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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門山上恩怨清 第一百九十三章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這一聲怒喝,讓那個剛剛還滿臉陰沉,一副要殺人模樣的陰鬼宮宮主頓時將臉色變得更加的白了,讓他本就白女敕的臉龐都變成了煞白煞白了。

而在眾多宗門長老弟子的眼中,此時那百鬼山的後山,直接再一聲炸響之後,一股滔天的血腥之氣直接噴涌了出來,緊跟著一個白衣勝雪的女子腳踏虛空就這麼走了過來。

看著這個白衣勝雪,徐步而來的女人,眾人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如有仙子下凡塵,不是她來是何人?」

女子停下腳步的時候,已經來到了被戲志才摁住的陰鬼宮宮主面前,然後雙眼帶煞的看著面前這個已經渾身顫栗的陰鬼宮宮主。

「听聞,你都已經是陰鬼宮宮主了,這麼多年,還真是辛苦你了呢!」那女子此時說話仿佛千嬌百媚,直接伸出芊芊素夷,撫模著陰鬼宮宮主的那張白白女敕女敕的臉蛋兒。

「你你怎麼你怎麼出來了?」陰鬼宮宮主此時說話都已經不利索了,他看著面前的那個女子,滿臉煞白,渾身顫栗,甚至還想要努力的露出來一個笑容,只可惜,這個笑容太難看了。

「奴家想你了,卻是左等你不來,右等你也不來,沒有辦法了就只能自己出來找你了!」白衣女子微微一笑,就像是盛開的芙蓉一般,讓人心神晃動不已。

「我本我最近比較忙」

「當初你八歲的時候就找到了我,然後一日三餐親自做好了送到關押我的洞府之中,一日早請安,晚問候,每天頂著那血腥之氣,那血煞之氣,陪著奴家聊天,成天成宿的說話,怎麼今天這一句話都說不利索了。」

那女子仿佛是說著他們之間的往事,也讓那陰鬼宮的宮主變得滿臉的尷尬和驚恐,但是那白衣女子仍然沒有停下來。

「奴家當初最期待的就是你這個家伙出現在奴家的面前,每天什麼都不做,就等著你出現,給奴家講講外面的事情,給奴家說說這個世界,吃著你做的越來越好的飯菜。

奴家費勁了力氣為你疏通經脈,為了奠定根基,為了梳理你的全身上下,為你的修行都算是費勁了心思,可是你為什麼要在最後欺騙我呢,你用了數百年的時間欺騙我,就為了這一身的修為?」

那白衣女子說的輕輕松松的,同時也伸出手輕輕的握住了陰鬼宮宮主的頭頂,在她說完最後一個字的時候,她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陰沉了起來。

然後只見那女子摁著陰鬼宮宮主的手掌猛地用力,仿佛是在吸取什麼一樣,同時那陰鬼宮的宮主直接變得更加猛烈的顫栗起來,同時劇烈的掙扎了起來,但是卻被戲志才死死死的摁住了。

「你不能這個樣子,你不能這個樣子!」陰鬼宮的宮主大聲的說這話,大聲的怒喝著,請求著對方放過自己,但是這卻是沒有任何的作用。

等到他們停下手的時候,陰鬼宮宮主已經完全變了模樣,他的渾身上下已經變得無比的蒼老,頭發掉了過半之多不說,還變得白發蒼蒼的,讓他分外的蒼老和虛弱。

滿臉的皺紋,皮膚和眼楮一樣都失去了顏色和神采,整個人就像是一個垂暮老人一樣,等待著死亡的到來,反觀那個白衣勝雪的女子,「真是報應啊,這個早就該死的家伙。」

那女子看著已經沒有了什麼聲息的陰鬼宮宮主,不由的嘆息了一聲,然後看向了戲志才,看向了這個小家伙。

「你可知道這麼多年,我是在利用你?」

「知道,我不傻!」戲志才也是旁若無人的回答道,「當初你交給我功法,只是想要讓我和自己的師尊翻臉罷了,這種事情瞞不過我,不過我願意被你」

「好了!」那白衣女子直接打斷了他的話,「我要走了,你們的敵人不少,我沒有興趣加入進去,若是你能夠僥幸不死,日後好好活著,完整的功法我會傳給你,日後你我兩不相欠!」

