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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七章 毒藥

仿佛看穿了周青的目光,周懷山一瞪眼,「睡覺難道不是正事?」

問的理直氣壯。

周青

正說話,周青越過周懷山的肩頭,看到了不知何時立在院中的周平。

「平子。」

她和她爹,都不是原裝的,老兩口和大房突然去世,他們心頭縱然有起伏,但也絕對不會多難受。

可周平是老周家實打實的孫子。

盡管孫氏和周老爺子對三房並不好,可周青並不確定,三房就一定也會像他們一樣。

周青一聲叫,周懷山也回頭。

周平眼眶有點發紅,小小的人站在那里。

「二伯,外面都說,我爺和我女乃,死了。」

周青和周懷山對視了一眼。

周平又道︰「是真的嗎?」

周懷山點點頭,朝周平走過去,「是。」

他模了模周平的頭,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人。

周青也上前,蹲仰頭看著周平,「平子心里難受,想哭就哭出來。」

周平一把抱住周青的脖子,哇的嚎了出來,一邊哭一邊道︰「大姐,我想去衙門看審案。」

周青輕輕拍著周平的後背,「好,大姐帶你去。但是,這案子,也許衙門並沒有審呢,事情才鬧出來,衙門得調查。」

周平哭著點頭,「我知道,我們去瞧瞧,就去瞧瞧,若是沒有審咱們再回來。」

周平自然是沒有心思吃早飯,周青和周懷山也就沒有吃,三人上車,直奔京兆尹府衙。

正如周青所言,京兆尹府衙雖然開衙,但是並未審案。

覷著周平的神色,周青猶豫一下,道︰「要不,大姐帶你去他們那邊?」

他們那邊,指的便是周老爺子他們在京都住的地方。

周平點點頭,嗓音有些沙啞,「好。」

周青朝外吩咐一聲,車夫駕車,直奔周老爺子的住處。

盡管入京之後,她們從未去過那里,但是不代表車夫就不知道他們住在哪里。

馬車轆轆,周平沉默了好一會兒,朝周青和周懷山道︰「二伯,大姐,昨日我見了爺爺。」

周青和周懷山相視一眼,兩人看著周平。

周平吸了吸鼻子,「爺爺說,咱們都是一家人,打斷骨頭連著筋,以前的事,對對錯錯,都過去了。

爺爺讓我和二伯說一聲,問二伯能不能答應,咱們還做一家人。

爺爺還給了我一包糖。

爺爺說,這是二伯以前最喜歡吃的飴糖。

京都賣這種糖的地方少,他找了好久才找到。

我為了以前的事,有些生氣,所以就沒有理他。

沒想到」

周平的眼淚從眼底吧嗒吧嗒的落下來,他窸窸窣窣從身上模出一包糖,兩手端著,放在手心。

「二伯,這是爺爺給你的。」

周懷山盯著那包糖,怔了怔,伸手接過。

牛皮紙包著一把飴糖,周懷山將紙包打開,露出里面淡黃色的糖塊。

一時間,馬車里的氣氛有些低沉。

周懷山垂眸看著那糖,悶悶嘆了口氣,拈起一塊放入嘴里。

人都死了,他吃一塊這糖,就當是原諒死人吧。

正要放,忽的馬車一顛,紙包里的飴糖便灑了出去。

這馬車是周懷山特定的豪華馬車,車廂寬敞,里面裝飾考究,有不少地方都裱了銀質的雕花。

一塊飴糖要巧不巧,就恰在了那雕花之中。

銀色的雕花在那一瞬間變成烏黑。

車內三人,頓時面色大變。

周平饒是平時小大人似的,此刻看到那烏黑的雕花,也嚇得一臉驚恐,「二伯,大姐,這這這是有砒霜?」

周青用帕子將那飴糖從雕花上取下,另外又彎腰撿起一塊灑了的飴糖,朝著另外一處銀質雕花接觸過去。

銀制雕花再次變色。

周青面色鐵青,「好一個做回一家人!」

周平一顆心砰砰的跳。

這些糖,竟然都有毒!

他爺爺千叮嚀萬囑咐,讓他一定要將飴糖交給二伯,一定要讓二伯吃了。

他一直以為,是爺爺迫切的想要和好,所以才百般叮囑。

沒想到竟然是

爺爺是打算毒死二伯?

周瑤在玉米地撞到周懷海偷情,周平能風輕雲淡的說一句狗配。

可現在,他一個字說不出來。

要不是他小心眼記恨以前的事,這糖,他就給二伯送去了。

要是送去,二伯必定要吃。

剛剛二伯就正打算要吃。

幸好馬車顛簸,這糖灑了,不然,這不就成了,他害死了二伯!

到底年紀還小,周平受不住這份驚嚇,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周青讓周懷山將剩余的飴糖撿干淨包好,她挪了身子坐到周平一側,細細安慰周平。

周秉德這個缺德帶冒煙的。

平子若真是毒死了她爹,平子這一輩子也就跟著毀了。

這得留下多大的心里陰影。

原本直奔周秉德家的馬車,半路轉頭,折返杏花巷。

周平受的驚嚇不輕,一回家就迷迷糊糊了。

請了大夫問診,一番折騰,等喂了周平喝了藥,安頓他睡下,已經是晌午時分。

周青和周懷山輕手輕腳從周平的屋里出來,正好沈勵回來了。

許是昨夜一宿未眠,許是最近太過勞累,沈勵臉上顯得格外憔悴。

「我听說家里請大夫了,怎麼了,出什麼事了,誰病了?」

上下打量周青一眼,又瞧了周懷山一眼,沈勵急急的問。

這樣子,像是正在忙什麼事情,突然得了消息臨時趕回來。

周青將那包飴糖遞上前,把剛剛的事言簡意賅說了。

沈勵目光落向飴糖,驟然冰冷。

他伸手接了,拿著飴糖看了一瞬,道︰「毒死周秉德一家子的,應該是周遠,但是目前沒有證據。」

一听這話,周青和周懷山齊齊一驚。

沈勵看向周青,「昨日你在京兆尹衙門鬧了一出,他們這是心虛畏懼了。」

周青嘴巴微張,動了動,「所以,是我打草驚蛇了嗎?」

沈勵扯著嘴角一笑,「不是,是引蛇出洞。」

周懷山立在一側,表情活像個二傻子。

「不是,不管是引蛇出洞還是打草驚蛇,這周遠干嘛要毒死他們啊!」

說完,不忘又嘟囔一句,「本來我今兒都要去游行示威了。」

周青

她爹對游行示威的執念是有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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