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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張靜殊的煩惱(大胡子英雄)

4月19號這天,天空陰雲密布,一層層厚厚的、重重的烏雲壓得綺羅寨人心口重重的、痛痛的疼,終于有位大俠為他們出頭平四海之憤,他們一會兒圍上去吶喊助威,一會兒向四周擴散開來,歡呼鼓掌,他們不斷地喊叫、鼓掌,似乎一下子要把一輩子的喊聲都放肆殆盡,把一個世紀的手掌拍碎,他們也心甘情願那樣做。

的確,自從官兵來到綺羅寨,既是搶糧,又是欺男霸女,他們敢怒不敢言,壓溢已久的憤怒、痛恨在那位大胡子英雄、大俠出現的那一瞬間,他們一下子發泄出了個殆盡。他們聲音沙啞了還在喊,他們心里痛快。嘩嘩的綺羅河的水流是他們眼中哽咽已久的淚水,周圍滿山遍野的紅的、藍的花海是這里人們的純真、善良、質樸的寫照。花兒一樣的干甜的生活生活了幾百年曾未有過重創,可這一次讓他們寒心、恐懼、害怕和憤怒。

綺羅河廣闊的水域,清澈、干潔、明淨的水流,一圈圈、一波波地翻滾著憤怒和明淨,它們或用戰爭與和平的矛和盾,或用血腥與柔美的怒吼和純樸包圍著、保護著塔樓頂部的紅裝鳳冠霞帔女主人一一張靜殊不受外敵的侵犯。

可這時候的張靜殊卻讀不懂這些,不光張靜殊看不懂這些,就連綺羅寨人也不明白為什麼他們會有這樣的劫難,他們只是一未的吶喊、憤怒,這有用嗎?在血腥面前他們也只能被歷史的車輪所輾碎,一點作用都不起。王朝的腐敗只有靠無休止的反抗、斗爭才能讓它們滅亡,這些綺羅寨人不懂,張靜殊明白,可她總走不出血濃于水的親情的煎熬。她也只有無可奈何地坐在繡球台飛瀑連珠琴前不斷在撥弄著《鳳求凰》,無能地求助于天下男人。這難道不可悲嗎?

「他會一一會來嗎?這都什麼時候了呢?他怎麼還不來呢?難道我張靜殊就是血染紅綾、血灑長空的命嗎?

他來了又能怎樣呢?他有那麼大本事上得來嗎?既使上得來,能沖破塔台的重重機關打敗四大名伶嗎?還有一一還有一一河面那麼多樓船里面的火箭、火炮、箭矢和手雷,他能躲過它們嗎?

哎一一,我張靜殊是痴心妄想,我倒希望今天我是痴心妄想一一我希望他今天別來。他來了也一準兒是個死。我又為何要害他的性命呢?

哎一一,我還是血濺長空一一算了。

下面的那大漢哥哥,你別一一別一一靠近一一塔樓,還有哥哥一一你別來一一好嗎?靜殊,求你們了。」

頭戴鳳冠霞帔,面戴粉紅面紗,身穿大紅碎花百褶裙的張靜殊坐在琴台旁一邊手里不斷地撥弄著琴弦,一邊心里矛盾的思緒萬千,她的眼角掛滿了淚水,她的雙手早已血絲斑斑。

身著紅裝頭戴鳳冠霞帔的四大名伶腰掛檀香色月亮彎刀,她們在繡球台上護欄周圍來回走動,保護著新娘。

嗖嗖嗖一一,

釘錚錚一一。

黑衣大漢和羅雲波打得難舍難分。河畔塵土飛揚,紅的、藍的花瓣亂舞,泥土、綠草葉亂飛,幾十回合下來,他們不分上下。可人流卻一回奔,一回退,折騰得大家大汗淋灕,汗流夾背。初夏的天氣悶熱,人群中有好多人的衣袍已經濕跡斑斑了。他倆在河畔周圍不斷交鋒,只听得兵器的踫撞聲釘錚錚的緊。忽的天空飛出一陣陣火星,草叢中、河水里散落滿天星。

忽地紅衣人迅速飛空、墜身、單腳點地成金雞獨立之勢,隨即秒速揮刀而下。

嚓一一嚓一一,空中濺出道道火花。眾人替那大漢在心底捏了一大把汗。

片刻間灰衣人的戟桿迅速抖動,黑衣人的長戟秒速向地面撞去。

釘錚錚一一。

紅衣人趁機秒速飛空,秒速揮刀砍向大漢的頭頂。羅雲波欲想一刀結果了他,因此他拙拙逼人。

「英雄一一,當心那廝的刀。」

人群喊了起來。

說是遲,也是快。

灰衣人見勢不妙,秒速身體後仰成右箭步,而又秒速上提身體,歪身右飄而去,而又秒速飛空,他的身體在空中轉了個大圈,迅速打出連環掌。

只听得啪啪啪幾聲過後,紅衣人秒速向東北方向飛去。紅衣人中了招,他很快支撐著身體的疼痛,用力穩住身體的平衡,他的身體在空中掙扎著翻了幾圈,最終歪歪斜斜地落在了石榴園里的草叢中。

「噢耶!大俠一一,威武一一,英雄一一,神武一一。」

人群沸騰了起來。

只听得河面回聲陣陣。

羅江波站立在草叢中緩了口氣。

「看來這家伙,還是有些能奈。我不能再和他硬拼下去,我得智取,要不我會吃大虧的。噢,對了。我把他引到漁舟橋去。我的靴子里有鐵板,我的前胸後背都有鐵護甲。我看他還能硬撐多久。」

羅江波思量了片刻,而後他一邊迅速飛向漁舟斷魂橋,一邊大喊道:

「臭小子,你還是有幾把涮子,看來是本官小看你了。小子,本官沒時間和你再玩下去了。我得去見我的新娘了,本官沒閑功夫陪你玩。」

「狂徒,哪里跑呢?」

灰衣人迅速用右腳尖挑起方天化戟,秒速當空取戟,一邊喊著,一邊持戟秒速飛空追向紅衣人。

紅、灰袍服在空中飄飄揚揚。

「哎呀!不好了。那漁舟橋有問題。壯士當心。」

李永明忽然在人群中大喊道:

人群突地變成長龍形向河畔涌去,漁舟橋兩側的蘆葦蕩搖頭擺尾般地訴說著傷心和難受。

「永明,我們幫他嗎?」

「羅濤,不需要。那大漢能應付過來。」

李永明一邊說著,一邊向河中央的塔樓和河面望了望。而後他向河畔周圍看了看。

隨後他慌忙說道:

「羅濤,這繡球台和周圍的樓船有問題。」

「有什麼問題呢?」

「繡台上有五個新娘,其中只有一個是張靜殊;而樓船里面肯定藏著官兵。」

「我看到五個新娘了,可你怎麼知道樓船里藏人呢?」

「你看看他的吃水情況就明白了。」

「永明,這可咋辦呢?」

「我們得改變策略。」

「我們該怎麼做呢?」

「你把耳朵放過來。」

「嗯哪!」

隨後李永明爬在羅濤的耳旁嘀咕了一會兒。

羅濤很快離開了綺羅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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