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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3-914)駐守過金門的台軍同學

一般來說,我們周末聚會都是從泳池開始,大家在泳池里盡量釋放自己的青春活力,游累了後,就會聚到一家小販中心,各自點自己喜歡吃的美食。當然都是AA制。

有時不游泳,就會選擇去打保齡球,彼時,保齡球剛剛流行,國內還很少,有限的幾家也是集中在BJ、上海、廣州、深圳這樣的一線大城市。我們煙海還根本沒有。

陳莉和王童在深圳已經打過多次的了,所以她們倆就成了我們要好的幾個同學中的教練。在打保齡球方面,也是陳莉的命中率較高,而且姿態很美。那個年代,打保齡球真是項時尚的運動。

幾年後,我回國,看到煙海也有好幾家了,都是設在高檔的酒店賓館內,國貿大廈里邊就有一家,時常去打,價格不菲。

包括打保齡球,出去玩,吃飯等需要花銷的地方,我們都是AA制。

大家剛來新加坡的時候也是對AA制很不習慣,尤其北方過來的幾個同學都不太好意思。互相爭著請客可是新加坡的高消費和我們窮學生口袋里的囊中羞澀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看到身邊的新加坡人都是這樣的,AA制也很公道,大家都沒有負擔,而且玩得也都很盡興,本身大家都是年輕人,陳莉和王童又來自深圳,接觸AA制會更早一點,也融入新加坡社會更快一些。

不至AA制,沒過多久,陳莉和王童說話的口音都變了,也變成了跟新加坡一樣味道的華語了,同時還夾雜著新加坡英文,說起新加坡英文也是一言難盡,不過洋人能听懂就好了,語言嘛,就是個溝通的工具,目的達到了就好了。

我那會兒年輕,也比較倔強,一口煙海話絲毫不改,別說新加坡華語,連普通話都很少講。與時俱進做得不夠好。

班里邊大部分都是中國來的學生,有個別幾個來自馬來西亞、泰國、日本,還有兩個學生是來自祖國的寶島,中國台灣省的。

一個男同學,一個女同學,台灣同學說話嗲嗲的,那個女同學還好,盡管長得不漂亮,黑黑的皮膚,又瘦又小,戴著一個大大鏡框的眼鏡,但畢竟是女孩,嗲一點也可以接受。

听那個男同學說起話來嗲嗲的,感覺就不同了,感覺渾身小米粒大豐收,渾身雞皮疙瘩。

來自台灣省的男同學白白淨淨、文文弱弱的樣子,也戴了一副橢圓形的金邊眼鏡,那個年代的最流行款。而且听他說,他還是在台灣省服過兵役的,參加的台軍,還是駐守在金門島。

我一听說曾經是台軍,又一看他的樣子,我就放心了,直接笑著告訴他,「就你們這戰斗力,炮聲一響,就都投降了,戰斗素質相差太遠了。」

他不服地問為什麼?我不屑地笑著說,「我們當兵都得視力好,我就是視力不過關,所以沒法去當兵。再一個,我們那里當兵的大多都是渾身肌肉疙瘩的,不怕打架的。」

說到這里,我想起了二十一中時的毛山藥,當然也會閃現過小胳膊細腿的老黑,不過我的大腦馬上就會自動把老黑快進過去了。

不過這並不妨礙我們成為朋友,互相之間的好奇也讓我們迅速開始了有益的溝通和交流。

我們也結伴一起出去游玩過,一起去過新加坡的夜間野生動物園,據新加坡的朋友介紹,新加坡夜間野生動物園(Night Safari)是世界首家于夜間供游客游覽的野生動物園。

新加坡夜間野生動物園不同于其它夜間有照明的普通動物園,也不是那種可在世界上其它動物園見到的現代化夜間生物館。游客可在夜間于熱帶叢林中觀賞野生動物,從而獲得獨特的體驗。

