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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六零節 不回臨安不行

孟九洛搖了搖頭︰「沒可能,你真當韓絳年輕,就是少年郎了。罷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至少從之前與韓絳合作的人與事看來,韓絳也算講道理的人。但就是不甘心,上瓷的利與下瓷的利實在差的太大了。」

對于每一個與瓷器有關的人都明白。

下瓷辛苦好多天,全靠苦力掙點銅錢。上瓷成功率卻低,但一爐出來有一個成的,就頂下瓷百爐的收益,這是用銀子來看的利潤。

孟九洛顯然是不安心。

換成韓絳呢。

這會韓絳就是沒心沒肺了,他沒去往深處想。

為什麼呢?

韓絳從來就不相信自已的心思能動過這些老狐狸們,所以不想,韓絳的作風就是用最簡單直接的辦法,絕對不和老狐狸們搞花招,這樣最安全。

所以,等孟九洛到交趾城的時候,想怎麼談就怎麼談。

咱們是一伙的,那就不用談,你作主。

咱們不是一伙的,也不用談,這事辦不成。

此時臨安城。

韓侂冑正在安排著辦點大事,他想把楊大法安排一下去成為今年會試的副主考,主考呢準備給余端禮備下。

有宮內禁軍上門,緊接著幾個小太監到了。

「聖旨下。」

一道聖旨送來,簡單幾句話,核心內容就是一句。

韓絳回臨安,官家有事安排。

聖旨接下,韓侂冑拿著聖旨思考著,史達祖上前︰「主君,這事不行,少君此時不能回臨安。就門下所知,少君在洪州府是一個好機會,和孟九洛多見見,而後門下正準備安排下接觸江南西路各府,讓他們找借口去拜會少君。這事大。」

沒錯,這事大。

江南西路若能一點點滲進去,對未來是極重的。

韓侂冑相信自已八百萬擔瓷器的訂單,加上號稱千萬匹海用厚麻布的織工訂單。再加上壕橫號最近使了一個狠招,江南西路家中貧苦的匠人,借糧一年一分息,而且還是大斗借、小斗還的善舉。

民心一定能收到。

韓絳被這麼叫回來了,誰去江南西路頂著呢。

沒人!

韓家實在人丁單薄,不是誰都有資格代表韓府辦這種大事的。

韓侂冑想了想,吩咐道︰「來人,更衣。」

韓侂冑更衣,拿著聖旨入宮,他準備想點辦法請皇帝收回這道聖旨。

但是。

讓韓侂冑萬萬沒想到的是,他去了,意見表述了,也傳達到了。

給他的回應還是一道聖旨。

和之前的一模一樣,一個字也沒改,就是要叫韓絳回臨安。

為什麼?

韓侂冑其實能想明白,孟九洛能想到的事情韓侂冑自然也能想到。

讓韓侂冑沒想明白的是,這事竟然沒辦法改變。

皇帝這是鐵了心。

罷了,把人叫回來吧。

一封信送到,兩份聖旨有宮里派人往洪州送。

七天後,韓絳罵罵咧咧的回到了臨安城。

劉過接船,見到韓絳就笑了︰「主君,孟九洛氣著你了。」

韓絳也跟著笑了︰「身為一方大員,封疆大吏,和我談咱們厚蕉麻布代工協議的時候,竟然用學會了零點一這個數字,他把每一尺的代工費精準到零點一文這個數上,我呢,當是真不想答應他,可鄭元爽這個廢物蛋子,根本面對不了孟九洛。」

劉過只是笑笑沒接話。

代工費多一點、少一點,雖然數量巨大,但對于韓絳這邊來說沒什麼影響。

因為這次代工費是要全路公示的。

也就是明價。

麻線運到那個州、那個縣,路費是多少。領多少麻線交多少麻布,或是拿布料頂工錢,或是米、糧、錢。這些都是有公示的,正所謂織工掙多少辛苦錢,中間人掙多少錢,運費多少錢,全是明賬。

這一次真正的意圖是,韓府想對江南西路的各級官吏來一次考核。

組織能力的考核,是不是有貪污行為等等。

韓絳上了馬車,劉過這才又說道︰「主君,令泰山到了,前天到的。」

「恩。」韓絳相信劉過和自已老爹韓侂冑已經見過自已的岳父錢皓桁了,要談的事情也談過了。

韓絳就在馬車上換衣服,不回家,先去皇宮。

進了皇帝,還是趙擴身邊的總管太監來迎,韓絳一見就問了︰「看這衣服,你升了?」

「這都是托伯爺的福,小的謝過伯爺。」

韓絳只是點了點頭。

想來應該是給皇帝在宮中修一處仙氣十足的小院這計劃讓皇帝高興,也讓總管太監受賞加了封。

見到趙擴,韓絳施禮。

趙擴坐在那里沒有反應,他在五心向天,正在感受天地。

好吧。

咱等。

韓絳也坐在一旁,論姿勢他比趙擴坐的更有仙氣,論氣度,韓絳正加的安靜,從呼吸的節奏上也比趙擴更勻稱。

就這樣,誰也沒睜眼,一個時辰過去了。

突然,趙擴 通一下從墊子上整個人就象是木雕倒了那樣,翻到了台階下。

韓絳嚇了一跳,趕緊去扶。

趙擴倒是沒什麼尷尬︰「是叔父,剛才我似乎看到有雲中彩蝶飛舞,想伸手去抓,卻才發現似乎什麼也沒有。叔父不用扶我,腿麻了。」

韓絳趕緊叫小太監進來給趙擴揉腿。

趙擴平坐在地上對韓絳說道︰「小齊安的事情謝過叔父了。」

「這是臣應辦的事情。」

趙擴又說道︰「張真人是有真道行的,韓絳幫我想想給真人加封的事情,再先一個吉日。」

「是,這是臣應辦的事情。」

趙擴沖著一個小太監指了指書架,小太監拿過一個已經準備好的聖旨,雙手捧到韓絳面前。韓絳依禮接過後趙擴說道︰「這事好麻煩,有勞叔父了。」

「是,這是臣……」韓絳一咬牙︰「應辦的事情。」

趙擴這才讓小太監扶著起來︰「叔父辛苦,算算時間,應該到了張真人上晚課的時間,叔父自便。」說完,趙擴讓小太監扶著就這麼走了。

留下韓絳難受的不得了。

手上的聖旨很燙手。

皇帝是這為了修仙,連最最重要的,登基頭一年的第一科文武會試都不想管了,這還了得。這事讓群臣怎麼看,想百官怎麼想。

往難听說就是韓絳找了一個江湖術士騙得君王從此不問朝政?

往好听說。

這事沒辦法說好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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