰馬來說,可不光光是能跑能馱,還要會打。

只見趙雲和張郃在馬上你一槍我一槍,兩人的長槍都是精鋼打造,在二人的手里卻舞的和軟木棍一般,都成圓形了,而胯下的戰馬也不客氣,你踢我一下,我咬你一下,都是良駒馬王,那是誰也不讓誰。

其他人想來救,卻被背嵬騎兵一一攔下,在單兵對戰的情況下,張郃帶的匈奴騎兵根本不是趙雲的背嵬軍對手。

「蛇盤七探!」

張郃一听趙雲這一聲吼,再不猶豫,將長槍對著趙雲一丟,勒馬就跑。

現在天下誰不知道鎮北軍趙雲的蛇盤七探槍一出,無人能生還,誰再和你打誰孫子!

「張郃,你還是不是男人?」趙雲沒想到張郃來這一招,一槍撥開張郃丟來的長槍,然後氣的大罵。

「有本事你給我買女人衣服啊!」張郃抽出寶劍,格擋了幾下其他背嵬軍的攻擊,一溜煙就跑出去了。

「中!!」

這時,一聲極為渾厚的聲音從第一軍的方向傳來,張郃心中暗道「也不知道是誰又要倒霉了。」,卻突然感到胯下戰馬猛地一沉,然後自己就被甩到了地上。

奔馳的戰馬,還穿著一身盔甲,這一摔,差點把張郃當場交代了。

張郃顫顫巍巍的轉過腦地啊,卻看到自己的戰馬**上中了一根巨大的箭矢這應該是弩吧??還得是十石大黃弩!

而且看這中箭的位置這好像是拋射啊

這尼瑪是人能干出來的事情嗎?

弩和弓不同,弩箭只有兩片尾羽,弓矢是三尾羽,因此弩箭在空中飛行的穩定性不如弓矢,遠距離拋射的話準確性差,也很容易導致旋轉失衡,甚至出現在半空中打轉的情況。

十石大黃弩雖然因為體積大,可以射出箭身較長的弩箭,但兩羽和三羽的問題是沒法解決的,因此一般來說,弩都是用于平射的。

軍陣之中,黃忠把抱著的大黃弩丟給邊上的軍士,哼道「你這弩得調調,居然沒殺了他可惜了。」

邊上的軍士都是一副看神仙的表情看著黃忠。

拿大黃弩射殺敵將??

上一個做這樣的變態操作的,好像還是李廣吧。

趙雲見張郃被射翻落馬,立刻追了上去,擊殺了幾個想來救張郃的騎兵,然後下馬一腳踢暈了張郃。

「綁了!!」

張郃這一暈,可不得了,剩下的匈奴騎兵徹底沒了指揮,背嵬軍又四處沖殺,黑夜之中,不明到底有多少敵軍,也不知道是哪個人先帶著頭,隨著號聲,一隊隊的匈奴騎兵撤出了戰場,奔向了北方。

「黃將軍!卑職救援來遲,請恕罪!」趙雲拱著手抱拳謝罪道。

「哈哈哈,趙將軍飛騎來救,一戰生擒張郃,乃此戰第一大功啊,那袁紹一直自詡自己手下有四柱一梁,足以橫行天下,今天我們就先踹斷他一根柱子,看他在並州的破屋還能住幾天!」

「雖然張郃被抓,但還有高覽等人在中山國,匈奴騎兵也大部北逃,我軍的局勢並不樂觀啊。」趙雲提醒的說道。

「嗯先去新市,然後發電給滏山還有華軍長,這樣也能鼓舞一下士氣,現在中山我們有兩萬人,他們雖然兵馬比我們多,但我們有地利人和,此戰我軍必勝!」

「諾!」

張郃的突襲,被趙雲的反突襲擊敗,而在葛口,閻柔也終于抓到了沙邦的身影。

當沙邦渡河過了一半,突然鼓聲大作,無數騎兵從四面八方圍了上來。

一場萬人級別的騎兵大戰就這樣在葛口展開,無數騎兵互相追逐廝殺,但匈奴騎兵不過五千,閻柔卻坐擁一萬,加上武器裝備也高了一個等級,只是一日,除了逃走的不到千騎,剩下的四千余騎都被閻柔斬殺或者生擒。

漳水捷報的消息傳到了滏山,馬強看著電報,沉默不語。

「明公,這是捷報,為何卻不開心呢?」

「這些匈奴人,殺我百姓,毀我房屋,燒我田地,毒我水源,其罪在不赦!」馬強每說一句,眼楮中就多了一股殺氣。

郭嘉猜到了馬強的意思,從懷里拿出了一本本子說道「這是我冀州各地百姓共上的萬民書,匈奴騎兵在我冀州肆虐,濫殺無辜的消息傳開了,冀州百姓人人皆憤,特上萬民書,請明公為我冀州百姓報仇!」??

