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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雪中足跡

之後的兩天因為身子不適,加之外頭風雪漫天,寒風不止,即便白露著急于找尋到自己的妹妹,但顧及我之身體狀況,也不敢提及讓我去找,再者還有韻雯時刻陪在我身邊,替我喂藥、端水、蓋被子之類,這白露被韻雯之前被罵過一回,哪還敢隨意的再找我說及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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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偷得一日閑,能夠好好的安歇一番,好好養養神。

取回來的食物,大多是野果,這些當不了正餐,除了白露調點味道可以稍稍滿足口月復欲之外,並未解決饑寒問題,吃多了當真寒性,若是這剩下的日子日日這般吃食,恐怕我們的腸胃也受不住,有言野果在自然的選擇中,為了繁衍生息,多少會分泌一些毒性刺激腸胃以便于使用者排出籽粒。

故此若是我們餐餐如此,遲早身體會受不住,我這兩日也尋想著求存之道,該當如何才能勉強度過這些時段呢?而腦中給出的答案,大多是再上那座四季涇渭分明的四季山去,再找找是否有可食之物。

只是這腦中理性也提醒我,那山頂上又一次出現過血瞳,上之則有危險,我也深知這一點的威脅性之大,不過身居野外,哪有安逸的選擇,諸事百般皆需膽量,犯險也是基本操作,便也暫下決心,決定待身子燒退了,再犯險取食一番。

從生病那夜算起,到今天晚上,基本上也休息了足足一日,精神恢復,燒已退下,我正打算她倆商量一下明日上山事宜,未曾想到韻雯倒先開了口。

「周博,好一些了嗎?」韻雯問道。

我點頭,說道︰「好多了,明兒個便可以行動,今日風雪大,想來過了勁兒,到了明日就能小些,到時候我打算去采集些食物回來。」

「大雪天的哪來的食物,再躺一躺吧,要不發燒嚴重了會得肺炎的。另外我也有件事兒,想等你稍好些,在跟你說及。」韻雯說道。

此時白露在一旁熬藥,也沒有插嘴,但見她眼楮斜撇了一番,估模著也想知道韻雯想說什麼。

「什麼事兒?關乎哪方面?」我問道。

「關于何魁前輩的事兒,我這兩日一直在想它是用什麼辦法,才能夠依靠一具木頭身子存活至今,為此我特地去看了一番何魁前輩木頭殘軀,它被白露姐刨開,也讓我看到其內在構造,我發現前輩的心髒部分有股熱氣還未退散,只是在逐步的冷卻,像是一種特殊的生命能量。」韻雯說道。

「韻雯妹妹發現的沒錯,不過這股能量只是保存它心髒不壞而跳動,真正不死的原因,應該是它留存住了自己的先天之氣,所謂人活一口氣,一口氣若是沒了,便叫咽氣,故此他未死,存活這般久,也跟他留著先天氣有關。」白露說道。

「那是什麼能量能夠讓一個人心髒跳動五百年?」我問道。

「是水!」韻雯說道。

「水?」我問道。

「水中近日有魚蟹大量死亡,漂浮冰面之下,而前幾日我們從水中救起木頭人何魁前輩之際,水並未結冰,也沒見到魚蟹死亡的情況,而我去探看之時,卻見這一幕,可見關系極大,另外之前前輩一直都待在水里存活著,可如今一上岸便說時日不多,之後你說及再將其帶回水里,他則說生氣已散,死期便至,這便說明,是水出了問題。生氣散了,不能提供生命能量,前輩便就咽氣而死,水中的魚蟹亦是此理,水沒了生氣也開始與凡水相同,開始結冰雖天氣寒冷而變。」韻雯分析到。

「妹妹說有道理,可水中生氣是什麼?另外水為什麼會突然沒了生氣。」白露問道。

還是韻雯細心,諸事這般一聯系分析,便替我解答了疑惑。

「算上日子,應該是從地震那時開始轉變的,至于生氣,我也不知,但一定跟水源頭有關。」韻雯說到。

地震?我想起那日我無意觸發了一根拉桿,之後地下便嗡嗡的響動了許久,說的便是那次吧。而那之後我去了山頂河水源頭,卻見蝙蝠白天飛出洞口,而洞口外諸多死蝙蝠和碎裂了的石塊,還見到了一雙血瞳眼。

水源頭洞口驚現血瞳眼,想必就是這次水源沒了生氣的原因。

只是那雙血瞳眼到底是為何物,僅僅出現一番便能夠影響一整片河水生態,整個系統都隨之轉變,也因此讓存活了五百年的木頭人何魁前輩就此咽氣,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我未提及,畢竟還得待上幾日,並且白露若是得知有其他血瞳族存在,必然會更擔憂迎春的情況,那樣反而無益,讓我們陷于緊張趨勢。

不過所謂事物兩面,有弊必有一利,得知韻雯所說,我也不免說道︰「如果剛才我沒听錯,河里死了不少的魚蟹對吧?」

兩個女孩一愣,隨即都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韻雯也嬌嗔一聲,說道︰「說了這麼關鍵的事兒,你卻想著的都是吃的。」

我裝傻充愣的嘿嘿笑著,說道︰「民以食為天,沒什麼不對嘛。」

哈哈哈

她倆笑的越發的歡。

就這樣,還算愉快的渡過了又一夜,大家洗漱完便就繼續相互抱著取暖而睡。

只是,我腦中不免想著,何魁說覓龍營後來隨著副使王罡的帶領下,也開始了活人祭祀,他為何沒有像猩猩一樣存活多年?另外那洞頭遇到的那個血瞳族,會不會跟他有關?

左想右想,轉眼也到了深夜,我也逼迫著自己睡下,忽而覺得有些戾氣,抬頭便又看到那把掛在牆上的刀,我也想起了,這不正是在爪龍山看到過的繡春刀嗎?這個屋子難不成也住過覓龍營的?

一夜輾轉,好不容易睡下。

到了次日,我們簡單吃過,我吩咐二人在屋子里待著,我去找人順便撈點魚蟹回來,她二人則便待著。

我到了外面,皆是白雪皚皚,一片白茫茫,圍城而繞,打算先按慣例再巡城一圈找找迎春的消息,雖知無用,也當寬慰其心了,不過還真找到一些奇怪線索,例如白雪路上,有腳印,但不是鞋印,而是整齊的足跡,整齊到可以說明它是個什麼形狀。

「還有梯形的腳印?」我無比詫異。

不過今日正事乃是找吃的和找人,其余事情先放放吧,于是我又去了一番水源頭山頂,只見已無四季分明,整座山皆被白雪覆蓋,花凋謝、蝴蝶也成片的死亡,再到山頂則是寒氣逼人,不見任何野猴、松鼠等物,一片蕭然,果樹也頃刻之間樹葉凌落,果實全無。

什麼情況?一天的時間,什麼都沒了?

不過倒是水渠河道上倒是見到不少死去的河魚、河蟹之類,漂浮冰水之上,我便鑿開冰,找來兩根樹枝,將其逐一的夾上來,放入背包之內,晚上可炖了吃。

大概弄了四只螃蟹、三條河魚,便就準備回去,但快到屋子經過河邊之際,卻見何魁前輩不見了,記得一直擺在河岸,尋想著會不會被風吹到河里去,也沒多管。

但這時,我突然听到屋子方向傳來兩個女孩的尖叫聲!

我一愣,趕忙沖回老樹古屋方向,也看到了無比詫異的一幕!

丫的,竟然這麼多木頭人圍在古屋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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