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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白露失蹤

我瞪直了雙眼,似乎已經遇見了宋白露的死亡,那蠱雕屹立不動,喉嚨中發出昨夜能听到的那種淒厲的聲響,宛若飛機迫降時的尖銳聲,不僅刺耳並且能夠听出那番興奮和激動。

「快拉!」我大喊。

韻雯跟我立刻加快速度往上提拉,迎春這丫頭自己完全不使勁爬一爬山岩,全靠著我和韻雯使勁,故此這速度也上不來,只能生硬的拉著。

我看著宋白露面對著那只龐然大物,那傳說中山海經里的上古凶獸,不由得為她汗顏,別說她一個弱女子,就算我現在站在這麼高的地方,也會被那蠱雕的猙獰模樣所影響到,那是一種嗜殺的氣味,在空氣中都能聞到。

終于拉了上來,宋迎春當即指責到︰「怎麼那麼慢呀?我都快勒死了在半空中,考慮一下別人的感受好不好啦?」

然而我們根本沒有閑暇搭理她,因為就在下面,那蠱雕已經動了,它朝著宋白露而去!

宋迎春順著我們的目光也看到了下方,當即瞪大了眼楮,用牙狠咬著手指!

我再次投扔下樹藤,讓她趕緊爬上來,但是她猶豫了,她沖著上頭喊道︰「周博,我妹妹就交給你了!替我照顧好她,當我最後一次求你了!」

喊完後,她沒有上樹藤,而是選擇直接順著山壁朝著另一個方向跑去,一下竄走了,消失在了我們的視野之中,而隨著她跑走那蠱雕也用一種奇異的奔走姿勢追跑了上去,山底下一瞬之間變得安靜無聲。

我們仨在上頭一動不敢動,既害怕听到接下來的慘叫聲,又想知道宋白露她的動靜咋樣,這種矛盾心理,讓我們足足在這里待著如同雕塑一樣呆立了半柱香的時間。

可惜,什麼也沒听到,沒有了蠱雕的詭異叫聲,也沒有了宋白露的聲音和動靜,一切就好像只是一個幻象,現在已經成了過往雲煙一般,讓我有些不知所措,久久不能適應。

宋迎春泣不成聲,或許到了這一刻,她才知曉,她姐姐為何會對她說那些她不愛听的話了。

我們一字不敢提關于宋白露的事兒,但是大家的心理都跟明鏡兒似得,那蠱雕能吃的了一只野豺,能把那種以自然為生存條件,生于野外存于野外的野豺在夜晚,它們平日的狩獵時間,最為機警的時候輕易捕捉到,並將其吃了。

那宋白露這麼一個嬌弱姑娘,生于文明世界,在野外基本沒有生存能力的姑娘,她難道會比野豺的命運好?這我不敢想,也不敢面對,唯一的僥幸是,她並沒有發出最後的慘叫。

來不及傷感,我們必須還得顧及到自己的生存,唯一能夠對宋白露有所交代的,就是替她照顧好她最心愛的妹妹,除此之外,我沒有任何其他東西能夠再幫她的了。

「快起來吧,現在人員到齊,咱們把這里打掃一下,撿撿柴火,晚上就在這里生起篝火,睡覺,那些個帶來的東西,等下頭不危險了,我再下山將其捆在樹藤上,你們逐一的給拉上來。」我說道。

女孩們都心不在焉的,開始處理周圍的那些個尸骨,這一看禿鷲就來光顧過很多次,野牛和那大腳怪都已經只剩下了骨架子,一點殘肉都沒有了,而這里除了獸皮帳篷和那掛在樹上的其他獸皮外,其他的基本都是那些殘骸骨架,陰氣森森,看著就讓人不寒而栗,何況在其住下了。

那大腳怪怎麼說也曾救過我一兩回,雖說未必是出于真心,但不能太忘恩,至于最後的生死交戰,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適者生存,我和它的戰斗不算是仇殺,只能算是一種自然選擇和淘汰,所以我沒有恨它。

