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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無情劍、有情人

錐子軀干潔白光亮,有簡單的紋飾,那尖端卻如一點星光,寒氣迫人!!

它實在太小了些!

「這是鍛造奪魂劍時,多出來的一塊神鐵煉制的,叫做寒月刺。我可以忍痛割愛,把它賣給你。」

簫翎子說著,眸子更亮,那種亮光,是對金錢的貪婪。

陸漸當然看了出來,干咽了一口唾沫︰「這個寒月刺,多少錢?」

「整個陸家的財產!」

簫翎子伸出了一根手指來。

這一根手指,比蔥更直更白,瞧在陸漸眼中,卻是那樣的丑陋。

「把我當冤大頭了?陸家的財產,那是一個天文數字。便是財神來了,怕一時半刻也拿不出來。」

陸漸一驚,凝眉一揚,緩緩搖頭說道︰「你是否太貪心了,這東西是否又值這個價錢?」

「這種東西,可遇而不可求,你竟然不要,實在沒有眼光。」

蕭翎子搖頭,露出可惜之色。

「誰說我不要,買了!」陸漸忽然大手一揮。

天外神兵,事實對他很有用處。

天地雖有魔氣,魔物身上的魔氣無疑更加濃郁,才能被武學書吸收,化為源力。

「好!痛快!」簫翎子說道。

「不過……!」陸漸忽然截口。

「你說,不過什麼。」簫翎子緊接道。

「當初你帶我回家的三分之一財產,全部包含在里面!」

陸漸說話快速而有力。

「嗯?」

簫翎子眉頭已蹙起,想了想終于答應︰「好,不過,我要你盡快把錢交給我。最遲不能超過半月!」

「可以!」陸漸苦笑一聲。

「寒月刺先給你了!」

簫翎子卻得意的笑了起來,把寒月刺給了陸漸。

良久,她又好奇問道︰「你這樣做,是否太敗家了些?」

「身外之物罷了,千金散盡還復來……」

陸漸心頭更苦。

這種話,也只能自我安慰一下。

「我看,你還是將你家的那些酒樓都經營好,或許過個十年,你就有錢買了!」

簫翎子好心的給陸漸提了一個建議。

「十年太長了啊。」

陸漸搖頭輕嘆。

轉頭,他望向了潘安,那把他妻子迷倒的人現在已經慘死。

「你是否該去看一下你的妻子?」

簫翎子忽然說道。

「我當然要去看看她。」

陸漸眉頭一皺,已望向了那個女人,眼楮不由多了一份沉重。

李月令已被凍醒,臉上如喪考妣,眼神暗淡無神,正癱坐在地上,瞧著那慘烈的尸體。

陸漸眼楮終于眯起,撿起了地上那把劍,潘安的佩劍。

這柄劍,十分華麗,卻已經冰冷。

陸漸握劍,走了上去。

「你來啦!」

李月令抬起了頭,忍不住渾身顫抖,強笑道。

哧啦!

劍飛出,血光映劍光,迸射出美麗的顏色!

迅速!準確!

更意外!!

她的確意外極了!

但一切已無法挽回。

劍斬在李月令的頸上,斬下了她的頭顱。

無情劍,有情人。

「你殺了她!」

「我殺了她!」

「她畢竟是你的妻子!」

「她畢竟只是從前我的妻子,這已是最好的結局。」

簫翎子听著這話,已呆住了,無法可想。

這時候,外面呼喝聲傳來,一群人舉起火把,紛至沓來。

簫翎子瞧見了,身形射出,黑色大氅獵獵飛揚,掠出了小院子,消失在了原地。

「前身老弟,這對奸夫**已死,你是否滿意了……?」

陸漸望著場中,喃喃自語。

忽然,他感受到那股前身的情緒消失了大半。

「你的父母之仇,也快了!」

轉頭,陸漸看向了外面趕來的家僕、下人、護院。

「少爺,你沒事吧!」

福伯率先趕來,對陸漸行了一禮,急忙問道。

他的目光又望向了那死去的人,目光一一掃過,最後看著潘安和李月令的頭顱,眼神陡然大變。

「這,這……」他幾乎說不出話來。

「派幾個人,清理一下吧!還有,把潘安的頭給我縫上,還有李月令的,裝在一起!給我送去潘府!」

「少爺,這,這……」

福伯臉色頓時大變。

「按我說的去辦!」

陸漸臉色不變,身形掠出,淡淡的話語,卻回蕩在原地。

雪花飛揚,天地卻愈發混沌,冰冷蕭殺!

