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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門山上恩怨清 第一百九十六章。以其人之道 還治其人之身

三更時分,夜色當空漆黑如墨,端的一副殺人放火好天色。

「打開營門!」文優看著天色臉色陰沉的呵斥了一句!

雖然他也不想將自己的怨氣發泄在這群無辜士卒的身上,但是此時他真的是滿心的憤怒。

相比較于文優,許榮這個大將但是自然了許多的,他智謀的確是不如文優這個謀士,但是上陣廝殺這種事情他卻是一點都不虛的!

此時雖然不算是上陣廝殺,不過他們已經做了決定,那麼剩下的就是堅持到底就可以了!

「打開營門!」命令很快就傳遞了下去,然後昆山大寨的營門也緩緩的打開了!

早就已經準備妥當的嚴燕也是帶著自己麾下的大軍,緩緩進入昆山大寨之中,雖然看到了對方營門打開,但仍然是小心謹慎!

看到嚴燕這般謹慎,文優雖然臉上冷哼了一聲表達自己的不滿,不過心中確是認可這種做法。

畢竟日後他們恐怕就要跟著這群人一起討生活了,他們小心謹慎總比狂妄自大要好的多!

而就在嚴燕的大軍已經慢慢的將昆山大營佔據的時候,一票人馬突然沖了出來,直接朝著昆山大營沖殺了過去,不單單如此,大軍沖到他們面前之前,第一次箭雨就已經落了下來,竟然是不顧青紅皂白,直接殺人的架勢。

大軍出現在昆山大營的後面,那麼這只一看就是準備了許久的士卒是誰的人自然是清晰明了了,甚至這只大軍現在的主將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文優和許榮兩個人也是清清楚楚的。

他們都是這西城的老人了,誰能夠做到這一點,那都是不用說的。

「還真是諷刺啊,我們費勁了力氣去無邊荒漠之中尋找,沒想到要找的人竟然在我們的身後?」文優見到了落下的箭雨,直接嗤笑了一聲,仿佛是心灰意冷了一樣。

而許榮看到這一幕,也是沒有躲避,只不過他更多的是滿臉的陰沉!

士卒沒有了主將的命令,再看著越來越近的喊殺聲,越來越快落下來的箭雨,頓時變得混亂了起來,就在他們要被屠殺的時候,他們听到了一聲虎吼。

「起盾,護衛兄弟!」嚴燕一聲大吼,頓時之前就已經準備好的大軍直接將自己手中的大盾抬了起來,並且快速的結成了陣勢,並且快速的將自己身邊的士卒拉到自己的大盾之下,不僅僅是自己的同袍,還有昆山大營的士卒,還有許榮和文優。

「防!」看著箭雨沒有造成太大的傷亡之後,嚴燕再次一聲大吼,士卒們便沖到了昆山大營的前面,據險而守,等待著沖殺過來的那些西城大軍和將軍。

而昆山大營已經更有些混亂的大軍則是看到了一個年輕人走到了他們的面前。

「某家姜伯約,若是爾等不想死在亂刃之下,便安靜下來!」姜伯約走到了昆山大營眾多士卒的面前,將他們的情緒穩定住,並且開始慢慢的收服他們,「暫且不說敵人是誰,只要他們沖殺進來,或者你們逃出去,你們面對的只有死亡。

