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麒揉了揉自己的腦袋說道︰「還不是為了大師兄嗎?」
看到仁江又想敲自己,林夕麒急忙喊道︰「好好好,我不說了。沒想到赤炎派將姿勢放得這麼低,和流沙門真是天壤之別。」
「流沙門最近是太膨脹了。」仁江說道,「得到了七星宗的支持,有些肆無忌憚了。」
林夕麒點了點頭,現在流沙門漸漸佔據了上風,赤炎派現在差不多被壓制在了敦煌城,其他地方基本上都無法觸及了。
落井下石的人太多,流沙門的勢力大漲。
「大師兄,接下來趕緊整合地盤上的勢力,只要有機會,讓流沙門好好喝一壺。」林夕麒說道。
他對流沙門一點好感都沒有。
「又是吃了睡,睡了吃,你要懶死了。」林夕麒回到四方客棧,狠狠揉了一下小虎的腦袋說道。
小虎睡眼朦朧的低吼了一聲,翻了個身繼續睡。
其實林夕麒知道小虎一點都不懶,它一般都是晚上在夢中修練。
如果自己施展夢衍神功的話,小虎便會待在自己身旁,也能夠進入夢境。
否則它也會自己服用夢境丹,在夢中修練。
四天後,杜伏沖來找林夕麒,他手中還拿著一個方方正正的小木盒。
「辦妥了?」林夕麒問道。
「少爺,這是官印!」杜伏沖將小木盒遞給林夕麒說道。
林夕麒急忙看了一下,果然是三道縣知縣的官印。
「這麼說我就是三道縣的知縣大老爺了?」林夕麒還是覺得有些怪異,就這麼當官了?
「是。」杜伏沖笑了笑道,「郡守府也夠黑的,後來老奴花了一百萬兩才辦妥。」
林夕麒眉頭皺了皺道︰「多了這麼多,有什麼麻煩?」
「有人也想得到這個知縣位置。」杜伏沖說道,「後來老奴打听了一下,是流沙門那邊的人,他們想要在三道縣釘一枚釘子。」
「又是流沙門。」林夕麒淡淡地說道,「沒想到郡守府竟然不給流沙門面子,難道他們不知道流沙門得到了七星宗的支持嗎?」
「不是郡守府不給流沙門面子,而是老奴出價比流沙門的高很多。」杜伏沖說道。
林夕麒點了點頭,心中還是明白的。
郡守府隸屬朝廷,就算流沙門取代了赤炎派,也不大會將郡守府如何。
郡守府只要有錢可賺,可不管是誰。
「明天我就去上任。」林夕麒說道。
「需不要要安排人馬?」杜伏沖問道。
「暫時不用,我先去看看情況。」林夕麒說道。
三道縣縣衙在三道城。
一天後,林夕麒帶著小虎出現在了三道縣縣城。
這三道縣縣城很是破敗,城牆多有坍塌,多年不曾修葺。
看到這樣的情形,林夕麒心中還是明白的。
每一任知縣一般是五年,五年之後,要是沒有什麼意外便可調往其他地方。
凡是來這里就任的知縣,都是想著待滿五年便可以離開了,哪有什麼心思修葺城牆。
尤其敦煌郡山高皇帝遠,七星宗的勢力很是強大,作為官府也不大招惹這里的江湖中人,這些當官的就想安安穩穩熬過五年。
林夕麒詢問了一下,便來到了縣衙前。
縣衙同樣破破爛爛,一個衙役靠在大門上呼呼大睡。
「爛透了。」林夕麒心中暗暗想道,「看這個衙役的樣子,平常絕對也是這個樣子。」
林夕麒上前,一腳將這個衙役踹醒了。
「誰?誰找死?」這個衙役還是有些迷糊,被人吵醒了,還沒踹了一腳,心情極差,不由高聲喊道。
好一會兒之後,他才清醒了過來,看到眼前站著一個少年。
看對方的穿著打扮,也不是尋常之輩。
這個衙役倒是壓下了自己的脾氣,問道︰「你有什麼事?唉,你怎麼擅闖縣衙……」
