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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縮著頭,還要啥臉面

房玄齡自從進宮請求皇帝恩準和離之後,這幾天在家心虛的很,所以每天吃完飯就往外跑,生怕在老婆盧氏面前露出馬腳。

他是真怕盧氏。

可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這天他吃完飯,剛準備出門便被一道巨大的身影給的堵住了去路。

赫然正是盧氏,正橫著眉看著房玄齡。

她用手將門給帶上,幽幽的問房玄齡道︰「這是又要去哪兒啊?」

「沒沒想去哪里!」

房玄齡看著身材高大,軀干粗壯,背寬厚如虎,腰粗壯如熊的夫人,使勁咽了一口唾沫說道。

盧氏看著房玄齡模樣,氣不打一處來,臉色發狠的開口道︰「姓房的,听兒子說你去找皇帝老子讓他恩準咱們家遺愛和公主和離?有這回事兒嗎?」

房玄齡猛地抬起頭,驚訝的道︰「你都知道了?」

「我不僅知道了,還準備找皇帝老子去!」

房玄齡不由的臉都綠了,一臉惶恐的對盧氏說道︰「夫人,你可千萬不能沖動啊,一個處理不好,咱們房家可就萬劫不復了!」

「瞧你那慫樣,我就知道你不敢去,我去找皇帝老子要個說法去!」盧氏怒目圓睜,呵斥道︰「跟你過這一輩子,咋就這麼窩囊呢?」

「呃」房玄齡憋的滿臉通紅,卻說不出半句話,心里暗罵房遺愛這龜兒子,你告訴她這事兒干嘛?

這不添亂嗎?

房玄齡低著頭,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難道告訴她高陽公主早就和另一個男人住在一起了?已經到了不和離不行的地步?

那自己夫人豈不是更炸?

房玄齡硬著頭皮死不吭聲,哪料到盧氏見狀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咬牙切齒的說道︰「我怎麼有你這種憋屈的郎君?」

「有你怎麼當父親的嗎?兒子受了委屈你不去找皇帝老子伸張正義?反而黑著心讓公主把自己兒子休了?他以後還能抬起頭做人嗎?」

盧氏的眼中寒若冰霜,語氣更是若數九寒天。

房玄齡尷尬的低下頭,不住的撓頭,但還是勸道︰「這事兒真的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背後牽扯的」

說到這里,他猛然一頓,意識到自己說漏了。

「牽扯什麼?說,繼續說下去!」盧氏眼神幽幽的瞅著房玄齡道。

「夫人,你」

「說!」

房玄齡身形一顫,臉比苦瓜還難受,「你也應該知道高陽公主從始至終就看不上咱們兒子,他們兩個在一起不合適,女強男弱,這樣下去遲早要出問題的。」

「那咱們不也是女強男弱?現在不也好好的?兩口字床頭吵架床尾和,一口鍋里攪開了稀粥,哪有不知道疼人的?」

「這」房玄齡被噎的臉色發紫。

他心里月復誹︰這特麼能一樣嗎?你哪兒知道,這攪稀粥的是另有其人啊!

「哼,敢休我兒子,我這當婆婆的先去問問她這個當公主的到底是怎麼想的?」盧氏一臉怒然的起身說道。

房玄齡連忙拉住她道︰「你可千萬別惹事兒了,這虧就是不吃也得吃。」

和離這事兒,不自己識趣主動提出來,難道還讓皇家提出來?

可看著夫人這勁兒,如果不告訴她,任由她鬧的話,恐怕鬧出更大的亂子。

哎!

心累!

無奈之下,房玄齡一咬牙一跺腳,對盧氏說道︰「你先答應我,听我說完,千萬不能沖動。」

「行,你說吧!」

「這中間還藏著這麼一回事兒,十七公主」房玄齡盡最大可能的平和的將這件事兒講給盧氏听,其中一些細節更是能不提就不提。

「什麼?原來是這小浪蹄子」盧氏話聞言,臉都氣白了,拍的桌子上的茶碗全掉在了地上。

房玄齡嚇得趕緊捂住了盧氏的嘴,「不要嚷嚷,你這麼大聲,生怕別人听不到不成?」

盧氏一把拍開房玄齡的手,呲著牙罵道︰「怕什麼,就興他們做的出來,還不興我們說了?」

房玄齡聞言,那臉扭曲比騾子還難看。

盧氏猛然起身︰「不行,這口氣實在咽不下去,我去把那小浪蹄子和那野男人給撕吧了」

「啊?」

房玄齡聞言,連忙攔住,可他的身板如何攔得住「推土機」一般的盧氏,眼見著情況要失控,他不由喊道︰「遺直,遺直啊,快過來幫忙」

房遺直看到父親被母親「摧枯拉朽」的往前推的時候,還以為父親犯錯了,可听說母親要去高陽府上,腦子嗡的一聲,鞋都沒穿好,就跑過來攔母親。

「給我起開!」

「」

盧氏氣急,輪起來肘子一下子就將房玄齡給撂翻在地,房遺直更是被盧氏在地上拖著走。

場面正混亂,一道聲音響起,不由讓房家的幾人為之一頓。

「伯父,遺愛在嗎?你們這是?」

房玄齡連忙放開了盧氏,面色如常恍若什麼也沒有發生,盧氏悻悻然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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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遺直也爬起來,退後幾步。