前方交給我們,我們的大軍會保護你們的安全,你們大可放心便是!」

听著姜伯約的話語,眾多昆山大營之中士卒終于慢慢的安撫了下來,他們的情緒穩定了之後,對于防守的嚴燕也是一種極大的幫助了。

而當這群人都被姜伯約安撫下來之後,天狼那數千名士卒則是有條不紊的進入了昆山大寨,進入了防守之中。

為了這一幕,他們也算是籌備了很久很久,今日終于到了他們上場的時候了,他們自然是要好生的做好自己要做的事情。

姜伯約走到了文優和許榮的面前,看著這兩個臉色不同,卻都是非常不好的人面前。

「你是準備來這里嘲笑我等,還是勸降我等?」相比較于滿臉陰沉卻是不發一言的許榮將軍,另一邊的這位謀士文優卻是沒有那麼好的心情了。

或者說,這個問題就是充滿了怨氣,文優並不傻,董仲穎既然回來了,那麼為什麼會不讓自己兩個人知道。

這個答案很容易就能夠想到,那就是董仲穎並不想讓他們兩個知道他的行蹤,或者說,董仲穎不再相信他們了。

這個答案無疑是十分讓人傷心的,他們兩個一個曾經是董仲穎最信任的謀士,一個是他最信任的大獎,他們兩個人幫他打下來了這麼大的地盤,這麼堅實的基礎。

可是這種信任卻只是他們自己認為的,他們自以為自己很受信任!

當這種信任被人打破的時候,他們的心中是多麼的悲憤,文優更加的知道,現在自己的這一切都是誰造成的。

什麼狗屁的逼迫,他們這群天狼的家伙,他們的目的就是要挑撥離間,他們的目的就是要將自己廢掉,讓他們這一文一武兩個人和董仲穎離心離德。

董仲穎離開了他們,就算是能夠打退他們這群天狼之人,恐怕也守不住西城,至于他們為什麼要將董仲穎從西城挪開,其實文優也有一種猜測。

那就是他們再算計,算計如何才能夠日後完整的奪過這個西城之地,這是很重要,也是很神奇的一件事情,因為這代表著天狼不單單要返工,而且已經有了十足的準備。

但是他文優還沒有能夠做到投降天狼的地步,哪怕他現在不被他的將軍所信任了,那麼他寧可一死了之!

「文優先何必如此,我們打開不必如此,我們完全可以好生談一談,我們的未來不僅僅是」

「那是你們的未來,和我文優沒有任何的關系,某家不想因為自己的任性而讓你們斬殺了這群將士,不管他們是誰的人,不管他們曾經是誰的人。

至少這麼多年,他們從來沒有做過惡,他們是西城最早的士卒,他們或許這麼多年來已經荒廢了不少,但是他們從來沒有忘記西城軍的規矩,他們是真漢子!」

文優說完之後,便直接將脖子高高的抬起來,等待著自己被人斬了腦袋,而許榮一句話沒有說,也是講自己的脖子梗了起來等待著被殺。

姜伯約看到他們兩個人一副完全不听他說話的模樣,也是無奈的嘆息了一聲,他其實挺佩服他們兩個人的,這兩個人的消息他也挺從嚴燕說過。

文優是一個純粹的謀士,少年貧寒的文優並沒有什麼奇遇,或者說他也不知道什麼奇遇。

他能夠做的就是簡簡單單的幾件事情,學習,實踐,再學習,再實踐。

前三十年文優一直都是一個毫無名氣的書生,半生蹉跎沒有讓他得到任何的好處,反倒是收到了世間的冷嘲熱諷。

直到他年年近五十的時候,他踫到了那個同樣是正在低沉之間的董仲穎,兩個人從飲酒怒罵開始,到相互熟識,最後變成了無話不談的君臣。

文優一次躬身將自己送到了董仲穎的面前,一次躬身將董仲穎送到了這西城魁首的地步上。

文優用了前半生訴說自己的悲涼,後半生為董仲穎創造了半個傳奇,半年時間,僅有築基期修為的文優,卻是董仲穎麾下最不可或缺的存在。

姜伯約曾經不止一次听嚴燕說過,西城最可惜的就是文優了,若費事董仲穎心中貪婪,若非是董仲穎胸無青天之志,就憑著這個家伙的才學定然不會僅僅如此。

姜伯約今日看到了文優,他並不知道文優的才學到底如何,但是他知道,這個人的氣魄,當得起這份兒尊敬,對于這種人,他不想殺。

「文優先生,許榮將軍,你們的生死,小人做不了主,只希望你們能夠活下去,至少活到您看一下我們的國師,他一直想要看看兩位的風采!」

姜伯約最後能夠說得,就是如此,他惟有將國師李鍪推出來,留他們這一對兒的性命。

听到了國師這兩個字,文優和許榮都是微微一愣,他們突然也想要看一看這個短短數年,一手謀劃了這天下顛覆的人,他們沒有失去必死之心,他們只是想要看看那個傳奇,那個正在締造傳奇的男人。

