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錢老二人的沉默,林昊早就想到,足足等了他們一刻鐘也依舊沒有听到他們的回答,他也不過是輕輕一笑︰
「兩位愛卿就不想說什麼嗎?」
「陛下,老臣不怕死,只怕去了未必能達到陛下要的效果,老臣若去便是殺雞用了宰牛刀,有點兒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味道。」
錢老緩緩跪下,蒼老的聲音隨之響起。
「蘇愛卿呢?」
林昊繼續問。
「臣以為錢老說的有理,若是陛下讓臣去,臣萬死不辭,只是不知陛下是否有具體的安排?」
蘇孝直言,他更關心的是能不能回來,畢竟家中還有妻小,能不能回來關系到他該如何向自己的妻小交代。
「具體事宜朕都寫在這本奏折里,你若是願意去,朕保你安全無虞地回來。」
林昊說著合起手上的奏折,放到案牘的另一邊。
蘇孝的目光落到案牘的奏折之上,心沉了沉,說實話,以一介書生去做使臣還真有點兒心虛,可一想到危機的國情,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出使白山侯國。
他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到案牘之前恭恭敬敬的拿起奏折舉過頭頂,跪地高聲道︰
「陛下放心,臣定不辱使命!何時出發?」
「三日後出發,朕會派人跟著你,還會有人在白山侯國幫你,若是能拖延一個多月,妖族的戰況也就差不多了。」
林昊深吸一口氣,估模著時間。
「是陛下!」
蘇孝朗聲道,並未看奏折。
「愛卿,你要記住,奏折之中的內容看過之後焚毀,不可讓其他的人知道。」
林昊刻意提醒。
「是,陛下!」
蘇孝更為恭敬,眼神堅定了起來。
「回去吧,回去告訴妻小,不要說出使的事情,隨便說個理由,帶個僕人即刻出城,三日後午時出發白山侯國。」
林昊說得尤為仔細。
「臣謝陛下!」
「另外,保護你的人是先生,也就是真的老師,道士,修為極高,原本朕想讓曹澤去,可想到現在還有高朝他們在宮里,只怕不方便,讓先生去最為合適。」
「臣明白,陛下思慮果然周全,臣佩服不已。」
「行了,你們去吧。」
林昊走到窗邊,瞧著外面明媚的太陽,不知為什麼他忽然覺得這日光一點兒溫度也沒有,還有絲絲冰涼。
「臣告退!」
二人齊聲,緩步退下。
林昊的視線落到他們離開的方向,好不容易松了口氣的他,心口又一次給堵上。
蘇孝去出使白山侯國也不知對不對,我知道他家中有妻小,而且小兒子才十歲,我就讓他出使白山侯國,確實有點兒不盡人意。
可我也真的不知道該選誰去,原本我去最合適,白山侯國的國主和相國那麼多戲,我是真想和他們當面說道說道。
可現在妖族戰事不明,十五萬進入高卓山脈是一點兒回響也沒有,眼見過去七日,現在還是一無所知,這種情況之下,我是實在不敢走。
若非如此,我是真想去看看那國主陰險的嘴臉。
呼,算了,以後必定還有機會,當務之急,去見一個人。
……
皇宮之內,道士府邸小廚房。
道士悠哉悠哉的搖著扇子,言鼠趴在他的肩頭睡得正熟。
呼!
突然一陣陰冷的風襲來,言鼠打了一個寒顫,翻了一個身縮成蝦米繼續睡著,倒是假寐的道士悠悠的冒出一句︰
「陛下來了。」
「先生真是厲害,這都能猜到。」
林昊看見他悠閑的樣子,緊張的心情好似能寬松一些。
「听聞白山侯國的高朝帶著人又來了,陛下這次要殺他嗎?」
道士太了解小皇帝了,有再一再二可沒有再三再四。
「我已經交代下去了,會留他一點兒小命,至于其他人的命還是留在天靈山比較好。」
「小皇帝,你可真是月復黑。」
「先生說笑,這些不都是跟著先生學的嗎?大門不出卻知天下事,厲害。」
「若不是這只言鼠,我哪兒能知道?」
「這次去白山侯國帶著言鼠吧,朕派了蘇孝去出使,你暗中保護他,至于那個敬小曼,朕決定瓦解她!」
林昊說著聲音陡然提高幾分。
騰!
道士一個翻身坐起來,言鼠嚇得驚醒,一下子掉到地上,轉了轉眼珠子,本想嘀咕什麼,奈何過去瞌睡一個翻身又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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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聞道士語氣極為古怪的一句話︰
「陛下想清楚了?」
「白山侯國出使我們大乾侯國這麼多次,我們回訪一次也算是禮貌,若是I一次都不去可就有點兒不識趣了,先生你說呢?」
林昊雖然笑盈盈地說著,可他眼中的戾氣是藏不住的。
白山侯國你給我等著,你這麼瑟的一次一次的挑釁,這次我倒要看看你還能怎麼挑釁?
啪啪啪。
道士拍拍身上的浮灰,尤為感慨地開口︰
「小皇帝啊,你說是,只要是你的計劃,我一定執行,只不過白山侯國國情復雜。你確定有十足的把握?」
「沒有,所以,朕打算攻克一人。」
「敬小曼?她憑什麼幫你?她的好姐妹秋鈺可是因為你而死。」
「那是因為白山侯國的不自量力,才會讓這麼多人死在朕的手上,朕是被逼的,朕若是反抗,下一個死的人可就是朕了,難道先生不知道?」
「好了好了,我知道,我是你師父我怎麼不知道,我只是擔心,敬小曼現在答應後面倒戈,到時候可就不好看了。」
「先生放心,只要先生答應和言鼠一起出發白山侯國,暗中保護蘇孝,朕這就去說服敬小曼。」
林昊尤為自信,根本不把那個對他還懷有恨意的敬小曼放在眼里。
陛下這是自信過頭了吧?那可是敬小曼,油鹽不進的敬小曼。
我求了她這麼多天,是好吃好喝地伺候著,想要學她的易容術,可這小女子愣是一個字也不肯多說。
吃得倒是挺多,胃口可謂是大開,有點兒沒心沒肺。
道士搖著扇子,無法相信他的話,畢竟那可是敬小曼,一個為白山侯國效力二十幾年的女子,血液里流淌的可是白山侯國的血液的女子。
面對道士的質疑,林昊毫不再意︰
「打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