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校長所說,外界的紛爭影響不到學校,小巫師們依舊是每日按部就班地上課,他們這些監護人則有各自的自學任務。
林達爾先生布置給德文的新的學習任務是關于魔藥藥理方面的,這正和他的意,德文沒有忘記自己向舒瓦勒承諾過,要讓他重新站起來。
雖然是主要是想學習藥理,但是很多魔藥還是親自上手配置才能理解的更深刻,實踐得真知的道理,在學習上是通用的。
一些魔藥的配置時間很長,德文不好意思長久地佔用宿舍里的煉金試驗台,于是返回了亞得里亞島,在自己的魔藥工坊里練習。
此刻,德文的四周便圍著一圈坩堝,左手拿著一個小冊子,右手拿著魔杖,在一片煙霧繚繞的環境中努力地辨認小冊子上的筆記。
「配置魔藥時的心情和心態會影響成藥的品質高階魔藥在配置時需要藥劑師心情飽滿。飽滿的情緒不是單指愉快,而是一種情緒的極致狀態,比如極度的憤怒,極度的悲傷,同樣是飽滿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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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文想了想,這不難理解,可是卻很難實踐,他可以勉強強迫自己在配置藥劑是做到冷靜和精準。但是他不知道該怎麼讓自己達到極度悲傷或者極度愉快的狀態。
比如德文眼下嘗試的福靈劑,它就需要藥劑師將自己的「驚喜」注入其中,驚喜感越強,藥劑的效果就越好。
「驚喜麼」
德文抬起頭回憶,他能聯想到的「驚喜」便是中獎,中大獎!
可惜,他兩輩子的人身都沒有機會體驗這種經歷。
與福靈劑的效果相反的,便是災厄劑,這種藥劑能夠讓人倒霉。藥劑師在配置時所需要的情緒也不同,是一種極度的失落感。
德文從口袋里掏出了錢袋,掂了兩下。看來為了實驗,自己難免要往賭場跑一趟了,不管是賺錢還是賠錢,總歸兩種藥劑能配成一個。
晚上六點,在家里用過一頓簡餐後,德文便動身前往亞得里亞島上的大賭場。
只要是海員聚集的地方,賭場一般都不會小。水手們在茫茫的大海上一漂就是幾個月,每天眼前都是一個景象,在靠岸後需要點東西來刺激自己的神經。
最合適的,自然就是賭博、烈酒還有女人了。
亞得里亞的賭城和紅燈區、酒吧坐落在一條街上,德文知道地方,但是從來沒去過,不是他不好奇,主要是沒膽子。
在親眼見到小愛德華從那個地方回來,被老公爵打了個半死之後,德文就熄了念頭,想也不敢想這種事。
不過眼下,罪過罪過,祖父已經仙逝,祖母留在光明聖城好像打算出家,大伯母因為小愛德華的婚事整日把自己關在房間里,都快成神經病了。
現在這個家里德文是老大,沒人敢打他。
好吧,除了荻安娜。
「只看看,不踫,我保證。」
德文自言自語,有些興奮和激動地搓了搓手,走出了帕里帕奇奧宮
「停下建造,還我寧靜,多莫無用,浪費錢財!」
路過市中心的時候,德文撞上了一隊游行的人群,他們都圍在大廣場前,豎著旗語和標牌,喊著口號。
德文記得前兩天維克托將軍和他說起過這件事,有人游行反對亞得里亞多莫的建設,他本以為已經處理好,沒想到愈演愈烈。
「太好了,這里!這里!德文!沒想到你竟然來了。」
遠處的兩個半精靈沖他招著手,德文定楮一看,是被林達爾先生派來開分店的樂芙和梵妮。
德文一臉疑惑地走了過去,一看到他,樂芙便開始對他大吐苦水︰「德文,你快想辦法管一管,這些人鬧騰了好幾天了,多莫那里有城衛軍把守,他們不敢有什麼動作,可是都堵在了咱們店門口,這過兩天就開業了,我們還怎麼做生意?」
「開業了?這麼快?」德文有些吃驚。
「是啊,都已經籌備一年多了。」梵妮點了點頭,「店面的裝修都已經做好,商品雖然缺一些,不過沒有多莫也不太好運,我們在島上也招了一些人手,暫時打算主要以低端市場為主,滿足那些海員水手的需求。」
德文點了點頭,他望向店里,看見了不少熟悉的面孔,其中就有去年替莎幽打太刀的那個鐵匠。
「你們這是把島上的工匠全都招來了?」
「這叫整合。」樂芙笑道,「反正我們又不是不付工錢,他們都是自願來的。」
德文沒有異議,這家店是老師的生意,自己可以隨便在賬目上支取,自然是希望它賺的越多越好。他將目光投向了那群示威抗議的人。
魔杖在手里摩挲,他點了點自己的喉嚨,輕聲念道︰「聲音洪亮!」
「肅靜!」
德文大吼一聲,將抗議人群的注意力吸引。
「都在這兒吵吵什麼?沒事兒干了?!」
人群的抗議聲停歇下來,見到這位正主,人們開始小聲嘀咕。
「巫師少爺怎麼回來了?他不是不在島上嘛?」
「咱們要不先散了?」
「沒事兒吧,咱們也沒做什麼出格的事兒,巫師少爺脾氣好,不會責怪的」
德文拍了拍手︰「一個一個說,都為什麼抗議?嗯?」
攝于他的威嚴,大家都不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但還是有不少大膽的,尤其是在島上世代居住的老人,都知道領主並不殘暴。
「巫師少爺,這多莫都已經建了四五年了,卻只將將打好了地基,噪音從早到晚,我們人倒是能忍受,可是捕魚的魚鷹受不了啊」
「是啊,少爺,據說這座多莫高達二百米,那豈不是半個島都在它的陰影下?我們這些種地的人收成肯定會受影響!」
「曾經在我家的閣樓里就能望到大海,可現在呢?」
他們七嘴八舌一人一句,理由各不相同,但是都荒唐得很。
「都給我閉嘴!」德文怒喝一聲,「魚鷹不習慣,就想辦法讓它習慣!還有,是哪個蠢貨對你們說的這座多莫會影響地里的收成?!」
「我告訴你們,這座多莫是我費了千辛萬苦才讓元老院批下來的,對全島民眾都是好事,我們的交通能夠更加便利,港口的吞吐量也能有質的提升,每個人都能從中獲利,你們的房子也會升值誰要是敢把這事兒給我攪黃了,老子饒不了他!現在,都給我統統滾蛋,不然我就讓城衛軍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