新加坡野生動物園以八個地理區域規劃開來,如︰東南亞雨林、非洲稀樹大草原、尼泊爾河谷、南美州彭巴斯草原、緬甸叢林等。

去野生動物園的游人可通過3條步行道或通過游覽車游覽2條環路。大約40分鐘的導覽車程,沿途設有站點供您觀賞實里達畜水池、布滿樹木的山坡和翠綠平原的宏偉全景。

在雨林中蜿蜒的步行道,即漁貓小徑、巨木森林小徑和花豹小徑,均能讓游人靠近那些不容易從導覽車上看到的動物,例如懶猴和眼鏡猴。

此外,園內也保存了新加坡僅存的幾塊熱帶雨林。在園內的巨木森林小徑上漫步,游人將能夠看到超過百種新加坡本土的植物,其中一些樹木有超過了百年的樹齡。

游玩的同時,通過這位來自台灣省的男同學我也對寶島台灣有了更多,更深入的了解。在新加坡的那幾年,我們也建立了深厚的友誼。在我回國的時候,他也將要返回中國台灣省了,離別時,我們相約有一天能在大陸,同時也期待能在台灣相見。

回到租住的組屋,一個人時還是感覺挺孤獨的,我盡量把自己的時間安排得滿滿的。

來新加坡前,就下了決心要減肥,現在有了時間,也有了條件和空間,組屋外的馬路邊的都留有一條條水泥路面,然後就是一片一片的草坪,視野開闊,滿眼綠色。很少有行人和自行車,成了我絕佳的跑道。

每天放學後,都會圍著我所租住的組屋區,跑上幾圈。來新加坡後,沒了喝酒的朋友和機會,三餐也盡量簡單,一是省錢,而是減肥。

一般早上就是牛女乃和面包片,煎個雞蛋,或者說頭天晚上熬的大米稀飯熱一熱,就可以了。

中午在學校樓下的小販中心點一碗魚圓面,兩新幣,比煙海貴多了,但是比香港又便宜了許多。或者說是去麥當勞點一個最便宜的漢堡,也是兩新幣,巨無霸是很少買的,感覺太貴,其實也不貴,才兩塊九毛九。

不過九毛九新加坡幣一折合成人民幣就不一樣了。馬上就有了感覺,差不多五塊錢呢。太貴了……

有時候中午就餓著,省兩塊錢新幣,一是減肥,另外省下來的兩塊錢還能派上大用場。我還有個主要消費項目就是香煙。

在新加坡,基本上的香煙品牌都是美國、英國和日本的。萬寶路、箭牌、希爾頓、駱駝、三五、柔和七星等等。價格也幾乎一樣。谷

二十支裝的四塊八新幣一盒,十支裝的兩塊四一盒。我省的這兩塊錢,正好能買一盒十支裝的。

來新加坡後,抽煙也開始克制了。一方面是因為貴,另一方面是因為新加坡嚴格控制抽煙的區域。室內封閉的,有冷氣的公共場所都不可以抽煙。所有的公共交通工具上都不可以抽煙。

所以,我上課時想抽煙,都是坐著電梯下到一樓,跑到大門外,坐在麥當勞門口的台階上抽煙。這樣,各種條件制約著,一盒十支裝的萬寶路我要抽一天,有時節省一點,可以抽一天半,甚至兩天。

(914)

人有了目標,就貴在堅持了,各方面條件促成了我的減肥目標進行得很順利,在開始減肥前我在香港那家酒店的健身房稱重過一次,居然胖得已經二百零六斤了,一百零三公斤。

經過了三個多月的跑步鍛煉和節食減肥,我成功得瘦到了一百六十幾斤,瘦了四十多斤,不容易,短短的三個多月。

人一瘦下來,馬上就感覺精神來了,我好像又回到了高中的學生時代。站在鏡子前面,好像看到了當年在河東高中時的自己。

在香港買的牛仔褲也穿不了了,T恤衫盡管可以勉強穿,但也是松松垮垮的,看起來很難看,邋邋遢遢的。

于是,決定再花費一筆錢,入手幾件適合自己目前身材的衣服,好在新加坡總是夏天,只買一季的衣服就行了。很簡單,也就是T恤衫+牛仔褲。然後再買一兩件襯衣,留待有重要場合的時候穿。