那白衣女子說完話,不等戲志才說話,直接一根手指點在了戲志才的額頭,然後便將全部的傳承傳給了他,傳給了這個算是幫她擺月兌上千年噩夢的這個少年。

當戲志才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那個女子已經走了,空氣之中還彌漫著她的氣息,只不過人卻是不再出現了,戲志才也知道,或許他這輩子都是不會再見到了。

而陰鬼宮眾多宗門弟子此時看到自家的宮主就這麼結束了,頓時喪失了信心,一個個哭嚎著想要投降或者逃跑,但是在眾人圍剿之下,他們的苦嚎只能更加的嚴重。

而除了這些之外,那三個被乾元拖住的長老此時也是滿心的驚慌,想要逃月兌,但是在這個時候卻又無法月兌身,三個人都想要月兌身,卻是被互相拖住,沒有人願意犧牲自己從而成全他人。

「降者,免死!」戲志才沒有多去矯情下去,而是直接沖上前去,將一名暗堂出現的長老一掌拍死,同時配合著其他人開始絞殺陰鬼宮之人,並且招降著剩下的人,當然能夠活到現在的也沒有什麼弱手了。

陰鬼宮的太上長老被直接一步登上元嬰之境的艷姬夫人一指頭點死了,而陰鬼宮的宮主更是生不如死,現在陰鬼宮已經完了。

到最後停手的時候,還活著的不過就是兩個陰鬼宮的長老,剩下的執事和管事還有眾多弟子已經所剩無幾了,陰鬼宮在這一刻已經宣告覆滅了。

堂堂車遲的一廟一宮四門派之中的陰鬼宮就這麼告別了這個大世。

「諸位!」當戰斗結束的時候,張湯再次走到了前面,走到了眾多宗門弟子和長老的面前,滿臉都是笑容的看著他們,輕聲說道。

「陰鬼宮已經伏法,這次大婚恐怕也是無法再繼續了,諸位還請離去吧,日後除了陰鬼宮之外,其他的事情一切照舊,這宗門聯盟之事,煩請四大派的諸位多費費心思了。」

「我等明白!」四大派的長老們此時已經是眼楮滴溜溜的亂轉了,他們在考慮的事情可是很多的,沒有了這一宮,加上張湯所在的那一個代表著平章府的位置。

剩下的九個長老之位,想要在聯盟之中做到更好更有話語權,就要好生的分配一番,至少他們要佔到五個才可以,至于多出來的這一個是誰的名額,也需要好生的考量的。

所以當張湯送客的時候,他們倒也不客氣,直接就拱手離開了。

而當他們離開之後,張湯等人也給陰鬼宮的眾人下了禁制,讓他們失去反抗的能力,然後便準備大肆的搜刮了。

「先來後山!」就在此刻,他們的腦海之中出現了一個聲音,讓他們頗有些吃驚,同時張湯和戲志才也听了出來,這個聲音是屬于誰的。

听到這個聲音之後,他們沒有猶豫,直接將眾多投降的陰鬼宮弟子長老扔到了正殿之上,然後就開始了前往後山之路,按照自家掌門在腦海之中的指引,一步步來到了那密宮之中。

此時的密宮已經變得頗為干淨了,無數的血池還飄蕩著甜膩膩的味道不說,不過也同樣有著不少的血池已經變得干枯了,一看就是被人給吸收殆盡了已經。

而在半空之中還有一個偌大的血色繭蛹一樣的東西,當他們出現的時候,那血色繭蛹之中便傳出來劍門掌門的聲音來。

「張湯,找一個血池待好,還有兩位師弟,你們的地方在我身邊這兩個血池,剩下的人也都各自找地方待好,現在某家給你們一次機緣!」

眾人听到了這句話也沒有任何的猶豫,立刻就按照李鍪的話,開始了各自的站位,一個個的站到了血池之中,然後按照吩咐,盤膝而坐。

李渾和戲志才兩個人直接進入了最大的兩個血池之中,而張湯雖然沒有他們的待遇,不過也是自己獨享一個血池,至于魏諷和顏思齊,這一對兒好朋友則是並肩盤膝而坐,剩下的則是三五成群的在一起,當然孫家的人沒有進入其中,而是直接守在了四周,這里雖然已經安全了,不過也是需要有人守護的。

當眾人都已經開始準備好了之後,那血色繭蛹之中突然出現了一道道的血線,然後各自進入了各個血池之中,並且帶動著各個血池包裹著一個個的正在盤膝而坐在其中的人,讓他們也和自己一樣,利用著這血池開始了給他們梳理身體,填充他們給這的根基。

