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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節 候門長子

一直到傍晚,韓侂冑處理完公務之後吩咐道︰「去看看,韓安得空叫他過來。」

「是。」長隨放下了手中的墨條,快步出去安排小生去叫人。

韓安剛剛才見過韓同卿,把韓侂冑交待的事情說了,這會听到召喚趕緊就過來。

韓安到了之後,韓侂冑問︰「絳哥兒的事,可有再加派人手去打听嗎?這會有什麼新消息?」

「回主君的話,有。」

「恩。」韓侂冑點了點頭。

韓安說道︰「老奴認為絳哥兒是包著錦袍倒在雪地中的,從身上的皮膚,手腳的繭子上看,必是大戶人家的貴哥兒,而且就在這臨安城內某一家。」

韓侂冑點了點頭,這個分析和自己是一樣的。

那麼,韓絳是誰?

韓侂冑越發的感覺興趣了。

韓安離開。

再說韓絳這邊。

下午,韓絳在自己院內,翻看了一會邸報,了解了自己現在身處的環境,也把朝中的事情有了大概的了解。

而後,韓絳鋪開紙,準備把自己高中時必背的古文,也不記得是莊子還是孟子的《勸學》準備默寫十偏。

韓絳想寫,除了讓自己心靜下來之外,更多的是想練練字。

既然身處南宋這個時代,韓絳認為寫字是生活必須的技能。

當韓絳寫第二遍的時候,彩拿了兩本字帖過來放在韓絳面前,然後退到一旁。

很古樸的字帖,保存的很好。

韓絳一看,這可是好東西,別說是放在自己穿越前,估計這個時代若是真品也是很貴的。顏真卿和柳公權的楷書字帖。

韓絳寫的很認真,他深信,在南宋若是連字都寫不好,肯定是不合適的。

快到傍晚的時候,韓府的規矩送到,不是一本,是好多。

韓絳撿重點的翻翻,發現自己倒是真小看了古代的豪門,韓府的牌子分了許多等級,從最次是木牌,就是臨時雇佣過來干雜活的人。長居的僕從鐵、銅、銀的牌子,代表著僕婢的等級。

銀牌子大小都是一個管事的級別,有些小莊子的莊頭也不過是銀牌子。

金牌非常少,這都是府里相當高級別的,享受真正韓府家人級待遇的。最後是金瓖玉的牌子,一共只有四只。

這規矩里寫的清楚,首西席、府內大管事、內院大嬤嬤、府內分管外院的府內二管事。

再細分,竟然還有掌衣婢、掌餐婢、掌妝婢等等。

韓絳心中不由的感慨,這比紅樓夢的榮國府規矩還大,分的還細。不愧是大宋朝老牌權貴。

韓絳看完這些韓府規矩,已經是二更天了。

影安派人準備了夜宵,韓絳這才讓影收拾了桌子,把府內規矩給還回去。

再說韓侂冑這里,同樣安排人備夜宵。

這時,二管事韓安進來垂手站在一旁邊,打眼色叫下等僕從退遠,韓侂冑接過長隨送來的茶碗後問問︰「絳哥兒在作什麼?」

「回主君的話,一下午都在練字,看邸報,讀府中規矩,沒和任何人說過話,只是偶爾站在窗邊看著窗外發呆,听彩姑娘說,似是吟了一首有關雪的詩,聲音太小沒听清。」

「還有,彩姑娘取了兩本字帖過去,都是古本真品。」

字帖什麼的韓侂冑還真沒當回事,家里太多,多到他都不知道有多少,他不是一個真正的文士,也不想作文士。

韓侂冑關心的反而是韓絳有沒有被照顧好,所以問︰「餐食沒有差錯吧。」

「不敢有差錯,一切依同一等貴賓來府上用餐的標準定的。」

「胃口如何?」

韓安回答︰「彩姑娘說,那感覺看起來如難以下咽,卻是將餐食一粒米、一片肉都沒有剩下。吃完飯,絳哥兒自己將碟子一一摞好,將碗筷子擺在空碟上。還有,就彩姑娘觀察,絳哥兒似乎不喜歡油膩的肉。」

「恩。」

韓侂冑說道︰「還是年少,心中有事,自然沒有胃口。不過也算出色,他明白一定要吃,連不喜歡的菜也沒有留下,因為不吃飯便沒有力氣,強迫自己必須吃。」

韓安也說道︰「主君,如此看來,這個絳哥兒忍耐的心性真是了得。」

韓侂冑微微點頭。

韓安又說道︰「主君,就府上派人去查,舅公家也有些消息送來,倒是有了些結果。」

「說來听听。」

韓侂冑將茶碗放下,坐直了身體。

韓安說道︰

「今晨,臨安城中能查到的有三位哥兒沒回家。分別是城南兵部胡侍郎的四子、城南校書郎的次子,以及城東鎮安候的嫡長子。小的派人查驗過,那袍用的衣料是宮中賞賜用的,尋常人家有錢也沒資格用。所以,六品以下官員家,商賈家是否有人未歸,小的沒查。符合年齡的,只有這三家。」

韓侂冑點了點頭,這個答案他比較滿意。

韓安辦事依舊那麼可靠。

這時,有藍衣僕從在門外站停,韓安退到門口問了兩句後回來。

「主君,咱們派出去的人來報。校書郎家的在青樓沒歸,現在人還在。昨夜廟里著火,燒死一些乞丐與流民,娘舅公派人過來告之,臨安府的仵作發現了兩具不尋常的尸體。一具是鎮安侯府二管事,一具是他的夫人。」

閉著眼楮听匯報的韓侂冑猛的睜開眼楮︰「可以確定?」

「主君,已經派人去鎮安候府打探,暗中打探。小的還知道,鎮安候府的二管事與其夫人,是逝去候爵大娘子娘家帶來的。」

韓安又準備說什麼,韓侂冑卻一擺手示意韓安停下。

韓侂冑在朝中是五品,可他卻是實權,知閤門事。這個官管理朝會、負責監督禮儀,同時還管朝中公文的上傳下達的事。這個官職,歷來都是外戚勛貴擔任。

鎮安侯是誰韓侂冑自然是知道的,雖然沒有什麼交集,倒也是清楚一些事情。

鎮安候姓李,是病死在任上的,前揚州防御使。

此時的揚州就是宋金的前線,揚州有一部分是在金國的地圖上,更重要的是,揚州到臨安府直線只有五百里,渡河繞路過來也不會超過七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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