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終緊繃著弓弦,處于上弦狀態,會讓弓片疲勞失去彈性,並且著小梢弓年代久遠,木質早已發生較大改變,古時有言「要想射的準,烤弓鑽被窩」,這弓片是需要保養的,而這些年過去,想必沒有人會往被窩里放去保養,所以弓的狀態不會一直好,長久這麼持著終歸會讓弓提前廢了。
于是我只能稍稍靠近迎春,並將箭頭對準她的脖頸,好讓弓處于下弦狀態,同時也看清了那匕首上刻著一個特殊的圖紋,好像是一只蜥蜴,但是帶翅膀,看著迎春來回動彈,也能看清,這前後兩面都有。
迎春看我看得仔細,小心的說道︰「這是丑八怪送給我的,還不賴吧?」
「嗯。」我敷衍答道。
「那次,我賭氣出庭院,忽然感覺有東西往身體里鑽,正害怕要叫忽然有個東西沖了過來,將我撲倒,我來不及叫,就昏了過去,醒來時,已在地道下的深淵,而也在那里第一次看到了丑八怪,一開始我很害怕,怕它傷我,但是先是給我活魚,又給我一個珠寶盒,打開後里頭都是價值連城的東西,只是盒子已經很破了,也不知道它從哪里找來這些,看我警惕,它就又下地下河,然後就找到這把東西給我。」迎春說道。
「在河底下找到的?」我問道。
迎春點頭,隨即說道︰「之後我覺得它好像沒有敵意,便跟它做了朋友,之後我肚子里時常絞痛,它給我吃一些特殊的水草,我吃了就見效,我後來氣也消了,打算回去找你們,但發現你們都不在了,便只能讓丑八怪跟我一起做個伴,靠它打獵找吃的,直到你們回來。」
「水草?水草能解蠱蟲之毒?」我很是驚訝。
「深淵潭水之下能有鮫人,則必然環境適用于鮫人所居住,鮫者,善吃魚蟲,而潭底水草作為它們平衡葷素的食品,必然也有調節它們腸胃之用,物競天擇,適者生存,那些水草既然會被選擇食用,應該是能夠平衡肚子中過多的魚肉、水蟲的效用,所以正好能應對蠱蟲藏于身中之禍。」白露背對著我說道。
一個好藏,一個善于解藏匿身體之內蟲子的效用,果然是天敵關系。
白露診斷完韻雯的情況後,便就用土甕爐子炖煮藥來,迎春這頭則自己炖煮著肉骨,照搬學樣的學著她姐弄些干料等物,讓味湯更香些,惹的我都饞嘴了。
由于是迎春弄的飯,則便都是底湯汆的,什麼豬肉、曬干的木耳、野菜、野菌基本上都是一個套路,趕上街邊涮串了。
不過既然弄了,那便將就吃吧,而或許是因為習慣,不知不覺大家又聚在餐桌上各自吃食,說說笑笑,好似什麼事都沒發生,但等我反應過來時,才趕忙拿起弓箭對準迎春的脖子,對白露說道︰「你過去吃,背對著我,敢轉過臉來,我肯定會刺下去。」
「我知道了!周博大哥,請你放開迎春吧,我過去吃便是了。」白露說著,急的眼淚啪噠啪噠的直流。
我知道這樣確實對她們姐倆有些過了,但我沒有辦法,我不敢放松警惕,不能輕易賭這一下,一旦我松懈了,哪日白露對我有意無意的用那雙血紅眼楮看著我,那我和韻雯絕對就沒有活路,而活路是我的底線,保護韻雯能夠活著,更是我答應她的承諾。
白露走到另一處背對著我,嚼食如蠟,說道︰「周博大哥,其實我也很害怕的,雖然我理解你為什麼這麼做。」
之後,藥炖煮好了,飯也一起吃過了,她們顯得惶惶不安,生怕我趕她們出去繼續受寒,但我確實不想那樣了,那樣她們苦,我心理又何嘗舒服呢?