「董將軍不是你們能夠對付的,若是你們只有這些人馬,你們攔不住董將軍,若是不想死,早點退出去吧。」

文優只看了一眼戰場就朝著姜伯約說了起來,「董將軍在西城的實力可不是僅僅只有這些,他的實力很強,現在你們還能夠僵持住,完全是因為你們沒有被他重視。

當他們開始認真的時候,你們恐怕想要跑都很費勁了。」

文優說的沒有錯,許榮雖然沒有說話,但是看了這戰場一眼,他也算是看出來了,這是西城大軍還沒有用力,別說動用全力這種事了,是壓根就沒有用力。

天狼的士卒不是說不行,而是他們中的新兵太多了。

這數千大軍之中,真正的百戰之士,恐怕不足兩千之數,剩下的絕大部分都是新兵,剩下的也是一些普通士卒。

若是嚴燕此時率領著的是他曾經的飛燕軍,那麼他還真是可以說的過去的,可是現在不同,就憑著這些人,想要將這群人攔住恐怕那是痴人說夢了。

不夠姜伯約對于這些話,只是笑而不語。

文優看到姜伯約沒有多麼的在意,也只是冷哼一聲,他不知道他們還有什麼手段,但是他知道這群人若是就這般的模樣,恐怕他見不到那位的。

就在文優和許榮正式閉嘴不言的時候,大軍突然一聲喧鬧,如同剛剛文優說的那個樣子,最不應該出現的事情出現了,董仲穎的大軍在一瞬間就變得狂暴起來。

黑夜之中,突然出現了無數的大軍,齊齊的朝著昆山大營沖殺了過去,不單單如此,這些大軍每一個士卒都異常的悍勇,異常的威風。

這一刻,昆山大營就變得岌岌可危了起來,同時也變得非常的危險了,事實證明文優剛剛說的是對的。

但是此時文優卻是沒有感覺到有什麼開心,更特別的是他感覺到了有心心寒,因為他發現剛剛那個年輕的將軍,看到了這一幕的事情,非但是沒有感

覺到驚恐,文優甚至是感覺到他笑了。

笑了,這個年輕的將軍怎麼笑了,這是文優感覺到恐怖的,他這般的模樣只能說明一件事,那就是他們有足夠的本事證明這群人不足為慮。

剛剛文優已經和許榮眼神交流過了,許榮也確信這群人恐怕是不能夠擋住董仲穎麾下的大軍的。

但是現在董將軍已經開始動手了,可是姜伯約卻是沒有任何的擔憂,非但沒有任何的擔憂,甚至于他似乎還是頗為的輕松,這說明這他們有後手。

可是現在他們不應該有後手了,天狼有多少實力,文優就算是不知道確定的,也能夠知道一個大概的,他們能夠從無邊荒漠里沖出來的只有這些人,僅此而已了。

可是他們還會有什麼人!

