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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一節 大寫的三個字(這是第五更)

魏月兒!

韓絳雖然沒見過,可手上卻有魏家全部人員的名單與材料。

女兒家的名字不容易打听出來,但在家中的小名卻不難,總歸就是一個稱呼罷了。

韓絳擺了擺手,韓武這才退到一旁。

自稱月兒的少女提著裙子快步上前,沒等她開口韓絳就說道︰「幾年不見,倒是大變樣,到了臨安怕是說媒會踏平門檻。」

「表哥兒……」月兒嬌嗔一聲。

韓絳與韓嗣對視一眼,兩人臉上若有顯示屏,肯定會同時顯示三個大字。

美人計。

依禮法韓絳可以不認舅,也可以不認這個表妹。

但是,對方又不是上門借錢,直接拒之千里,還有面子的問題。韓侂冑身為公爵,相州韓氏的韓家子弟到了臨安,求一點盤纏、借宿幾日等等,那怕韓侂冑完全不認識對方,八桿子也打不著,韓侂冑都會給予一些錢的。

更何況此時。

韓絳吩咐道︰「韓嗣,安排一下,命人取一匹次等妝花鍛。」

「是。」韓嗣站著沒動,只是打了一個眼色便有韓家僕從去辦這事。

魏月兒坐在距離韓絳一步外的椅子上,施禮道謝之後說道︰「听聞妝花鍛是宮里用的。」

韓絳一臉淡定︰「是,宮里退回來的叫次等。你安心用,有人若找你麻煩你便說,這是我給的。我韓府是公爵府,祖上有封王,即便是我伯爵府這宮里退出來的也算不得僭越。」

魏田貴這時站了起來︰「還沒有恭喜哥兒。這是三喜臨門,可喜可賀。」

「謝過。」韓絳拱手回禮。

魏田貴的表情寫滿真摯,他是真心恭喜。

三喜。

頭一喜自然是臨安府傳聞的,韓絳向錢家大姑娘求親。第二喜自然是伯爵的冊封。第三喜,話說魏田貴心說,讓自己給韓侂冑當兒子他都不會有一秒的猶豫,這是一步登天的機會。

正如韓絳剛穿越過來的時候多嘴的韓千所說的。

獻妻入閣、或還有送妹入府,甚至還有獻子的,因為韓侂冑的權勢,想巴結的人實在太多,太多。

茶點擺上後,魏林貴進來。

「伯爺,宴席已經備好。」

「恩。」韓絳只說微微的點了點頭。

魏林貴吩咐擺宴。

在擺盤送上來之後,有個僕人過來在魏林貴耳邊低語幾句,魏林貴來到韓絳面前︰「伯爺,有客上門,小的去處理一下。」

魏田貴立即訓斥︰「沒見到家中有客嗎?」

「是思慶先生張大官人到了。」

張大官人。

听到這個名字韓絳不由的心動了一下,然後沖著韓嗣打了一個眼色,韓嗣立即開口訓斥︰「打發了,莫說在秀州,放在臨安府一介商賈的客人也能與我家少君相比。」

韓絳馬上接話︰「咱們是客,既然被稱為先生,相必也是名士。韓嗣,代我迎一下,若願意可前來共飲一杯。」

「是。」

配合的久了,這點雙簧的默契還是有的。

韓嗣懂,韓絳要見這個人,但韓府的排場不能少。

韓嗣跟著魏林貴往外走,韓絳轉身正準備找借口讓魏月兒離開,魏月兒卻已經先一步起身︰「表哥兒既然要見外客,月兒先退下了。」

「恩。」韓絳點了點頭。

魏月兒退離正廳剛到後院,立即就有幾道不怎麼友善的目光射向她。

一個婦人黑著臉罵道︰「都滾回自己屋,誰敢私自出門腿打斷,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

罵了那些對魏月兒目光不善的少女之後,婦人挽著魏月兒︰「月兒,見到人了?」

「見到了,不過卻象是完全不認識。坐在那里,看人的眼神比公堂上的官爺都可怕,我有點怕。」

「怕什麼,以前是受繼母欺負的哥兒,現在是可是韓家少君。你莫是不記得秋天游園,那些官家的千金看你什麼眼神。」

魏月兒一咬牙︰「記得。」

她絕對不會忘記,那些官家千金佔了最後的賞花地點,她們這些商人家的女兒只是靠近了一些便被喝斥,然後那些官家千金看她們是一臉的嫌棄。

婦人繼續教著︰「剛才娘偷偷看了一眼,那長隨怕是州官見了也要讓三份,更何況你伯父和爹爹。這便是高門大戶,所以趕緊回去準備一些兒時喜歡的點心。」

「是,女兒懂了。」

再說正廳內。

張胥到了。

「草民張克己見過伯爺。」

韓絳拱手回了半禮︰「客氣了,听聞先生號思慶先生,想必也是位賢士,請入座。」

張胥謝座之後才坐下。

韓絳穿越之後最痛苦的就是禮儀訓練,可他觀察這位張大官人非常明顯是貴族出身,貴族學的禮儀與寒門士子是絕對不同的。

但韓絳卻不能問,問太多不合適。

張胥倒是主動說道︰「我與魏家有舊,今日正好听到一事所以前來報信。」

韓絳點了點頭沒接話。

魏田貴趕緊就問了︰「先生,是我魏家的事。」

「是,也不是。」

「先生。」魏田貴有點急了,張胥卻很是從容的說道︰「今日有臨安府的官前往秀州大倉查驗虧空之事。听到些傳聞,說是有人倒賣了秀州大倉內的官糧,而參與倒賣的人就是魏家,所以前來報信。」

這事,魏田貴已經知道,這還是裝出一副很緊張的樣子。

「不,不可能,我魏家奉公守法,怎麼可能作出這倒賣官倉官糧的事情,絕對是小人陷害。」

魏田貴在吼的時候卻在偷偷的看韓絳。

張胥也一樣,一直在觀察韓絳的反應。

而韓絳,只當沒听到。

張胥接口說道︰「自然是這樣,但也要提防小人。」

韓絳依然沒接話,但心里卻是明白。

沈羽然肯定是什麼都沒查出來,只是這位張克己想干什麼,對自己是挑釁。

不,不對。

自己這一行人不會有人把自己想查秀州大倉的事情給說出去,既然不知道是自己讓查的,那麼就不是挑釁。

又不對,萬一那晚見方圖之時,方圖兩面三刀呢,或是其他人把事傳出去。

只看眼前的張胥,韓絳有點糊涂了。

這家伙想干什麼?

韓絳完全猜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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