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這話,白石沒有詫異,而是平靜的問。
「東條學姐,我不是很明白,什麼叫讓我幫你看看他怎麼回事?」
「我的那位朋友從一周接近兩周以前開始,變得有些古怪,總是莫名其妙的做出一些難以理解的行為。」
「難以理解的行為?」白石問。
「對,比如在大街上突然蹲下學狗叫,還有站在泳池邊跳舞什麼的。」
什麼鬼?
「……」白石沉默了一會兒,道︰「學姐,我不是醫生。冒昧的說一下,你這個朋友精神可能有問題。」
「問題就在于這里。」東條道︰「醫生我們已經找過了,檢查出來腦部很健康,未有任何受損的樣子。精神檢測方面,他也很正常。也可以和我們正常的交流。」
「那他這行為怎麼解釋?」白石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就是我想拜托你的地方。」東條語氣突然認真起來︰「藤峰學弟,我問過我朋友為什麼要這樣,他說他必須這樣,不這麼做就會死。」
「必須這麼做?不這麼做就會死?」白石稍稍來了一些興趣。
「對,他說這是國王游戲,必須這麼做。」東條語氣有些凝重。
「國王……游戲?」
這是起源于日本夜店文化的一種互動類游戲,參與者需要無條件的服從國王的命令,有種強制性的規則。
根據參賽者的共同認可,游戲的尺度可以非常的大。
「對,國王游戲。」東條道。
緊接著,東條就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出來。
事情的起因是在一個月前,而且不是東條朋友的事,而是東條朋友的朋友。
東條朋友叫前田雅人,發現自己的朋友栗山情況有些不對,經常無理性的做一些古怪行為,但最開始並不嚴重。
問栗山怎麼回事,他笑呵呵的說他是在網上參加國王游戲。
前田的朋友也不甚在意。
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栗山的行為越發古怪,行為的尺度也越來越大,精神也越發憔悴。
這個時候,前田就覺得事情有些不對了,問栗山在跟誰玩?為什麼要玩?
栗山說不出來,他只是滿臉驚恐的說不知道,不知道。
于是大家懷疑栗山精神出了問題,被大學勒令回家,以免傷害到其他的同學。
緊接著,栗山的父母為了治療栗山,請了醫生,也讓警方介入了調查。
調查了栗山參加國王游戲的網址,然而這個網址並不存在。
栗山也沒有吸食藥品,和被人迫害威脅的跡象,警方因此也就撤離了,不再關注這件事。
而栗山本人,則被判定患了精神疾病。
然後大約一周多以前,栗山突然打電話給他說讓前田救救他,他不想再玩了。
前田問該怎麼救,該怎麼做。
這個時候栗山精神已經不正常,是真的不正常,提出讓前田代他玩,代他就好了。
為了救朋友,也當是安撫,前田答應了下來。
栗山當時就笑了,說了一句太好了。
前田也未當回事,結果第二天,栗山就墜樓而亡。
那一天前田非常責怪自己,他覺得是因為自己答應了栗山,才會讓栗山死亡。
朋友都讓他不要多心。
可事情就是這個時候開始。
當晚,前田打開電腦的時候,點開網頁的時候,一個網頁自動彈了出來。
地址赫然就是栗山給的那個。
……
「也就是說現在前田在代替栗山和【不知道的人】,玩【國王游戲】?」白石問。
「就是這樣。」東條道。
「那前田現在怎麼樣?」白石問。
「他說他沒事,讓我們不用擔心,但是這一周他憔悴了很多,肉眼可見得疲倦。」東條道︰「前田的父母擔心極了,他們知道栗山的事,所以也害怕前田像栗山一樣,于是當即就請了最好的心理醫生,檢測結果非常正常。」
「前田的父母非常擔心,雖然前田表現得很正常,可是天天都這樣,也不是個頭。你也知道日本那些亂七八糟的【怪談】傳說很多,前田父母就在想前田是不是被附身了。所以就請了除靈師來。」
東條似乎不信這些東西,說到這里的時候語氣充滿了無奈。
白石聞言沒有說什麼,因為這確確實實稱得上是靈異事件。
于是白石問︰「結果呢?」
「結果,有一個神社的巫女說,我朋友被詛咒了。這麼下去,我朋友非死不可,必須找到詛咒的源頭才行。要不然就是玩到底。如果學栗山找人代替,我朋友也沒救。」
白石挑眉︰「從明面上的情況來看,這麼判斷沒錯。」
「呵。」東條對此嗤之以鼻︰「這不過是根據結果做出的一個推測而已,完全沒有給出解決之法。」
「學姐,冷靜。」白石道。
「我很冷靜。」東條道。
白石也不多說,只問︰「那學姐,你來找我是想做什麼?「
「呼。」東條深吸了一口氣︰「藤峰學弟,我想請你幫我調查一下我的朋友是不是被人威脅了,或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還有栗山死亡的真相。」
「學姐,你這是病急亂投醫。」白石道。
「不,這是我的選擇。」東條很冷靜的說︰「醫生指望不上,警視廳因為栗山的案子也不受理,對了,栗山被警視廳判定為沒有可疑的自殺。」
日本是個自殺率很高的國家,栗山的事情在表面上看的確就是自殺無疑。
但東條明顯不這麼認為︰「可是這不合理啊,栗山才交了女朋友,還跟我們說好要一起去旅游,怎麼可能自殺?」
白石沉默應對。
東條接著道︰「所以,藤峰同學你能不能幫我?」
「學姐,抱歉,我幫不了你。」白石毫無猶豫的拒絕,他身上的事情夠多了,前田雖然可憐,而且的確可能被【怪談】纏上了,但他實在沒精力去管東條朋友的死活。
他沒有除靈的興趣,也並不自詡正義。
「藤峰學弟,拒絕得這麼干脆嗎?」
「這不是我能處理的事情,學姐。」白石有理有據的說︰「你現在的朋友情況看上去就是精神的問題,可我不是專業的醫生,我能做什麼?」
「可是,兩個人經歷如此相似,就算得病得同一種病這不奇怪嗎?」
「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白石不想管這件事。
「學弟我只是想讓你查查是否有什麼隱情,看看有沒有其他的可能。」東條道。
「這樣的話,你該去找偵探。」白石道。
「所以我來找你了啊!」
「……」
也是,自己在東條看來,現在就是個偵探。
「不是我,是真正的偵探。」白石道。
「全東京一流的偵探就那幾位,每一個身上都有著好幾單案子,一時半會兒根本就顧不了我們。而且……」東條也沒隱瞞︰「他們根本就看不上這種不是殺人的案子。」
白石沉默,東條繼續道︰「我也不相信他們,他們過往的那些所謂的案子,是真是假,過程到底如何都是兩說。不是嗎?」
「但藤峰學弟,你就不同了,你有實績。昨天,你確確實實抓到了殺人犯。還有前天我接到你的時候,我已經注意到了,你包里的T字棍。所以,我判定,你是憑自己的真本事抓到人的。所以我請你幫忙。」
「承蒙學姐看得起,但學姐,真的非常抱歉,我很忙。」白石依舊拒絕,他真的不想和東條有什麼牽扯,而且他沒有去幫助東條的義務。
「五十萬日圓!」東條顯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于是直接開口︰「你幫我,我給你五十萬的報酬!」
白石聞言心頭一動,但還是作罷︰「不是這麼回事,學姐。」
「一百萬日圓!」東條繼續道。
果然是狗大戶,隨手就一百萬。
「不是,學姐……」白石覺得沒必要為了一百萬去找麻煩。
「兩百萬!」
「學姐,明天何時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