出于對對手的尊重,也出于它無意中救過我們,我將它的尸骸走下石階,從孤峰而下,到了孤峰下一層的平緩的山地區域,在這山路之間,找到了兩棵樹的中央,那里挖了土,將其埋下,立了碑,而就在要離開之際,卻見埋葬處的山路前方有著兩個石頭雕像。

一者拿著青銅戈,一直拿著青銅戟,而在它們的前方延伸著一條山路,不過這個方向再走不遠,便就是跟那孤峰交界的斷層,應該是一條死路,不知為何要設立兩個石像。

埋葬完那大腳怪,我順著石路回去了,卻見宋迎春蹲坐在地,撕心裂肺的大哭著,而韻雯則也含著淚安慰著她,見我來,沖我發著噓聲,並用懇求的眼神看著我。

我沖她點頭,徑自的去收拾其他的骸骨。

不得不說這大腳怪本領不小,前後這般可算是殺了不知多少凶猛的野獸,說它是頂級的獵手,叢林的王者,當真不為過,有些骨骼我能認得,有些我卻認不得,不過我可以確定的是,這里頭沒有蠱雕的尸骸。

留下一兩個較大的骨骸,其他的基本都往山底下扔去,這大的架住可以涌來曬衣服用,小的則作用不大,徒增累贅。

迎春哭了許久,想來是想到了姐姐最後的叮囑,上來也替我稍稍清理了一些,為了生存下去,就是含著淚,也得往下咽著繼續努力。

亂七八糟的東西已經被我們清理一空,這里便就留下了大批的空間,看著也沒那麼埋汰了,臭味也少了很多,只是那些獸皮上都有著不少的蟲子,想來跳蚤虱子也不少,我便讓韻雯帶著迎春,去泉池邊,在附近采點皂葉將其沖洗沖洗,曬干了咱們好可以用來御寒。

這里有那惡獍的皮毛,也有著狼皮,用來當帳篷的,想來也是某種凶猛野獸的,不過也只是淪為獸皮了。

她們去後,我則去山崖處往下看,考慮著什麼時候下去將那一車子的東西都運上來,另外也去找來干木柴之類的,用以燒火,另外現在沒有宋白露的遠視眼鏡,這里也沒有像樣的石頭,生火就得靠鑽木取火了。

取來干草,窩在干木頭上,在木頭上鑽了孔,然後用木頭使勁的,來回的旋轉,如此數十次,才有了點起色,最後的手都磨出血來,才終于冒出白煙,生起火來。

而逐漸的天色已黑,我們三人就圍著這住所的第一把篝火坐著。

或許大家跟我一樣都有著什麼僥幸心理,覺得宋白露會逃出生天,跑回來,但是但天黑之後,這一個幻想我們破滅了。

「周博哥,我能歇歇嗎?我有點累」宋迎春難掩淚水,哭著問道。

我點了點頭,說道︰「哭也會消耗體力,先去鋪墊干草睡會兒吧。」

宋迎春啜泣著,身子因為哭的久了還在發抖,吸著鼻子,畏畏縮縮的蜷著身子,癱在地上,連干草都沒鋪。

獸皮還在骨架上曬著,烘烤著,暫時用不了,韻雯便將她自己身上的外套取下,披在了發抖的迎春身上。

等那丫頭睡下後,韻雯這才過來倚靠在我身側,見她手腳的傷口,已經自己處理過,她問道︰「你說,我們該怎麼辦?要不要去找找白露姐?」

我搖頭,說道︰「感情用事,是野外生存中最忌諱的,雖然我也很想找她。」

「那迎春妹妹今後該怎麼辦?沒有她姐姐,她一定會很痛苦的。」韻雯也似乎能體會到對方的切身之痛。

「到了野外,生死有命,適者生存,不幸者只能被淘汰,我也愛莫能助。唯一的辦法就是,迎春她該學著自己面對姐姐的死亡。」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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