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草!」
我怒吼一聲!
一腳把毫無防備的賈義踹了個狗啃屎
我自認為不是什麼高尚的人,只是一個世俗里的小俗人。
此時此刻,也只有這兩個字才能完全抒發我的心境。
心里說不出的痛快
賈義趴在地上,轉過頭,驚愕、憤怒的瞪著我,他怎麼也想不到,我竟然還敢打他。
雖然,我現在只是試用期送貨部部長,但熬過了三個月就能進入領導班子,極大可能跟他平起平坐。
動了手,很可能就會前功盡棄!
「呸!」
賈義瞪著我,慢慢起身,啐了一口血水出來。
我已經做好了他要跟我打架的準備,賈義抹了一下嘴角的血漬,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目光冰冷的看著我,手指著我,一句話也不說,也不還手。
走了!
他竟然就這麼一聲不吭的走了?!
連一句狠話都沒有撂下。
這是我萬萬沒想到的。
打他的時候,我沒想過後果,只是腦子一熱。
打了之後,我期待著他跟我對打,這樣一來,即便我被開除,他也比我好不到哪兒去!
此時,我陷入了困境。
賈義加上小張的單子,一共十多張,我要去送的話,今天肯定是沒辦法完成的,百分百要被扣錢。
不送的話,那就只有一條路可以走。
徐婉秋早已給我點明,那就是辭職!
猶豫了片刻,我點燃了一根煙,眼神里充滿了堅定,拿起地上的單子裝貨!
然後,送貨!
我這人就是一根筋,死 脾氣。
不然也不會被賈義踩了那麼長時間,而不肯向他低頭。
我只需要像他當年一樣點頭哈腰,服個軟,這些年的日子,會比現在好過很多!
同樣的,我現在留下來,不是為了錢,也不是為了進入領導班子。
只是為了向徐婉秋證明,我並不是她口中的奸夫!
至于老板的想法,我並不太關心
雖然老頭在的時候,我不會讓他一起幫忙裝貨,但城里的貨,他還是能幫忙分擔一下的。
現在只有我一個人,又要裝貨,又要送貨。
只是裝貨這個過程就讓我差點累癱了。
十幾張單子,那可是四天的工作量!
裝完貨,下午三點。
我買了兩個漢堡,兩大瓶礦泉水,還有一把小米椒,瘋狂的踩著油門去送貨。
哪怕被扣錢,哪怕通宵送到明天,我也要把單子送完!
午夜十二點。
我整整送了九個小時,一刻不曾停歇,困了累了就生嚼小米椒,撒尿都是用礦泉水瓶解決。
但手里還有八張單子
直到上午十二點我才送完貨,開著貨車晃晃悠悠的回到公司。
夜里送貨時,我無數次想過放棄,靠著想要證明給徐婉秋看,這才咬牙硬撐了下來,一家接一家的去送,大半夜把別人的門敲開,被人各種難听的咒罵一通
剛進送貨部,賈義看樣子早已等候得不耐煩了,腳下全是煙頭。
我熄火下車,雙眼無神的走向賈義,直接拿起他擺在桌上的煙,拿出一根,點燃,狠狠的吸了一大口。
我的煙半夜就抽完了,現在抽到,渾身舒暢,疲憊也清掃不少。
「可以啊,沈大師傅就是不同,就算是通宵也要把單子送到。」賈義沒有計較我把他的煙拿了。
但,手卻悄悄的把桌上的煙裝進了口袋。
「還有事嗎?沒事滾,這里不是你的地盤,整天往這里跑,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送貨部的狗呢。」我有氣無力的譏諷他。
「有,當然有事了。」賈義陰險的笑著。
又拿出了一份文件。
每次看到他拿出文件,我這心里就一陣突突。
「昨天安排出去的十六張單子,到十二點你只送了八張,剩八張扣除工資一千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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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義宣讀著。
我點點頭,看向他,錢我已經不在乎了,看他還能有什麼ど蛾子。
「你以為事情到這里就完了?」
賈義笑了,臉色一變,陰冷的看著我,說︰「八家公司投訴你,投訴半夜送貨,導致我們公司名譽受損。現在,公司決定,扣除你一千的工資,且,你無法在三個工作日內,讓八家公司撤回投訴,將酌情扣除整月工資。」
我叼著煙,煙霧燻得我眯著眼楮,看著賈義紅腫的鼻子上的創可貼。
這是昨天被我一腳踹出來的。
賈義忽然有些慌,往後退了兩步。
「還有什麼狗屁,一次性放完。」
我已經疲憊得懶得跟他計較了。
「你還是先把這些事情做好,記住,態度要好一點,別再讓公司蒙羞,知道了嗎?」
賈義離開時,突然停住了腳步,轉頭笑眯眯的看著我,說︰「哦對了,忘記告訴你,你去道歉的時候,要跟我說一聲,我也要跟著去記錄在案,免得你再亂來。」
我緊盯著他的牙齒,很想一拳打掉,讓他去看看牙醫
今天沒有單子,往後三天的都送完了,也不管現在是不是上班時間,我拖著疲憊的身軀,騎著電動車回家,蒙頭大睡了一整天,晚飯也沒有起來吃。
難得身旁沒有躺著只想要我錢的妻子,這一覺,我睡得非常踏實。
我都記不清多久沒有睡得這麼香了。
要不是肚子太餓,餓得我直流口水,一陣陣心慌,估計我能睡到明天早上。
抻著懶腰出臥室,進廚房想弄點東西吃。
「醒了?」
母親打開了廚房燈,披著一件洗得發白的外衣走了進來。
「媽,這麼晚了,您還沒睡啊。」
我輕手輕腳的進廚房,就是不想吵醒母親。
「沒睡,你睡了一整天,怕你醒來的時候肚子餓,沒東西吃,我來弄吧,你去休息一下,很快就能吃了。」
母親笑容里充滿了慈祥,從我手里拿過了鍋鏟。
她老人家頭發已經白了很多,在她眼中,我已經當了父親卻永遠是她需要牽掛的兒子,她一直擔心著我
我坐在沙發上點了一根煙,拿出電話看了一眼。
頓時,眉頭皺了起來。
我在家睡了一整天,賈義竟然一個電話都沒有打給我?
以我對他的了解,他應該打幾十個電話給我,一番威脅,逼迫我趕緊進公司才對。
正當我疑惑時,門 嚓一聲開了。
手機上的時間正好跳到十二點。
我瞥向門口,妻子臂彎勾著一個包,身穿白色連衣短裙,套了一件黑色的墊肩外套,天氣這麼冷都沒穿一條絲襪。
正躬腰月兌白色的高跟鞋。
白皙的脖子上戴著一條白金項鏈,非常晃眼。
妻子月兌了半天都沒把高跟鞋月兌下來,嬌軀搖搖晃晃的站不穩,還差點摔倒。
這麼晚回家,還喝了那麼多。
我目光漸冷的看著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