他話還沒說完,林夕麒便直接進入了縣衙。
很快便來到了縣衙大堂,林夕麒看著破破爛爛的房屋,也是有些無語。
「去,將縣衙的人都喊來,本官要訓話!」林夕麒淡淡地說道。
這個衙役本來還想趕人,可听到林夕麒的話後,不由愣了愣。
「你是~~你是新來的知縣大老爺?」這個衙役反應了過來問道。
林夕麒將官印亮了亮道︰「看到了吧?」
這個衙役急忙點點頭道︰「小的馬上去喊人。」
雖然這個大人年紀小了一些,但那官印應該是真的。
就算自己不認識,到時候等陳先生過來,也能分辨真偽。
好一會兒之後,才零零散散的進來了一些人。
大部分都是衙役,只有一個四十多歲文士打扮的,他仔細看了一下林夕麒的官印。
「見過大人!」這個文士朝著林夕麒躬身一禮道,這是確認林夕麒是真的知縣大老爺了。
「你是這里的師爺?」林夕麒問道。
「不算是,學生陳昌杰,三道縣人。」師爺說道,「每一任知縣大人都會帶著自己的師爺,小的一般是幫著處理一下縣衙中的事務,已經二十多年了。」
林夕麒听出了他話中的意思,陳昌杰不是上任知縣的人,是本地人。
而且在這里二十多年了,顯然是不大受到重視。
不過他是本地人,再加上有二十多年的經驗,希望能夠得到一些重用。
一般來說,上任的知縣會帶著自己的師爺,而自己可沒有帶什麼人。
大概是這點讓陳昌杰有些心動吧。
「人都到齊了吧?說說縣衙的情況?」林夕麒坐在椅子上問道。
「回大人的話,就剩下王棟王捕頭還未到。」陳昌杰說道。
「先說說情況吧。」林夕麒擺了擺手道。
他可不管王捕頭還是張捕頭,到時候全都換人。
于是,陳昌杰將縣衙中的人員和林夕麒匯報了一遍。
縣衙中除了陳昌杰已經沒有其他文職官吏,什麼縣丞,主簿之類的都沒有。
實在是沒有多少人會來這里任職。
衙役一共十二個,包括那個沒來的王棟王捕頭。
正常的縣,衙役至少也有上百號人。
一些大縣可能會更多一些。
從陳昌杰口中得知,縣里已經拖欠了衙役們大半年的俸銀。
在這里,衙役們沒有什麼油水可撈,最後大部分都干不下去了,紛紛離開了,只剩下這麼十來個衙役了。
外面的江湖中人實力都比他們強,根本不會理會他們。
而縣太爺只管自己的好處到了就行,其他的就懶得理會。
俸銀拖欠是朝廷的事,縣太爺是不可能自掏腰包的。
縣太爺當時自己養了一批親信保護他的安全,至于這些衙役,就讓他們自生自滅了。
「陳先生應該是有功名吧?」林夕麒听完之後,問道。
「舉人。」陳昌杰說道。
「大老爺,陳先生那可是我們三道縣乃至涼州的神童。」一個衙役急忙喊道。
「胡說八道。」陳昌杰喝斥了一聲。
「說說,我很感興趣。」林夕麒笑道。
這個衙役于是就將城陳昌杰的事和林夕麒說了一遍。
陳昌杰十歲中了秀才,十三歲中了舉人,神童之名實至名歸。
可惜他運氣不好,十五歲那年進京趕考的時候得罪了官宦子弟,遭到陷害,受到了當年考場作弊案的牽連。
後來沒有確鑿的證據,才沒有判刑。
可陳昌杰也終生被禁考,最後只能返回故鄉,再後來為了生計才在縣衙謀了份差事。
除了歷任知縣有自己的師爺之外,他們也不會真正重用一個身上有污點的人。
哪怕這件事查無實據,可對陳昌杰的一生造成了巨大的影響。
任憑陳昌杰胸懷大志,也無法實現自己的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