「咻!」一只符箭飛上了天空,在天空炸響,這一下子將很多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文優和許榮,嚴燕和姜伯約,便是董仲穎和他麾下的將校此時都看向了那遠處的天空。

這種符箭一般會是什麼東西,大家都已經是征戰多年的老將了,誰也不是傻子,沒有必要裝什麼純良,這是有人要動手了。

「後手麼?」董仲穎看到了這一幕雖然有些驚訝,不過卻是沒有被這一幕嚇到,既然他們要攻打這群突然出現的家伙,自然是要做好應對突發狀況的準備的。

他已經做好了準備,他和文優一樣,也計算了那些人的實力,無論是車遲的朝廷還是天狼,或者說是那些沙盜,他們能夠出現在自己面前給自己添亂的人數恐怕不會太多。

這種情況下,他們完全不用擔心會出現什麼問題,董仲穎已經埋伏了不下三千甲士守在自己的後方,只要對方敢于露頭,他就就能夠將這群人扼殺在搖籃之中。

「殺!」喊殺聲突然出現,讓董仲穎的冷笑更加的深邃了,在董仲穎的心中,這喊殺聲更像是他們的哀嚎,很快他們就會知道這西城一帶,到底是誰說了算!

「殺!」喊殺聲再一次出現,這一次爆發出喊殺聲的乃是董仲穎的麾下大將樊演,此時他已經率領三千甲士出現在了大軍的後面了。

不單單要防範大軍的後方,更是要對著那群人發起沖鋒,那群不知道有多少,但是很愚蠢的家伙。

「殺!」兩方人馬踫撞到了一起,果然如同董仲穎和樊演所料的那樣,這群人的人數並不算多。

不過,這般粗略一看,他們到也算是精銳,至少他們的鎧甲還算是非常不錯的,雖然款式有些老了,但是鎧甲很堅固,兵器很鋒利的。

而樊演剛剛要鼓舞士氣要對他們造成殺傷的時候,他的面前突然出現了一個人,還有一桿方天畫戟。

這種平素里只能夠當做儀仗隊使用的花架子兵器,此時卻是被人當做兵器,而且看上去就是十分的粗大沉重。

「殺你者,曹家曹彰曹子文!」

這是樊演听到的最後一句話,從那個手持沉重方天畫戟的將領嘴中說出來的,然後方天畫戟直接劈了下來,樊演已經將自己的雙臂高高的舉起,用自己的兵器擋在了方天畫戟的前面。

但是一聲悶響,他手中那一桿用精鐵打造的長刀,直接被劈斷了,同樣被劈開的還有他的盔甲,他的身體。

鮮血飛濺,樊演直接就被這個叫做曹彰曹子文的家伙,一方天畫戟劈成了兩半。

這一幕震懾了很多人,同樣也讓曹子文身後的士卒發出了震天的吼聲。

「虎豹營,沖出去,殺穿他們!」區區一千人的士卒,竟然如同熱刀子捅進了冷油這種一樣,幾乎沒有任何費力的將這群阻攔他們的大軍打了個對穿,打了一個潰敗。

打穿了樊演所帶領的三千士卒之後,他們這群千余虎豹營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朝著董仲穎的大軍就沖了過去,竟然要用這千余大軍朝著對方沖殺了過去。

