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好東西,只要你能吃了它,便能煉化橫骨,口吐人言,你確定不吃嗎?」
周禹聲音中帶著絲絲縷縷的蠱惑,仿若行走于人間的地獄惡魔。
青牛雖然智商不高,但卻清楚的知道煉化橫骨的好處。
張開碩大的牛嘴,毫不猶豫的咬向黑色小蛇。
嚓!青牛發出痛苦的叫聲,痛的滿地打滾。
「你個貪吃的牛兒。」周禹笑呵呵地說道。
只見青牛滿嘴大白牙幾乎全部碎裂,有鮮血不斷流淌而出,染紅了下頜,滴落在地上。
周禹看著痛苦萬分的青牛,隨手將其治愈。
對于這種情況,周禹早有預料,青牛現在不過是頭小牛妖,而這條不起眼的黑色小蛇卻已經是大妖了,距離妖聖也差不了多少。
青牛根本破不了它的防,所以有這個結果,太正常不過了。
「牛兒,你太不中用了,還是回去好好修煉吧!」周禹揮揮手,便將滿臉幽怨的青牛送了回去,然後將那小蛇攝入手中。
「看來只能我來處理你了,這樣剛剛好,今天晚上可以吃頓蛇羹。」
………………
周聖莊園,廚房中。
周禹坐在椅子上,模著下巴靜靜地看著躺在鍋里,已經陷入昏迷的黑色小蛇。
「聖賢之氣,這就是他們的目的嗎?但怎麼越想越不對勁。」
周禹神色疑惑,倒不是這所謂的聖賢之氣很珍貴。
而是恰恰相反,聖賢之氣根本就不算什麼。
只是名字听起來很霸氣,但其實就是收藏品。
聖賢之氣的來源也很簡單,每當有天地聖賢彰顯果位,引動天地異象時,便會有聖賢之氣生成。
地點隨機,作用沒有,唯一的優點就是與世長存。
每一縷聖賢之氣都能留存數十萬年甚至更久,而且賣相很好,是個非常不錯的收藏品。
這東西的數量不能說是多如牛毛,但也絕對不算少。
從古至今,聖賢的數量三位數開外,每位聖賢都曾顯露自身果位,而且不止一次,每次最少也會有十縷聖賢之氣產生。
久而久之,積累下來的聖賢之氣也非常多了。
所以說,反秦勢力根本沒必要收集周禹的聖賢之氣。
至于他們為什麼會來到周聖莊園,主要是周禹對聖賢之氣比較好奇,便將其全部收集起來,準備研究一下。
周禹簡單的研究了一下,他發現這東西確實是一點用沒有。
于是乎,他就把十一縷聖賢之氣團成團,隨手丟在了大殿中。
今天早上準備外出時,突然心血來潮,窺探到了一角未來。
有人要來周聖莊園行竊。
所以周禹便事先留下了化身,守株待兔。
結果還真沒讓他失望,釣來了一條小魚,不對,是一條小蛇。
「他們收集聖賢之氣到底意欲何為?」周禹百思不得其解。
聖賢之氣流落在外的沒有十萬,也有八萬了,真的值得派人來周聖莊園偷嗎?
周禹心里很清楚,這件事估計只有反秦勢力的首腦級人物知道原因,這條玄蛇族的小蛇只是任務執行者,想從他身上得到有用的消息,難如登天。
「所以說,要不要做成蛇肉羹呢?」周禹模著下巴,輕聲說道。
小蛇身軀一顫,挺直蛇身,不停的行禮,口吐人言︰「還請周聖饒命,小的只是奉命行事,無意冒犯聖威,您大人有大量,千萬不要把小的做成蛇肉羹,小的很難吃的。」
周禹滿頭黑線,剛才怎麼沒看出來,你這麼沒節操。
「難吃沒關系,牛兒應該不會嫌棄。」周禹如是說道。
「小的不想死,周聖,以您的身份,應該不會如此為難小的吧,小的真的只是奉命行事。」
黑色小蛇再度求饒,活了上千年,誰又想英年早逝!