這?

馬強接過萬民書,他當然相信這萬民書是真的,但他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東西。

郭嘉拱手說道「這是林主編的功勞,由于交通堵塞,因此報社的報紙干脆以電報簡文的形式傳遞給了冀州各縣,這才有了此物。」

馬強狐疑的看了一眼郭嘉,他可不相信林芝會想到要搞這東西。

這東西恐怕是在廣宗的老狐狸做的好事吧。

不過這樣也好

「幫我找素衣白服來,在找兩根白蠟燭點上。」

人命關天,素衣白服,點燭勾決,以示重視。

——漳水河邊

「師長,滏山電報!」

閻柔接過電報,一看,頓時臉抽了一下。

這還真的不是明公的作風啊,看來這些匈奴人是真的氣到他了。

「去,把所有俘虜都押到漳水河邊,準備兩千弓箭手在兩邊等候,再讓一千騎兵在外圍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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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

匈奴降軍不多,也就一千多人,擠在一起,一個足球場就夠了。

「鎮北將軍令!兩軍交戰,刀槍無眼,生死各安天命,但百姓何辜?我冀州百姓,均為我大漢子民,無故殺我大漢子民者,雖貴為酋首也當以死謝罪!雖上天有好生之德,但萬民之怒,不泄不能為主,傳令閻柔,殺!殺!殺!!!

將這些人押到漳水之邊,斬殺祭我冀州妄死之百姓生靈!」

閻柔拿著馬強發來的電報,大聲的對著被綁成粽子的近千匈奴降軍說道。

匈奴人不少都听得懂漢話,知道剛剛在說什麼,即使是听不懂的,看場面也看明白了。

頓時一片混亂,所有匈奴降軍又哭又喊,希望能饒自己一命。

閻柔一揮手,軍士們端著長槍走上前,一步步的逼近,如果有不後退的,就一槍扎死了事,逼得這些降軍只能退到漳水邊。

「放箭!!」

「放箭!!」

「放箭!!」

隨著箭雨降下,哀嚎慘叫聲漸漸消失,直到整個場地沒有任何聲響。

閻柔揮手道「將所有首級砍下,運到白土關前,搭建京觀!將無頭尸身就地掩埋,立碑為記!」

當馬強看著運來的一車車人頭,突然發現自己已經沒有一點的不適。

自己還記得,黃巾之戰時,自己看到戰場,那種難以忍耐的嘔吐感。

自己還記得,在薊縣處理瘟疫時,看到被水浸泡多日的尸體,當場就吐出來的樣子。

自己還記得,在廣宗之戰時,因為不願意面對皇甫嵩的殺降,自己躲在軍帳中一整天不出門。

什麼時候,自己變得冷血起來了?

馬強用力捏了一下自己的臉。

會痛。

還好自己還是有感覺的。

「明公你沒事吧?」郭嘉有些擔憂的看著馬強。

馬強搖了搖頭,笑著說道「沒什麼,可能山風有點大,不太舒服。」

「明公還是要多多保重身體啊。」

「嗯,你來可是有什麼消息?」

「是泰山的消息,曹操已經擊破了盧植,泰山被曹操收復了。」

「盧植輸了?」馬強雖然對盧植會輸有心理準備,但還是覺得有一種難以描述的難受。

這是一種看到英雄暮年的悲感。

盧植、皇甫嵩、朱,這漢末三將的時代終于在盧植被曹操正面擊敗下宣告徹底結束了。

日後的天下,必然是名將輩出的天下,但再無這三員拯救過大漢帝國的老將的位置了。

「盧植是怎麼輸的?」

「曹操麾下有一員上將叫許褚,他帶著一千多人,和我們的力士營一樣,穿著重甲,手持錘斧這樣的鈍器,在一次對戰中突然殺出,盧植麾下沒人能抵擋這樣的部隊,雖然最後盧植利用地形和弩箭射殺了不少,但還是被許褚殺到了中軍,最後無奈撤軍。」

許褚

許褚已經到了曹操麾下了?