而他們竟然覺得這是十分自然的。

「虎豹營,殺!」再次一身高呼,千余虎豹營士卒直接沖了進去,這一路那些剛剛反應過來的董仲穎麾下的大軍士卒,一轉身就看到了這一群如同厲鬼一樣的士卒。

一聲聲的喊殺聲,一條條的人命被他們帶走,一道道的血液飛濺,讓他們分外的狼狽。

「這群該死的家伙從哪里冒出來的!」董仲穎也注意到了這群人,同樣也注意到了他們的勇猛,看著他們這般肆意的沖殺自己的大陣,不由的怒吼萬丈。

「李郭二將何在,去讓他們講這群家伙弄死!」董仲穎一聲怒吼,直接讓自己麾下現在最勇猛的兩員大將沖殺過去。

可是他麾下的士卒告訴他的消息卻是讓他更加的吃驚了。

「李將軍已經陣亡了,被那千余士卒的主將直接三合斬殺了,郭將軍也已經沖上去了!」

「報郭將軍陣亡了!」

「報對方沖進來了,還請將軍暫時躲避!」

一聲聲的通稟,告訴著董仲穎此時的狀況有多麼的不好,有多麼的糟糕,而和這一聲聲的通稟比起來,那個年輕的將軍,用自己的實際行動告訴董仲穎,他現在非常的危險。

「狗賊,受死!」一聲大喝,傳到了董仲穎的耳邊,這個曾經的西城勇士,費力揮舞著自己腰間的七星寶刀,但是最後卻是一招之內,就被人劈飛了自己的兵器,然後劃傷了手腕。

這一刻,董仲穎這個西城土霸王終于明白了自己麾下的那些精銳士卒,那些悍勇的大將,是怎麼這麼容易的將這個家伙放到自己的面前的。

這個家伙,他的勇武讓董仲穎感覺到了絕望,他突然想到了一個人,若是那個人還在自己的身邊,或許能夠擋得住他吧。

那個常年沉默寡言的將軍,那個叫做許榮的家伙。

「噗嗤!」曹彰直接方天畫戟揮舞而過,董仲穎的人頭沖天而起,血液噴涌而出,曹彰仰天怒吼。

「天狼國曹家,回來了!」

「吼!」

「吼!」

「吼!」

虎豹營的士卒听到額自家將軍這句話,一個個的都停下來了手中的廝殺,和自家的主將一樣,一起仰天怒吼了起來。

而更加恐怖的事情是,和他們廝殺的那些西城將士們,也是同時停下來了手中的動作,不敢和他們廝殺了一樣,他們被曹彰的這一聲怒吼,被這些虎豹營士卒一聲聲的怒吼,震懾住了心神。

