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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章 難得忠心

「……大人,情況就是如此,還請大人定奪!」

鄒橫的住處之中,看著眼前深度來找自己的幾個術士,鄒橫心里是一種說不出的滋味,有些意外,有一絲欣喜,也有一絲壓力。

他沒有想到,以自己這種甩手掌櫃的作風,竟然在他的麾下,還出現了幾個對他真的保留著忠心的人。

雖然他們的忠心也絕對是有限度的,可能夠在這個時候,依然態度明確的站在他的這邊,這就已經難能可貴了。

鄒橫看著眼前的這幾人,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對著他們點點頭,用平靜的語氣說道︰「你們所說的我知道了,也多謝你們在這個時候,還能夠告訴我這個消息,你們各自去寶庫里選擇一樣東西,作為你們今夜來此的獎勵,剩下的事情你們就不要管了!」

幾名術士聞言,互相對視了一眼之後,然後齊齊躬身行了一禮,隨後便轉身離開了。

看著這幾人離開的背影,鄒橫臉上露出了一抹有些復雜的笑容。

早已經做好了隨時開溜準備的鄒橫,其實對于這幾人的消息並不是特別的在意,可他卻不能不在意這幾人的忠心,這種品質本身就是難能可貴的,更何況是在瑞國這樣的地方。

「也罷,那就再多留幾日,若實在沒有轉機,我也就只能離開了,到時候知會這幾人一聲,也算是他們今夜來的回報!」鄒橫心中如此想著,腳步便挪到了窗前,推開了窗戶,看向了窗外的明月。

天空上一輪彎月掛在那里,周圍並沒有什麼星光,今天下午的時候,天氣並不是很好,明顯起了一些烏雲,這個時候的月亮,已經快要被烏雲遮住了。

鄒橫靜靜的站在那里看著,直到烏雲徹底的將月亮遮蔽,感覺夜空似乎變得更黑了,而這個時候,鄒橫心里卻有一種異樣的感覺,似乎有什麼和自己有關的事情,正在這個時候發生。

在這種感覺的驅使下,鄒橫突然就想嘗試一下佔卜,于是他走到桌前,從自己腰間的挎包中模出了幾枚銅錢,運轉體內的法力,施展出了有段時間沒有用過的銅錢測運術,來測測自己接下來這段時間的運氣。

鄒橫一連進行了十次佔卜,他的面色卻是越來越古怪了,因為這十次佔卜,竟然有九次的結果都是一模一樣的。

「吉?」

看著面前的幾枚銅錢,鄒橫覺得自己現在有些模不著頭腦,這是在告訴自己,難不成自己的逃跑會很順利?

不過,想想自己在佔卜術法上的造詣,鄒橫又不由得搖頭,雖然他學會了一門佔卜的術法,可對于這門佔卜術法的效果,還是不要抱有太大的期望的好。

收起了這幾枚銅錢,鄒橫就準備繼續抓緊時間,吸收一下大地濁氣的力量,多給自己積攢一分實力,接下來自己的安全就多一份保障。

長夜漫漫,外面天空之中的月亮,在濃濃的烏雲之中,光線悄悄的露出了一點,可是緊接著,這一點光線又悄悄的藏入了烏雲之中。

在瑞國的一座小城之中,位于城中一角的軍營內,到了夜晚這個時候,軍營依然是一片燈火通明,大部分的士兵雖然已經入睡了,但還有一些士兵在活動著,尤其是傷兵營,夜晚這個時候,也必須得有人看著。

在軍營的各個角落,都有士兵在不斷的巡邏,由于是在城中,所以沒有見瞭望塔,但城牆上,同樣有人注意著這邊。

在這樣一座防守嚴密的軍營之中,一般情況下,心懷不軌之徒,根本無法進入這座軍營之中,因為這座軍營防守的力量,還不只是明面上這些正在巡邏的士兵,暗地里還有術士的術法,保護著軍營的安全。

一陣風吹過,軍營之中的火堆,火焰好像一下子微弱了不少,甚至還有種被熄滅的趨勢。

一些士兵停下了腳步,將目光看向周圍,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而就在這個時候,在他們的頭頂上空,空氣竟然出現了如同水波一般的紋路,然後慢慢的,在虛空之中浮現出了一張臉。