不應該是典韋死了之後,許褚才出場的嗎?

「那現在曹操的動向呢?」

「曹操打下泰山後,讓鮑信駐守,自己帶兵馬繼續東向,並且派人到平原交涉,表示兗州只是要攻打徐州,為父報仇,不會影響我們鎮北軍在徐州的利益。

對了,曹操在打下泰山後,還特地派兵保護了我們在泰山的一些商號。」

「曹操不愧是曹操啊,能屈能伸,你看他今日對我們有多麼卑躬屈膝,他日就會多麼陰狠毒辣!」馬強想起曹操日後在徐州做的事情,突然說道「我突然寫一封信,勸曹操不要因為私怨而遷怒徐州百姓,你看合適嗎?」

郭嘉愣了一下,沒明白馬強為什麼突然說這個。

曹操為什麼要遷怒徐州百姓啊?

郭嘉的眼珠轉了一下,然後說道「明公是擔心兗州士族會對曹操的後勤動手?不發軍糧?」

說著,郭嘉點頭道「的確有這個可能,听說邊讓死了之後,兗州的士族對曹操極有敵意,如果戰事托長,那些士族又不給糧草,就靠一個東郡,曹操的兵馬要不了多久就會斷糧。

到那個時候,曹操出了就地取糧,就再無其他辦法了。」

郭嘉的分析,讓馬強仿佛看到了隱藏在歷史迷霧中的一個真相。

難道是因為這個原因,曹操才會在徐州做出那麼荒唐的事情的?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畢竟,歷史,誰知道呢。

郭嘉看馬強不說哈,以為自己說中了,便說道「明公,既然如此,這正是讓兗州內亂的好機會啊,而且明公一直覺得曹操是未來我們的敵手,只要他敢屠殺百姓,他的名聲也就毀了!」

的確,曹操在徐州的屠殺,讓無數能人志士不願意和他合作,更失去了統一天下的機會。

一啄一飲,豈非定數?

「但那是人命,能不死人,還是不要死人這樣吧,讓平原那邊加強對徐州的關注,如果曹操敢屠城,立刻派兵威壓曹操後方,然後告訴曹操,打徐州可以,殺徐州百姓,不行!」

郭嘉雖然不明白為什麼馬強要做這樣明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但還是領命退下了。

畢竟這事情傳出去,是能給鎮北軍加分的。

政治分也很重要啊。

關東亂成了一鍋粥的同時,關中的一個驚天陰謀,也到了最後實行的時候了。

在王允的府邸內,呂布恭敬的跪坐在王允面前,遞上了一爵酒。

在呂布的身邊,是一個千嬌百媚的女子,雖然不如貂蟬,卻也是人間極品了。

就和馬強想的一樣,貂蟬在連環計中,根本不重要。

呂布背叛董卓,也不是因為什麼貂蟬,而是因為並州軍和西涼軍的矛盾已經到了快無法遏制的地步。

呂布畢竟是外來者,和西涼軍中一群中郎將比起來,他的官位太低了,老大的官位都這麼低,當小弟的還能有什麼話語權呢?

因為沒什麼戰事,這些軍漢,那是沒事就打架,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嘛。

呂布每次听到部下抱怨的時候,都是火冒三丈,從小到大,誰讓他吃過這麼多的虧啊!

本來呂布還一直安撫部下,說等董卓死了,自己就是老大了。

但要命的事情來了,董卓夜夜笙歌,也不知道吃了什麼,听說後院里已經有人肚子里有反應了。

這就好玩了,萬一有了真兒子,那自己這個假兒子還能干嘛?

前幾日的酒宴,不少西涼將領就對著呂布冷嘲熱諷起來,要不是李儒呵斥,當場就得打起來。

董卓也對自己後院居然有動靜這件事很是興奮,那是黃金美玉,能賞什麼就賞什麼,然後拉著一群女人繼續努力。

後世都說人生最痛苦的事情是人死了錢還沒用完。人生最最痛苦的事情是人還沒死,錢用完了,但對于董卓來說,他最最最痛苦的是,人死了,錢還在,還被外家人得遺產。

每次想到這里,董卓都要唉聲嘆氣半天,雖然他有個佷兒,但佷兒畢竟不如親兒呀。

那袁紹和袁術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嘛,要是當時在洛陽的是他們的親生父親,而不是什麼叔父,看他們還會不會反。

董卓還是不了解這些世家子弟。

如果袁紹和袁術在他面前,一定會極為堅定的告訴他。

會!