虎豹營之威,曹子文之勇,在這一刻顯露無疑。

而此時在昆山大營之中,嚴燕將臉上的面罩摘下,看著不遠處,正在不斷的發出怒吼的「虎豹營」士卒,听著那一聲聲的「天狼曹家回來了」。

嚴燕第一次感覺到什麼才叫真正的傳奇。

和李渾一樣,嚴燕對于曾經的天狼也是有些了解的,尤其那帝師家族聶家,和出將入相的天狼第一家族曹家,自然也是讓他如雷貫耳的。

天狼之所以衰敗,這兩個家族的離開,絕對算是最重要的原因之一,而現在這個曹家似乎再一次回到了他們的懷抱。

「天狼曹家」嚴燕輕聲說這話,「不知道這個傳奇一樣的家族,會是一個什麼樣子的家族。」

嚴燕的確是知道他們會得到支援,韓幸是告訴了他們,在他們將董仲穎拖住的時候,會有一票人馬出現,從後面截殺了董仲穎,從而讓他們能夠順利的掌控這西城之地。

但是他卻是真的不知道,這一票人馬只有千余人,更不知道這千余人的背後,是曾經的天狼第一家族,曹家的存在。

「天狼國曹家,呵呵,呵呵,好大的手筆,好大的驚喜啊!」文優听著那朝天空發出一聲聲宣告一樣的怒吼,不由的搖頭苦笑了起來,他已經知道了董仲穎身死。

那個曾經一手提拔了他,和他一起締造了傳奇的將軍,就這麼死在了這里,還真是讓人唏噓。

許榮也是頹然嘆息一聲之後,閉上了眼楮。

許榮是董仲穎的將軍,對董仲穎算不得多麼的忠心耿耿,但是他們也算是共事了多年,今日他知道了董仲穎身死,還就死在了自己的不遠處,他的心中難免是非常的哀傷的。

董仲穎對他的不信任,讓他心如死灰,而董仲穎身死,他卻是無能為力,這也讓他心中萌發了死志。

而此時戰斗已經慢慢的接近了尾聲,董仲穎的身死,徹底的讓這群士卒喪失了征戰下去的勇氣,而此時嚴燕的返攻,也是壓垮他們的最後一棵稻草。

西城大軍,人多勢眾,但是在曹彰的斬首戰術之下, 群龍無首的他們已經有些惶然無措了,此時再加上嚴燕的悍然出擊,終于將他們的反抗意識消失了。

而此時嚴燕也和曹彰踫頭了,兩個人都很吃驚。

曹彰吃驚于嚴燕的身份,和籍籍無名的曹彰不同,嚴燕是誰這車遲還是知道的,當初的三帥五將可是車遲的軍方之首,而嚴燕就是五將之首。

只差臨門一腳就進入了三帥之中,這個人之後投降了天狼讓很多車遲的百姓感覺到不可思議,而更加的不可思議的是,天狼對于嚴燕的信任。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實權在握的丞相,便是車遲的朝堂都不敢相信,天狼會將這麼重要的一個位置交給嚴燕這麼一個降將。

可是現在曹彰赫然發現,這位丞相大人就這麼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而且還是從昆山大營之中,說明了這個大人物是親自帶著大軍穿越了無邊荒漠,然後沖到了這里。

君子不立于危牆之下。

可是這個將軍竟然這般的沖了過來,這種氣魄不愧是天狼現在的丞相大人,不愧是曾經車遲的五將之首,飛燕軍將軍嚴燕。

而嚴燕此時也是非常的吃驚,他吃驚的是曹彰的年紀。

年輕,非常的年輕,而且還沒有感受到任何的修為,這當然不是說他曹彰是一個普通人。

這只說明了一件事,曹彰是一個純粹的

以武入道的人,這種人在前期是不會有什麼壽命的增長的,是多少歲就是多少歲。

這個念頭能夠純粹走以武入道的人已經很少很少了,至少雲中郡,嚴燕並沒有听說過有誰是走這條路的,便是當初的江東猛虎孫堅在後期也是該走靈武雙休。

而這個叫做曹彰曹子文的小家伙,卻是一個純粹的武道之人,身上沒有一絲一毫的靈力,這個在金丹期可以說是十分吃虧的,但若是他能夠走下去,恐怕前途不可限量。

最重要的是,他的年齡太小了,他的實力也是非常強的。

難不成真的是天佑天狼,這還真是人才輩出啊。

嚴燕對于這個年輕的曹家小子和善的點了點頭,也對他毫不吝嗇的夸贊,雙方開始合力將西城的這些士卒穩定住,將他們慢慢的降服。

同時嚴燕等人也知道了曹彰是怎麼出現在這里的。

數天之前,南陽城夏侯家府邸。

一行人出現在了這座府邸的門前,此時他們也已經知道了這就是他們的目的地,不過對于這個家族,李鍪他們還是頗有些許驚訝的。

夏侯家,如今人們一提起這個名字就會露出一陣陣的嗤笑,甚至是不屑的恥笑。

提起夏侯家,就不得不說一說現在在車遲的邊疆重地風光無限的夏侯休,此時夏侯休已經是車遲聲名赫赫的一名統帥了,便是曾經的車遲第一女將,甚至被好事者稱之為車遲第一美女的紫鳶城城主,花帥花旗都不得不退讓三分。

