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滿臉怒容的回過頭，沒好氣的怒喝。
「至于嗎？啊？至于嗎？這就要撬我蘇家祖墳啊，你個臭小子真沒良心！」
我雙手一攤，是他自己先跟我遮遮掩掩的。
今天我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跟萬老頭等人斗的，一個行將踏錯，我也沒有好下場！
「我只是在提醒你這個可能性。」
我抿了一口茶，也不管他會不會離開了。
師父立馬換了一張笑臉，故作驚訝的一拍腦門上前，嘴里叨咕著︰「喲，我的好孫女婿，你還在呢？我還以為只有我一個人了。」
我嘴角抽搐著，這是把我當成白痴了啊，他這演技要不要這麼拙劣？
師父咧嘴笑著坐了回去，幫我把茶倒滿。
茶滿送客！
他這是讓我走啊！
「這麼晚了，該回去休息了，我年紀大了，經不住熬啊。」師父說著打了個哈欠。
「想回去，可以，他們所說的規矩，怎麼會有這麼厲害的身手，為什麼身體好好的卻要爭奪黑玉斷續膏。還有，你究竟還隱瞞著我什麼，一次性通通告訴我。」我無視了他那拙劣的演技。
「哎喲喲，我有點頭疼，是不是今晚這酒摻水了？不行，我得回去休息了。」
「你走一個試試看，我現在就告訴所有人。」
已經抬腳準備離開的師父，脖子僵硬的回過頭，滿臉討好的笑容，說︰「我就是起來活動體。」
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評價這個師父了，總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
一點兒都不像莫教官，我們倆雖然沒有師徒相稱，但是，他看看莫教官是怎麼做的？
每天盡心盡力的幫我安排訓練，不讓跟著他的人受一點委屈，有任何事第一個站出來。為了我，甚至不惜得罪徐家，得罪安語諾！
再看看眼前這個咧嘴笑著的老家伙，我氣不打一出來，今天已經是他第三次坑我了。
跟莫教官一比，他就不配當我師父！
當時我怎麼就被報仇沖昏了頭腦，答應了做他的徒弟呢？
唉，悔不當初啊！
……
師父見實在躲不過，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茶，緩緩開口，從生門的歷史開始跟我說。
我也樂得听一听生門是怎麼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的，在我看來，一個生門所掌握的秘方幾乎除了老死，只要它出手，沒有救治不了的病。
按理說這樣一個存在，且，經過了千年的洗禮和沉澱，絕不可能一點人脈關系都沒有。
應該是各方面的關系強大到別人根本不敢動，更別提像今天這樣，十來個家族大張旗鼓的上門要滅了生門。
而且，沒有一個人肯站出來幫生門。
這不太符合它的一個存在和發展！
生門一旦被滅，那些想要靠著生門醫治各種疑難雜癥的人，怎麼辦？他們為什麼不站出來幫忙？
師父告訴我，生門自建立之初就是為了普羅大眾的，我所想的那種情況，從一開始就被扼殺在搖籃里了。
生門的人，不得入朝為官，也幾乎不跟那些人打交道。
但，如果作為病人上門求藥問醫，那一定會出手幫忙的。
生門之所以沒人出來幫忙，是因為幫生門的人就是今天這些家族。
听到這，我眉頭微微一皺，抿了口茶，示意師父繼續說下去。
生門自建立之初就得罪了很多人的利益，還一次次的因為鋒芒太盛，導致被有心人盯上，想要把生門據為己有。
在面對那些權貴時，生門也不好去明著拒絕，拒絕過幾次，被人出手剿滅過幾次。生門頑強的撐了下來後，便跟在座的這些家族之間立下了一個規矩。
但凡生門有任何危機時，他們需要出手幫生門解決，而生門無償提供他們所需的任何藥物。
這其中就包括黑玉斷續膏！
彼此相約好，每隔三十年，那些家族齊聚生門，每家給一定數額的黑玉斷續膏。
自從煉制不出來後，彼此之間的約定便失去了作用。
他們需要黑玉斷續膏也是在百年以前才突然開始的，具體拿去做什麼用。還有，那些抱著黑白照片前來的人，為什麼要把死人的事強行怪到生門頭上。
生門也是人，又不是神。
年紀到了，該死都得死，誰還能活個兩三百歲，一直活下去不成？
說到這里時，師父抿了一口茶，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開口問︰「你對他們的身手，有什麼看法嗎？」
我不明白為什麼他會顧左右而言他，淡淡的回︰「很厲害，我也算經歷夠多的了，卻從來沒見過這類型的人，他們使用的招式並不是我所認知的擒拿格斗一類，更像是」
我頓了頓，看向師父。
「不錯，他們使用的並不是什麼擒拿格斗，而是古武術！」師父難得正色點點頭，說出了我心中的困惑。
「古古武術？」我錯愕的看著師父。
「沒錯，早已經消失在歷史長河里的古武術！」
我並不知道什麼古武術，只是覺得那些人先是身形有點怪，有些人上身健碩，有些人雙腿粗壯，也有瘦弱得如同竹竿的人。
然後，他們在打的時候，我一直都在仔細觀察，還錄了下來，每個家族都很有他們的特點。
有人用拳，有人用腿，有人用拐杖
我眼神凝重的看看師父，這所謂的古武術，有這麼恐怖的嗎？
年輕人沒什麼好說的，單單那孫老嫗一手拐杖，砸得姓宋的毫無還手之力，一拐杖就把大理石地板直接砸碎了。
那要是砸在人身上，不是一下就把人砸成我這種廢物了？
她那矯健的身手看起來，一點兒都不像是七八十歲的人。
還有死了的萬老頭，明明被那麼多人圍攻，且受傷頗重的情況下，一個跨步便跨過九階台階。
如果不是屁話過多的話，我也沒機會反殺他！
這還不算，即便被我一刀捅進了胸口，他依舊沒有立刻死，還有能力再次對我出手。若不是聶老及時出手，他還真能把我給殺了！
那什麼古武術有這麼好的效果嗎？
我眉頭緊皺著，既然有這麼夸張的效果，為什麼我周邊從來沒人說起過，也沒人會什麼所謂的古武術？
師父輕飄飄的來了一句︰「你只是坐井觀天而已。」
這點我承認，進了一趟蘇家和生門，確實讓我長了很多見識。
總感覺有點縹緲，一點兒都不符合我這個農村小子所處的世界。
看著師父，我問︰「那古武術這跟他們要黑玉斷續膏有什麼關聯嗎？」
師父嘿嘿一笑，說︰「有，而且，關系大了去了。不過，你確定你能承受得住嗎？別我說了，你被嚇得尿褲子。」
「切，有什麼能把我嚇尿的，來來來，趕緊說。」我沒好氣的回。
師父湊到我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
我手中的茶杯 啷一聲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