而就在劍門的長老在給他們劍門或者屬于劍門的人開小灶的時候,百鬼山的外面再次出現了一只軍隊,和剛剛下山的眾多宗門長老與弟子迎面撞在了一起。

「這次我等可算是看到了一場大戲,也不知道陰鬼宮沒有了,對我等宗門之人有多大的影響!」一名宗門的弟子還沒有從之前的震驚之中緩過來一樣,不停的說著之前的事情。

他身邊的長老和弟子也是滿臉的戚戚然,長老再想回去之後怎麼和宗門交代,或者說怎麼才能從這里面讓宗門得到最大的好處,怎麼才能夠讓宗門里面的自己拿到最大的好處。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領頭的長老突然臉色一變,就看到了他們的面前突然出現了一群人,或者說是一票兵馬,領頭的大將頂盔披甲,然後騎著那噴吐著熱氣的異獸,來到了他們的面前。

「上面已經是什麼情況了?」那將領被鐵質的面具遮住了自己的臉面,讓人看不清面容,也讓人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身份。

「上面」那宗門長老先是將自己門中的弟子護在了自己的身後,然後才帶著笑臉和這位將軍說道,「陰鬼宮剛剛發生了大變化,那陰鬼宮已經徹底的滅亡了,還有那艷姬夫人,也是突然成為了元嬰修士,直接殺了陰鬼宮的太上長老。

那陰鬼宮的宮主也被一個突然出

現的白衣女子,直接吸干了自己的修為,成為了一個苟延殘喘的老人,陰鬼宮的宗門弟子死傷慘重,長老也留下的沒有幾個了,十分的淒慘。」

那長老看了看這突然出現的大軍,感受到了他們的氣勢,知道這群人若是想要殺人,自己是攔不住的,所以干脆直接將上面發生的事情和盤托出了,沒有半分的停留。

本以為老實一些能夠換取一條性命,但是他也沒有想到,當自己剛剛說完自己知道的,就直接感覺自己的額頭一痛,再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在他的身後,那些弟子的眼中,自家的長老面前突然寒光一閃,然後就看到自家掌門的腦袋被一形狀很是古怪的兵器打爆了,那血液和腦漿的飛濺讓他們目瞪口呆。

還沒有等到他們反應過來,就看到了一陣箭雨,慘叫聲都沒有來得及發出來,就被擊殺在原地了。

大軍之中的士卒人數不多,但是配合的十分的默契,一看就是精銳的士卒,在他們將這群人擊殺了之後,也是毫不猶豫的朝著陰鬼宮撲了過去。

與此同時,山腳之處的各個地方都開始了這種情況,那些剛剛看了一場大戲的眾多宗門的長老和弟子,以及早就見勢不對,直接逃下山的陰鬼宮外門弟子和各個僕役們,直接就被這突然出現的士卒給絞殺了。

等到這只大軍匯合的時候,已經是陰鬼宮的山門了,足足上千名士卒,每一個都是滿臉的凶悍,看著已經大開的山門,眾多士卒等待著自家將軍的命令。

「進去之後,記住了一個不許留!」那帶著面具的將軍騎著戰馬走到了最前面,直接發出了自己的命令,然後將手中那奇形怪狀的並且往前一伸就是命令。

士卒們看到這一幕,一個個的都和喝了雞血一樣的興奮了起來,強壓著自己激動的大吼大叫,朝著陰鬼宮里面沖殺了進去。

那些剛剛靠著投降而逃得一條性命的陰鬼宮之人,還在正殿之中焦急的等待著,就看到了一群刀頭染血的士卒直接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這一幕著實是將他們嚇了一大跳。

「這是什麼人!」一個宗門長老嘴里喃喃自語,他不知道這是怎麼了,明明昨天他們還是滿臉的喜慶,怎麼現在自己不單單成為了階下囚,這還有這麼一群不知道哪里出現的家伙,拎著刀沖向了自己。

