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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節 屈服

悟空見牛魔王被他這一番話說得啞口無言,不由得心中快慰,大喝道︰「牛魔王,你我之事,今日終須有個了斷,至于這火焰山之事,卻已是由不得你做主了。」

說完這話,他大喝一聲,揮起鐵棒,便朝著牛魔王當頭攻下,與此同時,望海菩薩也是一聲令下,便要命西天大軍發動攻擊。如此一來,兵對兵,將對將,再加上火焰山一方低落無比的士氣,今日怕是有敗無勝。

「且慢動手!」牛魔王閃身避開了悟空一擊,忽然開口道。

悟空身形一滯,道︰「你還有何話好說?」

牛魔王卻轉頭看向了一旁的望海,道︰「望海,你之前所說之言,是否還做得數?」

望海皺眉道︰「貧僧之言,自然做得數,卻不知大聖所指的是哪一句?」

牛魔王道︰「你之前說,只要本王獻出芭蕉扇,便不必兵戎相向,不知可是真的?」

望海臉上頓時露出了愕然之色,道︰「莫非你肯將芭蕉扇獻上了?」

牛魔王點了點頭,一臉傷感地道︰「不錯,若只是你西天苦苦相逼,本王便是戰死,也絕不會將寶物獻出。可如今既然是我七弟前來借寶,本王有愧于他,自然不會拒絕。」

望海一愣,與悟空交換了一個古怪的神色,道︰「既然如此,你這便將寶物獻上便是。」

牛魔王點了點頭,回頭對鐵扇公主道︰「夫人,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快將那芭蕉扇交給七弟?」

鐵扇公主面露不甘之色,道︰「夫君,這芭蕉扇可是我火焰山的立足之本,又怎可交給旁人?」

「夫人糊涂啊!」牛魔王斥道︰「我火焰山的立足之本並非是什麼寶物,而是道義二字,既然本王當年有愧于七弟,自然要有所補償,區區芭蕉扇,何足道哉?還不快快取出來?」

說話間,他卻是不經意地擠了擠左眼,似是在傳遞什麼信息。

鐵扇公主跟隨夫君日久,自然立刻便明白了對方的心意,只得點頭道︰「夫君言之有理,妾身遵命便是。」

說完,她伸手在頭頂一模,便取下了一個金色扇子形狀的發簪,遞與悟空道︰「叔叔,這便是那法寶芭蕉扇,你且收好了。」

悟空皺了皺眉,舉起那發簪打量了半晌,感覺到其中靈氣充沛,果然不是凡品,頓時信了七分,便道︰「此寶要如何使用,你且說清楚才好。」

鐵扇公主道︰「不敢隱瞞叔叔,若要使用此寶,需得每日午時在烈日下運功煉化,三日後即可操縱隨心,到時應付那山中的三昧真火,也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悟空點了點頭,收好了那發簪,牛魔王此時方才道︰「望海,本王已經將芭蕉扇交給了七弟,你西天還有何話好說?」

望海菩薩略一沉吟,點頭道︰「大聖果然是明理之人,既然如此,貧僧便替那些來往之人謝過大聖這一片好心了。我西天向來以和為貴,自然不會再與大聖為敵。」

牛魔王哈哈一笑,道︰「既是如此,本王便不遠送了。」

望海也不嗦,一聲令下,上萬佛門大軍便化作了遁光,消失在了天際。悟空深深地又看了牛魔王一眼,也不發一言,閃身離開了。

目送眾人離去,牛魔王那原本笑容可掬的臉色瞬間便沉了下來,一旁的紅孩兒見狀,忍不住抱怨道︰「父親,我火焰山一向是寧折不彎,你又怎可向那西天低頭?」

鐵扇公主忙道︰「孩兒,莫要惹你父親生氣,有話回去再說不遲。」

紅孩兒見母親目光閃爍,似有難言之隱,只得乖乖點了點頭,不再吭聲了。

牛魔王沉默了半晌,又轉過身來,對著一眾妖族出言勉勵了一番,方才讓那五大妖星率大軍返回營寨去了,卻只留了烏九霄與紅孩兒跟隨他們夫婦返回了芭蕉洞。

方一返回洞中,鐵扇公主便連忙道︰「大王,我依你之意,將那芭蕉扇中的陽扇送給了孫悟空,若是他三日後真敢在火焰山施展,定會遭到火焰反噬。」

紅孩兒听得這話,不由得恍然道︰「原來母親是騙那猴子的,送了個假寶貝給他,也難怪父親看上去半點也不心疼了。」

鐵扇公主道︰「孩兒這話卻是說差了,為娘手中的芭蕉扇,乃是八卦道人當年仿照他手中的上古至寶芭蕉扇所煉制的,因為無法尋得那上古之時的材料,便只得將這仿制的扇子分別煉成了陰陽兩扇,陰者滅火,陽者引火,所以,這陰陽二扇其實都是真的。他們只說要討要芭蕉扇,卻並未說明是要陰扇還是陽扇,倒也算不得是騙他了。」

紅孩兒略一猶豫,道︰「可是那猴子若是發現上了當,定然會再找上門來,卻又該如何是好?」

鐵扇公主道︰「你父親所使的,恐怕只是緩兵之計,至于三日後該如何應對,便只有問你父親了。」說完,她也一臉好奇地看向了一旁的牛魔王。

牛魔王這才開口道︰「西天大兵壓境,卻偏偏拉了七弟作幌子,讓本王著實難以應對,也只有使出這緩兵之計了」說到這,他忽然轉頭看向了一旁的烏九霄,一臉真誠地道︰「烏兄,如今我火焰山危機重重,本王實在不忍連累于你,不如你帶了孩兒離開火焰山,尋個隱秘之處暫且避上一避吧,若我火焰山能挺過這一劫,你再來投奔不遲。」

烏九霄連忙搖頭道︰「大聖將烏某當成了什麼人?自打烏某來火焰山之後,大聖一直待烏某不薄,如今既然大聖有難,烏某自當與大聖共渡難關,方能報得大聖之恩,否則,烏某又有何面目繼續當孩兒的師傅?」

牛魔王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道︰「烏兄不棄之情,本王記下了,只要能過得這一關,烏兄便是本王的親兄弟,以後只要是本王之物,定然有烏兄的一份。」

說完這話,他才再次轉向了鐵扇公主,淡淡地道︰「夫人機敏,為本王多爭取了三天的時間,你且放心,三天之後,事情便自然會有個解決的辦法。」

鐵扇公主恍然大悟,道︰「夫君所言極是,如今既然事情有變,夫君還是早些讓讓那邊拿個主意才好。」

「娘親,那邊又是哪邊?」紅孩兒茫然模了模腦袋,忍不住問道。

鐵扇公主上前輕撫紅孩兒的頭顱,幽幽地道︰「那邊,就是你父親出生的地方,等我家孩兒長大了,自然明白了。」

紅孩兒更加模不到頭腦,轉頭看了看師傅烏九霄,卻見烏九霄的臉上,竟是掛了一絲高深莫測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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