此時有人已經將車遲三帥的名單改了,花旗已經被夏侯休擠下去了。

車遲最年輕的少年統帥,最年輕的金丹宗師等等,這些頭餃都說明了夏侯休這個年少的統帥在車遲是多麼的吃香。

這麼厲害的一個年輕人,按理來說他的背後一定有一個強大的家族,就算是之前沒有,現在也一定有了,可是事實和這個想法卻是恰恰相反。

夏侯休和南陽城的夏侯家的關系,十分的不好。

夏侯休只是夏侯家收養的孩子,連一個旁系都算不上。

這麼多年夏侯家一直是一個籍籍無名的小家族,別說車遲,便是在南陽城都算不得什麼大家族,畢竟南陽城也是雲中郡首屈一指的大城了。

夏侯家在里面只是維持著不衰敗罷了。

當初收養夏侯休也是因為老家主看著夏侯休可憐,所以才給了他一個希望,事實證明這個小家伙雖然年紀不大,但是想法卻是很多的。

夏侯家並沒有苛待夏侯休,但是也絕對稱不上對他好,只能算是普通的家族之中的一個普通人,沒有任何的苛待,也沒有任何的優待,僅此而已。

若是夏侯休只是一個平平凡凡的小人物,終生只能在南陽城的夏侯家廝混,那麼或許最後這個家伙還要感激夏侯家曾經給了他條活路。

但是夏侯休偏偏驚才艷艷,夏侯家的普通乃至于無能甚至可以說是拖累了夏侯休的發展,這一點在夏侯休十三歲的時候,算是徹底的明白了過來。

當夏侯休的能力已經超過了夏侯家所能培養的極致之時,夏侯家對于他來說只是一個拖累,而且這十多年他更多的還是靠著他自己成才的。

這個時候,夏侯休對于夏侯家,能夠有多少的忠心,那也是可想而知了。

之後中州之人收徒,夏侯休再次因為夏侯家實在是太過于普通和渺小,並且處處忍讓,不與人相爭的毛病,差點失去了這次最好的機會。

等到夏侯休回到雲中郡,回到南陽城的時候,他已經變得完全不同了。

他回到了夏侯家,他的經歷讓那些旁系和普通子弟覺得這簡直就像是傳說故事一樣,他們那充滿了羨慕的眼光也是讓夏侯休分外的滿足。

但是當他來到夏侯家主家的面前之時,他得到的還是普普通通的待遇,沒有一絲一毫的優待,這一刻夏侯休仿佛收到了屈辱。

他很年輕,他做到了這一步他應該驕傲,而在夏侯家這里,他感覺不到任何的驕傲,夏侯家的主家,仿佛他還是那個曾經被他們的老家主,撿回來的野小子一樣。

這一刻,他的那顆驕傲的心,第一次覺得回到夏侯家是一個錯誤,所以他選擇了離開,投奔其他人,再也沒有想要回到夏侯家之中去。

他發誓,一定要在他們的面前再次創造一個奇跡,要讓他們看著自己有多麼的厲害。

他離開了夏侯家,投靠了其他的家族,更好的家族,夏侯家對此沒有發表任何的意見,和之前一樣,任憑他如何做都是一樣的不聞不問!

在發現這件事之後,夏侯休和夏侯家的緣分也算是完全沒有了。

夏侯家失去了一個優秀的子弟,所有人都說夏侯家愚昧,抱著老思想過日子,失去了崛起的機會,眾人對于夏侯家那就是無情的嘲笑。

雖然他們身邊沒有夏侯休這麼優秀的後輩,但是他們卻是仍然願意去嘲諷這個放棄了這麼優秀的子弟的夏侯家。

而現在,這個被嘲諷了無數次的夏侯家,再次迎來了一批客人,而這些客人時候與眾不同。

艷姬夫人似乎對于夏侯家很是了解,直接輕車熟路的來到了夏侯家的內室,一路上也有人想要攔住她,但是早就有主家之人前來迎接。

一行人就這麼沉默並且詭異的一路前行,走到了夏侯家的最深處,連夏侯休都沒有來過的底下密室之中。

「這就是客人麼?」夏侯家的家主從黑暗之中走來,看向了艷姬夫人身後的眾人,「這些人,也太多了一些。」

此時跟隨艷姬夫人前來的只有聶無極,李鍪,戲志才,孫文台幾個人,但是在夏侯家的家主面前,還是太多了。

艷姬夫人也沒有說話,直接看向了身後的李鍪,讓他自己拿主意,去解決這個事情。

而李鍪也沒有猶豫,只是對眾人說了一句,在這里等他,然後便走到了夏侯家家主的面前,朝著他深深的行了一禮,天狼國的古禮,上一次他這麼做,還是在劍門之中,朝著劍門的諸多先人靈位行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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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個禮數,這個夏侯家的家主,第一次臉色動容了,也朝著李鍪回了一禮。