他這麼多年也不是白活的,至少他知道這群人出現在這里,絕對不是給自己賀喜的,也不是給自己松綁的。

「爾等何人!」另一名長老直接怒喝起來,想要讓他們停下動作,但是他的話剛說完,他的腦袋就飛起來了,同時一名名的士卒,一柄柄的利刃直接奪走了眾人的生命。

將這群陰鬼宮的余孽擊殺之後,他們沒有任何的停留,直接就開始了四下搜索,尤其是後山之處,朝著後山沖了過去。

而此時的陰鬼宮的的正殿之中出現了兩個人,一個是臉上帶著面具,手中拿著詭異兵器的將軍,另一個似乎是他的親衛一樣,但是現在那名親衛似乎是站在了將軍的前面。

「大人!」那將軍看著四下無人了,直接朝著那親衛躬身行禮,「今日其實您不用親自前來的,這點事情小人自己就能夠做好的。」

「莫要多說,這次定然要將他們一網打盡,那張湯不管是不是天狼之人,不過他既然敢出現在這里,那麼就別管我等下手了!」

那親衛直接冷哼了一聲,抬起頭露出了他的面容,正是車遲朝廷之中叱 風雲的那位司空大人,寇興寇大人麾下的親信!

新任廷尉府廷尉陳乾之。

此時他是封了寇興的明星前來這里解決一些事情,或者說解決了張湯這個禍害。

平章府的出現不單單讓宗門感覺到了不痛快,讓寇興也感覺很不痛快,這個酷吏沒有一絲一毫的底線,就如同一個瘋狗一樣,只要讓他聞到了半點腥味,就會撲上去開始撕咬。

雖然現在對于寇興還沒有造成什麼太大的威脅,但是足夠的惡心,再加上督察院和御史台的楊洪在那里為他擦**,讓別人想要查他點什麼事情都是費勁的很。

最後還是御史台有人不堪楊洪的欺壓,給寇興寫了一封密信,說張湯其實還和枉死城勾勾搭搭的,並且要和枉死城一起對陰鬼宮動手。

其中張湯是為了給糜臻示好,而枉死城是為了要陰鬼宮的東西,當寇興知道這件事情之後,沒有告訴陰鬼宮,而是偷偷的從前線將他的些許人馬調撥了回來。

也就是陳乾之身邊的這個將軍,讓他帶著自己的心月復回來,等候自己的命令。

在確定了枉死城之人的確是出現了之後,寇興立刻就讓他們偷偷地包圍了陰鬼宮所在的百鬼山,等待著坐收漁翁之利。

如今看來,一切似乎都是很正常的,他們的確是拿到了不少的好處,陰鬼宮被他們屠滅了,這不讓人心疼,一個宗門就算是再如何也不會是真心投靠的。

重要的是什麼,重要的是這能夠給自己帶來什麼,給他們的勢力帶來什麼好處。

一旦坐實了張湯和枉死城之間的勾結,不單單能夠將這個開始壯大的平章府一舉打掉,最重要的是,還能夠將那個越來越得到糜臻歡心的楊洪也一把拿下。

這種一箭雙雕的事情,寇興當然不會放棄,所以這一次他們直接選擇的就是突襲,沒有任何的回旋余地,也表明了他們做這件事情的決心。

上千名士卒,不計後果,不擔心破壞的搜索,想要找到密宮並不算難,而此時的迷宮這種,劍門之人還在血池之中,根本就感知不到外界發生的事情,這里面唯一一個對外面有感知的李鍪,似乎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諸位孫家之人,拜托你們了!」就在士卒找到了密宮入口的時候,血色繭蛹之中再次傳來一個聲音,這一次他是請求孫家的眾人,幫忙抵擋一陣子。

「好!」孫家的老家主孫文台活動了活動自己的手腳,直接將這件事認了下來,沒有多說什麼,相比較于陰鬼宮的折磨,外面這群人,對于他們孫家來說,可也不算是什麼無辜之人。

「殺!」找到了這群家伙,陳乾之和這位將軍也沒有猶豫,直接就是一聲令下,大軍開始了沖鋒,要將這迷宮之中的人都斬殺了。

弓弩箭矢,符箭飛天,總之為了殺了他們,這支千余人的士卒也算是裝備精良,不計後果了。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誰都沒有發現,陰鬼宮的山門再次出現了一個老人,一個已經消失了很久很久的老人。

他慢吞吞的從腰間解下來一把精巧的短弩,然後從懷中掏出符箭,直接射向了天空之中。

符箭炸裂沒有任何的聲音,但是卻出現了一個很絢爛的圖案,已經在地宮之中開始交戰的士卒自然是不知道這些東西,但是後山之外,蒼茫大山的外圍,一群不知道藏了多久,灰頭土臉的家伙,突然一個個的從這里面冒了出來。

