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機緊迫,那迎春的腳步聲已經離門口越發的近了,于是韻雯用盡量簡短的話在我耳邊說道︰「我們得自己下去听听木頭人說了什麼,解鈴還須系鈴人。」
我沒太明白,但轉頭一想,便也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覓龍營的人特意留下一個木頭人在深淵之下不可能只是只是為了說宋家姐妹所提那些,那般復雜的工藝只是用來跟後人講一堆陳年舊事?那留下一些文字豈不是容易,何必要用一個木頭人來轉述?
故此,這其中似有蹊蹺,木頭人轉述給白露和迎春的是兩個版本,也就說明那毒瘴影響了姐妹倆的神經,可能產生幻覺異象才會听成兩個版本,故此她們所听都不客觀,既然不客觀,那便不是客觀現實,她二人都听差了,之所以差了,是因為事實真相被毒瘴影響所隱瞞。
所謂欲蓋彌彰,越去掩飾,說明內容越是我們需要的,簡單來說,木頭人的設置絕不可能只是留下講個故事,設于深淵之下,其中所述必然跟如何防止、破解深淵中的毒瘴相關,就像蝙蝠的糞便(夜明砂)能解蝙蝠所留瘧疾一般。
毒瘴在深淵,其解法必然也在深淵!
我正思忖了片刻,迎春突然破門而出,殺豬一般的大喊道︰「你們兩個又在偷偷嘀咕什麼!又背著我偷偷約會嗎?我打死你們這對狗男女!」
說完,她立即就用手里拿著 面杖朝著我身上招呼,我擋住了幾下,只覺得手骨麻疼,但她出手沒個章法,我一時還不知該如何擒拿她,正在這時,我突然被韻雯推開來,我轉頭一看,卻見不知何時白露已經出現,她的重棍砸在了韻雯的頭上,但隨即面色驚恐,立刻將棍子丟在了地上,六神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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韻雯啊的一聲慘叫!捂住流著血的頭,血跡從頭頂上蔓延而下,形成恐怖猩紅的分割線,染紅了她的俏臉。
我沖過去猛地一拽白露,忍著迎春的又一次掄砸,也拉住她的衣服,將她兩姐妹合力猛地一甩,扔進了水里!
護著韻雯,大喊道︰「你倆能不能看看自己在做什麼?打人很好玩是吧,看看你們現在什麼樣子,還是正常人?」
她們倆姐妹在水中踉蹌起身,渾身濕透,但或許因為嗆鼻和水的冰涼,讓她們稍許清醒了一些,白露咳了幾聲,說道︰「抱歉,周博大哥,我剛才也不知為什麼,就覺得你們會殺了我妹妹,所以才想來阻止。」
「你丫管這個叫阻止?你要再用力點,韻雯立刻就死,就算是防衛,這是否過當了?你這分明是想殺人害命!」我呵斥到。
兩姐妹站在水中,似乎神態與眼神似乎正常了不少,迎春也扔下手中的凶器,看著有些悵然若失的模樣,她扶著頭甩動著,說道︰「我剛才為什麼拿著那個?」
「別裝糊涂!我這胳膊都讓你掄紫了,你現在問為何拿那個。」我說道。
宋家姐妹一時不敢再說話了,只能暫躲在水里,不敢上來。
而這時韻雯扶著頭,防止血繼續流,虛弱的對我說道︰「周博,先別急著罵,你看她們在水中似乎好上許多,說不定這泉水有緩解之用。」
還是韻雯細心,一下便就留意到關鍵點。
「周博大哥,對不起,最近我感覺控制不住自己的時候比較多,我可能也是被深淵下的東西影響了,實在抱歉,你有什麼責罰我都願意接受,這段時間我自己做過的事情我都記得,做過了就該負責任,但求再給我和迎春一次機會。」白露說道。
「白露姐,你是得了病,別太自責。」韻雯寬慰道。
「韻雯妹妹,抱歉啊,我下手沒個輕重,我去給你拿藥敷上。」白露說道,說完她便要上岸,迎春也緊隨他。
「停住!」我大喝。
白露嚇的一激靈,見我嚴肅便又退回水中,等候我發落。
我見白露神色眉宇之間都與一周前的樣子差不多,另外我還觀察了迎春在水中的走路姿勢,也不似最近這般,好像雙腿沉重,走路拖沓,拖泥帶水的,由此可感覺到這泉水確實與她們有抑制作用。
「白露、迎春,听好,今天一日之內你們務必待在泉池子里,沒有我的指令,全不允許上來,飯菜我會讓韻雯做好端過來,跟你們找一塊浮木你們就在那里吃,只有等到我叫你們上來,你們才能上來,否則別怪我和韻雯怪責你們之前浪費糧食,動輒對我們二人動手的責任,那時別怪我和韻雯丟下你們不管,明白嗎?」我說道。
「一整天都待在水里呀?老涼了,周博哥,這懲罰太重了吧,能不能換個輕點的。」宋迎春說道。
「噓!這算輕的了,妹妹,你好幾次要把周博大哥掐死,就在水里待著已經算很好了。周博大哥,我們願認罰,只是韻雯妹妹的頭傷怎麼辦?」白露還算識大體。
「一會兒我讓她也下水,你給包扎和敷點外用草藥,但只允許在水中進行,決不允許上岸,听明白嗎?」我說道。
「暈,不上岸我們晚上都不能睡覺了,鬼主意真多」迎春嘀咕著,但不敢大聲。
總算也不是那般暴躁的模樣。
說是責罰,其實這也算是一種暫時妥協的辦法,否則四人不能相容在一起,韻雯和我也會極其危險,且看此刻韻雯頭破血流便可充分了解到。
將宋家姐妹留在山泉池子中後,我帶著韻雯回到了屋子內,先給她清理簡單的用清水清理了下傷口,隨後我讓她準備一下藥草和干淨布條,一會兒下水讓白露包扎一下,以免傷口惡化感染之類。
韻雯點頭,正要出去,按我吩咐去找白露外敷傷口,我則拉住她的手,她停下,疑惑的看著我。
「離天黑晚飯時間應該還有不到三四個小時,到了晚上再想把她們困在水池子里就比較難了,這段時間,我打算下地道探索一下情況,盡量天黑前回來,你就看著她們讓她們待在水池里,陪她們說說話,千萬別讓她們上岸就好,要不然發狂了,咱們的情況會繼續惡化。」我說道。
「啊?你一個人下去?要不我跟你一起吧,你稍等等我。」韻雯有些著急的說道。
我扶著她的女敕肩,用手輕輕替她擦一擦臉色的血漬,說道︰「下面太危險,我去就好了,另外這里也需要人看管,你就留在這里就行,分工不同,職責一樣大,好嗎?」
韻雯稍稍緊蹙眉頭,但也覺得我說的有理,故此只能嘆息一聲,湊了過來,雙手環抱住我的腰,說道︰「抱歉周博,每次我都幫不上你,最難最苦的事兒,都得你來做,我當真心理過意不去。」
我輕輕模了模她的頭發,故作輕松說道︰「沒事兒,就是去了解一下情況而已,算是個情報作業,至于我們也了解到了,那下方有毒瘴,而泉水能免疫毒瘴,我一會兒制作一個泉水面罩過濾設備即可無礙,不算難事的。」
她點了點頭,滿是關懷的看著我,說道︰「一定小心,我等你回來。」
我點了點頭,便要離去,但她這時手用力幾分,我又轉了回來,正想問及,卻見她踮起腳,輕輕在我的臉上親了一口,我當即紅了臉,她臉色泛紅,隨即捂著臉逃出去後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