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藤峰源給人的是一種無以倫比的安定感。
那白石則是給了人一種讓人琢磨不透的疏離感。
他不說,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芽子這才發現,她是真的一點不懂白石。
她對白石的了解基本上全來自于藤峰源,但現在看來,藤峰源這個做老爸的也不怎麼了解白石。
究竟是藤峰源作為老爸不合格?還是白石過去隱藏得太深?
作為父子的兩人,性格怎麼會差得這麼遠?
當然了,芽子怎麼想也想不到,真正原因是因為換了個人。
芽子長呼了一口氣,也不深究,只道以後不能以過去那樣的方式對待白石了。
「你的想法我懂了。」芽子道︰「但是你這樣的做法我是不會贊同的,警方不會配合你去冒這種險。」
白石也沒生氣,也不失望,他只道︰「沒關系,我明白芽子姐你的顧慮。」
「但是。」白石扭過頭看向芽子︰「你們不配合歸不配合,但是不要壞我的事。」
芽子看向白石,白石道︰「在我需要星川的時候,芽子姐,你們別來礙手礙腳。」
「這叫什麼話?你想讓我坐視你獨自去面對這樣的殺人犯?」芽子怒道。
而白石則是滿臉平靜︰「有何不可?我獨自就能解決的事情,你們一旦不配合,就只是添亂而已。」
說到這里,白石也是暗自後悔,他判斷失誤了。
他給芽子說這些,既是因為機會難得,也是出于好心。
但千算萬算,沒算到芽子會如此的排斥他的計劃。
本來,這些話,白石是不打算給芽子說的,因為沒有說的必要。
但為了以後考慮,白石還是決定跟芽子說一些實話,免得以後次次都放不開手腳。
同時,他的計劃已經暴露了,如果不想個辦法,芽子一定會在這件事上限制他。
于是白石果斷攤牌,想以此逼迫芽子來做個選擇。
要麼一起來,要麼他自己來,結果都一樣的。
「你怎麼解決?!你是什麼武術達人還是超級英雄?」芽子又來了火氣,伸手就想抓住白石的耳朵,但想了想剛剛的事,芽子還是忍住了沒有出手。
「你看到這些死者的死狀難道還看不出這個凶手有多凶殘嗎?」芽子道︰「他可是將人的皮一整塊的剝了下來!手段之殘忍簡直令人發指!我完全想象不出他是怎麼做到的!」
「來,你告訴我,你用什麼去面對這樣的變/態?」芽子道︰「我們邀請來幫我們的那些偵探看到這些死者,無一不頭皮發麻。」
芽子一邊搖頭,一邊說道。
她完全沒搞懂白石究竟哪里來的底氣,覺得自己絕對能護下星川的安全。
不用說,白石的底氣自然是來自香織。
他的這個計劃,表面上看就如芽子說的是賭命,但加上香織這個底牌又怎會是賭命?
可惜,香織的存在,白石不能跟芽子說。
白石也不在意這個,他對芽子口中的偵探們稍稍來了一絲興趣,問︰「你們請了很多人來幫忙?」
芽子聞言感覺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她說了這麼多,關鍵是這個嗎?
但看白石對此很感興趣的樣子,芽子又只能回答︰「不多,只有幾個。不是誰都可以幫助警方來辦案的。」
白石點頭,問︰「那他們怎麼看待這個案子和凶手的?」
「什麼看法都有。」芽子道︰「說法都不統一,甚至還有一個說這不是人類能做到的,讓我們查案的時候小心一點。」
「哦?」白石露出了感興趣的神色。
看來是個專業人士。
「怎麼?你對她很感興趣?」芽子問。
「興趣談不上,只是對她說的話有些感興趣。」
「你不要跟我說,你覺得她說的話有道理。」芽子不滿的說。
芽子是個堅定的無神論者,當了警察這麼多年,唯物主義深入骨髓。
當然了,查案這麼多年,多多少少也會遇到一些怪事。
但凶手不是人類這樣的說法,她是堅決不信的。
這是她的經驗之談。
「芽子姐覺得沒有道理嗎?」白石反問。
芽子搖了搖頭,看著白石認真的說︰「哪里有道理?這件案子死者的死狀確實詭異,但我進入搜查一課這麼多年,見過詭異的案子不知道多少。白石,你記住,所有看似詭異的案子,到了最後,都是人在搞鬼。」
「我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但是等真相大白的時候,我們會知道的。」
白石一愣,最後點了點頭︰「這句話……我會記下。」
所有看似詭異的案子,到了最後,都是人在搞鬼嗎?
芽子這句話,說得倒有點水平。
白石不由得想到了藤峰源的案子,八重山,鳴夜村,月圓祭。
「現在又這麼听話了?」芽子搖了搖頭︰「算了,還是說回正事吧。」
她看向白石,瞪著白石問︰「你當真一步都不肯退讓嗎?非要一意孤行以這樣的方式去抓對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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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聞言看向芽子︰「芽子姐,這就是你誤會了。我從來都沒有一意孤行這個意思,只是這個方法是我目前能想到最好的一個。」
「要芽子姐你有更快捷和效率的辦法,如果你需要我,我自然會全力配合。」白石道。
「真的?」芽子聞言心頭頓時松了大半,但她現在已經不是很信任白石,道︰「但你不會嘴上這麼說,實際上背著我去亂來吧?」
「不會,我答應的事情,就不會反悔。」白石道︰「只要你有,我就會按照你說的做。」
白石話鋒一轉,緊接著道︰「但是沒有吧?」
芽子聞言惱火的瞪了白石一眼,確實,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完全沒有比白石這個更有效率的辦法。
只是這其中的風險在芽子看來啊實在太大了。
于是她道︰「給我一些時間,我會和我的同事想出一個完美的方法,在這期間,你不要輕舉妄動。」
白石聞言沒有猶豫,他本身就沒慌著去跟那個殺人犯較個高低,于是道︰「可以,但是不要太久。」
「一周。」芽子道︰「如何?」
「不行,太久了。」白石道。
芽子不滿的看了白石一眼,問︰「那你說多久,總不會跟我說明天吧?」
「那倒不會。」白石道︰「三天吧,可以的話,周六和周日爭取把這件事處理了。」
「三天嗎?」芽子考慮了一下,點頭︰「好!說定了!」
白石點頭︰「別怪我提醒你,芽子姐,如果你是想直接對通訊公司進行調查,找證據的話。我勸你不要這麼做。」
「為什麼?」芽子問。
「他這樣的人太過小心了,先不說會不會留下證據。一旦你們找不到證據,只會打草驚蛇,于我們行事不利。」
「畢竟我們現在最大的優勢就在于,他還不知道我們已經懷疑對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