「終于是來了信號了,這還真是夠憋屈的!」一個青年將領啐了一口嘴里的泥土,然後拍打了拍打自己盔甲上的灰塵,露出了一口大白牙,直接走到了這群人的最前面。

「沖過去,殺了這群不知好歹的東西!」那青年將領直接冷哼一聲,然後就率先動手,後面的「士卒」一言不發跟在了那青年的身後,等到他們都離開之後,原地只剩下兩個人。

一個是已經有些老態的聶無極,一個是被派來跟著他的鬼虎,一個不想說話,一個不會說話。

看著士卒們慢慢的離開,聶無極也慢悠悠的拍打著自己身上的泥土,像是再等待著什麼人一樣。

「你且先去吧,對方應該是有金丹修士,若是沒有你,這個缺口是打不開的!」聶無極收拾干淨之後,朝著鬼虎下了一個命令,他這麼長時間已經看出來了。

這個家伙有靈智,但是卻不高,能夠按照自己說的做,但是自己不說話,他就一定會只跟在自己的身邊,就這麼簡單。

鬼虎听到了聶無極的命令之後,也大跨步的朝著陰鬼宮的方向沖了過去,這里距離陰鬼宮不遠,距離百鬼山的後山也不遠,很快他們就能夠從後面抄了這群人的後路的。

直到他們都離開之後,聶無極才看向了密林深處,「夫人還不出來麼?」

隨著聶無極的話語,密林之中果然是緩緩的走出來一個身影,正是之前和那位蒼莽山妖王打到了不知道哪里去了的艷姬夫人。

「什麼時候發現我的?」艷姬夫人輕笑了一聲, 看了看聶無極說道,「再往前一步,要麼是破繭重生,要麼是天人五衰,原來你也到了這一步了啊!」

「比不上夫人,你我年歲相仿,但是我承認氣魄不如你!」聶無極看著已經是元嬰之境的艷姬夫人不由的嘆息了一聲,「九轉生死丹,當初天狼的刑訊秘藥,被我等稱之為最不人道的丹藥。

沒想到你這一顆丹藥,不單單是要嘗盡九轉,你居然一嘗就是數百年,數百年你一直用你的修為穩固著你的經脈,用你的神魂壓制著你的疼痛和藥力。

數百年的磨礪,數百年的痛苦,厚積薄發不愧是艷姬夫人,末將佩服!」

聶無極看著這個曾經的公主,如今的艷姬夫人,是真的由衷感覺到了敬佩,這種痛苦,這種磨難莫要說常人,便是他又敢說自己能夠一直堅持下去麼?

元嬰之境水到渠成,也只有艷姬夫人這種做法才能夠讓她的經脈和丹田能夠承受得住這蒼茫大山之中的靈氣,那種狂暴的靈氣沖擊,也就只有她這種看似柔弱,其實渾身上下恐怕比這蒼茫大山之中的妖獸還要結實的人才能夠承受的

住。

聶無極夸贊之後,也不由的看了看艷姬夫人的身後,「那只妖王呢,被夫人打跑了麼?」

艷姬夫人輕笑著搖了搖頭,而是直接反身回去,當他再次出現的時候,她已經拖著一顆偌大的頭顱出來了,看那模樣像是一顆狗熊的頭顱,不出意外的話,這恐怕就是那所謂的蒼茫大山外圍的妖王了。

「嘶」聶無極猛地吸了一口氣,不是因為艷姬夫人將這妖王殺了,而是因為他看的分明,這只狗熊的腦袋,絕對是被巨大的力氣給一把撕扯下來的。

「妖獸修煉到妖王之境,沒有辦法修煉出元嬰來,只能是讓自己的妖丹和元府更強大,它們的戰力要比一般的元嬰高不少,但是它們沒有元嬰就等于少了一次逃命的機會。

殺了它算不得多麼的困難,它渾身上下都是寶貝,若是這次那群孩子真的能夠勝利的話,這也就當是送給他們的禮物了,里面可是有不少有意思的小輩呢。」

艷姬夫人的話讓聶無極輕笑了起來,不過很快他的笑容就收斂了起來,沒有再多說什麼。

「還在怪罪他們麼?」艷姬夫人走到了聶無極的身邊,看著這個家伙,知道他的心中還有著不少的怨恨。

「破家之仇,我聶家數百口的性命,就被他們李家就被你們李家殺了一個干干淨淨,你說這種仇恨我應該如何將它放下?」聶無極臉色露出了一個慘笑,緊跟著慢慢的平復了下來,仿佛他也放下了,從嘴上放下了一樣。