「多年以來,真的辛苦夏侯家為我天狼守住這最後的尊嚴了。」李鍪對夏侯家的家主十分的客氣,世人都說他們愚昧,殊不知在李鍪的眼中。

夏侯家只是守著天狼國最後的尊嚴罷了,他們不能讓自己的家族覆滅,但是也不能就這麼投靠了自己的敵人,和世人一樣隨波逐流下去。

所以他們只能選擇這種不出仕,不投靠,不附屬的態度,在家族和國家大義之間,苟延殘喘著。

這種氣節或許就是迂腐,最終或許也難逃滅亡。

但是這世間若是真的沒有了這種氣節,沒有了這種人,那這世間也真的是太無趣了一些。

李鍪對于這種人,對于這種家族,是真的很是欽佩,也很是崇敬,所以他行禮一丁點也不虧。

而夏侯家得到了李鍪的認可,雖然還不知道李鍪是誰,但是夏侯家的家主,第一次感覺被人認可的這種感覺真的很好。

「多謝這位公子了,請這位公子跟我來!」夏侯家的家主直接帶著李鍪朝著密室的深處走去。

看似十分的狹小的密室,竟然在隱蔽之處還有著一個密道,這密道直通一處隱蔽之處,當李鍪走到另一件密室的時候,臉色也是微微一變。

這與其說是密室,不如說是地宮更好一些,也不知道這座地宮建造了多久,竟然有那般規模。

而在那密宮之中,他也終于找到了他來此尋覓的人,曹家的根基。

曹家的確是還存在著, 還一直準備著,他們的實力算不得多麼大,但是每一個都是非常的精銳,而夏侯家則是曹家的姻親。

只不過他們的姻親不但久遠,而且偏僻,一般人真的想不到他們還會有關系,當初李鍪看到曹家和夏侯家的精銳,不由的感覺到,當年的天狼第一家族,是真的名不虛傳。

曹家出世,但是沒有一擁而上,再李鍪出現的時候,曹家就已經趁勢回到了天狼的懷抱之中,現在他們要做的不單單是要讓天狼反攻,更是要讓他們做的比當初的車遲更加的好。

既然當初車遲能夠做到蛇吞象,那麼天狼沒有理由做不到,當初車遲有的,天狼也不差,當初車遲沒有的,天狼現在也已經有了。

有著這麼高的實力,這麼大的潛力,他們自然是要好生的謀劃一番。

最後在李鍪和曹家的當代家主曹重勛的商討之下,曹家年輕一輩之中的人手先行出現,畢竟他們的出現也不會多麼的引人注意。

而且年輕一輩之中的實力,卻是不能有絲毫的小覷,曹家的曹子桓,曹子文兩個人帶領著曹家精心培育出來的千余虎豹營直接從地宮之中離開,跟隨者李鍪前往了西城。

而夏侯家之人則是帶著另外的一批人馬和聶無極匯合,直接朝著車遲的月復地而去。

曹家剩下的人馬兵分兩路,一路跟隨戲志才的枉死城一脈朝著涪陵城而去,此時的天狼大軍已經再次準備好了,郝雙所帶領的塢城大軍已經好太子李秋等人匯合了,就等著出征了。

而曹家另一波人手則是跟著孫家之人朝著劍門關而去,這里面同樣還有著已經開始聯系馬孟起的艷姬夫人,既然想要反攻車遲朝廷,那麼就要一步到位,至少劍門關一定不能還回去。

蛇吞象這種險要的計策,李鍪不單單要復制一次,還要兵分多路,全部都要,這在眾人的心中,簡直就已經不能夠單單用大膽兩個字來形容了,簡直就是狂妄。

可是這種狂妄,卻是逐漸的開始成功了。

天狼紀,天狼黃初元年,國師李鍪定計出兵,天狼大舉攻伐車遲,開始了天狼的崛起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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