「饒你一命,也不是不可以。」周禹話鋒一轉,給了他活下去的希望。
「周聖,您請說,小的絕對不會拒絕。」黑色小蛇連忙問道。
「既然想活命,那就拿出與你性命等價的天材地寶。」周禹語氣淡漠,想活命當然可以,但你必須留下買命錢。
黑色小蛇雙眼一亮,竟直接從口中吐出一枚七彩明珠。
「周聖請不要嫌棄,這是自儲物空間中取出的。」黑色小蛇害怕周禹誤會,解釋道。
「七彩琉璃珠,這還不足以買你的命。」周禹招招手,將七彩琉璃珠收起,淡淡地說道。
「還有這枚太古星辰之核。」
黑色小蛇再次吐出一顆藍色光球,其上有星河繚繞,散發著精純的星辰之光。
「不錯,但感覺還差一點兒。」周禹雙眼一亮,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
這太古星辰之核對他用處不大,但對牛兒的作用非常之大,足以讓它月兌胎換骨,重塑血脈。
黑色小蛇咬咬牙,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蛇口輕吐,一團金光照亮了四周。
「這是?」周禹眉頭一皺,將那團金光攝入手中。
這竟是一頁金色紙張,上面流轉著無盡神輝,璀璨奪目。
「啟稟周聖,這是小的自一處上古遺跡所得,小的也不知道它到底是什麼,但就是莫名的感覺它很貴重。」黑色小蛇見周禹眉頭皺起,連忙解釋道。
「嗯,很好,你現在可以走了。」周禹平淡地說道。
「真的嗎?」黑色小蛇大喜過望,連忙問道。
「難道你不想走?」周禹面帶微笑,反問道。
「想,想,當然想。」黑色小蛇剛想從鍋中爬出來,卻撞到了一層光幕上。
「這,周聖,您這是?」
周禹笑而不語,一道黝黑的空間裂縫出現,將黑色小蛇連同鐵鍋一同吸了進去。
「還是我送你離去吧,你自己走我不放心。」
送走了黑色小蛇,周禹收斂笑容,看著手中的金色紙張,目光變得異常冰冷。
「看來這才是你們的真實目的,倒是有些水平。」周禹輕輕撫模金色紙張,泛起道道流光溢彩。
無數枚金色古字顯露而出,盡皆散發著金色光芒,仿佛金色星辰般耀眼。
這可不是什麼陰謀,而是徹頭徹尾的陽謀。
這頁金色紙張上面記載的是一門講述如何提升天地聖位的秘術,能夠將半聖之位提升為亞聖。
周禹現在也只是半聖,如果是尋常聖賢很難抵抗這種誘惑。
但是周禹知道,這門秘術是徹頭徹尾的邪術。
如果修行了這門秘術,周禹必須吞噬國運,以國運凝聚聖氣,方才能夠晉升亞聖果位。
使用與吞噬是兩個概念,前者哪怕耗盡也能重新恢復,而一旦國運被吞噬,那便再也無法恢復。
現在唯有秦國擁有國運,這無疑是想讓周禹從根本上與嬴政站在對立面。
只可惜他們估計錯了一件事,導致這陽謀從一開始就無法實行。
周禹他可不是什麼聖賢,這對他來說只是個普通的身份。
即使如此,周禹也不得不佩服反秦勢力的決心。
「不過他們為什麼不選擇荀況?而是選擇我呢?」周禹收起金色紙張,疑惑地說道︰「難道是因為我看起來更經受不起誘惑?」
周禹不知道的是,其實反秦勢力中第一個找上的就是荀況,但卻踫了一鼻子灰。
荀況作為儒家正統,諸子百家學術集大成者,對這種邪術嗤之以鼻,完全看不上。
沒辦法,這東西固然珍貴,但現在整個世界只有兩位半聖。
所以反秦勢力不得已而為之,才選擇了周禹。
換句話說,周禹只不過是個備胎而已。
經過了這個小插曲,周禹內心倒是毫無波瀾,見慣了廣袤無垠的天空,又豈會在意偏安一隅的狹小池塘。
不過這件事他並未告知嬴政,有些事情,大家心照不宣就好,完全沒必要顯露出來。
………………
「什麼?始皇帝陛下昭告天下,欲要立周聖為帝師?」
桑海城,有間客棧中,有數名食客高聲談論著。
「你別說,俺還真沒想到,那位大名鼎鼎的周聖會主動加入大秦。」一身材高大,面目猙獰,臉上有數道疤痕的男子高聲說道。
「莫說是你這憨貨了,這天下又有幾人能夠想得到?」同桌的高瘦男子撇了撇嘴,笑罵不已。
「周聖此舉讓人不解,縱觀古今聖賢,哪一位不是遠離世俗爭斗,鮮少沾染紅塵氣息。」
