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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節 蹭吃的人有點多

既然沒辦法請錢府的人到家里來做客,那麼只有另找地方。

韓絳問︰「有酒樓包個院子嗎?」

彩回答︰「官辦西酒庫庫正是咱府里出去的人,西酒庫建有酒樓兩座,太平樓和豐樂樓,豐樂樓在豐豫門外,西臨西湖,可辦千人大宴。掛名的侍酒私侍八十多人,官侍近百人。」

所謂的侍酒,就是陪酒女郎,這個韓絳也是最近才听說。

花滿樓,在官牌上是酒樓,不是青樓。

不過,踩線營業,只作風雅的生意,倒也是名氣很大。

韓絳問︰「彩,你怎麼知道這些。」

彩回答︰「幾年前,我在宮里學醫四個月,那時豐樂樓被楊府後人佔為私樓,那時主君想佔,結果風頭太大,便將其強收回官辦,為這事官家還贊賞過主君。」

韓絳听懂了,韓侂冑想搶這個超大規模的酒樓,結果太惹眼,自己得不到,別人也休想,就把這酒樓重歸官辦,重新成為西酒庫管理下的酒樓了。

至于有沒有從中撈錢,這個一點也不重要。

「那就包個小院吧,咱們人不多,十數人。而後在前院搭個台子,咱府里除夕的時候,得閑的僕婢們也能看看。」

彩問︰「那連夜派人送信給馬庫正。」

「好。」

韓絳說完用冰冷的水洗了一把臉,然後給錢府下帖,明天請錢府的人喝酒、听戲。也不等明天了,當晚就讓人去送,大宋沒有宵禁,各府夜里都有守門的人。

最主要是,韓絳怕自己明天清晨起不來。

忙完,眼看都三更過了很久,韓絳感覺此時應該都到凌晨一點快兩點了,泡腳的時候人都困的睡著。

次日,韓絳醒來已經是日上三竿,都快到吃午餐的時間。

影拿著錢府的回府過來︰「少君,錢府大清早就回信了,既然是听曲,錢府邀請幾位友人同往。」

韓絳還有一點迷糊,隨口問了一句︰「恩,知道是什麼樣的友人嗎?」

影搖了搖頭︰「不知道,但錢府報上來的人數,還有女眷許多。連同高僕在內,過百人,若加上隨從侍婢,有差不多三百人。」

韓絳愣了一下。

三百!!

要不要這麼嚇人。

自己在穿越前請人吃飯,听音樂會什麼的次數也不少。

也有朋友帶著朋友來的。

不過,帶一個兩個的,多數都再帶一份手禮以示禮貌。

這穿越到大宋,頭一次請人听戲、吃飯。一份請柬,錢家呼朋喚友,連同隨從三百人!

三百人!!!

韓絳好半天沒回過神來。

倒是影說道︰「接到回信之後,已經馬上派人去了豐樂樓,調換最大的院子,又包了一個散閣用于安排車夫、下僕。」

「那,那就好,那就好。」韓絳腦袋有點暈,也不知道應該怎麼接話。

輕輕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韓絳又問︰「知道有誰嗎?」

「不知,但听說都是名士。還有,听錢府送回信的人說,左相公可能會去。」

左相公,不是姓左,是周必大。

韓絳這會緩過神了,當朝左相親往,絕對不能怠慢了。韓絳吩咐道︰

「恩,再派人吩咐,要好好準備,一定要好好準備,錢不是問題。再給我找一身整潔,不要那麼張揚的衣服,節儉一點的。」

「是。」影听令準備去找衣服,這時韓侂冑派人來找韓絳。

那僕從在屋門外施禮,然後說道︰

「少君,主君請您去書房。」

「知道了。」韓絳應了一聲,馬上叫影先安排人幫自己洗漱、更衣。

很快,韓絳洗了臉換了衣服到了書房。

韓侂冑說道︰「忘了一件事,原本你從嚴州剛回來的時候就應該對你說的,結果嚴州的事搞的挺熱鬧,所以就把這事給忘記了。」

韓絳沒說話,等著韓侂冑繼續說。

韓侂冑說道︰「禮部尚書今天要來,來的一共三人,原本說是臘月二十九,結果今年沒有臘月三十,除夕當天上門不合適,所以他們派僕人過來問,今天來。」

「爹爹,來的是大人物,和我有關嗎?」

「有,因為為父說,這事你自己作主。來的是王藺、謝深甫、翟簡。說的事,就是鎮安候府與陸遠伯府之間的婚約。」

韓絳明白了,這事還真和自己有關。

韓絳問了︰「爹爹怎麼看?」

韓侂冑反問︰「你怎麼看?」

韓絳回答︰「周相公說了,不希望翟簡辭官。但鎮遠候府與陸遠伯府,這是帶血的過節,也不可能一筆揭過。但這事,還有隱情,爹爹听我幾句。」

「你說。」

韓絳上前幾步,站在書桌旁︰「爹爹,我認為陸遠伯府只是在那建了一半的廟里有動作,火是不是他們放的,一半一半。」

「恩。」韓侂冑點了點頭,他也是這樣認為。

韓絳繼續講︰「郊外,殺李幸另一隊人的我知道是誰,但這其中讓我更糊涂的,就是鎮安候府那五十個老軍作下的,山賊確實有,但他們只是替罪羊。北營的左將軍帶的人馬,只是走了一個過場,山賊也是五十名老軍下的手。」

韓侂冑坐直了身體︰「你的意思說,那五十名老軍先找了一處山賊,把那伙山賊給滅了,然後借山賊的身份動的手,北營姓左的那個將軍帶人轉了一圈,把這個謊給圓了。」

韓絳坐了下來,很嚴肅的點了點頭︰

「是。還有,那五十名老軍是抽的生死簽,他們來臨安府就沒打算活著回去,他們是來滅鎮安候滿門的,但這命令,卻是鎮安候自己下的。這事,讓兒百思不得其解,完全想不明白,所以年後我要去江北,知道內情的是劉銳。」

听到劉銳這個名字,韓侂冑想了一下後問︰「劉銳,你是說兩浙路的馬步軍的副將劉銳?」

「就是他。」

韓侂冑捧起茶碗,茶碗送到嘴邊卻沒喝,端起好半天後才開口說道︰「這事,沒想到還變的古怪了。為父原本以為鎮安候的死與制銀有關,江南東路的制銀到現在都沒交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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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絳又說道︰「爹爹,還有呢。我相信這個消息是真的,北大營二萬七千人馬,當官的就佔了一萬多,真正能打的不足七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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