「听我說。」我說道。
她們當即警惕的看著我,而白露怕我誤會,立刻又轉過頭去,但還是想听我說話的。
「不管你們那些食物打算怎麼分配,三條不新鮮的魚肉和剩下的五塊豬肉,大概也就能吃三五天,但我不再打算狩獵了,你們那頭就算鮫人回來,我也勸你們別那麼做,每個動物除了被我們吃之後,還有別的天職。接下來,我會去山林間找一找食物,你們白天就待在這里,幫我照看三伏、韻雯,這是你們應該負的責,敢出岔子,我一樣不饒。」我說道。
她們倆一听我心軟讓她們能夠待在屋子里,當即連連點頭。
「行了,等我出去後,宋迎春你去給田地里澆點水,如果你們同意,我會弄點海水回來,過濾點細鹽,你們有空自己去把肉腌上,這些天省著點吃,也好過大魚大肉浪費糧食,宋白露你則負責看好韻雯,她會亂翻身子,別讓她摔下床,多給照顧一番,另外馬兒吃的草料也給弄點,照顧好了。」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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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 。」白露和迎春一同答道。
「還有,要是鮫人回來,宋迎春,你可想清楚怎麼做,後果自負。」我說道。
宋迎春眼眶泛紅,站起身拉住我袖子,說道︰「我知道怎麼做的,我會教訓它,是它亂來才導致我們變成這樣的,我會趕它離開,永遠不會再見它了,你別這樣對我好嗎?我好害怕,周博哥,你回到樣子好不好,求你了。」
我甩開她,說道︰「不是它讓事情變成這樣,是你,好好反省一下。」
說完,我一只手用箭頭威脅著迎春,一只手提著背包,背包里有軍用水壺,腰間配著金闕劍,稍稍離迎春遠點之後,便拉滿了弓箭,時刻做好提防,從後門開門而出。
出門後,我還是謹防著,直到來到了地道附近,這才放松緊繃著的弦,進了地道,地道盡頭過了鐵索橋,到了升降梯,打開鐵杵開關,便就順之而上,來到了海岸線附近的高樹林,隨後順著我自己做的路邊,去往海邊,想先取點海水,找點細沙和粗砂,想利用活性炭在過濾海鹽,做點細鹽出來。
正往前走著,忽而看到有狼群的腳印,我第一反應是立刻找一棵樹隱蔽,腳印新鮮,它們想必就在附近,我躲在樹後,先觀察了一陣,听到附近樹叢似有聲響,為確保我自己的安全,謹防它們包圍住我,對我進行圍剿襲擊,我便先行爬上樹,站得高也能看得遠。
正好看看它們就在這附近做什麼。
爬上樹後,我向下看,那簌簌作響的聲音也越發的靠近,正朝著我這邊來,于是我迅速爬上一根樹枝頭,想看看它們想干什麼。
等到了較高較粗的樹枝上,我便探頭看看情況,我背上背包里還有韻雯留下的九根箭,想著若是遇到危險情況,射殺頭狼,還是會有機會。
扒開樹葉,向下而看,這一看把我的魂都要驚出來了!
只見狼群正叼著一具尸首,而那尸首早已經被咬爛,渾身千瘡百孔,早已斃命,而看那身形,勉強還是能看出,魚尾人形,手掌有利爪,掌上有蹼。
就算這麼遠看,也能看出,它除了肩膀上的箭傷,還有多處咬傷,有鳥喙猛啄的痕跡,也有豺狼狗犬、猛獸撕咬的諸多傷口,最可怕的是它的魚尾部分,都被某種獠牙拱爛了,這應該是野豬干的,狼群好像是最後得利的那一批。
我嘆息一聲,它平日得罪太多生靈,再者身上因為流血,吸引來了諸多食腐動物,又逢冬季,食物緊缺,處于弱勢的它,才會被群而攻之,活活被弄死。
「大自然果然還是公平的。」我惋惜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