那張臉通體是黑色,看起來就像是一幅用墨水描繪出來的水墨畫一般,只是那黑色非常的深沉,看起來比黑夜還要濃懂幾分。

在這張臉的下方,是一圈如同水波一般的紋路,看起來這張臉就好像是從水里升起的一樣。

那幾個巡邏的士兵,完全沒有發現在他們的頭頂上方,出現了這樣的一張臉,而在城牆或者其他高處的人,這時候卻清晰的看到了這一幕。

有一個守城的士兵看到了那張臉,他原本是想要大喊出來的,可是突然之間,他的心中卻冒出了一些雜亂的念頭。

「那三營的王五,前幾日尋了個由頭欺負了我,將我打了一頓,搞得我顏面盡失,今天晚上他也在巡邏隊伍中,那就不能告訴他頭頂上方出現了邪異,我要讓他去死!」

這個守城的士兵心里這樣想道,同時他也是這麼做的,在原地沒有出聲。

而他沒有出聲,不代表其他人不出聲,很快就有人發出了示警,然後許多的士兵,都從軍營里跑了出來,看到了那個飄浮在半空中如同面具一樣的邪異。

這跑出來的人之中,還有幾個隨軍術士,個個都有方士境界以上的實力,他們的實力不凡,可當他們看到那個飄浮在空中的邪異的時候,個個瞬間有些愣住了。

「那是什麼東西,邪異啊?」

「快找隨軍的法師!」

一聲聲來自士兵的呼喊,將整個軍營之中所有的人都叫醒了,也包括這支軍隊的統帥,當所有人都走出了大帳,那個飄浮在空中的邪異的時候,如同水墨畫一般的邪異,卻突然仿佛是笑了一下,然後緩緩的在眾人面前消失了,就仿佛它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只是在他消失之後,被驚醒的軍營中的眾人,卻很快就亂了起來。

「李龍,你前些日子搶了我的功勞,你今天就拿命來還吧!」

「張小,之前你繳獲的財物,竟然一個人吃獨食,看你是不想活了,那你就去死吧!」

「郭大,咱們兩個是同鄉,你憑什麼能夠取那麼漂亮的老婆,而且在軍營里還壓在我的頭上,你這種人就應該死了!」

……

許多的聲音從軍營之中想起,那些醒過來的士兵,一個個看著往日和自己發生過矛盾的人,或者自己一直記在心里,看不順眼的人,拿起了手中的兵器,和對方持刀相向。

軍營之中的軍官,還有隨軍術士,這個時候想要阻止,可任憑他們如何大喊,卻沒有辦法在此時阻止這些士兵的行為。

往日哪怕雞毛蒜皮大小的小事,在如今這些士兵的心里,都成了不共戴天的大仇,恨不得要將對方殺之而後快,就算是在互相戰斗的過程中,不小心彼此推搡了一下,都會成為新的仇怨,彼此生死相搏。

那些軍官和術士在大聲喊了幾聲之後,發現根本無人理會他們,一時之間也不由得怒從心起,覺得自己的威望受到了挑釁,于是乎,他們也就稀里糊涂的加入到了戰斗中。

軍中的軍官拿著兵器,殺敵的效率比起那些普通的士兵快太多了,普通的士兵在他們的手下,根本走不了幾個回合,而術士的殺敵效率則是更快,只要施展出術法,面前的士兵就能夠倒下一大片。

一時之間,原本要阻擋這些士兵的人,一下子也殺紅了眼,整個軍營之內,轉瞬間血流成河。

而在一片混亂的廝殺之中,人們很快就忘記了自己要戰斗的原因,只覺得眼前的都是敵人,不光普通的士兵死傷慘重,就連那些軍官和術士,都在混亂這種死了幾個,可惜這時候他們的生死,根本就無人理會。

遠處的城頭上,原本在那里守護的士兵,似乎也受到了影響,他們也互相在城頭上展開了一番廝殺,同樣打得非常的激烈。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左右,軍營之中的廝殺聲終于小了,整個軍營之中都已經尸橫遍野,血流成河了,那濃郁的血腥味,順著空氣傳遞出去了很遠,整個軍營中,都幾乎看不到一個還站著的人了。

如今在這個軍營內還活著的,恐怕就是有那幾個受了傷,在地上垂死掙扎,結果僥幸逃得一命的人了,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是這場突然發生的戰斗中,最為幸運的人了。

而其中最幸運的一個,是戰斗到了最後的一人,他的身上布滿了傷口,一只手臂已經沒有了,可他的手中依然握著刀,臉色瘋狂的看著周圍,找尋著自己的下一個對手。

然而,現在他的目光所及之處,已經沒有下一個站著的對手了。

就在這個時候,在他頭頂上空,空中出現了如同水波一般的波紋,剛才在軍營中出現的邪異,又一次出現在了他的頭頂上空。

漆黑如墨的詭面,緩緩的從空中落下來,無聲無息的縮小,化作了一張面具,出現在了這人的臉上,周圍剛剛經過的軍營中,無數的血肉尸骨中,抽離出了一道道紅色的血氣,夾雜著周圍的怨氣、殺氣、煞氣等等,全都向著最後的這人涌來,將他包裹成了一團。

等到這些力量被吸收干淨之時,原本斷了手臂的人,身體已經恢復如初,身上更是散發出一股妖異的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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