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用了不光彩的手段幫莉露露贏得聖女之位後,賈維德先生嘴上沒多說什麼,也不知道事情的全貌,但是還能猜出肯定和德文有關。
德文來到安特羅特教堂之後,能夠很明顯地感覺到,賈維德先生的疏遠。
「我知道你對我不滿。」德文說道,「您是一個虔誠的苦修士,可我不是,教廷的絕大部分人也都不是。光明教廷本質上還是一個利益團體,我們都不可避免地有各自的訴求。」
賈維德先生嘆了口氣︰「我並不是一個不諳世事、冥頑不靈的人,只是,你們當時有沒有考慮過,奧莉薇雅的想法。」
「她當時是配合的。」德文說道,「我不便與你多說,不過,因為我的誤判,他們眼下確實遇上了一些麻煩。」
之後,德文簡要的把奧莉薇雅一行人最近的遭遇復述給賈維德先生。
賈維德先生听後盯著德文的眼楮︰「這都是你的責任。」
「我並沒有任何推卸的意思。」德文坦然道,「但我也預見不了這些,所以,只能盡力彌補。」
賈維德先生沉默了一會兒,問道︰「你來找我,是想打听一些什麼?」
「我需要知道,教廷是否在暗地里有針對奧莉薇雅的抓捕行動?」德文問道,「還是,有人假借教廷的名義,和黑巫師合作?」
「我沒有听說過教廷有抓捕奧莉薇雅的計劃。」賈維德先生搖了搖頭,「不過,也不排除,有我不知道的什麼計劃但我覺得,這不像是教廷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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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賈維德先生說道︰「雖然近些年來沒有出現過聖女候選人逃跑的例子,但是聖女犯戒的例子,歷史上卻不少每次都是抓住之後公開審判,以儆效尤,一般不會秘密處決。」
德文听後微微點頭,他覺得賈維德先生說的有道理,奧莉薇雅有錯在先,教廷犯不著去搞暗殺。
「所以,我認為這還是一場針對你的陰謀。」賈維德先生說道,「你要小心,德文。你身上的任務很重,不僅要保護好自己,還要想辦法拯救奧莉薇雅。」
「我明白。」
然而,接下來的一個星期,什麼都沒有發生。
三個雪族人安安靜靜地呆在島上,時不時地來帕里帕奇奧宮一趟,和德文套近乎。奧莉薇雅整日地哭泣,除此之外也沒什麼異常舉動。
風平浪靜,預示著暴風雨前最後的寧靜。
德文下達命令,暫時封鎖住了亞得里亞島,只許出不許進,並對島上進行了詳細的盤查。他當然沒有希望憑此能夠找到黑巫師的蹤跡,但若是能發現什麼線索,窺探一下他們的計劃,也算是很不錯了。
「這個巫師倒是謹慎。」雪族的羅蘭佐站在旅館的窗戶前,看著街道上來回巡邏地士兵笑了笑,「只是他不知道,堡壘往往是從內部攻破的。」
巴普提斯塔在一旁點點頭︰「這句話同樣適用于我們朱婼這兩天沒什麼過激的舉動吧?」
「沒有。」羅蘭佐說道,「不過,巴普,你難道真的打算和那些黑巫師合作?」
「從我們把奧莉薇雅帶上島後,合作就已經開始了。」巴普提斯塔冷漠地說道,「我知道,你和朱婼都不情願,但是我們別無選擇。」
羅蘭佐說道︰「雖然說天下烏鴉一般黑,但是很明顯,島上的這個巫師,比起黑巫師,還是要守規矩得多。我們至今並沒有做什麼有損他利益的事,完全可以將事情和盤托出」
「那他也不會和他的老師為敵,」巴普提斯塔說道,「醒醒吧,羅蘭佐,反復橫跳,會遭受黑巫師嚴厲的報復,我們承受不起。相比之下,還是元老院的追殺好應付一些,他們只會做個樣子,沒什麼實際作為。」
德文在亞得里亞島上呆了幾日之後,便又回到了學校,倒不是事情解決了,而是因為他有點想莎幽和拿拉兩個丫頭。
莎幽和拿拉年紀都已經不小,德文也不願意一直把她們當做小孩子,在學校里做乖寶寶固然很好,但將來總有一天會畢業,所以他將事情講給她們兩人听,並听取她們的意見。
兩姐妹性格迥異,莎幽低著頭一根一根地吃盤子里的薯條,顯得漠不關心,拿拉則把眼楮瞪得賊大,不停地再給德文出主意。
只是她的主意,不切實際,絕大多數都被她姐姐否決掉。
「如果真的是黑巫師奧格布的局,你可別忘了,你身邊還有一個定時炸彈呢。」荻安娜提醒了一句,「你要怎麼處理?」
拿拉把腦袋湊了過來︰「定時炸彈?」
「你還記得吉拉達嗎?」德文問拿拉,「她是皮查雅的女兒,被黑巫師奧格強迫簽訂了主僕契約,借此控制皮查雅。」
「真的嗎?好可憐」拿拉和吉拉達的關系不錯,在還沒入學的時候,曾經一起練劍,「德文,你一定要想辦法幫幫她。」
德文當然也想幫,可是卻沒什麼好辦法。在當年阿還沒有離開時,他們就討論過這件事,最後得出的結論是只能「黑吃黑」,找那群黑巫師前輩幫忙。
眼下根本不用找別人,直接找阿就行,她就是黑巫師,可惜,所有的黑巫師都將自己的魔網屏蔽,這就意味著他們不能再通過普通的「紙鶴傳信」聯系上。
他一時不由得有些煩躁,要是能和阿取得聯系就好了。那個胸大無腦的女人在黑森林都干些什麼,就不能幫他料理一下奧格這個麻煩?
德文沉吟一會兒︰「皮查雅那邊確實是個麻煩,近些年,自從開始信任她之後,我對她太過器重了亞得里亞島上的防務、情報、軍訓等全都在她手上,要是她真的被奧格威脅」
「你也不用太過擔心,」荻安娜拍了拍德文的肩膀,「我想,黑巫師不會對這些世俗的權利感興趣,如果真是他們針對你的陰謀的話,重點只有可能是兩個。其一,便是奧格為了報仇,想要你的命。其次,還是為了那枚交換方戒。」
莎幽揚起了大拇指,看了看那枚戒指︰「你們說這個雞肋戒指?他想要給他好了,換點別的什麼東西,指不定還能賣一個好價錢。」
「別胡說!」德文不悅地訓斥了一句,「這是咱們代代相傳的東西,要是在你手上丟了,我多沒面子莎幽,最近你老老實實地呆在學校里,哪兒也不能去,一直等我把事情解決。」
莎幽對此並無異議,雖然她不喜歡別人限制她的自由,但是同樣,她也不喜歡到處亂跑。
「我只是覺得這個戒指確實挺雞肋的。」莎幽說道,「若是能用它換吉拉達的性命和皮查雅的絕對忠心,倒是一筆不錯的買賣。」
話是這麼說,可惜在雙方沒有信任的前提下,想做生意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