來人正是程處弼,他在秦壽那里踫了釘子之後,內心別提多難受了,正郁悶忽然想起了房遺愛。

房遺愛不就是‘本心’糧店的店長嗎?程處弼現在才算是明白,房遺愛這段時間為什麼這麼闊綽。

不僅如此,官位也是如乘風一般,一升再升。

這一切,都是因為秦壽,所以他就繞道來到了房府。

他很想知道,房遺愛到底是用了什麼辦法,才讓秦壽願意帶著他玩的?

可程處弼剛進房家,便見到了這麼一出全武行,眼珠子差點瞪出來,人也有點傻了,這什麼情況?

這是打出真火氣了啊,兩個人攔不住一個,方伯母這是要家給拆了嗎?

「遺愛不在啊那我隨後再來!」這狀況,他哪兒敢多待,連忙告退。

房玄齡見程處弼費腳底抹油的樣子,不由氣得牙根癢癢,臉色愈加發黑,轉頭瞪了一眼盧氏道︰「這成何體統?就不能給房家留點臉面?」

「臉面?都縮頭烏龜了,還要啥臉面?」盧氏瞪著房玄齡,「和離?想都別想,打我這兒就過不去,大不了豁出去了,讓全天下人都看看他們皇家什麼嘴臉。」

「」這話把房玄齡憋的肝疼,同時又頭疼不已

‘本心’百貨店開業已經過去多天

李世民卻連續幾天召集了三省六部官員,所談皆是關于吏治事宜。

李世民深知,官吏制度是王朝統治的基礎,一個王朝的興衰,在很大程度上取決于吏治的好壞。

盛世無不吏治昌明、官風清正,衰敗無不綱紀廢弛、走向滅亡,正所謂「國家之敗,由官邪也。

所以,李世民一直以來都將澄清吏治視為鞏固統治的根本大計,再過重視也不為過。

隨著一次次的探討,一條條的律法被提了出來。

而這期間,李世民,長孫無忌,魏征甚至是程咬金不時提出的一些建議,讓三省六部諸多官員差點驚掉了下巴!

這讓他們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什麼時候連程老粗都能提出這麼建設性的意見了?

是自己是不是太廢物了嗎?

李世民看著不斷形成的這些律法,心中嗟嘆︰「秦壽啊,秦壽,你真是朕的福星啊!」

回到宮里,李世民找來了管內庫錢財的宦官,「準備五萬貫錢,朕要用。」

「額」貫錢的官宦吭哧半天沒動。

嗯?

李世民不由火大,「你唧唧噥噥的干啥?想說就大聲點說。」

「陛下,庫中之錢糧所剩無幾了」掌管的宦官跪在地上,對李世民回稟道。

李世民聞言身體不由一頓。

這還沒到歲末,就又沒錢了?

「歲初的時候不是都計算好的嗎?怎麼現在就沒有了?」

「陛下,本來是堪堪夠用的,宮里的吃穿用度也是能則省,但是您上次借給高陽公主府的幾萬錢,現在又要借,所以」

「這樣啊」李世民不由一怔。

李世民敲擊著桌子,嘴里呢喃的說道︰「錢,又是錢,都是錢鬧的!」

什麼時候才能不為錢發愁?

李世民起身來回踱步,

既然過日子都成問題了,答應秦壽的錢肯定要往後推了,可依著秦壽的性格,自己再去他府上,他能不和自己要?到時候自己這臉能往哪兒放?

怎麼辦?

他的腦子里一直盤桓的就是一個字——錢。

御膳端上來,他看都沒看一眼

可哪怕想的的頭大如斗,也沒想出個所以然,最後實在餓的受不了了,才發現桌上的湯不由喝了一口。

許是心情郁結,剛吃進去第一口,就覺得這口味不對,一口給吐了出來「呸!怎麼這麼咸?」

李世民暴怒道,聲音低沉如悶雷滾滾。

「請陛下恕罪!」邊上的宦官連忙跪伏在地,身形顫抖。

李世民的眼神閃爍,突然他的目光定住了,他死死的看著桌上的那碗湯。

鹽?

嘶!

李世民忍不住心頭一跳。

他飯都沒有吃幾口,便匆匆換好衣服,然後走到門口,悄聲對雲瑞說道︰「走,到高陽府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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