鄰桌一身著華服,手持折扇的青年接著話題,繼續說道︰「咱們這位周聖反其道而行之,實在是讓人想不通原因。」
「兄弟說的有道理,俺一個粗人都听懂了。」那疤面男子撓撓頭,滿臉嚴肅地說道。
「你個憨貨,既然听懂了,那你就為大家解釋解釋吧!」高瘦男子拍了拍疤面男子的肩膀,笑著說道。
疤面男子臉色一變,狠狠地瞪著高瘦男子,仿佛再說「你丫的,又揭老子短。」
旁邊幾桌的食客也是一陣大笑,使得氣氛越來越活躍。
他們絕大部分人都認為華服男子說的沒問題,但也不是沒有反對之人。
「兄台方才之言,雖然有些道理,但還是過于主觀。」
一身著青色長袍,腰掛玉佩,手持洞簫的青年否定了華服青年所說的話。
眾人不由得將目光投向此人,想要听一听他的看法。
「不知兄台有何高見?」華服青年眉頭一皺,展開手中折扇,淡淡地問道。
他本想大聲呵斥,但見此人衣著講究,氣度非凡,便想要听一听他能說出什麼驚世之語。
「兄台方才是否說的說古今聖賢均遠離世俗,鮮少沾染紅塵氣息?」洞簫青年面帶微笑,問道。
「不錯。」
「那在下有幾個問題想要兄台回答一下,不置可否應允?」洞簫青年接著問道。
「請說。」華服青年見他知禮有禮,也不敢怠慢。
「敢問兄台,道家是何人創立?儒家是何人創立?墨家又是何人創立?」洞簫青年問出一個世人皆知的問題,哪怕是市井小民也能輕松說出那三位的名字。
「兄台可是看不起我?你這問題,天下又有幾人不知道答案?」華服青年強忍著心中怒火,沉聲道。
「說的是啊,就連俺都知道道家是道祖所創,儒家是孔聖所創,墨家是墨聖所創。」疤面男子一拍大腿,激動地說道。
身旁的高瘦男子內心暗道一聲「不好」,抬起右手狠狠地給了疤面男子一記愛的撫模。
「你個憨貨,兩位公子對話,又豈有你插嘴的份?」高瘦男子笑罵一聲,隨即看向兩人︰「兩位公子勿怪,我等無意冒犯。」
「無妨,這位兄弟說的非常對,不知可否再回答我一個問題。」洞簫青年笑著說道。
高瘦男子身軀一震,額頭有幾滴冷汗流了下來。
「兄弟不用緊張,我沒有惡意。」洞簫青年何其聰慧,自然看出了高瘦男子在擔憂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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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服青年也是冷哼一聲,也是說道︰「哼!我等何其身份,如此小事又豈會與爾等計較?」
疤面男子也知道自己差點闖禍,也不敢在說話,一雙銅鈴般的眼楮滴溜溜亂轉。
高瘦男子松了一口氣,但還是狠狠瞪了疤面男子一眼,隨後拱手行禮︰「公子請問。」
「還請兄弟回答我,這諸子百家都是何人所創?」洞簫青年轉動手中洞簫,笑著問道。
「這,這。」高瘦男子面露難色,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兄台何必針對一個普通人,這諸子百家自然是由諸位聖賢所創,難道還有其他的答案嗎?」華服青年看不下去了,面色變得冷峻,竟開始替高瘦男子「出頭」。
「兄台誤會了,在下並未針對他,這個問題就是如此簡單。」洞簫青年笑的相當開心。
高瘦男子松了一口氣,向兩人行禮後,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疤面男子歉意地看著他,都是因為他,才讓兩人卷入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
「哼!我到要看看,你有什麼想說的。」華服青年已經不耐煩了,怒喝道。
「既然諸子百家是聖賢所創,那你又有何資格說古今聖賢盡皆遠離世俗,鮮少沾染紅塵氣?」洞簫青年語氣始終不變,依舊是平淡如水。
听到這句話,華服青年瞬間陷入了呆滯,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