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什麼事?」
小愛德華本已經離開了宴會廳,听到騷亂之後,急忙慌慌張張地又跑了回來。
娜迪已經被幾位貴婦攙扶起,她喘了口氣,皺著眉頭艱難地說道︰「有一個身穿教會修女服的刺客想要襲擊我,多虧瑪麗替我擋了一掌,我抽出武器和她對敵,但行動不便好在,她一擊不中便從窗戶逃了。」
「你沒事吧?」小愛德華有些焦急地問道。
娜迪搖了搖頭︰「我還好,只是可憐了瑪麗,這丫頭跟了我很久,沒想到」
她隱隱有了些抽泣聲,小愛德華放下心來,拍了拍她的後背表示安慰,又看了扎理一世一眼,這位皇帝知他所想,說道︰「朕已經派人去追了,只是,夜色正濃,刺客的身手也是不凡,看起來什麼痕跡都沒留下」
他說完,有些意味深長地上下打量著娜迪。這位皇帝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他精明得很,瞧出了些不尋常。
小愛德華關心則亂,壓根沒在乎扎理一世的言外之音,他向皇帝扶胸行禮︰「臣多謝陛下。」
扎理一世無奈地笑笑︰「無妨,朕會派人全力追查刺客的下落,好在,帕里帕奇奧夫人沒有大礙但也受到了驚嚇,你們就先回吧鐵托,這件事交給你親自辦,查找此刻下落,整肅帕里斯城的治安朕的宴會,竟然能混進刺客,簡直是太猖獗了!」
這話或多或少有暗著罵小愛德華的意味,畢竟他是首相,皇城治安不好,不僅是打扎理一世的臉,他同樣面上無光。將追查的事情交給鐵托,也有收權的意思。
不過小愛德華現在哪里有心情想這些?只要娜迪平安無事,哪怕扎理一世撤了他,他恐怕也是樂意的。
小愛德華扶著娜迪離開了宴會廳,返回城郊的帕里帕奇奧莊園,保險起見,他又加帶了一隊的人手。
「在想什麼呢?」
娜迪看到小愛德華一路都在發呆,忍不住問道。
小愛德華笑著握住了娜迪的手,輕輕摩挲著︰「在想,究竟是誰,要對你和孩子不利」
娜迪听後有些尷尬和不好意思,不過她巧妙地掩飾住了︰「哦?有什麼人選了嗎?」
「陛下肯定不可能,」小愛德華說道,「我和他近兩年合作的還算是愉快。退一步說,就算他要對咱們動手,也不會選今天這時候,這豈不是讓他自己在教廷面前大丟面子?」
「恩。」娜迪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
「你有發現什麼嗎?」小愛德華又問,「除了刺客的修女服之外?」
娜迪心中的念頭飛快地轉動,她裝作回憶的樣子,斷斷續續地說道︰「也沒什麼特別的了,我沒看清楚她的臉甚至不能肯定那是個女人哦,對了!我隱約覺得算了,或許是我多想了」
「怎麼,」小愛德華笑了笑,「和我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沒有」娜迪搖了搖頭,「只是,我也不敢肯定恩莉露露,就是那個聖女,她還有別的姐妹嗎?」
「你怎麼突然這麼問?」小愛德華皺了皺眉,「據我說知,史瓦羅夫•善德洛應該就只有莉露露這一個女兒。」
娜迪斟酌著說道︰「我覺得刺客的身影和莉露露很像,但肯定不是莉露露,她當時就在宴會廳,後來也很快趕到現場,沒有時間並且,我在盥洗室里踫見了莉露露的生母,她還和我聊了一陣所以我才懷疑,莉露露是不是有什麼別的姐妹。」
「你為什麼會懷疑她?」小愛德華有些不解。
「今天這種場合,我們只有一個平時不常見的仇人,那就是莉露露母女。你要知道,史瓦羅夫•善德洛的死,和我們有很大關系。」娜迪說道,「雖然德文認為,莉露露已經放下了仇恨,可他傻頭傻腦的,誰又敢保證他不會看走眼?再說了,莉露露不找德文報仇,可不代表她不會找我們。」
「說的也是。」小愛德華點了點頭,「還是你考慮的周全」
娜迪繼續說道︰「既然莉露露和她母親都沒有機會下手,我想,是不是她還有什麼家人,可以混進聖女的隊伍中,藏匿在盥洗室偷襲。」
小愛德華沉思片刻︰「史瓦羅夫嫡出的子女,應該是沒有了,不然的話凱瑟琳女皇不會查不出來但,不能排除,他在外邊沒有什麼私生子女」
娜迪成功將事情又嫁禍到了善德洛夫人她們家身上,松了一口氣。
「你安心養胎,不必再過多地操心這件事。」小愛德華囑咐道,「放心好了,我會派人去詳細調查的。」
這一切都是娜迪編造出來的,小愛德華又怎麼可能查出什麼刺客。只是史瓦羅夫•善德洛生前確實算不上什麼好男人,他的確有一對私生子女,被小愛德華查了出來,但這又是後話了。
另一邊,經過了一周的海上漂泊,德文的「乘風破浪號」海盜船終于來到了白洋上的一座小島,那是皮查雅新建的海盜團的據點。
三桅船下了錨,留下幾個信得過的水手後,其他人都跟著德文來到島上。在船上搖搖晃晃,時間長了,德文乍一踩在陸地上,走了兩步,還覺得有點不太習慣。
荻安娜扶著一棵樹干嘔,她這輩子再也不想坐船了。
拿拉則蹦蹦跳跳,顯得很精神。至于莎幽,還是一如往常,看不出有什麼差別。
德文看了看島上的風景,暗暗點頭,對皮查雅說道︰「這座島不錯嘛,地方足夠寬敞,有水有林,你是怎麼找到的這個好地方?」
「從另一個海盜團手里奪下來的,少爺。」皮查雅恭敬地答道,「屬下也覺得不錯,就是隱蔽性差了點。」
「搶過來的?」德文听後有些吃驚,他看了看皮查雅,「這麼大的島,曾經盤踞在這兒的海盜團不會小吧?你現在手底下有多少人?」
皮查雅想了想,答道︰「不多,不算放掉的奴隸的話,三千余人的樣子。」
德文打了個吃驚的嗝,半天說不出話來。
「怎麼,少爺?」
德文搖了搖頭︰「沒什麼,就是覺得,你在我手底下做一個女僕,有些屈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