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文和比爾離開了溫馨的小窩,重新回到了顛沛流離的生活中。
對于重新過回了顛沛流離的生活,比爾很是不滿,嘴里一直嘟嘟囔囔地抱怨著,不過行動上卻是誠實的,緊緊跟著德文。
「你要是覺得那個樹洞好,完全可以留在那兒啊!」
當德文這樣對他說的時候,比爾答道︰「我們是一個團體,一個團體!我怎麼能拋下你一個人?相互之間也好有個照應」
「那就別廢話。」德文眼神睥睨地瞧著他,「听著心煩。」
比爾可不管德文煩不煩,他喋喋不休地繼續說道︰「你到底有沒有個目標?咱倆總不能為了躲那不知道在哪兒的打擊手,在整個森林里像是沒頭蒼蠅一樣地瞎轉吧?」
德文自然不是沒有目標,他早有準備︰「前兩天我去捕獵時,路過了一個山中裂谷,那山縫里別有洞天,竟然是一個巨大的喀斯特溶洞,又深又黑,一個洞連著一個洞,我害怕迷路,進去了後出不來,就沒敢深入不過現在覺得,那地兒卻是一個躲藏的好地方。」
比爾點了點頭︰「要是像你說的那樣,一個窟窿接著一個窟窿,那就算是被打擊手們找到了,也可以陪他們玩躲貓貓不過,咱們若是在里邊迷路了怎麼辦?可怎麼出來?」
德文聳了聳肩︰「實話說,我就沒做還能出來的打算咱們若是做了什麼布置,比如記號什麼的,一定會被發現,憑空增加風險出不來就出不來唄,帶足食物,咱們在里邊苟住一個月,同歸于盡就好。」
「有道理。」比爾贊同道。
就在他倆向著那個溶洞進發的同時,荻安娜他們卻遇到了麻煩。
本來荻安娜迫不得已和鮑勃組隊,誰知沒過兩天又遇上了巴提木和菲怡,只能把她倆也帶著,他們的隊伍就如同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大。
等到阿比桑、德克賽斯、菠米卡三人也陸續加入的時候,整個隊伍已經足足有七個人。
最關鍵的是,這些家伙還都沒什麼壞心眼,心思都比較單純,七個人之間竟然沒有發生內斗。就這樣,七個巫師聯手,還真是很難遇上解決不了的麻煩。
「什麼是緣分?咱們這就是緣分!」鮑勃看著欣欣向榮的「大家庭」,樂呵呵地說道,「咱們七個能遇上,那是大梵天保佑!」
「沒錯!」阿比桑跟著附和,「一加一總不會比一小!只要咱們七個團結一致,擰成一股繩,就一定是不可戰勝的!」
這本是個很質樸的道理,可惜很少人明白,人一旦多了,便會有各種各樣的紛爭。
德克賽斯則有些得意忘形︰「那些好學生又怎麼樣?澤山和布魯斯不照樣被淘汰了?依我看」
「咳咳咳!」
荻安娜臉色一沉,重重咳嗽了三聲,德克賽斯立刻閉嘴。
作為隊伍中當之無愧的大姐頭,荻安娜在這只隊伍里有絕對的威信,堪稱說一不二的存在。
「眼下咱們人數太多,目標太過明顯。」荻安娜也和德文一樣,意識到了這一點,「我覺得還是分成兩隊,不然的話,很容易被那些斗手們一網打盡。」
鮑勃驚愕道︰「荻安娜,你又要拋下我們?」
「不是拋下你們,而是——」
她話還沒說完,就感到大地一陣震動,木板搭建的簡易房屋搖搖欲墜。
「這是怎麼了?」德克賽斯惶惑道,「地震?」
「桀桀桀——」
門外傳來了一陣尖利高亢的笑聲,刺的眾人耳膜疼,荻安娜陡然變色︰「不好,他們來了!」
「誰——?」
荻安娜還沒有回答巴提木,他們下一秒便得到了答案,只听一聲巨響,這些人搭建的哪個臨時木屋便被炸的粉碎。荻安娜聚起來的這一群「烏合之眾」頓時發出了驚恐的尖叫聲,四散抱頭鼠竄。
「桀桀,我的小可愛們,別跑啊~」
那個假扮黑巫師的打擊手頭戴小丑面具,也看不出是誰,听聲音大概正當壯年,不過巫師的外表年齡也代表不了什麼。
只是,這笑聲倒是裝的很人。
戰斗經驗豐富的資深打擊手,雖然對方只有一個人,但肯定也不容易對付。荻安娜正待趁亂撤退,卻听見鮑勃不識時務地喊道︰「上!朋友們!和他拼了!」
他說著便帶頭沖鋒,德克賽斯和阿比桑兩個男生仿佛也受到了鼓舞一般,三個巫師呈三角狀將那個小丑巫師包圍。
巴提木、菲怡還有菠米卡也都站了起來,這群人竟然沒有一個逃跑的,荻安娜無奈地一拍額頭,是什麼給了他們能打贏的錯覺?
人多力量大?
呵呵,垃圾堆在一起,也只是一堆垃圾而已。
鮑勃、阿比桑和德克賽斯的杖尖分別對著小丑巫師射出了紅色的咒語,然而卻听見一聲爆炸巨響,一陣詭異的火光閃過,那小丑巫師竟然消失不見,鮑勃三人的咒語撞到了一起,他們被彼此誤傷,紛紛倒飛出去。
「這是什麼魔法?」
「該死!不是說秘境里無法使用幻影移形麼?他在作弊!」
摔倒在地的阿比桑和德克賽斯不住地抱怨著,荻安娜的臉色卻更加凝重︰「這是爆裂分身術,咱們打不過,快跑!」
嚴格來說,像縱光術、土遁術等魔法,雖然也會有快速移動的效果,但卻和幻影移形、空間傳送門這種魔法不同,這些還是屬于元素魔法的範疇。
眼下這個小丑巫師試出來的爆裂分身術也是一樣,這個魔法能夠瞬間移動到一百米之外的空間,雖然距離比起幻影移形來遠了很多,但是卻沒有分體的風險。
這個魔法比起土遁術和縱光術來說,要更難,也比較冷門,而據荻安娜所知,斗手隊中,有這一手本事的,只有——
「你是克勞恩!」荻安娜倒抽了一口氣,「斗手隊的副隊長之一?」
「桀桀桀,你個小丫頭倒是眼尖。」克勞恩被認了出來,顯得心情不錯,但卻只听到他的聲音,瞧不見他人在哪兒,「既然你能認出我,作為獎勵,我饒你一命,你自己跑吧!」
荻安娜咬了咬牙,看了看留在那里,可憐巴巴並滿臉驚慌的眾人。
唉,自己這一走,就算出去之後他們嘴上不說什麼,心里恐怕也會有芥蒂這些家伙一直把她當做大姐頭,對她言听計從,這時候把他們丟下,未免也太不義氣了些。
算了,既然在現實中她都沒有丟下同伴的習慣,在這兒說到底,這總歸只是一場游戲罷了,計較起厲害得失,還是做一回英雄收益更大。
就知道得被他們拖累死!荻安娜憤憤地在心里暗罵,不過臉色是卻大義炳然,她沉聲說道︰
「我可不想就,像一條斷尾的狗一樣,丟下同伴逃跑!」
荻安娜說完,尋著剛才聲音的方向,丟過去了一道銀白色的咒語。