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莫雯初以迅雷之勢將手機重新藏好,到房門推開的那一刻,她神態自若的翻動著雜志。
「太太,你和顧總都鬧成這樣了,怎麼還有心情看雜志啊。」徐安走進來時,目光落在了莫雯初手中的那本時尚雜志上。
「這件事決定權不在我手里,我就算不看雜志,來一個一哭二鬧三上吊,他顧玨也絕不可能輕易原諒我,與其把自己弄得狼狽不堪,倒不如安安心心的享受一下這安靜的日子。」
徐安︰……
感情老板和老板娘鬧不和,只有他這個特助是最著急的?
低低的咳嗽了兩聲之後,徐安將臉上的表情調整好,在那之後又語重心長的說︰「夫人,我覺得事情沒有您想的這麼嚴重,先生一向對您疼愛有加,不可能……」
「疼愛有加?」莫雯初臉上的表情似乎像是听到了一個莫大的笑話,她仰頭有些夸張的笑了笑,在那之後又接著說,「徐安,我勸你還是不要摻合這件事,因為這次我和顧玨之間的矛盾要遠比你想象的嚴重。」
「夫人……」
「別叫我夫人了,我怕顧玨一個不高興,把你分配到非洲去挖礦。」
莫雯初繼續低頭翻看雜志,看到興起之時自言自語道︰「這季D牌的高定禮服不錯,只可惜我被困在這小小的病房里,都不能開開心心的買買買。」
徐安︰……打擾了
醫生的辦公室內,身著白大褂的男醫生正站在顧玨的面前,用手中的筆桿子指著影像上的那一團黑點,「顧先生,莫小姐膝蓋上的損傷原本已經痊愈,只可惜近期再次受到創傷,新舊傷口重疊,莫小姐恐怕要遭些罪。」
「會留下後遺癥嗎?」顧玨的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問。
醫生有些為難的咋舌,猶豫了半晌之後悠悠地說︰「極有可能。」
「無論動用什麼樣的手段,花費多少財力物力,都不要讓她留下後遺癥。」顧玨一臉冷漠的說
「可是顧先生,莫小姐似乎不太配合治療,即便我們找到了完美的治療方案,莫小姐不配合的話……」
「她會乖乖配合的,你們只需要繼續完善治療方案,記住一點,如果不能讓她完好無損的重新站起來的話,我會撤掉瑞安醫院所有的投資。」
顧氏是瑞安醫院最大的投資方,這些年來一直源源不斷的以資金支持著瑞安醫院的運行,如果顧氏撤資,瑞安醫院所要面臨的,恐怕將是滅頂之災。
醫生在听到顧玨的話之後立刻面色凝重,起身對著他保證道,「顧總放心,我們診室一定全力以赴。」
顧玨眉眼微動,終于慵懶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記住你今天所說的話,如果莫雯初的治療不盡如人意,我也一定會說到做到。」
轉身離開辦公室,顧玨並沒有急于上樓,而是轉身進了安全通道,一個人來到樓頂天台。
背靠著圍欄,顧玨從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支香煙,背著風將它點燃。
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的夾著火光明暗燃燒著的香煙,那些燃盡的煙灰在風中四散飄零,很快消失不見。
很快,手里的那根香煙已經燃到了盡頭。
顧玨將煙蒂按在台階上熄滅,轉身走下天台。
房間里,被顧玨叫過來看著莫雯初的徐安正無聊地在一旁坐著。
莫雯初時常自言自語,在他準備接過話茬準備接話的時候又刻意岔開話題,久而久之,徐安便不再主動開口。
「徐特助,我記得你業務能力超群,跟著顧玨身邊這麼多年也只是一個小小的特助,這心里真的甘心嗎?」
就在房間里的氛圍一片沉靜的時候,莫雯初卻忽然將手里的雜志往旁邊一扔,饒有興致的托腮看著徐安,問。
徐安蹙眉,義正言辭地說︰「我當然甘心,能夠做顧總的特助,是我這輩子最開心的事。」
莫雯初一眼看穿了徐安的打算,挑眉一笑,「徐特助還真是警惕,我還真的以為只有我听到了門外的腳步聲,顧玨,干嘛躲在門後啊?有本事你進門。」
話音剛落,病房的門果真被人從門外打開。
顧玨面無表情地走了進來。
原本坐在椅子上的徐安立刻站起,恭恭敬敬的喊︰「顧總。」
「你先出去吧。」
「是。」
徐安在轉身出房間的同時,也替自己深深的捏了一把汗。
如果剛剛自己的回答出現差池,恐怕這總裁特助的位置怕是保不掉了。
房門被輕輕關上,莫雯初一臉冷漠地掃了顧玨一眼,無奈之余只能繼續翻看雜志。
「想要挑撥我和徐安的關系,莫雯初,我還真是小看你了。」
「我沒那麼不自量力,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徐安手里應該有顧氏的原始股吧,憑著顧氏最近幾年的盈利狀況,徐安每年的分紅大概就有幾千萬,顧總您對他這麼好,我又如何能挑撥得了你們二位的感情呢?」
莫雯初說話的時候仍舊在低頭翻看著文件,似乎完全將床邊坐著的男人當成了空氣。
為此,男人心底有些不爽。
伸手將那雜志奪下扔到一旁,顧玨正要說話,卻見莫雯初又靜靜地從一旁的書架上抽出了一本書,從容淡定地翻開,好似剛剛的情況根本沒有發生一樣。
顧玨心底不爽,十幾秒鐘之後,那本書落得了和雜志一樣的下場。
莫雯初耐心多的很,對于顧玨的舉動完全不為所動,書架上的書還有很多,她一本一本的抽離出來,在這之後又一遍一遍的經歷書本被奪走扔下這樣的動作。
等到最後一本書也被顧玨奪走之後,莫雯初終于動怒︰「顧玨你是不是有病?」
「與其關心別人,不如關心一下你自己,」顧玨此時的表現似乎並不像一個挨罵之人,他繼續手上的動作,讓書架上最後一本書以拋物線的姿態落到了地板上,「你膝蓋上的傷非常嚴重,有截肢的危險。」
莫雯初聞言立刻笑了起來,那笑容之中夾著輕蔑,「開什麼玩笑?顧玨,你以為我是三歲的小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