三天後!

正午,小雪紛飛。

兩株百年槐樹聳立在天地,高大巍峨,宛如兩個巨人,伸出的四大枝干,直如四雙巨手,拖起手中那座莊嚴的屋子。

屋內,最上方,是一排排靈位,細瞧去,大約有五十多塊。

靈位下,是長桌,桌上一個黑色匣子,三台香爐。

爐中,三支高香靜靜燃燒,煙燻霧繞。

堂中一群人,迷離在這股煙氣之中。

不難看出,這是一間祠堂。

潘家家主潘宇風悍立在堂前,雙拳緊握,鬢發因為憤怒不住在顫抖。

堂前人雖多,卻無一人敢于出聲。

誰都看得出,也知道,潘宇飛現在的心情非常惡劣。

這時候開口,萬一有什麼差池,無疑就是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那一個匣子中,當然就是兩顆人頭,一顆自然是潘安。

潘宇飛已從手下那里,得知了自己這個孩子死亡的事實。

只是,潘安怎會做出那種事情來?

潘宇飛實在懷疑。

本來,在他面前,潘安是最孝順的一個,最听話的好孩子。

但經過調查,他卻發現調查出的情況與自己認識的兒子簡直就是兩個人!

李月令不是他的第一個女人,也非第二個女人,倒底是第幾個,怕只有潘安自己知道!

「小畜牲恁地風流!」

潘宇飛厲喝一聲,那筆直的身子逐漸佝僂了起來,忽然嘆了一口氣,道︰「他瞞著我干出這種事情無疑該死,但要殺,怎也輪不到陸漸動手。」

「不錯,陸漸要殺,也只能殺李月令一個人!」

一個聲音驟然響起。

這團聲音,如同沖天的火焰,爆發的火山,十分的剛烈、凶狠!

這是個年輕男人。

他體格魁梧,肌肉鼓脹如龍,僅穿一件單衣,與周圍之人的穿著,顯得格格不入。

他叫做潘兵,是潘宇飛的三兒子,喜練武功。

只是,性格卻又喜新厭舊,三天練劍,三天練刀,三天練輕功,三天練硬氣功,三天練暗器……

縱然有極好的名師指點,極好的靈藥輔助,又苦練了七年,潘兵仍然武功平平,才後天二重。

「而且,真相是否如傳言那般,仍然是一個問題。或許,這一切都是一個陰謀,一個預謀已久的計劃!為的,就是報復!!!」

一個女孩子的聲音響了起來,提出了自己的見解。

是潘宇飛身後的一個女孩子在說話。

這個女孩子叫做潘琪,是潘宇飛的二女兒,容貌清純可愛,身材玲瓏有致。

這樣的一個女孩子,沒人不喜歡。

她亦深得潘宇飛的寵愛。

但是,潘家的家主位子,卻很難由一個女人去繼承。

「有理由相信,那一伙強盜,或許暴露了什麼,被他知道了!那麼,這是他預先安排的一個毒招,安排兩人通奸,他殺潘安,豈不理直氣壯?更甚至,他拿頭顱來示威,是否代表他心無敬畏,不怕咋們?」

潘琪繼續說道,她顯得很有自信,簡直像個驕傲的孔雀。

「好一個陸漸!」

潘宇飛不由怒形于色︰「斬草不除根!」

他松開的雙拳立即又握緊,恨聲道︰「不殺此人又如何消我心頭之恨!」

「父親,這件事,一切包在我身上!」

潘兵聲音很大,更有堅定的決心,強大的自信力。

潘安一死,他便是家主的有力繼承者,比潘琪更加有利。

他一定要抓住這次的好機會,建立功業,在族中樹立威信,為日後的選拔做好準備。

「好!家中的護院,給你調度!我只要一個結果,在消息沒有徹底傳開之前,把陸家,徹底鏟平!」

潘宇飛聲音更寒一分。

「放心!」

潘兵信誓旦旦,大步流星走出了房間。

「潘安成魔了,都還能一劍敲破了頭,陸家,說不定有什麼厲害人物!」

潘琪望了眼潘兵的背影,轉頭,又瞧著那一顆被縫起來的頭,念頭急轉,嘴角卻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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