「你父親其實給你留下了一封信,你想看看麼?」艷姬夫人從懷中掏出來一封不知道放了多久的信箋,看著那外面的枯黃,聶無極發誓,將這封信箋保留下來,恐怕艷姬夫人也是廢了不少的心思的。

「這是他的麼?」聶無極看著艷姬夫人手中的信箋,然後猶豫了半晌還是沒有勇氣將信箋拿起來,他總覺得這封信箋會有什麼他不想也不敢看到的東西一樣。

「接著吧,這是你父親死前將它交給我的,他知道若是有意外的話,我應該是最有可能活下來的那個人。」艷姬夫人吧信箋往前面遞了遞,送到了聶無極的面前,讓他將信箋接了過來。

「好!」聶無極這個已經活了幾百歲的來家伙,今天說話突然沙啞了嗓子,伸出有些顫抖的手,將這信箋拿了過來,小心翼翼的將這信箋接了過來,小心翼翼的打開了它。

信箋之中並沒有說什麼驚天秘密,甚至都沒有說什麼讓聶無極吃驚的話,里面就是對聶無極這個兒子的關心,他父親一直覺得聶無極性格爆裂異常,雖然人品好,但是容易沖動。

這一生他不奢求聶無極能夠將這個毛病改掉,他只是覺得聶無極日後在生死之間千萬要三思而行,萬萬不可隨意舍棄了自己的性命雲雲。

里面就是一個父親對一個兒子的諄諄教誨,也是一個父親臨死對一個兒子的關心。

聶無極知道這就是自己父親臨死留給自己的,因為不單單有絕筆之言,更多的是只有他和他父親兩個人才知道的小習慣,艷姬夫人就算是再手眼通天,她也不會知道這一點。

「父親是自盡?」聶無極看完了信箋之後突然說了一句,「對吧,其實父親是自盡而亡的!」

「是!」艷姬夫人點了點頭,「他們當初在策劃一件大事,若是做到了,便能夠一舉將當初天狼的困境大破,那個時候天狼立國已經立國太久太久了,世家和豪族的勢力已經將整個朝堂乃至于天下都握住了。

這種情況下,若是不能破而後立的話,天狼自己就會慢慢的滑向深淵之中,法度廢弛,百姓雖然不能說是民不聊生,但是毫無公正可言,國中已經分出來了三六九等。

便是皇室之中,都有著不少人覺得這才是對的,當初父皇和母後聯合了母後所在的曹家,以及帝師之家聶家,還有他們親手提拔出來的眾多讀書之人,想要一舉將這個局面扳回來。

為此他們不惜與天下為敵,但是最後的結果你知道了,那群讀書人最後的時刻投靠了那些人,一把將當初的大將軍拉下了馬,活活的將他逼死在了營帳之中。

天下再次回到了他們的手中,變本加厲之中也對某些人開始了報復,曹家受到了大創,母後親自走進了冷宮之中,從此吃齋念佛不再過問世事之後才給曹家換來了一條生路。

母後當初懷中還有一個孩子,那可能是母後唯一的皇子了,為此也沒有等到出生的機會,母後也進入冷宮,曹家就此隱退,曹家的活路從此也算是保住了。

但是聶家乃是帝師之家,多少天狼的皇帝和聶家的將軍有著無數的交情,所有人都知道聶家是天狼最忠心的家族,所有人都知道聶太師是父皇身邊最重要的那個人。

他也要付出這個代價,那時候你還小,你也不知道當初你們聶家承受的壓力,平淡無奇之中早已經是利刃在前,最後太師和父皇商量出來了最後的一個計策。

既然當初已經這般的模樣了,那不如來一次引狼入室,讓外人來破壞當初天狼的局勢,用剛剛崛起的車遲來換掉天狼,用他們的刀來代替朝廷的嘴,或許這也是一種破而後立!