但我在新加坡是個窮學生,很難有什麼重要場合讓我參加。參加過的一個最重要的聚會就是我的一位江蘇的同學,邀請我參加他所在城市來新加坡的招商會。

招商會是在新加坡中華總商會舉行的,像是一種茶話會+冷餐會的形式,就像新加坡這個國家,中西文化融合。

新加坡中華總商會的重要人物出席了,我們國家駐新加坡大使館,也派了重量級領導參加並致辭。

那天,我跟所有參加活動的人一樣,也是穿著著熨燙出筆直褲線的西褲和白色的商務襯衣。不知道的以為我是新加坡投資商,其實是名窮學生,盡管沒有錢投資,那也算捧個人場吧,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

那位江蘇的同學,看起來年齡不小了,接近三十歲吧,听說已經結婚了,還有孩子。應該是有一定的社會關系和人脈了,怪不得他的城市過來開招商會,會讓他協助工作,招攬投資商。

初到新加坡,對各方面都充滿了好奇,也時常一個人出去逛,也踫到過好多尷尬和趣事。

有一個周末的下午,我一個人從租住的組屋,率性而走,順著馬路隨意溜達,遇到大商場,市鎮中心的商店就進去逛逛,反正也不買什麼東西,就是為了熟悉新加坡的城市環境。

傍晚,晚霞隱約,華燈初上,走得有些累了,也感覺到渴了,看了看前後沒有什麼商店可以買水喝,自己去過的一個小販中心好像還有些距離。

沒辦法,繼續拖著沉重的腳步向前,走到一排組屋樓下,恰好看到搭了一頂挺大的帳篷,看里邊燈火輝煌,人影攢動,帳篷外邊擺了好多塑料桌椅板凳,擺的麻將和茶,有打麻將的,有聚在一個桌子旁喝茶聊天的,當然也有喝可樂雪碧的。

我頓時來了精神,像是想起了望梅止渴的故事,我估計這應該是個大排檔,那里邊肯定有賣水、賣飲料啤酒的。于是,就信步走向前去,也沒人問我,沒人跟我打招呼。

我就走到帳篷外,看到兩位中年模樣,穿著白色T恤衫的男人在門口坐著抽煙,桌子上擺著兩听打開罐子的紅色可樂。我就問他,「請問可樂多錢?」

「這里沒有可樂賣,」那人搖了搖頭,繼續抽煙,兩個人繼續聊,听著像是福建話。

我就又往帳篷里走去,帳篷里也有好多人,但好像穿著就有些隆重了,在排著隊走來走去的,像是還有道士還是和尚的在引領著,嘴里念念有詞。

見到此景,我就有些疑惑了,這才反應過來,也許這不是個大排檔,正要轉身離去的瞬間,我又用眼往里看去,只見煙霧繚繞之處,好像有一口刷著 亮油漆的古銅色棺材擺放在最里端。前邊還有一張供案,上邊有香燭等物,我這才明白,我真的是走錯了地方,打擾到了別人。

還好沒有人跟我計較,我自悄悄離去,回到租住的組屋,我把剛才路上遇到的尷尬事情跟房東說了一下。房東大笑,「那里是人家在辦喪事,你怎麼會跑進去買coke的?」

「可是,我一點也沒發現有哀傷的樣子啊,好像都挺歡樂的,打麻將的打麻將,喝茶聊天的聊天,還在說笑,我哪里會想到是辦喪事的?」我搖搖頭,有些尷尬地說。

「這次知道了吧?我們組屋樓下也會有的,我們新加坡人是這樣子的啦,有人去世會在下邊停靈幾天,根據亡者的信仰不同,進行不同的宗教儀式。」男房東Joseph跟我解釋著。

「哦,這樣啊,這麼復雜,我在中國還真沒看到過這樣的,我們那里都比較簡單化了。」我听了後,下意識地往樓下看了一眼,有些難以置信地說。

「怎麼會呢?有些道教和佛教的儀式不都是從福建傳過來的嗎?福建不就是中國嗎?我爸爸媽媽說他們以前的老人故去,也都是這樣子的。」Joseph還是沒太搞明白福建跟中國的關系。

「嗯嗯,可能以前有這樣的風俗,也許福建有,但我在北方,又在城市里長大,確實沒見過,也許農村有,我不太了解,中國太大了。」

我極力跟Joseph解釋著。可是,我看著Joseph皺著眉頭的樣子,好像越听越糊涂,還是沒搞明白,福建跟中國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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