呂布得知董卓後院的事情後,心急如焚,干脆想辦法自己打听消息,最後和在董卓後院的一個侍妾李蓉勾搭上了,當然,這種勾搭,一開始呂布還是不敢逾越半步的,只是想打听一下消息,但當這侍妾不小心摔倒撲在他身上,然後在他耳邊吹著熱氣,說著將軍不要松開時。

呂布那僅剩一點的理智,就拋到九霄雲外了。

那哪里是不松開,簡直是想當初就融為一體。

而也不知道是有心安排還是巧合,董卓這個時候剛好路過,當看到自己的愛妾和呂布抱在一起,董卓的腦袋當時就懵了。

他倒不是說多在乎這個愛妾。

說是愛妾,但他愛妾的數量都快到三位數了,他剛剛都是半天才想起來這愛妾叫啥。

他懵的是就在前兩日,有流言說後院有動靜的那個,可能不是他的種。

畢竟,這麼多年了,他可是一直沒有什麼動靜的。

雖然只是下人在胡言亂語,他听完後也就把那幾個說閑話的下人五馬分尸了事,但這事情還是成了他心里的一根刺。

而看到這個場面,實在是無法不聯想到,這呂布到底抱過自己幾個愛妾。

畢竟自己身體條件就這樣,一個晚上也就照顧十個八個的,其他人實在照顧不來。

這小子不會看自己辛苦,就幫自己照顧起來了吧!

董卓越想越有可能,越想越氣,直接搶過邊上軍士的戰戟,對著呂布破口大罵「孽子!看你做的好事!!」然後對著呂布就是一記戰戟飛擊。

董卓的身體的確是快被掏空了,要是往日,他這突然的一下,呂布非得受傷不可,而現在呢,呂布直接一把撈過飛來的戰戟,然後正想發怒,一看是董卓,嚇得轉頭就跑。

那李蓉看到董卓,頓時梨花帶雨,哭著抱著董卓,喊道「太師!呂布無禮,要不是你來了,我差點就我不活了!!」

本來還想發火的董卓,一看李蓉都要生要死了,頓時沒了脾氣。

董卓這個人,對自己人還是很心軟的。

「那孽子可對你做過什麼?」

「這倒是沒有,只是說,讓我從了他,還說太師百年之後,天下就是他的,現在從了他,還能得個貴妃之位。」

「孽子敢爾!!」

這時,李儒走了進來,他本來是來匯報打探到的冀州戰況的,卻見呂布狼狽逃出,頓時感覺出了事,急忙進來打探。

「太師,在下剛剛看到呂將軍一副狼狽的樣子,這是怎麼了?」

董卓氣的破口大罵,將剛剛的事情說了一遍。

李儒模著胡子,看著還在哭的李蓉,他總覺得這事情哪里不對。

但一想到呂布那貪財的德行。

又感覺這的確像呂布能做出的事情。

「太師,不過一女子,焉能和大將相比,不如送于呂布,以獲效忠!」

「你咋不把自己老婆給他!」董卓氣的當場就怒了。

李儒的嘴角扯了扯最後無奈的說道「如果岳父真的要如此,小婿也無話可說。」

董卓一巴掌拍到臉上,這才想起來李儒的老婆不就是自己的女兒嘛。

倒是氣糊涂了,把這事情給忘記了。

「給他一些金銀安撫便是」董卓也不願意說出自己剛剛懷疑後院的肚子里可能不是自己種的猜測。

這事情,天下就沒哪個男人願意說的。

李儒看著董卓離去的背影,心中憂心忡忡,覺得馬上就要出大事了。

時間流轉,到了今日,王允的一番話說動了呂布背叛董卓的心思,呂布今日就是敬酒拜王允為新的義父的。

王允也當著眾人表態,等董卓一死,自己的溫侯之位就是呂布的了。

其他人都喜氣洋洋的上前恭賀呂布,口稱溫侯,呂布也是滿心歡喜,覺得這才是收義子的樣子嘛。

如果董卓懂點事,早點把之前擔任的前將軍的官位給自己,自己哪里會反他啊。

哎!可惜了,不識真英雄啊!

王允看著呂布,撫須點頭。

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

漢賊董卓!你的死期到了!!

不還有一個人要先解決。

李儒,整個董卓的軍師,必須先讓他沒有辦法出來主持大局,否則還是會有危險。

王允看向邊上的荀攸,荀攸點了點頭,表示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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