但是他們再次失望了,他們的後方被那些人捅了刀子,父皇沒有想到天下之間會突然就出現這麼一個叫做謝坤的家伙,這個突然出現的家伙帶著突然出現的勢力,就這麼將父皇的大軍打了一個潰敗。

說實話,若非是父皇最後還留下了一條最後的後路,或許天狼就結束了,那一戰天狼的眾多皇室投降者不知凡幾,甚至于皇城的大門都是皇室之中的一個旁系打開的。

但是當初那些和父皇爭得要死要活的叔叔們為天狼守住了最後的尊嚴,他們為父皇守住了時間,為天狼的百姓守住了最後逃往的機會,而遠遁邊境的劍門先祖更是攔住了車遲最後的追殺。

也不知道父皇當初死去之前,可有想起他們,母後沒有對不起他,一柄寶刀廝殺到了最後,三個叔叔攔在了青龍山大寨,死守七天被大軍亂刀分尸,讓附近那些百姓逃入了深山之中,讓父皇能夠活著逃走,呵呵。」

听著艷姬夫人的話,聶無極仿佛也回到了當初的那個時候,自己一路縱橫睥睨的,打出來了疾風將軍的名聲,而天狼在步步敗退的時候,無數的家族和王公貴冑開始了花樣投降。

也有那零星不多的一些人,拼了命的保護著天狼的尊嚴。

「聶家呵呵父親!」聶無極最後頹然嘆息了一聲,他此時的心中信了艷姬夫人的話,有些事情是真是假很容易分辨,數百年的時間啊,他從來沒有停下尋找真相的腳步,他需要的只是一個敘述罷了。

只不過當他真的知道了這個真相之後,他卻是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做了。

「去做你想要做的事情吧,謝坤已經死了,他為自己做的事情已經付出了代價了,現在剩下的就是車遲朝廷了,老身不知道是不是天都不想讓天狼就此覆滅,給了天狼這麼一次機會。」

艷姬夫人也是輕聲嘆息了起來,「當初我去了許都之中,告訴了那個小輩,他說他想要放棄了,守護著那個虛無縹緲的希望,實在是太累太累了一些。

其實老身已經放棄了,因為老身覺得這就是一個笑話一樣,但是偏偏在這種時候,有個人讓老身看到了希望,所以老身願意陪他繼續走下去,看一看這個世間,還有沒有我天狼的地方。」

聶無極听著艷姬夫人的話,然後突然嗤笑了一聲,沒有回答,而是直接朝著某個方向走了過去,看他前行的方向,艷姬夫人就是輕笑了起來,她知道這個帝師家族出身的將軍,終于知道自己想要干什麼了。

「天不亡天狼麼?所以才派來這麼一個少年出現?」

艷姬夫人的喃喃自語,然後隨手將那狗熊腦袋扔到了一邊,也朝著那個方向慢慢的走了過去。

此時陰鬼宮之中的戰斗已經進入了白熱化,孫家眾人拼命的將這群發了狂的士卒攔在密宮之外,但是在這種瘋狂的進攻之中,他們也是頗為吃力了起來。

畢竟這千余士卒可是實打實的裝備精良,而且陣勢頗為嚴謹,看得出來那將領也算是一員良將了,特別是那陳乾之和鐵面將軍出手之後,兩個金丹初期的修士直接將孫文台和甘興霸帶走了,一下子這局勢就更加的困難了。

而就在這種情況下,士卒們的瘋狂攻擊的確是讓密宮變得岌岌可危了起來,同時也讓密宮之中的孫家眾人臉色慢慢的變得不善。

「這群人都是什麼東西,若非是我等修為沒有恢復,恐怕早就將他們屠殺了!」作為僅剩的一名金丹修士,周泰此時只想罵娘,不過雖然如此他還是要定在這里。

無數的符箭和弓弩箭矢讓他們滿心的憤恨,而且久守必失的道理他們還是知道的,就在他們擔心的時候,一只兵馬再次出現,這群人一個個的看著就劉沒有這群正在攻打地宮的士卒精銳。

還將自己都弄在黑斗篷之下,弄得這般的神秘,不過這種神秘還有就是狼狽,這群人身上的泥土證明著一件事情,那就是他們的似乎來的不是那麼的容易。

不過這群人一出現,他們直接朝著這群正在攻打密宮的士卒沖殺了過去,不僅僅如此,他們還非常的神奇。

他們出現的那一刻,就被這些瘋狂的士卒發現了,弓弩和利刃直接沖了過去,不過當他們的箭矢和利刃刺到了這群士卒的身上之時,卻是沒有對他們造成任何的停留。

他們就像是一群不懼生死,沒有疼痛的怪人,一步步的沖了過來,一個個的敵人被他們斬殺在此。

這一刻,局勢在此翻轉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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